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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贊恩河

阿爾圖納雖然也是邊境國之一,但是境內的天氣卻比多伊爾和薩拉要好得多,這讓弗恩感到非常意外,他之前雖然也來過阿爾圖納,但是都是在阿爾法利塔呆了幾天就離開了,從來沒有深入過這個位于瓦利斯西北面的國度。

「為什麼這里的天氣比多伊爾要好這麼多,這幾天來我們只遇到了兩次小雪,而且風也不大。」弗恩在伊諾克身後大聲問道。

戰士正在和米露蕊婭聊著天,自從伊諾克的傷治好後,他對斥侯的態度完全變了個樣,兩人一直走在弗恩和吟唱人前方,說是帶路,實際上佣兵知道他們不想讓自己听到他們肉麻的談話內容。

「這個……我想是阿爾圖納北面的山比較多吧,擋住了北方吹來的寒風。」伊諾克回過頭,思考著。

「北面的山只是一個次要原因,水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吟唱人在弗恩身邊搖晃著身子,好像隨時都會被坐騎給晃下來似的。

「水?什麼水?」弗恩在過去的幾天里不斷想著辦法想要從他嘴里套出點話來,吟唱人雖然看上去非常隨意,但是他的思路卻非常清晰,根本沒給佣兵任何機會,這讓他非常惱火。

「無盡之海,阿爾圖納毗鄰無盡之海,海水的溫度總是會比陸地上要暖和,再加上這個時節總會有一些溫暖的洋流將溫暖的空氣帶到這里,所以在靠近海的地方,有時甚至會比坦佩北方更加溫暖。」吟唱人的解釋讓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完全不明所以。

「怪不得我在多伊爾的時候覺得比這里冷多了。」伊諾克恍然大悟的點著頭,馬上疑惑的神情又爬上他的臉。「但是為什麼馬格納斯要塞還是很冷,絲毫不亞于多伊爾。」

「你如果剛才仔細听我說的話,你就不會問出這個愚蠢的問題了。」吟唱人毫不留情的批評著伊諾克,戰士尷尬的模著鼻子。「馬格納斯遠離海邊,等于和多伊爾一樣了,怎麼會不冷,再加上它處于阿爾圖納最北邊,兩邊都是高聳的懸崖,寒風整年不間斷的吹過那里,想想我就覺得冷。」吟唱人拉緊了斗篷,戴起了兜帽,他的尖帽已經被他掛在了坐騎的一側。

「大法師們都知道的這麼多嗎?」弗恩似乎不經意間從嘴里說出這個問題。

吟唱人輕輕冷笑了聲。「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大法師。」

弗恩無奈的閉上了嘴,把臉藏進了兜帽中,雖然比起多伊爾要稍好些,但是這里的天氣依然寒冷。

眾人在伊諾克的帶領下,離開阿爾法利塔已經七天了,因為吟唱人治好了他們的傷,所以伊諾克決定不用繞道阿爾圖拉斯了,而是直接向東北方向行進,可以更快的到達瓦爾多斯塔。這七天中,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法師塔的追蹤者就好像一夜之間都消失了一般。弗恩本來預想他們還要糾纏好幾天的,這讓他更加懷疑吟唱人的真實身份。

這天,天氣依然晴好,四個人在廣闊的白色平原上慢慢行進著,離瓦爾多斯塔已經很近了,伊諾克越來越興奮,他終于快要完成任務了,這次的護送任務是他跟隨莫里斯以來最有挑戰的一次,戰士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滿足過。

「如果天氣一直這麼好,我們兩天後就能到瓦爾多斯塔了,只要渡過贊恩河,岸的那邊不遠就是了,而且在這個時節,河里早就結冰了,我們可以很輕松的就走過去。」伊諾克在馬背上有節湊的擺動著,米露蕊婭在一邊看著他幸福的笑著。

「贊恩河?這里的河結冰了嗎?」弗恩想起了多伊爾和薩拉的約頓河,即使在寒冷的冬季,依然不停流動著,隨後他又想起了自己跳入冰水中的一剎那,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當然了,這麼冷的天怎麼可能不結冰?弗恩,作為一個走遍瓦利斯的佣兵,怎麼可以連這個都不知道。」伊諾克的心情大好,竟然向佣兵打趣起來。

吟唱人依然在馬背上搖擺著,蒼老的聲音緩慢無力,像是要睡著一般。「黯主的影響力有限,暫時還沒抵達這里,而且即使在現在的多伊爾,約頓河恐怕也一樣結冰了,那里現在已經冷的無法想象了,就算是黯主的影響也不能讓河水繼續流動了。」

「這麼說來,黯主難道在瓦利斯東北部?」弗恩從吟唱人嘴里听出不少信息。「還有你怎麼知道之前約頓河因為黯主的影響而沒結冰的?你難道去過那里?」

伊諾克在前方拉住了坐騎,停在原地,吟唱人趁機扯開了話題。「贊恩河到了,先過河再說吧。」

弗恩向前望去,只見贊恩河非常寬,幾乎是約頓河的兩倍,整個河面上結著厚厚的冰層,不要說是他們走過去了,就算是幾十輛馬車同時從上面經過,也絕對不會有問題。「幸好結冰了,否則這麼寬可沒法游過去。」

「這個天氣游過去非凍死不可。」吟唱人嘲諷的看著佣兵。「你不會真游過吧,那感覺如何?」

「很好,沒有嘗試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弗恩瞥了一眼吟唱人,趕上了伊諾克。

戰士正在檢查著冰層的厚度,雖然粗略的看一眼就能看出絕對沒有問題,但是伊諾克依然選擇了謹慎,他可不想晚節不保。

「別看了,就算一整支軍隊來了也能從上面走過去。」弗恩也下了馬,走到戰士身邊,突然他發現戰士的表情嚴肅,似乎發現了什麼。「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你看這些腳印。」伊諾克用手抹去一些雪花,露出了冰層上被踩下去的腳印,因為冰層很堅硬,所以腳印非常的淺,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沒法注意到。「有些不正常。」

弗恩蹲子,仔細打量起雜亂的腳印,腳印的數量非常的多,而且大多數並不完整,好像是堅硬的鞋底已經損壞,腳印凌亂的向河中心延伸過去。「看上去有一個小隊,而且這麼冷的天,還穿著有漏洞的鞋子,阿爾圖納人都不怕冷嗎?」

「雖然我們已經習慣了寒冷,但是不把腳完全包住也會凍傷的。」伊諾克搖了搖頭,無法理解這些腳印。

「很簡單,因為踩出這些腳印的不是阿爾圖那人,也許根本就不是人。」吟唱人站在倆人一邊,捋著花白的胡子,很有把握的看著他們。

「不是人?你是指黯潮?」伊諾克立即站起身,警惕的朝四周望著。

「尸鬼是不穿鞋子的,穿鞋子的只會是煞妖。」吟唱人在說出煞妖這兩個字時,一點都沒有慌張或是害怕。

弗恩呻 吟了一聲,臉色沉重的站了起來。「如果煞妖來過這里,那麼現在也不安全,我們隨時都有被攻擊的可能,而且他們有一隊……」弗恩不敢再說下去。

「那我們快點過去吧,盡快趕到瓦爾多斯塔。」米露蕊婭一直在一旁看著,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還不過河。

「我怕在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煞妖突然出現那就麻煩了,在冰層上,我們沒法站穩身子,稍微動作大一點就會滑倒。」弗恩擔憂的看著河面。

「但是這里附近並沒有樹林,在我們能看到的範圍內也沒有煞妖的蹤跡,只要我們過河的速度足夠快,這麼遠的距離他們也別想威脅到我們。」斥侯環視了一眼他們周圍的環境,在目所能及的地方一片樹林都沒有,只有一望無際的白色雪原。

「米露蕊婭說得對,只要我們速度夠快,現在就行動,我帶頭,米露蕊婭你斷後。」伊諾克說著,翻身上馬。

弗恩再次看了一眼腳印,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一下子又說不出,而且他覺得米露蕊婭說的確實沒問題,于是也跨上了馬,準備好了出發。

吟唱人嘆了口氣,也爬上了馬。「別用常理來推斷煞妖,他們總能在你們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你們個意外。」

弗恩擔心的看了一眼吟唱人,他似乎已經看出點了什麼,但是又不願說出來,佣兵無奈的聳了聳肩。「你如果已經知道了什麼,何不說出來?」

「我只是提醒你們一下不要放松警惕,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吟唱人無辜的攤開雙手辯解著。

「走吧,別浪費時間了。」伊諾克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帶頭向著河中心騎去,馬蹄在冰面上打著滑,速度緩慢。

其他三人跟在戰士身後,成一列向前行進,弗恩注意著兩邊的腳印,大腦里想著各種可以解釋這些腳印的可能。

眾人慢慢走了有十多分鐘,才漸漸靠近了河中心,就在這時,弗恩突然發現了一個讓他渾身汗毛直豎的情況,額頭和背部不斷冒出冷汗。腳印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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