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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納瑟斯

一個火球向弗恩襲來,佣兵拔出石中劍奮力擋下了這一次攻擊,面前的敵人再一次向他沖鋒。

「見鬼,永遠也沒有盡頭嗎?」弗恩揮舞著手中的劍擊退了三個戰士的攻擊,但是在之後,一個小隊的士兵繼續源源不斷的向他沖來,在士兵身後的,是一個不斷施放著火球的法師。

「妮絲,快跑!」弗恩側過頭大聲對身後的妮絲喊著,敵人的劍已經到了他面前,倉促的擋下了攻擊,弗恩向後退了好幾步,好讓自己有時間調整。但是法師並沒有給他這麼機會,一個火球在弗恩還沒落地前就飛了過來,佣兵在空中雙手緊握住劍,拼死擋下了第二發火球,但是自己也被巨大的沖擊力彈飛了很遠,已經遠到無法保護到妮絲了。

「弗恩,救我!」兩個戰士架住妮絲開始往回跑去,妮絲哭喊著弗恩的名字,凌亂的亮紅色長發在空中飛舞。

「站住,你們這群畜生!」弗恩掙扎著站了起來,用盡全力的向妮絲跑去,其他戰士擋在了他和妮絲之間。「滾開,你們這些混蛋!」弗恩胡亂的揮著劍,毫無章法可言,根本沒辦法靠近妮絲一步。

「怎麼了佣兵?你就這點本事嗎?這樣你也認為你能保護妮絲到最後嗎?」對面的法師輕蔑的嘲笑著佣兵。

「可惡!」弗恩用盡全力的將劍向法師擲了過去,眼見就要擊中的時候,對面的法師的身形突然變得模糊,劍穿過模糊的人形,掉落在很遠的後方。

「這是?」弗恩還沒回過神來,法師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佣兵憤怒的想沖上前去,卻被身邊的兩個戰士給擊倒在地上,肚子和後頸受到了重創,幾乎讓他昏厥,弗恩再一次顫抖著爬了起來,只是剛站穩,左邊的戰士一拳直接打在他的左臉上,佣兵頹然倒地。這一次,弗恩跪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弗恩!你們住手,我跟你們走,你們快放了他!」妮絲傷心的哭著,雙手都被戰士鉗制住,只好任由眼淚順著面頰流下。

「放了他?」法師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倒在地上的佣兵。「與其這樣痛苦的掙扎,不如讓我送你一程吧。」法師右手抬起,一個火球在手中形成。

「不要!住手!」看到弗恩危在旦夕,妮絲淒厲的尖叫起來。

「可惡,就這樣結束了嗎?妮絲,對不起……」弗恩低著頭跪在地上,就像是個戰敗的戰士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伴隨著炙熱的氣息,火球驟然將弗恩吞噬,灼熱的高溫炙烤著佣兵,弗恩痛苦的大喊著,身上每一寸皮膚都燃燒了起來,整個世界充滿了火焰,眼楮里除了火紅色再也沒其他東西,就如身處地獄一般。

「弗恩,你怎麼了,醒醒啊弗恩,弗恩!」妮絲見弗恩在睡夢中痛苦的掙扎著,臉上的表情也因此而扭曲,連忙不停的推著他。

「妮絲……你沒事了嗎?我……」弗恩慢慢的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妮絲疲憊但關切的神情,在妮絲身後的的是木制的屋頂。「這里……是哪里?」

「納瑟斯,瑞說這里是薩拉境內最靠近多伊爾邊境的村子,不過已經被廢棄了,幸好這里暫時還沒有黯潮。」妮絲從身邊的水桶里擰起一塊手帕,為弗恩擦著汗水。

「是嗎?我們怎麼會到這里的?我記得我們在渡河,然後我在河里失去了意識,後面的事我全都不記得了。」弗恩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但是劇烈的頭疼使他根本沒法集中精神,渙散的意識讓他自己倒了下去。

「別亂動!快躺好。」妮絲擔心的說道,「你已經發熱兩天了,頭一定會很痛的,不過你終于還是醒過來了,我還擔心……」妮絲抽泣了起來,但是她馬上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太好了,我告訴瑞和斯坦去。」說著,妮絲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跑出了屋子。

「原來只是個夢,太好了。」弗恩如釋重負的呼出了口氣,開始環視屋子里的情況。屋子不大,勉強可以住進四個人,壁爐里的柴火已經幾乎燒完,在弗恩旁邊,是一個木桶,弗恩把手伸了進去,一股冰冷的感覺傳來。「原來是冷水,還有……妮絲的手帕,她一定守在這里很久了。」

弗恩再次嘗試著坐起來,頭痛欲裂的感覺幾乎將他又一次的擊倒,但是佣兵用手撐住地面,終于還是坐了起來。

「弗恩,感覺如何?」斯坦和瑞跑了進來,身後是疲態盡顯的妮絲。

「頭疼的受不了,其他還好吧。」弗恩背靠在牆上,吃力的回答著。

瑞把門關上,靠在了門背上。「你必須要感謝妮絲,是她在這兩天里一直守在你身邊照顧著你,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甚至連睡覺也是伏在你身上睡去的,我曾想和她換班來照顧你,但是她不同意。」說到這,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可能是怕我照顧你沒她上心吧。」

「哪有啊,瑞,我只是看你還要守夜,怕你太累了。」妮絲臉紅著,連忙解釋道。

弗恩默默的看著妮絲,眼楮里充滿了復雜的感情。「謝謝你,妮絲,應該是我照顧你才對,但是現在卻……。」

妮絲疲憊的坐在了木椅里,雙手吃力的撐在桌子上,淡淡的笑著。「不,弗恩,都是為了我,你才會變成這樣的。」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弗恩打斷了妮絲,責怪著自己。

「你們不要再爭論責任在誰這麼無意義的問題了,是不是也應該感謝一下我和斯坦啊?」瑞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翹起。

「是啊,弗恩,我可是把你從河里救了起來,然後一路背著你跑到這里的,不要忘記,我也是全身都濕透的,在這嚴寒的天氣里,一身濕漉漉的還背著個人跑這麼遠可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斯坦笑著朝弗恩打趣道。「還有瑞,為了繼續施放暗壁術隱蔽我們的行蹤,到最後都差點暈倒了。」

「謝謝,謝謝大家。」弗恩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發自內心的感激著自己的同伴們。

「弗恩,現在你是不是對我當時反對你一個人冒險行動有所感悟了?」瑞側著臉看著弗恩。

「有點吧,不過……」弗恩抬起頭笑著看向瑞,「在听到斯坦說有薩拉人逃亡者的時候你不也和我差不多嗎?」

瑞自嘲的笑了笑。「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應該從中學到點什麼,好了,我和斯坦的活還沒干完,還差一點,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你除了水之外,這兩天一點食物都沒吃過,當然,水也是妮絲喂給你喝的。」

「不用了,你們忙去吧,我自己可以搞定。」弗恩擺了擺手,目光向妮絲看去。「妮絲,你要不要也休息下……」

但是妮絲並沒有回答他,此時,法師已經伏在了桌子上沉沉睡去,有規律的呼吸聲輕輕的傳入同伴們的耳朵。

在這個瞬間,弗恩感覺到內心閃過一種奇特的感覺,是感動,是溫馨,還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又是一個早晨,天陰沉沉的,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從屋內望出去,還和清晨差不多。昏暗的天空看不到一點陽光,好像隨時會下雨一樣。

「怎麼樣了弗恩,頭還疼嗎?」斯坦倒了一杯熱茶給弗恩。

「還行吧,如果不是劇烈搖動的話,還算不錯。」弗恩邊說著,邊試著搖了下腦袋,然後馬上皺著眉頭扶住了自己的頭。

「情況不大好啊,我看我們還是再休息一天吧,反正赫西也沒提到過時間緊迫什麼的。」瑞淡定的喝著茶,似乎一點也不急。

「我也同意瑞,如果真的事出緊急的話,我應該會感覺得到,所以應該沒問題的。」妮絲往弗恩的茶杯里又多放了幾片苦丁茶葉。

弗恩考慮了一會,終于還是妥協了,「那好吧,省的我在路上再拖累你們,讓你們照顧了我兩天。」

「不過弗恩我說你還真是勇敢,竟然敢在多伊爾的冬天往河里跳,即使是多伊爾人也要掂量掂量才能下這個決心,你倒是一點都不猶豫就跳下去了。」斯坦笑著拍了拍弗恩的肩膀。

弗恩撐住自己的額頭,無奈的說道,「我也沒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當時也是被逼急了,才這麼貿然行事,我對嚴寒天氣的經歷還是太少了,還以為可以挺過去的。」

「北方的嚴寒會給任何敢小看它的人足夠的苦頭吃的,幸好斯坦是多伊爾人,我猜你小時候冬泳沒少游吧。」瑞很有把握的看著斯坦。

斯坦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著,「被你說中了,小時候我祖父經常把我拋入冷水中。」

「真夠殘忍的,但是也救了我們一命。」妮絲嚇的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哈哈,妮絲,這可不是殘忍,在多伊爾,這是一種習俗,為了將來在戰爭中增加一線生存的希望。」斯坦哈哈大笑起來。

妮絲伸了伸舌頭,對著弗恩做了個鬼臉,弗恩回以虛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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