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劍閣，莫凡直接回到住所。
稍微修煉了一下金身訣，認認真真洗了個澡後，莫凡倒頭就睡。
不知為何，他感覺今天有些累，只想好好睡一覺。
腦袋一粘上枕頭，莫凡便睡了過去。
模模湖湖中，他看到了面目猙獰的紅衣女鬼。
「紅衣姑娘，你今天似乎有些可愛啊。」
清冷的月光下，莫凡望著紅衣女鬼猙獰的面龐，笑著道。
這話倒不是調侃。
不知為何，莫凡平日里看著猙獰恐怖的紅衣女鬼。
在此刻看來卻莫名有些可愛起來。
紅衣女鬼沒有理會莫凡的騷話。
她默默撩起頭發，露出人的面龐，直勾勾地看著莫凡。
莫凡臉黑︰「好吧，剛才的話我收回。」
休的一下，紅衣女鬼向著莫凡飄了過來，二話不說便是吐出長長的舌頭，伸出長蒼白的手臂，掐向莫凡的脖子。
「妖孽，看拳！」
莫凡神色一定，不敢托大，掄起拳頭迎了上去。
砰砰砰一頓響，莫凡彷佛自己的金剛拳砸在了銅牆鐵壁上，非但沒有打傷對方，還把自己的手臂震得生疼。
「很好，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強！」
莫凡詫異地望了眼紅衣女鬼，咧嘴一笑道︰
「大膽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砰砰砰！
你來我往，罡氣四溢，震得地面塌陷，泥土翻滾，砂石濺飛，大樹一顆顆倒塌。
金色光芒時不時在漆黑的夜空中時不時閃耀。
莫凡和紅衣女鬼戰得酣暢淋灕。
「妖孽！吃你爸爸一拳！
「妖孽！看掌！
「妖孽受死！
「……」
打著打著，莫凡突然愣住。
「這次戰斗畫風，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
莫凡發現，這次的戰斗，比以往輕松寫意太多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和紅衣女鬼捉迷藏。
剛才他甚至一邊抵御紅衣女鬼的迅 的攻擊，一邊和她「閑聊」起來，完全沒有絲毫的危機感。
當然，所謂的閑聊，都是他一個人在說。
紅衣女鬼依舊高冷，從來不開口，唯一的回應便是撲上來咬他的脖子。
這不，趁著莫凡愣神的功夫，紅衣女鬼一下又撲了上來，卡察一下成功咬住了莫凡的脖子。
頓時鮮血飆飛。
「臥槽，真疼！
「你是鬼還是僵尸啊？為什麼非要咬脖子？咬其他的地方不行嗎？」
伸手把紅衣女鬼推開，莫凡靈敏的躲開攻擊，一臉嫌棄的抹了抹脖子上被濺的口水。
「還我命來——」
紅衣女鬼機械地喊了一聲，剎那鎖定莫凡的位置，快速飄了過來。
「大姐，跟你說多少次了，你的命真不在我這，再過來我可要不客氣了！」
莫凡運轉金身訣，準備來場持久戰。
「還我命來！」紅衣女鬼咆孝著沖向莫凡，張開血盆大口，配合上那滿臉的血污，說不嚇人那是假的。
攻勢太過凶 ，莫凡只能一路閃避，避其鋒芒。
等抓住機會了，便反擊一下，把她掀翻在地，狠狠揍幾拳。
到了壓制不住的時候，他又連忙起身跑路。
如此反復循環，紅衣女鬼愣是連他一點便宜都沒有佔到，莫凡玩得不亦樂乎。
這是他在夢境中最愉快的一次戰斗。
很快，莫凡一愣，面色再次古怪起來。
「今天的我，怎麼這麼強？
「居然把紅衣女鬼耍得團團轉？
「雖然先天八重沒有比先天七重強多少。
「但正常情況下，我也不可能強到可以戲耍紅衣女鬼的程度？」
想到這，莫凡不由有些懵。
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
在夢中世界，他多多少少會受到一些影響，多半時候都會忘記自己在做夢。
即便他睡覺前強烈暗示自己，這種現象還是會出現。
所以在夢中世界，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會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迷迷湖湖地只能依靠著本能戰斗。
實際上，這種戰斗方式對戰力提升作用很大。
畢竟真正戰斗起來時，是沒有太多時間的去思考的。
大部分時候，都是戰斗本能在起作用。
並且想要徹底掌控自身的力量，也需要借助這種戰斗本能。
把身體練得和機器一樣，不管應對怎麼樣的攻擊，都能下意識做出最正確的反擊時，便說明徹底掌控了自身的力量，實力將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甚至決定勝負的「靈光一閃」大多數時候也是戰斗本能驅使下的靈光一閃，和制定戰斗策略關系不大。
在夢中世界迷迷湖湖，也正好讓莫凡可以完全鍛煉戰斗本能，從而快速提高戰斗力。
但是現在，情況卻是有些不一樣了。
莫凡太清醒了，清醒到似乎能夠清晰預判紅衣女鬼的每一步動作。
清醒到，即便在戰斗本能驅使下，他的腦袋也能夠高速運轉。
他甚至能夠在完完全全地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同時，進行復雜的運算，和戰斗本能配合起來，計算出一個又一個的靈光一閃。
想到這，莫凡瞬間明白了過來。
「我的實戰能力變強了，達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昨天還是——」
想到這，莫凡側身一拳打飛紅衣女鬼的同時，眸中閃過一抹亮光。
「是精神力？
「對，是精神力在起作用！
「古籍記載，當武者精神力突然大幅度提升時，便有機會進入一種名為超感的狀態。
「在超感狀態下，大腦的運轉速度會成百上千倍的提升，思維敏捷，做到一些平時做不到事——
「或許正是這種狀態，讓我的戰斗力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可是，我的精神力為何莫名其妙大幅度提升了一大截？
「為什麼會這樣？」
莫凡有些懵了。
思考了一陣，莫凡想不出個所以然，于是不再多想，凝神繼續對付紅衣女鬼。
「趁著自己突然變強，趁著紅衣女鬼那邊還沒有反應過來，得好好虐她一下！」
莫凡估模著，明天紅衣女鬼的戰力層次就會漲上來，達到和自己相當，甚至是比自己更強的狀態。
這樣一來，他多半又要被虐。
想到這，莫凡將呼吸法運轉到了極致，金身訣和金剛拳不要命的施展開來，懟著紅衣女鬼狂揍。
…………
第二天一早，莫凡神清氣爽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真舒服，天天被虐，今天總算報仇了！」
他笑容燦爛，走到窗戶邊上，拉開窗簾，讓清晨的陽光照耀進來，認真修煉金身訣。
…………
南域無盡大山，終年被雲霧籠罩之地。
一道穿著寬大黑袍，渾身冒血的身影從高空落了下來。
他快速掐了幾個印訣，用特殊的方法破開雲霧迷陣後，跌跌撞撞地向著雲霧深處而去。
穿過一排排建築物，他踉蹌著來到一座華麗巍峨的宮殿面前。
「屬下冥狂求見教主！」冥狂大聲喊道。
片刻後，一道森冷的聲音從大殿中響了起來︰「進來。」
听到這話，冥狂一喜，連忙邁步走入宮殿。
「屬下拜見教主！」冥狂單膝下跪，眸中滿是虔誠之色。
宮殿正上方的王座上，坐著一道被黑色迷霧籠罩著的高大身軀。
此人正是天魔教的教主，修為深不可測。
即便是歸元九重的冥狂，也對他畏懼萬分。
「本座讓你和冥青去探查藏劍峰，為何只有你一人歸來？
「任務，失敗了？」
天魔教教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
但落到冥狂耳中，卻如同雷霆炸裂一般，嚇得他立即匍匐在地，磕頭求饒︰
「教主息怒！劍閣有劍仙出世！我二人剛到藏劍峰便被發現！冥青已經戰死……」
听到這話，冰冷王座上的身影微微錯愕，顯然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玉虛學府又有劍仙問世了？這怎麼可能……
「資料顯示，劍閣這任長老還差幾個月，才能達到破百年生死關那一步。
「並且，以她的資質，最終隕落的可能性極大。
「為何如此……」
天魔教教主無喜無悲的聲音終于帶上了幾分情緒，眸中閃動著難以言喻的驚愕神色。
劍仙二字。
已經烙印在了他的靈魂中。
劍仙出世，必定碾壓一個時代。
他們這些人，無論多強，最終都只能是綠葉。
不過他畢竟是天魔教教主。
只是剎那，他便冷靜了下來，望了眼跪倒在地的冥狂，緩緩道︰
「所以，你身上的傷，是玉虛學府劍閣劍仙造成的？」
冥狂搖了搖頭，連忙道︰
「屬上的傷，是施展魔族禁術，被反噬造成的……」
當時為了逃跑，他不得不施展禁術。
雖然他始終也沒有感知到有被氣息鎖定。
但是他不敢賭，只能拼了命的逃跑。
為此，他施展魔族禁術，一路撕裂空間，一路迂回切換地點，跑遍了小半個藍星，才了逃回來。
這一路的逃亡，足足消耗了他八百年的壽命！
听到冥狂這話，天魔教教主頓時眉頭一擰，冷聲道︰
「你確實對方是擁有劍仙實力？」
「千真萬確！」冥狂連忙道。
「哼，若對方是劍仙，你又如何有機會逃得出來？
「即便是借助魔族那個通天法陣也不可能。
「劍仙出手，斬歸元如斬螻蟻，不等空間漣漪生效，便能一劍將你 殺！」
听到這話，冥狂也愣了愣。
這個問題他其實也有想過。
為什麼自己能夠從絕世劍仙手中逃出來？
是運氣好嗎？
是的，就是運氣好！
或許那個時候，劍仙手上剛好有急事，無暇顧及他。
又或許，劍仙狀態出了問題，一擊斬殺冥青後，並沒有余力再對付他。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冥狂覺得自己都是幸運的。
走狗屎運了！
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
至于斬殺冥青之人是不是劍仙？
母庸置疑！
除了劍仙，玉虛學府沒有人可以做到一擊徹底斬殺歸元巔峰的冥青！
想到這，冥狂深吸一口氣，詳細的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听完冥狂的講述，天魔教沉默了。
片刻後，他才恢復面無表情，緩緩道︰
「能夠一擊斬殺歸元巔峰的大祭司，戰力必然已是至強，這點母庸置疑。
「但劍閣劍仙能夠放過你也必然有蹊蹺。
「或許她狀態有些不對。
「也可能剛好有其他事被耽擱了。
「又或許她想要故意放你回來報信，好讓魔族知道劍閣劍仙再度出世，威懾世人——
「當然，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說到這，天魔教教主沉默了。
「什麼可能？」冥青一怔，連忙問道。
「對方並非劍仙，而是使用了劍仙元神之光凝聚而成的命符……」
說到這，天魔教教主搖了搖頭︰
「這種可能性很低，世間本就沒有幾位至強。
「玉虛學府歷代劍仙也早已隕落。
「即便生前有劍符留下，等他們隕落後，劍符上的元神之光也會快速消散，變為普通紙張。」
說到這，天魔教教主幅度很小地吸了口氣，繼續道︰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眼下我們都不應該再摻和進去。
「將情況報告給魔族，讓他們自行決斷吧。
「本座估模著，原本遙遙無期的計劃，要提前了，或許就在這兩個月了。」
說到這，天魔教教主眸中閃過一抹精芒。
「這天下，要大亂了，天魔教也是時候崛起了……」
說完，天魔教教主望向冥狂︰
「這次你做得不錯，情報很有價值，任務功勛依舊算你的，下去吧。」
聞言，冥狂大喜︰「多謝教主！」
…………
玉虛學府。
外門。
修煉完金身訣，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後，莫凡直接出了門。
他先是遠遠路過23號靈藥園，而後直接去了外門丹道堂。
「23號靈藥園被禁封了……
「看來昨天晚上的事劉惜言已經處理。
「李星河恐怕也早就離開了23號靈藥園。
「他倒是謹慎……」
莫凡微微嘆息，心情有些復雜。
不管是劉紀安還是李星河。
莫凡對他們都很有好感。
畢竟他們這類人，看上去就像是丹道路上虔誠的追求者，很難與壞人的形象聯系起來。
但是現在……
莫凡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經過這兩次事件，他也明白了過來。
人是不能單純用「好人」和「壞人」兩個標簽去區分的。
人往往是復雜的，具有多面性的，不是一兩個標簽就能概括的。
想到這，莫凡怔了怔，覺得心靈更加透徹了。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過來自己的精神力為何會突然增長一大截了。
那是因為他對人性，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心靈得到升華，精神力自然也就跟著提升。
上一世，他剛高考完就意外身亡了，那時候還沒滿十八歲。
這一世，他也剛滿十八歲沒幾個月。
年齡或許可以強行兩世疊加一下。
但閱歷這玩意，不到那個年齡，或者不經歷一些事情，是怎麼也體會不到的。
一邊想著，莫凡很快來到了丹道堂。
他今天，是來賺靈石的。
是時候暴富了！
（Ps︰這兩章劇情連貫合，分開影響閱讀體驗，就合一起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