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深吸一口氣，朝著手上的黑色紙張丟了個鑒定術過去。
【蘊含著莫林元神之光的絕強刀符，威力極大，可自動鎖定目標，至強之下皆可斬。使用之後，元神之光將回歸本體。】
看著這個鑒定信息，莫凡不由愣住了。
「這是一枚絕強的刀符——」
他想到了之前劉惜言給他的劍符。
劍符已經很強了。
歸元巔峰之下強者皆可斬！
而眼前這枚刀符更離譜。
至強之下皆可斬！
更更離譜的是，這枚刀符消耗之後，元神之光不會消散，而會自動回歸本體！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凝聚了如此絕強的刀符，也不會對自身產生實際的損傷。
「太強了——」
莫凡驚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很顯然，消耗元神之光制作刀符之人，大概率已是至強生靈。
武道共為六境︰煆體、先天、築基、超凡、天命、歸元。
而突破桎梏，達到那不可言說之境者，則被稱之為至強。
至強並非境界名稱。
而是由人們對無敵強者向往之情，而約定俗成的稱呼。
實際上至強生靈太過稀少，還無法總結出適合大眾晉升的路線，自然也就沒有統一的境界名。
整個藍星也沒有幾尊至強。
人族的至強，也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然而現在——
莫凡腦袋嗡嗡作響。
「我那不靠譜的老爸……是至強？
「開玩笑的吧？！」
每天要麼在家躺平，要麼出門喝酒，哪里有點絕世高手的樣子？
就在莫凡震撼之時，孫二爺平復下心情，繼續道︰
「這是一枚刀符，是你爸耗費心血煉制出來的，可以保你平安，好生收著吧。」
听到孫二爺的話，莫凡也回過了神來，微微點頭，把刀符握在掌心。
方才接觸刀符的瞬間，他便感覺到和刀符建立聯系。
刀符或許會傷害到別人。
但是不可能會傷害到他。
這是一種感覺。
莫凡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麼產生的。
但是他知道，這種感覺是正確的。
深吸了口氣，莫凡望向孫二爺，目光懇切道︰
「孫爺爺，能和我講講我爸嗎？」
孫二爺先是愣了一下，猶豫片刻，認真望了莫凡幾眼後便搖了搖頭道︰
「現在你也走上了武道一途，有些事情告訴你也好。」
聞言，莫凡豎了豎耳朵，認真傾听。
孫二爺望了望清澈明亮的天空，緩緩道︰
「你爸啊，是一個武道奇才，天賦無雙，無人能及，他若稱第二，沒人敢稱——」
孫二爺話還沒有說完，切好水果，擺好果盤的孫珊走了過來，下意識地接話道︰
「爺爺，公認的最強武道天賦，不是京都武科大學的校長麼？听說他三十六歲就入了歸元，好像是人族歷史上最年輕的歸元……」
听到這話，孫二爺怔了怔，望了眼孫女道︰
「你是說李一刀？呵呵，這小子給莫林提鞋都不配。」
「爺爺，您怎麼這麼說李校長呢，去年他還帶著大藥來拜訪您……」孫珊哭笑不得。
听到這話，孫二爺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他輕輕咳嗽兩聲掩飾尷尬，仰頭望了望天空，緩緩道︰
「若老夫沒記錯，李一刀這小子現在有四十五歲了吧？」
「嗯，好像是……」孫珊點頭。
孫二爺又道︰「那他現在修為幾何？」
「歸元七重？」孫珊有些不確定的道。
「哼，廢物一個，就這水平還天天自詡人族第一天才？」孫二爺嗤之以鼻。
老夫四十五歲之時，修為同樣突破到了歸元七重，老夫有到處和人說麼？
也就李一刀愛炫耀，才會逢人便說自己天賦無雙，最年輕的歸元雲雲。
實際上，修煉速度比他快的人，還是有一些的。
「啊……爺爺您認真的麼？」孫珊傻眼。
年僅四十五歲，修為就突破到了歸元七重，甚至有望在五十歲之前突破到歸元巔峰。
如此無解的修煉速度，居然被爺爺罵廢物？
雖然爺爺似乎確實有這個資格。
但在背後罵人廢物……不太好吧？
見孫女錯愕的模樣，孫二爺哼哼道︰
「老夫說他廢物，他就是廢物，就他小子還想跟莫林比？」
「這……」孫珊怔住，同時也對所謂的莫林有些好奇起來。
莫凡同樣一臉緊張的看著孫二爺。
見勾起了二人的興趣，孫二爺這才笑了笑道︰「你們可知道莫林多少歲入的歸元？」
「莫叔叔……多、多少歲？」
「二十八。」孫二爺道。
「二、二十八？！」孫珊眼楮瞪得比牛還大，「這、這怎麼可能？」
這是人類能夠擁有的修煉速度麼？
孫二爺收回目光，微微吐了口氣，目光有些渙散起來，似乎似在追憶著什麼。
半晌後，他繼續道︰「李一刀三十六歲才入歸元。
「而莫林，三十六歲，修為早已突破到了歸元巔峰。
「至于他具體是什麼時候突破的，老夫也不清楚。」
說到這，孫二爺無奈搖了搖頭。
若非四年前那場意外，他怕是還要晚一兩年才會知道莫林已是歸元巔峰，並且正在尋求突破桎梏的方法。
更離譜的是。
兩三年沒見。
這家伙已經疑似突破了桎梏，成為了人們口中的至強！
四十歲的至強。
這是何等天賦？
整個人族歷史上都沒有出現過這麼離譜的人！
「三十六歲的歸元巔峰，這怎麼可能……」孫珊怔在原地喃喃自語，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但不由得她不信。
她知道自家爺爺的性格，向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他說出來的話，從來不會有假。
「那我父親，去哪了？他要做什麼？」錯愕了半晌後，莫凡提出了關鍵問題。
然而對此，孫二爺卻是無奈搖頭︰
「老夫也不知道你父親去哪了，他甚至都沒和老夫打招呼，你也不用著急，老夫大概能夠猜到一些。
「你父親離家出走，無非是去尋自己的道了。
「如今從他寄回來的刀符看，他即便沒有還沒有尋到自己的道，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不用擔心你父親，以他現在的修為，整個藍星恐怕都沒有敵手。
「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自己回來的。」
「但願如此吧。」莫凡只好點頭。
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要是老爸回來，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個18歲的孫女，該會擁有怎樣的心情？
捂了捂額，莫凡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而是趁著孫二爺願意說話，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孫爺爺，我母親她是不是也是了不得的武道天才？
「並且還是某個隱藏勢力的千金，我父親落魄之時，家族不同意他倆在一起，于是被逼迫——」
「打住，你說的這些比電視劇還離譜。」
孫二爺連忙阻止莫凡，無奈搖了搖頭道︰
「你母親也確實算得上是武道天才，但是和你爸一比，就要差得多了，並且你媽也不是什麼隱藏勢力的千金。
「如今這個時代，那些隱藏勢力維持傳承都難。
「一個個將自己的子女送到三大學府去了，又怎敢逼迫你爸這樣的天才呢？」
听到這話，莫凡一陣錯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是。」
頓了頓，他又道︰「那我母親——」
「難產……」孫二爺嘆息道。
聞言，莫凡一怔，石化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老爸一直對我不咸不澹的原因麼？
…………
「珊珊，你去送送莫凡吧，你們年輕人有話聊。」
聊得差不多了，莫凡告別孫二爺，準備回去。
「不用麻煩珊珊，我自己回去就行。」莫凡連忙拒絕。
「沒事，讓她送，她整天閑在家也沒事干，除了看電視劇，什麼事也不做。」
「呃，好吧。」莫凡只好點頭答應。
…………
「莫凡，你現在在哪工作呀？」
走在路上，孫珊漫不經心地問道。
「玉虛學府。」莫凡如實道。
「咦，你通過了玉虛學府的雜役考核麼？」孫珊先是錯愕，接著明眸中閃過一抹欣喜。
「是的，我運氣比較好。」莫凡笑著道。
「不錯呀，玉虛學府雜役弟子雖然被稱之為打工人，但也會提供一些修煉資源，甚至還能去傳功樓兌換功法。
「即便是雜役院傳功樓，也藏著數卷一流功法和武技。
「雖然兌換一門功夫可能需要積攢好幾年，但也總歸是一份希望，你這麼優秀，將來肯定能突破煆體，成為先天，晉升為外門弟子的。」
不經意的笑了笑，孫珊繼續道︰
「外門弟子有義務抗擊妖魔，這樣一來，我們以後說不定還能在防線見呢。
「加油鴨莫凡！」孫珊忍不住握了握繡拳，我莫凡打氣。
對此，莫凡無奈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然而就在這時，莫凡一愣，凝神望向不遠處。
看清來人後，莫凡笑了笑，側身對著孫珊道︰「有人來接我了，不用送了，你先回去吧。」
「啊？」孫珊一愣，旋即她便看到一道穿著白色連衣裙，身材高挑，面容絕美，氣質無雙的身影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你怎麼了來？」莫凡皺眉看著女兒。
「擔心你嘛，電話也打不通。」莫瀅瀅撇了撇嘴道。
莫凡一愣，有些尷尬道︰「手機好像沒用電了，忘記帶備用電池出門了——」
「難怪，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吧？」莫瀅瀅伸手挽過莫凡，拉著他便走。
「唉，你慢點，走那麼快做什麼？」
「高壓鍋里煮著飯呢，走慢了要炸。」
「服了你了，煮個飯的時間還跑出來。」
「哼哼，都怪你不接電話。」
「都說了沒電了。」
「我不管。」
「……」
聲音逐漸遠去，望著眼前那兩道身影逐漸消失在街角，孫珊怔在原地，不知為何，心情莫名有些復雜起來。
最終，她嘆了口氣，轉身回家。
…………
另一邊。
走了一段距離後，莫瀅瀅一臉認真地望莫凡自家老爸道︰
「老爸，那女人不是個好人，你趕緊和她分手。」
「你在說什麼胡話？」莫凡懵圈。
「唉呀，別看你們現在有婚約，關系也融洽，但是再過幾年，她就會拿著婚書上門退婚了！」
听到這話，莫凡一臉錯愕。
最終，他搖了搖頭道︰「我和孫珊的婚約，是我爸和她爺爺開玩笑的時候訂的。
「那時候我們才五六歲，哪懂這些？
「這都是封建陋習，前兩年我就和孫珊商量著把婚約取消了。
「畢竟我們對彼此都沒有多少感覺。
「孫爺爺也挺開明的，同意了這事。」
「啊？」莫瀅瀅一陣錯愕。
「原來是這樣的麼？」
「就是這樣的。」莫凡點頭。
「那老爸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添油加醋了！」
莫凡︰「？」
「天哪，我剛才還故意氣她來著，她肯定誤會了……」
莫瀅瀅捂著臉，想找棵樹上吊。
「沒多大事，她又不喜歡我，誤會就誤會，快些回去吧，等下真炸鍋了。」
「呃，剛才我瞎說的啦，我用的電飯煲……」
莫凡︰「？」
…………
孫家。
孫珊有些失神地推開大門。
又有些失神的回到院子里。
「這麼快就回來了？不趁機和莫凡約個飯？看個電影？」孫二爺有些詫異地望著自家孫女。
「他女朋友來接他回家了……」孫珊低著頭道。
「女朋友……」孫二爺沉默了。
最終，他望了孫女一眼道︰
「你啊，心里明明喜歡，卻總不敢表露，一直藏著掖著。
「現在好了，人被拐跑了吧？
「小時候明明關系那麼好的，金童玉女說得就是你們，你倒好，上初中後就開始裝高冷了。
「莫凡來家里玩你還刻意躲著。
「前兩年更離譜，你居然答應了莫凡取消婚約的請求，爺爺那時候都懷疑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孫二爺有些生氣。
自己這孫女什麼都好。
就是性子太軟了，做事猶豫不決，思前想後，最後只能徒留遺憾。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懶得多管了。
「嗚嗚嗚，人家是女孩子嘛，怎麼能主動？女孩子就應該高冷嘛，太主動了不會被珍惜……」孫珊嗚咽起來，眼淚似珍珠般往下落。
「活該你單身……」老爺子無語望天。
「嗚嗚嗚，爺爺，我好難受，我想吃榴蓮！」
「想吃自己去買，記得別帶回來就是，在外面吃完再回來。」孫二爺下意識往後仰了仰道。
孫珊︰「……」
…………
新歷1月21日。
除夕，除舊迎新。
打掃衛生、吃團圓飯、迎接新年。
爆竹聲中，莫凡和莫瀅瀅相視一笑。
「老爸，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我的紅包呢？」
「給。」
「就兩塊錢啊？」
「利是嘛，都這樣的。」
「你好小氣啊。」
「誰說的？我一向大方，視金錢如糞土。」
「我不信，除非你明天帶我去海洋館、游樂場還有動物園玩，對了，還要看電影！」
「抱歉，是我錯了，我不該否認我小氣。」
「？！」
…………
大年初一。
莫凡領著女兒逛海洋館、游樂場、動物園……
最後還看了場電影。
回到家時，莫凡身心交瘁。
「出去玩太累了啊，我寧願宅在家修煉一萬年——」
「我也覺得，不過明天就得回學府了，赤霞峰那邊有點事，再不玩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莫瀅瀅攤手，有些無奈道。
「明天什麼時候回去？」莫凡錯愕。
「晚上八點前到那就行，老爸你不用和我一起回去，都過年了，你好好再家休息幾天~」
「沒事，我覺得還是回學府修煉充實一點。」莫凡認真道。
「爸，你太卷了！」
「有麼？沒有——吧？」
…………
第二天，莫凡上孫家拜了個年。
接著，他又跑遍整個江城，買了一大堆口碑不錯的糕點，以及一些爽口的小零食。
最後，他更是搜羅了不少平日里在玉虛學府買不到的食材。
把整個系統空間塞得滿滿當當後，天差不多也要黑了。
「走吧，回學府！」
早早吃了晚餐。
父女二人啟程，向著玉虛學府進發。
「老爸站穩了，要起飛了！」
莫瀅瀅祭出飛劍，帶著莫凡劃破長空，向著高空沖去。
五分鐘後，二人在玉虛學府山門前稍微停了一下。
出示身份牌，避免被法陣攻擊後，莫瀅瀅繼續帶著莫凡劃破長空，降落到了外門。
把莫凡放下，莫瀅瀅嫣然一笑︰「老爸，我回赤霞峰了，有空再來看你。」
說完，莫瀅瀅化作一抹璀璨流光消失在莫凡視野中。
「真令人羨慕哇。」
莫凡望著天際，一臉羨慕。
我什麼時候才能御劍飛行啊？
回到住所，稍微整理了一下，莫凡帶上事先準備好的特產，前往23號靈藥園拜訪李星河。
讓莫凡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撲了個空。
從來不離開23靈藥園的李星河，此刻居然沒在。
他也沒多想，轉身離開靈藥園，拿出幾份糕點、小零食以及方才的江城特產，向著藏劍峰走去。
登上藏劍峰，來到劍閣。
「新年好哇師姐。」莫凡把東西遞給楚倩。
「哈哈，新年好，師弟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邊說著，楚倩模了個紅包出來，塞到莫凡手上︰「大吉大利~」
「謝謝師姐~」莫凡眯著眼楮笑了起來。
「嘻嘻，快去找你的靜靜吧，她這個點應該在後山練劍。」楚倩揶揄道。
「後山麼？」莫凡點了點頭，轉身向著後山走去。
「年輕真好，令人向往的愛情哇。」望著莫凡離去的背影，楚倩笑容燦爛。
還沒走多遠的莫凡听到了這句話，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
「咦，沒人？」
來到後山。
莫凡卻沒見到人。
「錯開了？
「還是還沒過來練劍？」
想了想，莫凡找了塊干淨的大石頭坐了下來。
「等等看吧，估計還沒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莫凡眉頭一皺，連忙收斂氣息，不動聲色地躲到石頭後面。
很快，不遠處的空地上泛起一陣空間漣漪。
三道裹著黑色長袍，看不清面容的身影緩緩從其中走了出來。
「二位聖使，這里就是劍閣了，還請聖使行動快一些。
「我和師兄里外合作，雖然破解了玉虛學府的法陣漏洞，但最多也只能支撐一刻鐘的時間。
「一刻鐘過後，法陣會自動修復，屆時我們將會被瞬間鎖定，插翅難飛……」
（Ps︰這章相當于上架前的兩章半了，一口氣寫完好像比較爽，就不分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