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開了？」
看到血色法陣徹底散去，劉惜言感覺有些不真實。
與此同時，一道道身影閃現，圍了過來，恐怖的氣息瞬間籠罩整個藏劍峰，讓無形的劍氣都蕩開了一些。
「竟真的破開了？老夫不會是眼花了吧？」
「天佑我玉虛學府，天佑我玉虛學府啊！」
「哈哈哈，這少年郎不錯，朝慕收了個好弟子啊！」
「哼，我早就說過，這小子不是一般人，肯定能成功破開法陣的！」
眾人怔怔望著草地中心，那散發著乳白色光芒的傳送法陣，發出感慨，感覺有些夢幻。
這些人正是各峰峰主，以及幾位太上長老。
破解血色符紋最後的關頭，學府眾強者自然時刻關注著這邊。
實際上從莫凡破解血色法陣開始。
掌門顧青山便已經催動了玉虛古印，將學府護山法陣百分之八十的能量都匯聚到了藏劍峰後山的這片草地上。
這樣一來，就算是破解血色符紋失敗，引爆了血色法陣，也不至于抹平玉虛學府。
當然，若血色法陣真的被引爆了，護山法陣也要被炸，喪失大部分威能，最後變得形同虛設，需要不知多少時間才能修復過來。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不解決血色法陣，玉虛學府便隨時處在危險之中，最後只能選擇搬遷。
而搬遷之後，不僅護山法陣帶不走，很多擁有玄妙威能的古老設施同樣帶不走，導致玉虛學府底蘊消耗大半。
再加上許朝慕進秘境「進修」一時半會回不來。
並且，即便她回來了，也極有可能依舊破解不了血色法陣。
綜合種種考慮，還不如在勢頭正 的莫凡身上賭一把，拼著護山法陣破碎的風險賭一把。
讓莫凡破陣，也是眾人經過傳訊玉牌，最終商議的結果。
幸運的是，他們賭對了，莫凡真的破開了血色法陣！
「太好了，你為學府做了大貢獻啊！」顧青山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邁步向著傳送陣紋方向走了過來。
其他人見此，也連忙跟上。
看到眾人走過來，莫凡笑了笑，默默退到一旁。
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他能參與的了。
關系到封印聖尸的空間。
關系到至強之上的秘秘。
不是超凡可以參與的。
趁著這個機會，莫凡走到劉惜言身旁，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劉惜言立即會意，揮手間地上便出現了一小堆元石。
「一共一萬三千二百五十枚元石，你點點數。」
莫凡點頭，直接丟了個鑒定術過去。
虛擬面板一閃，提示框彈了出來。
【發現下品元石*13250，可吸收轉化為屬性點，是否吸收？】
莫凡沒有選擇吸收，而是將他們全部收入到系統空間里面，點點頭道︰「數目沒錯。」
雖然用精神力一掃就能點清數目，但莫凡還是習慣用鑒定術鑒定。
「沒錯便好。」劉惜言微微一笑，轉頭望向傳送法陣的方向。
這時候，學府高層正在研究傳送陣，同時商量一些相關問題。
莫凡注意到，除了兩位外出的峰主，其他的峰主都到齊了。
就連一直閉關，沒日沒夜參悟武道，準備沖擊至強的幾位太上長老也來了。
其中自然也有法陣高手，區區傳送陣倒是不用再麻煩莫凡。
畢竟這些太上長老中，也有上一任或者上上任的赤霞峰峰主，對于法陣自然不會陌生。
很快，掌門招手，招呼劉惜言過去。
「我先去那邊看看，有結果了跟你說一下。」劉惜言和莫凡打了個招呼，邁步走了過去。
莫凡點點頭，盤坐下來運轉功法閉目養神，恢復精神。
至于那13250枚元石，莫凡並不著急吸收。
可用屬性點還剩一百八十多萬，夠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先存著！」
加上之前剩下的24枚儲備元石。
現在莫凡手上的元石達到了驚人的13274枚！
…………
半個小時後，眾人似乎商量出了結果，劉惜言走回到莫凡身邊。
她一直在劍閣閉關，和其他峰主交流很少，反倒不如在莫凡身邊自在。
感知到劉惜言回來，莫凡睜開眼眸，站起身來，有些好奇地問道︰「長老，現在是什麼情況？」
聞言，劉惜言斟酌了一下，緩緩道︰「最終商議的結果是，由伍師叔進入傳送陣，先行探查情況。」
頓了頓，劉惜言眸中閃過一抹異色，解釋道︰
「伍師叔是上一任屠魔峰峰主，歸元巔峰修為，兩百年前平定西僵妖魔動亂的主力之一。
「那一戰，他傷了根基，斷絕了至強之路。
「因為根基問題，他雖然可以保持歸元巔峰戰力，但每一次出手都會折損壽元——」
說到這，劉惜言嘆息了一聲繼續道︰
「當時伍師叔的情況，人族高層，是想讓他回來養老，不再參與戰事的。
「但是後來大大小小的戰役，伍師叔還是出手了，最後便導致了如今這種局面。
「再過兩年，便是他的大限……」
說完，劉惜言望向傳送陣方向。
此刻，一位滿頭白發，身形有些句僂的老者，正邁步踏入傳送陣內。
劉惜言輕聲道︰「這一次，伍師叔主動站出來，說是要用他的殘軀，再為學府做一些事情。」
很顯然，貿然進入未知空間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即便是歸元巔峰，也未必安全。
就在這時，傳送法陣吸收了一些元石，乳白光芒閃動。
接著，老者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傳送陣內。
顯然，這位便是劉惜言口中的伍師叔。
看著老者緩緩消失的背影，莫凡神色不由正了正。
實際上，像「伍師叔」這樣的武者還有很多。
為了保衛人族，不惜奉獻一切，將生死置之度外。
就拿玉虛學府來說。
作為藍星實力最強的幾大勢力之一，千年下來累積的歸元巔峰卻只有寥寥數位。
除了新晉升的顧青山外，也就只有眼前這幾位太上長老。
歸元強者壽元可達兩千年之久。
如今靈氣復蘇不過千年出頭。
這麼短的時間，即便是第一批歸元，也遠還沒有到達壽命上限。
自靈氣復蘇後，歸元學府已經傳承了近二十代。
這麼長時間的累積，之所以依舊沒有幾位歸元巔峰，是因為其他人都戰死了。
就目前而言。
不僅僅是玉虛學府。
整個人族，百分之九十的歸元都戰死了。
不僅僅是歸元，天命和超凡同樣是這樣的情況。
但即便如此，一旦有妖魔動亂，人族強者還是前赴後繼，不顧生死地趕往前線，從來沒有退縮過。
因為他們知道，站在自己身後的，是自己的家人。
想到這些，莫凡內心有些異樣。
他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話︰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
就在莫凡胡思亂想之際，劉惜言的聲音響了起來。
「伍師叔一時半會還出不來，你可以先去後院找靜靜，有結果了我再通知你。」
「也好。」莫凡點點頭，轉身離去。
…………
不多時，莫凡來到了後院。
令人疑惑的是，他在石碑下面看到的是楚倩，而非徐靜。
莫凡沒有打擾楚倩修煉，獨自穿過長廊，走出劍閣，在晾劍廣場上看到了正在晾劍的徐靜。
劍閣常年劍氣縱橫。
並且不少靈劍帶有陰寒屬性。
這便導致了劍閣容陰寒之氣過重，長時間不清理容易出問題，對人體產生一定的危害。
而清理這些陰寒之氣最好的方法，就是時不時把那些陰寒屬性的靈劍拿出來曬一曬。
同時啟動劍閣內部的法陣，淨化掉已經產生的陰寒氣息。
晾劍的意義便在于此。
莫凡走到廣場，自然而然的幫著徐靜一起晾劍。
「忙、忙完了？」徐靜扭頭望著莫凡。
「忙完了，那邊暫時用不到我，過來找你說說話。」莫凡道。
「說、說什麼？」徐靜下意識問道。
「不說什麼，你繼續晾劍就可以了。」莫凡道。
「好、好。」徐靜點頭，繼續晾劍，一言不發。
見此，莫凡無奈的攤了攤手。
指望這家伙找話題，難度顯然有點大。
「劍養得怎麼樣了？」莫凡隨口問道。
「比以前，快、快了好多。」徐靜如實回答。
「有多快？」莫凡追問。
徐靜認真想了一下，蹙著眉頭，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麼。
片刻後，她回答道︰「五、五十倍，比以前快五十倍。」
听到這話，莫凡不由怔了怔，繼續追問︰「那會不會遇到瓶頸？」
徐靜搖頭︰「好、好像不會。」
聞言，莫凡倒吸一口涼氣。
養劍速度比之前快了五十倍！
並且不會遇到瓶頸！
這也意味著，徐靜最多再有兩年時間，便能夠養劍圓滿，成為劍仙。
這樣的速度，比莫凡預料中還要快很多。
反觀劉惜言，已經將養劍訣修煉到圓滿一次。
但她重新養劍，也需要五年才能夠成為劍仙，速度比徐靜慢了不止一倍。
莫凡想到了這樣一幅畫面。
兩年之後，身為徒弟的徐靜已經成了劍仙，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
而劉惜言卻依舊還在苦苦掙扎，修為連天命都還沒有恢復。
那時候，不知道她要作何感想。
莫凡覺得，這種感覺，應該和他看到女兒比自己強很多時，心情是一樣的。
想到這，莫凡也不禁感嘆起來。
「氣海養劍，真就這麼離譜？
「要不我也好好養養？」
這個念頭剛升起，莫凡立即便點了點頭，覺得可行。
現在的他，已經不缺屬性點。
不需要拼命去賺取靈石了。
至于去蒼焰峰學煉丹這事，莫凡直接拋到了腦後。
現在他已經不缺屬性點。
自然也沒有必要再去學煉丹。
這樣一來，待在劍閣養劍，也就不會再耽誤他的武道修為。
一念之此，莫凡認真思忖起來。
「我的氣海品質要比徐靜還出高不少——
「她兩年就能養劍成功。
「我好好養養劍，估計一年就能圓滿。」
想到這里，莫凡不由笑了起來。
那時候，自己的武修為怕都還沒有突破到至強。
劍道修為反而能匹敵至強了。
不過很快，莫凡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一怔，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徐靜和劉惜言的養劍速度都很離譜，她二人同時吸收劍氣，劍閣就有些供應不過來了。
「要是再加上養劍速度更離譜的我……
「劍閣內的劍氣，怕是幾個月就要消耗一空。
「以它目前產生劍氣的速度，根本供應不過來。」
想到這，莫凡揉了揉眉心︰「算了，我還是先修煉武道，把劍道暫時放一邊吧。」
一邊想著，莫凡一邊陪著徐靜晾劍，時不時聊上兩句，轉眼便過去兩個小時。
晾完劍，徐靜繼續回後院修煉，莫凡則徑直向著後山走去。
這時，「伍師叔」已經傳送了回來，正在和眾人商量著什麼。
片刻後，眾人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御空散去。
與此同時，劉惜言注意到了莫凡，邁步走了過來。
「傳送陣連接著藏劍峰山體內部的一片封印空間，里面有一頭魔尸，和一頭妖尸，不知隕落了多少萬年。
「從殘留的氣息上看，不管是妖尸還是魔尸，生前都是至強之上的存在。
「至強之上，似乎已經開闢了自己的法則，歷經無數萬年，輾轉幾度輪回，那些法則依舊沒有散去。
「若是有至強得到這些法則，將其吸收領悟，則可在體內種下相應的法則種子。
「如此一來，假以時日，種下種子的至強，大概率能夠突破桎梏。」
听到這話，莫凡有些激動了起來。
有了這兩具「聖尸」在，人族豈不是要出兩位至強之上？
到時候，人族蕩平妖魔的夢想，或許能夠輕松實現。
然而就在這時，劉惜言無奈搖了搖頭道︰
「可惜，那是妖魔凝聚出來的法則，並不適合我們人族。」
莫凡︰「……」
劉惜言凝了凝神，繼續道︰「不過伍師叔說，鎮壓兩具妖魔尸體的，是一柄巨劍。」
「巨劍？」莫凡詫異。
劉惜言點頭︰「嗯，巨劍，刻著劍道法則的巨劍。」
听到這話，莫凡一怔，連忙問道︰「領悟劍道法則，也可以種下劍道種子嗎？」
劉惜言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
莫凡疑惑看著她。
劉惜言一臉凝重道︰「理論上可以，但只有仙劍才能夠承受劍道法則沖擊。
「劍仙之下，稍一觸踫，便是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