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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被賈瑛快要忘記的“大姐”

一個正月,就這麼過去了。

時間進入到二月,大雪還在繼續,街上的行人稀稀兩兩,顯得有些空蕩。

但京中百姓的內心卻是火熱的。

過去的一年,白蓮兵亂結束了,藩王造反沒成事兒, 外敵入侵也被打了回去,一切都在向好,國阜民安,日子是愈發的有盼頭。

半月前的那場煙花盛景,直到如今依舊在人們心中無法揮去。

那一幕像是老天降給他們的賜福,保佑來年五谷豐登。

他們對于這個朝廷, 認同感和歸屬感也更深了一份,漸漸地形成一種身為乾人的榮譽感, 且奔走相告, 隨著南來北往的商隊,將此等盛況傳播向遠方。

嘉德對賈瑛的做派很是滿意,如此識大體知忠義的臣子,哪個皇帝不喜歡呢?

唯一的遺憾就是,賈瑛這小子在他面前賣關子,沒有提前告訴他會是怎樣一種景況,以至于讓嘉德還沒反應過來,天上的煙花大字已經沒了,到現在都念念不忘。

可惜,上等的煙花就那麼些個,再想看,就得等明年了。

當然,只要他願意,要不了幾日, 就能命工匠再趕制出一批。

不過,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這種能夠調動百姓內心歸屬感自豪感的「利器」, 如果見得多了, 效用可就大打折扣了。

用賈瑛的話來說︰生活,還是需要儀式感的。

「明年,要不要在大乾兩京十三省,都放一遍?普澤天下?」

嘉德如是想到,一顆激蕩的內心,愈演愈烈。

賈家此次上元日可謂是出盡了風頭,先是元妃歸省,深沐皇恩,本就讓人羨慕不已。三束煙花乍起,又吸引了不少的眼球,隔日,便有上門拜訪的。

人都有著一個好奇和八卦的心,畢竟是新奇之物,誰不稀罕。但臣子們總不能舌忝著臉去問皇帝吧,他們也沒那個膽子。

別家還好說,也僅僅是好奇罷了。

似那些與賈家一般的,在內廷佔有一席之地的家族,一夜間, 都坐不住了。

賈府可是給他們開了一個好頭兒, 今後,但凡後妃省親,若是沒有一個造型煙花,可真就上不得台面了。

不僅這些外戚之家臉上無光,連帶著家里的娘娘,在宮中也抬不起頭。

要知道,你賢德妃,只是一個普通妃子,上面還有貴妃、皇貴妃,乃至皇後。

若是頭籌都讓你賈家得了去,別家的臉還往哪兒放啊。

賈瑛對此倒沒覺得有什麼好保留的,真要說起技術含量來,也不算什麼。

無非就是炸藥的純度,再添加一些顯色增亮劑,哦,關鍵是點火裝置。

要保證煙花能同時升空,電子點火是最可靠的,不過眼下的條件肯定達不到。

若是純人工點火,不說人和人的反應速度差別,就說那麼多的煙花筒綁在一塊兒,得多少人才行,能擠得下去嗎?

不過賈瑛也有辦法,就是設置一個引火槽,然後改變引線的長短,這算是一個精細活兒。

所以,也沒什麼可敝帚自珍的。

奈何嘉德不願意,他可是將這種造型煙花視作了收攏民心的「利器」的,豈能輕易將制作工藝交給別人,當天嘉德便收走了制作煙花的工匠。

你們想要可以,來找朕要就是了。

不過看嘉德那個小氣樣兒,估計也就貴妃以上的人家才能得此待遇。

賈瑛算是實實在在的當了一回吃瓜群眾,看一看當世權勢地位最頂尖的土包子。

官老爺們煙花沒弄到手,反倒是被賈瑛營銷了一波兒。

凡是上門的,賈瑛都交代將人待到夢坡齋去,賈政的書房不似待客大廳,沒太大的講究,可以將火爐安置在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等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再帶著他們到府里的大廳去看看,豪華版的精裝置。

要不要帶一個回去?

價格便宜實惠還一體多用,既能取暖,還能燒水,一個鐵皮爐子二十兩銀子,貴嗎?

不貴!

賈瑛打定了心思,前期走的是高端奢侈品路線。

能往來賈府的,這些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即便缺,也不差十兩。

事實上,如果賈瑛願意,便是賣三十兩、五十兩都沒問題。

主要是丟不起那個人,像個沒見過銀子的鄉巴佬似的,真要是那麼做了,指定會成為勛貴圈兒里的笑話。

其實,二十兩銀子乍一听,也算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就以車貞的俸祿,一年省吃儉用,才能買下一個。

主要是鐵比較貴,且工藝制作成本高,純手工打造可不就是如此。

賈瑛還真沒什麼賺頭。

當然,賈瑛又不是慈善家,賠錢賣?不可能。

捆綁營銷听過嗎?

用了我的爐子,你能不買石炭?

石炭的價格更貴。

不過為了長久計,這種現象必須改變,遲早的事情罷了。

等火爐和石炭普及到了一定程度,這項生意,就不再是賈瑛一家的了。

大凡涉及國計民生,朝廷都會插手,什麼資源分配公平觀念且不提,主要是利益太大了。

尤其是等將來煤炭行業發展起來,大乾兩京十三省,都不會放過這個新興的行業。

就像鹽鐵壟斷一般,賈瑛甚至都已經開始規劃,今後販煤要憑煤票獲取販售資格了。

自從火爐一物開始流傳出去後,雲記那邊就有不少家找上門的,都是賈瑛的生意,大家又是合作伙伴,有這等好事,自然不能落下的。

不過他們中大部分人注定是要失望了,賈瑛已經提前一步,將四成的分子,送進宮里。嘉德也沒有拒絕,而是將此事交給內官監負責。

提起內官監,賈瑛就想到了夏守忠,還真是到哪兒都避不開。

好在,事關皇帝內帑,通常都是由皇後親自掌管的,不過因為是一國之母,總不能落下個與民爭利的名頭,所以才由內官監主理日常事務。

只是對于皇後,賈瑛還是有些陌生的,只聞其名,未曾見過真人。

皇家成了最大的股東,再有別家想要參與進來,就要問過宮里同不同意了,也算是給將來省了許多的麻煩。

將來石炭之利必然是要收歸官有的,可真要是哪家吃順嘴了,豈會輕易吐出來?到時候免不了要發生沖突,指定要有人家倒霉,不管賈家願不願意和官府對抗,到時候都會被裹挾其中,身不由己。

鐵皮爐子倒是可以保留下來,不過火爐的打造技術含量不高,大乾多了是能工巧匠,只要給他們看過了實物,很快就能仿造出來。

當下又沒有「專利保護」一說,將皇帝拉進來,看誰敢來搶生意。

進入二月之後,朝廷這個機器又開始了不間斷的運轉。

嘉德朝經過了一段飄搖期,總算是穩定了下來,進入了沉澱階段。

將軍束甲,士兵歸田,而文治大興。

傅東萊以及馮恆石一眾,胸有抱負之士,終于可以放手施為。

嘉德合傅東萊聯手推行的吏治改革,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反倒是賈瑛,變得百無聊賴起來。

他倒是像個救火隊員,哪兒有火災,就被派到哪兒去撲滅,只是天下哪有那麼多大火可救的。

不過也挺好,有道是「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他正好有時間忙點別的。

火爐子如今已經漸漸在京中上層打開了門路,石炭的產量也需要跟上來才行。

雖說冬日即將過去,可直到三月之前,北方的天氣依舊寒冷。

再者,即便是天氣暖和了,灶房里也能用,生了火爐,用煤漿一壓,用的時候,把火燎開即可,也不用一日點三次火,很是方便,也不怕沒了人去用。

還有,賈瑛並不準備把石炭場也歸到雲記名下,省得最後被收走時,連帶雲記也不清不楚的。

除開這些,賈瑛的日常就悠哉許多了。

今兒陪林妹妹看雪景。

明兒給林妹妹講個淒美的愛情故事。

後兒唉,女人多了,難免分不開身,後兒帶著林妹妹去齊縣主府上串個門。

沒事的話,再喊來賈蘭教導一番,牛心拐孤的賈蘭還樂在其中,渾然不知他這位二叔早就心不在焉了。

賈瑛也知道這樣不好,有礙他瑛二爺的形象,可這洪水閘一但放開了,再想關上可就難了。不過倒也沒再做什麼過分的事,只是聊聊天兒,說說話罷了。

二月十二,是個值得賈家鄭重對待的日子,對賈瑛同樣如此。

有幾日未曾見鳳姐的面,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這日賈瑛卻是找上門去,正巧遇到了平兒。

「你們女乃女乃呢?最近怎麼見不著她了?」

再見到平兒,賈瑛也沒了逗趣這丫頭的心思,大概是府里待得久了,姑娘們見得多了,賈瑛覺得自己進入了賢者模式。

不過卻不妨礙他欣賞一番平兒的水靈。

「在院兒里呢,二爺自去找便是。」

「你這急匆匆的是做什麼去?璉二哥可在家?」

「二女乃女乃吩咐下來的差事,我去給她們委派一下。璉二爺一早同薛大爺往珍大爺那里去了。」平兒回道。

賈瑛點了點頭,沒有耽擱平兒的正事,轉身向鳳姐院兒而去。

「二爺來了。」說話的是豐兒。

「來找你們女乃女乃。」

豐兒轉身報了進去,賈瑛則是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

「呦,這是什麼風,把咱麼瑛兒爺給吹來了,還真是稀客,原只當你不待見看到我呢。」

簾子還沒掀起,鳳姐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

「站在外面做什麼?也沒見你平日客氣過,今兒這是怎麼了?還非要我請你不成?」

賈瑛笑了笑,邁步向正房走去。

「我若不客氣些,徑直進來,回頭璉二哥多想了怎麼辦?」賈瑛打趣一句道。

鳳姐今兒似乎與往常有點不大一樣,輕啐一聲道︰「何時你也變得這般嘴貧了。」

「我不一直都這樣?看來二嫂嫂還是不了解我。」

鳳姐打發豐兒上茶,賈瑛徑直走到璉二的躺椅上躺靠了下來,前後用力搖了搖,還別說,璉二這家伙挺會享受。

鳳姐回到榻上,看著像個小孩子一般的賈瑛,不由一聲輕笑︰「這會子又不客氣了。」

賈瑛忙坐直了身子,嘴里說道︰「客氣,客氣,怎能不客氣,有事求你來的。」

鳳姐一听此話,頓時來了心氣,如此能為的瑛二爺,也有求到她面前的份兒,還真是稀罕。

賈瑛注意到鳳姐的變化,心下向著,這要是手里拿個娟子,往雙搖上一叉,再搖搖頭,那該是個什麼樣子?

「我道是怎麼了,原來是有事求我。哼,你們這些男人,盡是沒良心的,有事的時候,恨不得把你供著,沒事時候,就拉著臉,還專挑我們娘兒們欺負。」

這話听得,怎麼有種大話西游孫二叔和牛嫂嫂的感覺。

「誰敢欺負你來?」賈瑛怪話說道。

鳳姐笑吟吟看著他︰「也不知是哪個,借著官老爺的威風,在我面前打腔兒。」

賈瑛尷尬一笑。

「找我什麼事,可萬不要再說一個‘求’字,我可當不起。」

「是二月十二的事。」

鳳姐听了恍然,府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什麼事兒她沒記在心上,賈瑛一說「二月十二」,她便知道是為何而來。

話音里帶著一絲怨意道︰「你還怕我故意落下不成?可見我在你心里,就不是個好的。」

這話,越聊越歪了。還好璉二不在家。

嗯,在也沒關系。

「怎麼會,只是過來問問,準備怎麼操辦。我近日無事,正好幫幫忙不是。」

「啐。」

「你這話听了倒叫人覺得埋汰,府里又不是沒人了,還要勞動你這位爺的駕?」

鳳姐說話,就是講究。

賈瑛笑了笑︰「倒是我考慮不周了,罷了,當我今兒沒來。」

說著便站起身往外走,正巧豐兒奉茶進來,撞了個滿懷,茶水漬了一身。

豐兒心下一慌,連連說道︰「二爺恕罪,二爺恕罪。」一邊又要用帕子幫忙擦拭水漬。

這邊鳳姐也趕忙站了起來,先是問了賈瑛一句︰「可是燙到了?」

又看向豐兒罵道︰「你這丫頭,怎麼如此毛躁」

賈瑛忙擺了擺手道︰「不礙她事,原是我走的突然。」

又看向豐兒道︰「可燙到了你的手?」

鳳姐也看了過去。

豐兒搖了搖頭︰「沒有。」

鳳姐又看向賈瑛︰「可燙到你了?」

「不礙事,穿的厚了些,沒浸到皮膚上。」賈瑛搖頭道︰「把屋子收拾一下吧。」

豐兒應聲,又看向鳳姐道︰「女乃女乃先坐,莫要損了身子。」

鳳姐霸道也護短,生怕賈瑛因此惡了豐兒要罰,顧才有方才訓斥一幕,這會子見賈瑛渾不在意,自也不再揪著。

賈瑛听了豐兒的話,倒是看向了鳳姐︰「可是生病了?」

鳳姐臉色一紅,也不知該怎麼回話才好,又不是自家丈夫,什麼話都能開口的,只是搖了搖頭。

賈瑛看鳳姐這幅模樣,倒是納罕,鳳丫頭這是怎麼了?

正巧平兒回來,賈瑛只好轉問平兒︰「你們女乃女乃怎麼了?可是生病了?問她也不說。」

平兒臉色也是一紅,沒有立即搭話,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該怎麼說。又看了鳳姐,二女乃女乃此刻正無事人一般,但臉上同樣泛著紅暈,想來二女乃女乃也不知怎麼開口。

又覺得瑛二爺問的莽撞,何不去問璉二爺來。

賈瑛心下疑糊,見兩人如此模樣,只當是女子月事,不好張嘴,自知失言,也不再多問。

卻听平兒輕聲說道︰「非是有恙,二女乃女乃六甲在身,已過四月有余。」

六甲?

賈瑛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鳳姐的月復部,又覺失禮,急忙把目光移開。

心中還是一陣唏噓。

他都快要忘記了,還有巧姐這麼一個女孩兒呢。

他來紅樓世界似乎有點早了,十二金釵還有缺位呢。

頓時又覺得警幻那里似乎有些不靠譜,這小丫頭還沒出生呢,就定下了所謂的十二金釵,即便是將來,可等到巧姐身體張開時,那會子賈家早沒了,還提什麼十二金釵。

說起來,事情的發展,似乎有些錯亂了。

只因出了他這麼一位異數。

四月有余,听這意思,估計快五個月了,不然也不用特意強調一個余字,也就是說,最晚八月巧姐就出生了。

賈瑛不禁回想起前世,記得元妃省親後,巧姐已經出喜了,如今卻還沒出生呢。

璉二這家伙,不聲不響造出這麼大動靜來,他都不知道。

「怎未听府里提起過?」賈瑛奇道。

「女人家的事,跟你們男人說做什麼。」鳳姐在一邊說道。

平兒笑了笑,一邊回道︰「只因我們女乃女乃管著事,又怕傳出去叫下人們听了,總會懈怠,索性也就沒說出去。再者,內宅之事,也沒有宣諸于眾口的道理。」

賈瑛點了點頭,覺得有理,又問道︰「總不該老太太也不知道吧。」

「當然知道。」

賈瑛點頭︰「既是如此,那我倒不好打攪。」

說著又叮囑平兒道︰「今後多給你們二女乃女乃吃些綠色的蔬菜,瓜豆什麼無所謂,主要是帶葉子的那種。當然補品什麼的也別落下,只是要有節度。」

「可有什麼說道?」平兒奇道。

鳳姐也看了過來。

賈瑛給兩人科普道︰「綠色蔬菜里面有葉酸,不僅有益于胎兒發育,還有助于順產。至于補品,必要的營養也要跟上,但不可太過,不然生產的時候就要受罪了。」

就他知道的,鳳姐就懷過三次,不過後面兩次都小產了,都說是不信陰司、不敬鬼神得來的報應,注定無子。

賈瑛心中搖頭,命運這種東西,太玄乎,神仙若是真個萬事盡可由心,那這世界豈不要亂套?他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關鍵還是自身要養好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莫要誆我讀書少!」鳳姐在一旁插話道。

賈瑛笑了笑︰「你既知道讀書少,那便多讀一些。」

鳳姐不搭話,叫她讀書,哪有指派人來的爽利。

「話是真話,我從不誆人的。還記得救了我大軍的那個常神仙嗎?他說的。」賈瑛為了讓鳳姐安心,信口胡謅。

前面才說了不誆人,後面就來。

「我記下了。」平兒回道。

賈瑛也不再多留,就要離開。

「你等一下。」鳳姐開口叫住了他。

賈瑛轉頭。

只听鳳姐說道︰「最近不少人家向我打听那火爐石炭之事」

鳳姐還是那個鳳姐,聞著味兒就來,若是鼻子不靈光,也撐不起這個家。

「你想入一股?」

鳳姐不說話,可那神色卻表明了一切。

賈瑛也不知怎地,今兒心情出奇的好。

「石炭場的生意長久不了,不過那鐵皮爐子倒也值幾個錢,四成分子已經給了宮里,只咱們一家做不來。」

「一家?你可是願意帶我一道?」

賈瑛笑了笑道︰「本就是一家人,何來兩家話。之所以不讓你做那利錢的營生,是怕招惹麻煩,咱們家是頂尖的富貴,可忌諱事也不少,督察院那邊,這幾日可盯上了不少人家呢,比咱們家也差不到哪兒去。」

大乾朝的吏改,在皇帝,傅東萊以及馮恆石達成一致的情況下,已經該是從貪腐著手,不少高門貴家都一開始準備應對之策了。

鳳姐眼見不差,只是也犯了尋常婦人的毛病,待在這大宅子里,看不長遠。

听賈瑛這麼一說,鳳姐對于之前的嫌隙也有了釋懷。

又問道︰「我這里閑散的銀子,還有不少」

話中之意,是問他能分多少分子呢。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鳳姐深諳此道。

「除開宮里的四成,還要拿三成出來分給別家,剩下的三成,你佔一成。至于入股的本錢你看著辦吧,石炭場那邊倒也不怎麼缺這些。」

還有兩成,賈瑛自己也沒留下,一成給了齊思賢,一成留給黛玉。

齊思賢幫他操勞了不少,銀子什麼的在感情面前或許俗了些,可真金白銀也最是實在,掌握了男人的錢袋子,還怕他跑了不成?

如果真要跑,那就讓他淨身出戶。

主要是,將來的事情,他也說不準,齊思賢的身份畢竟

至于黛玉,當家主母腰桿子若是不硬氣,後宅就不安寧,甭管林如海留下了多少嫁妝,賈瑛總要再添一份的。

拿出一成來給鳳姐,可謂不少了。

鳳姐同樣大感意外。

賈瑛注意道鳳姐的神情,嘴里說道︰「只當是我這做叔叔的,給我未來的佷子或佷女兒的誕禮了。」

說罷,賈瑛便轉身離開了鳳姐院兒。

鳳姐看著賈瑛的背影,心下感慨頗多。

她這位二叔叔,恨起來,能讓你牙癢癢,這會子又讓你暖洋洋的。

賈瑛出了榮府,便又折身去了寧府那邊。

「給二叔請安。」

賈瑛看著賈蓉道︰「這是要去哪兒?你父親呢?」

賈蓉腆然笑道︰「約了朋友出去耍子,父親和璉二叔他們在登仙閣呢。」

賈瑛從袖口中掏出一張銀票子,隨手給了賈蓉便離開了,撂下一句道︰「別吃多了胡來惹事,當心我不依你。」

賈蓉見二叔賞賜,面色一喜,打開一看,票面上寫著「直隸,一百」的字樣。

心中更是納罕︰「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二叔出門不都不帶銀錢的嗎?今兒怎麼發起錢來了?」

想不通,也懶得想,搖了搖頭,揣著票子出門而去,今兒他蓉大爺也要闊氣一回。

登仙閣。

才道門口,賈瑛便听到里面幾人的吹噓浪語之音。

賈珍還是有所收斂的,起碼大白天里,甚少再招府里的女眷過來陪著吃酒。

「老二怎麼來了,快來一塊兒坐。」璉二開口道。

府里吃酒飲樂,被賈瑛見了,賈珍心里還是有點突突的。

唉,只怪留下了心里陰影,如今他都搬出去了,自己還怕什麼?

「府里喝酒有什麼意趣,今兒我做東道,請大伙兒一塊兒到興慶街吃熱鍋去。」

「此話當真?」璉二把著賈瑛的手臂問道。

賈瑛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今兒怎麼了?可是遇到什麼事兒?」璉二好奇道。

賈珍薛蟠也看了過來。

怎麼了?

你生女兒,我開心。

我也想知道我是怎麼了!

娘皮的,這是什麼賤骨頭!

大概是因為見證吧。

「去不去?」賈瑛問道。

「去,怎麼不去!可別怪做兄長的宰你一頓。」璉二一副精神振振的模樣。

就連賈珍薛蟠也是如此。

賈瑛做東道請吃酒,實在是太稀奇了。

「還等什麼,走吧!」

當下也不理會屋里的殘局,一群人便往興慶街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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