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長生丹已經煉成，再有幾日便會趕來這邊！」
听到這話，莫凡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這特麼莫非就是——
打了小的來老的？
「莫老弟你怎麼了？」範安連忙上前。
「沒事，一下沒站穩。」
莫凡搖頭，繼續刻畫符紋，他要把剩下的步驟完成。
「莫凡，要不先休息一下，你已經五天沒睡覺了……」許朝慕一臉擔憂。
現在的莫凡，太憔悴了。
莫凡再次搖頭︰「還差一點點，搞完就回去睡覺。」
「那好吧，完成這次法陣增強，你便趕緊睡覺，這些天你已經增強法陣兩次，那邊應該沒有這麼容易破解了。」許朝慕道。
「好的師父，一會我就回去睡覺，睡它個一天一夜！」
「好，睡它個一天一夜，睡它個天昏地暗！」許朝慕笑了。
莫凡深吸一口氣，凝神繼續刻畫符紋，快速將其打入封印節點中，增強封印。
與此同時，他也在思忖在大炎王朝那邊的情況。
「這三個叼毛徒弟就已經這麼強了，他們的師父得多強？
「這家伙一到，該不會一秒就破開我的封印法陣吧？」
旋即，莫凡搖頭，覺得這種事不現實。
「不至于，再強也該有個限度，幾天時間應該還是要的。」
想到這，莫凡甩了甩腦袋不再多想。
不管是一秒破開，還是幾天破開，按照對面的說法，那什麼國師也需要幾天後才能過來。
幾天時間，足夠做一些準備了。
莫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半個小時後，莫凡松了口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完成了？」範安連忙跑過來，凝神感知封印節點，企圖解析，理解其原理。
然而片刻後，他只覺頭暈眼花︰「嘶！好復雜！老夫看不懂了！」
許朝慕也好奇朝著封印節點感知過去，同樣倒吸一口涼氣道︰
「上一個版本我還能看出些許端倪，現在是完全看不懂了……」
听到這話，範安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望向莫凡，一臉激動道︰
「莫老弟，現在你的法陣場域造詣，是不是已經突破皇級桎梏了？」
聞言，許朝慕一怔，也連忙凝神看向莫凡，等待他的回答。
對此，莫凡卻是搖頭︰「還沒有，應該還差一些。」
「怎麼會……」範安愣住，覺得難以置信。
他自己的法陣場域造詣便是皇級。
但是現在，他已經看不懂莫凡布置的封印法陣了。
對方居然也還在皇級？
他覺得不可思議。
見範安一臉疑惑，莫凡想了想解釋道︰
「同樣的境界，差距其實也挺大的。
「範老哥你想想剛突破的至強，以及涅槃個兩次甚至是三次的至強，戰力是不是天差地別？」
听到這話，範安一呆︰「也就是說，莫老弟你現在相當于涅槃過的皇級？」
「可以這麼理解吧。」莫凡點頭。
「原來如此……」範安恍然大悟，「看來以現在的天地復蘇程度，還不足以支撐法陣場域達到皇境後面一個境界。」
「應該吧，到底什麼情況，我也不能確定，畢竟武道和法陣場域一途不一樣，不好直接對比。」莫凡道。
當然，實際上他並不這麼認為。
一開始他也以為自己走上了類似武道涅槃的道路，無法突破天地桎梏，只能在限定的框架內想辦法增強自己。
但是通過這段時間和範安的交流，讓莫凡意識到——
達到「涅槃」這種程度，自己是能夠感知到的。
能夠感知到天地的壓制。
能夠感知到自己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能夠感知到自己不能再提升等級，只能通過其他的方法強化自己的實力。
但是這一個月連續的提升，莫凡可以確定。
自己其實並沒有達到所謂的上限，並沒有感覺到天地的壓制，更不覺得自己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只要自己有足夠的時間，便能繼續進步，提升等級。
雖然現在他還沒有模到皇境後面那一境界的門檻。
但是他確定，只要自己的水平提升上來，立即就能夠突破。
「所以，我一直在進步，感覺自己的法陣場域突破了，其實是類似至強一重、至強二重、至強三重這樣的突破？
「而非涅槃一次、涅槃兩次、涅槃三次這種？
「但是老範這種，又是什麼情況？」
莫凡陷入沉思。
雖然有所猜測，但是有很多地方依舊無法解釋。
「或許，只是因為我自己特殊？
「是因為玉劍麼？」
最終，他只能這麼想。
就在莫凡沉思之時，許朝慕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催促道︰
「別再想法陣，你黑眼圈好重，趕緊回去休息吧！」
「好，我現在就回去，多謝師父關心！」莫凡咧嘴一笑，吸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你的食盒忘記拿了。」許朝慕提醒道。
「謝謝。」莫凡轉回身來，將地上擺放的食盒收起。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望向許朝慕和範安，快速道︰
「你們可以先嘗試研究一下這個版本的封印法陣，具體原理和構築思路，等我睡醒了再回來和你們講吧。
「還有，斬天古劍出現任何變化都記得及時聯系我，我沒醒直接叫醒就行，這事很重要。」
說完，莫凡晃了晃手中的食盒，轉身就走，沒有停留。
食盒是許靜過來投喂的。
最近這十天，莫凡連續五天沒有回去，徐靜只能把吃的送到這里來。
並且，她還特意準備了一些「補腦」的食物。
比如︰豬腦花什麼的。
莫凡剛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直呼︰這玩意能吃？！
然後，他就真香了。
「靜靜的廚藝越來越好了，很有當廚神的潛質啊——」
…………
正值中午。
一回到家，莫凡快速洗漱一遍，倒頭便睡。
睡夢中，他發現自己突然置身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而後，一道穿著紅裙衣袂飄飄，手持長劍，滿臉血污的身影緩緩從天而降。
「呃，紅裙顏色不均勻，看著有些奇怪，似乎是……鮮血染紅的？」
莫凡這樣想著，頓時怔住。
「紅衣女鬼？」
莫凡人傻了。
大白天的，居然夢到紅衣女鬼了？
這是什麼情況？
然而還沒等莫凡思索完，紅衣女鬼便是落到了地上，直接一劍朝著莫凡 了過來。
剎那間，漫天星辰浮現。
隨著紅衣女鬼揮劍的動作，漫天星辰搖曳，竟是朝著莫凡狠狠砸下。
「臥槽？這家伙又變強了？」
莫凡倒吸一口涼氣，立即運轉金身訣，同時匯聚劍道法則，將其凝聚成一柄迸發著刺目光芒的劍，朝著紅衣女鬼 了過去。
于是乎，風雲鼓蕩，天地間狂風四起，劍氣漫天，迎上了那傾瀉而下的漫天星辰。
…………
莫凡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九點。
「所以，我一覺睡了一天半？」
望著牆上的機械掛鐘，莫凡陷入沉思。
倒不是沉思為何一睡了一天半。
而是沉思，這一天半，自己為何不分晝夜，一直在和紅衣女鬼對戰。
準確地說是，在被她追著砍——
「是因為我五天沒睡覺，沒有去夢境空間看她，生氣了？」
莫凡︰「……」
「不過也好，之前落下的進度也趕上了，再有個十天，這一境界的戰力便能開發到極限，可以再次加點升級了。」
搖了搖頭，莫凡不再多想，起床洗漱。
「可惜，少修煉了一天的金身訣——」
莫凡無奈。
即便沒有睡覺那幾天。
他也會把早上太陽初升的時間擠出來，按時修煉金身訣。
「也沒事，缺一天不影響什麼，眼下這形勢，修為早點突破更重要——」
「咦，老爸，你醒了？」
就在這時，莫瀅瀅推門走了進來，一臉詫異地望著盥洗室。
「醒了。」莫凡快速洗漱完畢，走出盥洗室。
「老爸，你太拼了。」莫瀅瀅有些心疼。
「還行，稍微肝了那麼一點點，別人不也經常閉關一兩個月，甚至半年大半年，我這不算什麼。」莫凡笑著道。
「這哪里能一樣？！」莫瀅瀅白了莫凡一眼，「老爸，其實不用這麼拼命，我的實力也越來越強，現在修為已經至強五重，再突破一次，必能匹敵破虛！」
「你戰力增幅這麼快麼？」莫凡詫異。
「嗯嗯，之前獲得的那團不滅物質有點大，我將其消化吸收後特殊體質覺醒程度提升了不少！」莫瀅瀅道。
「那便好！」莫凡笑了。
再有不久，藍星能再添一位破虛戰力。
這樣一來，也就稍微有了面對大炎皇朝的底氣。
莫瀅瀅繼續道︰「除此之外，各種資源的傾斜，妖神山整體實力也在飛速提升著。
「所以老爸，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剛開始出來的凶獸，其實不難對付的，更何況我們做了這麼多準備！
「封印法陣守不住便不守，滅世凶獸爬出來直接打爆！
「我們怎麼都能撐個幾年，在滅世掌印出現前都不用擔心的！」
莫瀅瀅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
莫凡︰「……」
想了想，莫凡還是決定告知女兒真相︰「其實空間通道連接著的，並非一個只有凶獸的世界。
「相反，那些所謂的滅世凶獸，是人為豢養投放的。」
听到這話，莫瀅瀅瞪圓眼楮，一臉難以置信︰「那麼強的滅世凶獸，只是別人豢養的麼……？」
「嗯，別人豢養的，背後之人有多強，我也不知道。」莫凡搖頭，「這也是我盡量讓時空之門晚一點開啟的原因。
「哪怕晚一天開啟，勝利的天平都會向我們傾斜一些。」
「這……」莫瀅瀅呆住了。
所以未來，真的沒有光麼？
那樣的黑暗，她已經經歷了一次，真的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她還以為，自己穿越回來了，老爸也變得超強了，就會有機會的。
但是現在……
見女兒情緒突然低落，莫凡吸了口氣，繼續道︰
「不過我們也沒有必要絕望，事在人為，只要不放棄，總會有希望。」
凝了凝神，莫凡繼續道︰
「實際上從得到的信息分析，對方未必就能比凶獸強到哪去，因為他們是怕自己折損，才投放凶獸。
「這便說明，他們是可以戰勝的。
「或許，他們只是用特殊的手段控制住了那些凶獸，自己本身的實力未必會比凶獸強多少。
「所以，沒有必要絕望，乾坤未定。」
听到莫凡這些話，莫瀅瀅終于緩了過來︰「嗯嗯，不能認輸，再難也要打，我們父女聯手，沒有做不到的事！」
「這才對。」莫凡笑了。
「對了老爸，既然之前我遇到的那位劍仙並非女乃女乃，那你覺得會是誰呢？
「她也跟我有血脈感應，這太離譜——」
莫瀅瀅話還沒說完，便似乎想到了什麼，倒吸一口涼氣道︰
「她該不會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老媽吧？」
莫凡︰「？」
你這腦洞可真大。
莫瀅瀅凝神，繼續道︰
「老爸你想啊，我所在那個時空，老媽一直沒有蹤影，你又說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一開始我以為很遠很遠的地方，是指去世的意思……老爸你別生氣，我繼續分析！
「但是現在看來，對方會不會也穿越了呢？
「你想想，小黑不是說過麼？這個時空因為出現了兩位穿越者！」
「呃——」莫凡愣住。
不得不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既然女兒能穿越，為何老婆不能？
說不定，她基因里就攜帶著「穿越因子」什麼的！
當然，莫凡一直覺得另外一位穿越者是他自己。
但若嚴格算起來，他未必就是穿越者。
畢竟他是攜帶記憶轉世的，頂多算胎中之迷什麼的。
這樣一來，第二位穿越者——
想到這，莫凡搖了搖頭。
這種事沒有辦法確定。
誰也不知道這片天地是怎麼定義穿越者的。
更不知道它是怎麼反饋信息的，出現相應變化的。
更更不知道大炎皇朝是如何截取到這種變化，決定提前滅世的。
一切，都是迷。
想了想，莫凡道︰「確實有這種可能，但目前不能確定。
「畢竟她上次遇到你了，也沒有相認。
「當然，也有可能她認不出你來，畢竟你很小的時候她就離開了。
「但是既然你能產生血脈感應，對方應該也可以。」
頓了頓，莫凡繼續道︰「除此之外，她也從來沒有找過我。
「按理來說，既然穿越回來，應該會來找自己的丈夫才是……」
想到這，莫凡甚至補腦了一大堆劇情。
比如︰覺醒鑒定術，發現老婆來自未來！
再比如︰加點就變強，我的未婚妻是絕世劍仙！
「也是，但也有可能有其他不得已的原因……」莫瀅瀅咬著唇，陷入沉思。
莫凡笑了笑︰「別再糾結這事了，不管是不是，順其自然就好。
「說不定她什麼時候自己就出現了，到時候一切疑惑都將浮出水面。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滅世危機。
「等解決了滅世危機，我們有的時間去探尋真相。
「大不了將整個藍星都翻過來，總能找到人的。」
听到這話，莫瀅瀅怔了怔，最終點頭︰「嗯嗯，我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氣，斗志再次燃燒起來︰「陣眼那邊不能離開太久，我要回去了……」
「去吧，我一會也要過去滅世之劍那邊看看。」莫凡道。
「老爸明天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