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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 功虧一簣

下方的營地里一片混亂,飛揚的沙塵將整個營地遮蓋起來,弗恩看不到下面的情況,對于大賢者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奈杰爾?」

奈杰爾又往下面接連施放了數個火球,爆裂聲伴隨著慘叫聲傳了上來。「還能怎麼辦,趕緊跑!」

話音剛落,一股不祥的黑暗漫天而來,整個天空的黑暗似乎在向他們墜下,瑞察覺到了反常。「是暗影壁障,他想阻止我們飛出去!」

「見鬼,難道到這個地步了還是逃不出去嗎?奈杰爾,想想辦法!」弗恩對著法師大喊。

「跟上我!」奈杰爾指揮著綠龍,率先向前飛去,瑞和斯坦都沒有騎乘過龍,但是當他們心中有了想要向前飛的想法時,兩條龍馬上就察覺到了他們的想法,立刻緊追奈杰爾而去。

「抱緊我,妮絲。」弗恩對著身後說道,妮絲恩了一聲,雙手繞過弗恩的腰,緊緊抱住了他,將臉頰貼在了背上。紅龍剛用力揮舞起翅膀,卻見帶頭的奈杰爾停在不遠處的前方,隨後又飛了回來。

「不行,飛不出去,那些黑色的屏障都是通向暗影位面的通道,一進去就別想再出來了!」奈杰爾也著急起來。

瑞也飛了回來,舉起了魔杖。「讓我試試。」說著,瑞閉起了眼楮,念起了咒語,不一會兒,她的身上就散發出黑色氣息,騎乘的紅龍也受到影響,不安的嘶叫起來。瑞繼續引導著法術,突然她睜開了眼楮,黑色的瞳孔充滿了整個眼眶,隨即魔杖向前揮出,一條紫黑色的射線飛向前方的黑暗,一個紫色的空洞出現在那里。瑞停止了引導法術,吃力的靠在龍背上。「快,從那個缺口出去,它不會維持很久,我無法再引導第二次法術了。」

「跟上我!」奈杰爾大叫一聲,引著綠龍向缺口飛去,另兩條龍緊跟上了他,弗恩最後看了一眼營地中的情況,風沙開始逐漸散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暴露在敵人視線里。佣兵不再多想,指揮著紅龍跟在了最後。

紫色的空洞在黑暗中並不顯眼,要不是之前瑞的魔法為眾人指出了方向,想要發現這個空洞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奈杰爾認準了位置,率先向著那里沖去。隨著一身尖嘯,綠龍沖過了空洞,奈杰爾順利逃了出去。斯坦和奈爾菲在第二位,眼看空洞正在逐漸變小,他們壓低了身子,瞬間也穿了過去。瑞幾乎就在斯坦身後,在斯坦的綠龍過去後,瑞的紅龍也順利越過了屏障,現在只差弗恩和妮絲了。

「抓緊了,妮絲,我們馬上就要自由了!」弗恩激動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空洞,紫色的空洞不停變換著形狀,一會是橢圓,一會是不規則的多邊形,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它正在變小,小的快要不夠弗恩通過了。弗恩和妮絲在龍背上壓低了身子,弗恩幾乎是抱住了龍的脖子,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出口近在咫尺。

突然,弗恩听到背後的妮絲發出非常輕的一聲呼喊,抱住自己的雙手驟然松開。「妮絲!」紅龍猛地剎住,停在原地,隨即還沒等弗恩找到妮絲墜下的方向,紅龍已經向下飛去,弗恩終于看見了,妮絲就在他下方,正頭朝下向地面墜去。「妮絲!堅持住,我馬上就來!」

紅龍的速度極快,幾秒鐘之後就飛到了妮絲上方幾碼遠的地方,弗恩向下伸出手,模到了妮絲的鞋底。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我來了,妮絲!然而,紅龍突然停止了向下飛行,卻猛地抬升起高度,妮絲繼續下墜,弗恩眼看著女孩越來越遠。「怎麼回事,你給我下去!」弗恩狠狠將紅龍的脖子向下壓去,但是卻無法讓紅龍再向下飛哪怕一點,紅龍繼續爬升著,弗恩這才發現在他和妮絲之間不停有暗色的箭矢飛過,要不是紅龍即時停住並且向上飛去,他早已被暗影箭給射中。

弗恩試圖指揮紅龍躲過箭矢去救妮絲,但是紅龍似乎不再受他指揮,而是自顧自朝空洞飛去。不知為何,應該早已小的無法通過的紫色空洞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大小,紅龍載著弗恩快速飛越過去,空洞在弗恩身後立刻就被關閉了。弗恩再也忍受不住,仰天大喊,寂靜的夜空也變得慘淡,淚水竟然從這位久未流淚的佣兵臉頰滑過。

四條龍一直飛了很久,才在奈杰爾的帶領下在一片獨立的樹林中停下,斯坦點起了火堆,幸好奈杰爾帶有一些干糧,斯坦又從附近的小溪里取來了一些淡水,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每個人既疲勞又饑餓,他們太需要休息了。

水已燒開,奈杰爾自顧自泡上了一杯綠茶,茶香四溢,斯坦也為奈爾菲泡上了一杯,隨後他又倒了一杯看了看弗恩,瑞從他手中接過茶杯。「讓我來吧。」斯坦點了點頭。

瑞走到弗恩身邊,佣兵頹然的靠在空地邊的樹干上,兩眼無神的瞪著沒有一絲星光的天空,臉頰上還留有淚痕。「喝點茶吧,弗恩。」

「就差一點,妮絲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就差一點,我都踫到她的腳了……」弗恩喃喃說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瑞雙膝跪地,同情的看著弗恩。「我們已經盡力了,弗恩,在阿洛伊修斯面前,我們不能做的更好了,他是大賢者,從他手里全身而退本來就是毫無希望的。」

弗恩沒有看瑞一眼,仍然盯著夜空。「就差一點,妮絲,原諒我,就差一點……」

瑞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回到了火堆旁,喝起了手中的綠茶。「他受到的打擊太大了,還是讓他一個人安靜會吧。」

斯坦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把一旁的奈爾菲嚇了一跳。「真是可惡,眼看我們就全部安全逃月兌了,就差那麼一點!」

「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吧。」奈杰爾放下茶杯,緩了口氣。

奈爾菲喝了一口茶濕潤了下嘴唇。「我們的處境不能再壞了,現在聖印,聖器還有妮絲都在阿洛伊修斯手中,他隨時都可以釋放黯主,但是我們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他還不能立即這麼做,至少今晚不行。」奈杰爾看向奈爾菲。「釋放黯主的儀式不容許有半點差錯,今晚的戰斗一定也消耗了阿洛伊修斯不少精神力,他絕對不會在自己完全恢復前就舉行儀式的。」

斯坦抬起頭,嚴肅的盯著奈杰爾。「就是說我們還有時間阻止他,那麼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奈杰爾聳了聳肩。「最快明晚,最晚也不會超過後天晚上,除非還有其他意外。」

瑞從地上撿起一塊黑面包,撕下一小條放入嘴中。「以我們現在的狀況,除了休息之外什麼都做不了,一切等天亮了再說吧。」

斯坦點了點頭,也安分的坐在地上,拿起一塊干面包啃了起來。「不知道艾德琳那里這麼樣了,剛才沒有看到巴雷德及茉蕾娜和阿洛伊修斯一起回來,他們應該是被艾德琳給救了吧。」

「或者他們已經死了。」奈爾菲補充道。

斯坦連忙反駁,「不會的,他們不會死的,不會的……」說道最後,斯坦也沒有信心了,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奈杰爾剛吃完了一根烤香腸,他舌忝了舌忝手指,回味著余味。「艾德琳正在向這里趕來,但是他們沒有龍,可能還要一些時間,我們先休息吧,天亮之時他們就差不多到這里了。」

「你怎麼知道?」斯坦不解的詢問,奈爾菲和瑞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奈杰爾順勢向右側躺下,閉上了眼楮。「我是她的徒弟,我們之間有自己的聯絡方式,當然不能離開太遠。」

斯坦沒有再問,而是繼續吃起東西來,他擔心的向弗恩看去,佣兵還是一臉呆滯的望著天空,斯坦搖了搖頭,決定暫時只好讓他去了。

兩位女孩也先後睡去,斯坦堅持要為他們守夜,他其實更擔心弗恩會趁他們睡著之時做出什麼傻事,所以只好硬撐著靠在樹干上保護著大家。在空地邊的樹林里,四條龍也站立著陷入了沉睡。火焰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一堆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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