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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徐文瑜被人惦記上了

一場接風宴過後,接下來的幾日,賈瑛就變得清閑了起來。

因為一場瘟疫的耽擱,讓他錯過了朝廷封賞有功將士的時機,如今參與同匈奴作戰的有功將士中,就只有他的湘軍營和楊佑的靖虜衛的賞賜還沒有下來。

倒不是說朝廷要賴賬,只是這個封賞被推遲了。

至于什麼時候才會被提起,那要看皇帝和朝堂的大臣們什麼時候能想起這件事了。

或許這對于兩軍的士兵來說是件大事, 可對于皇帝和朝堂那些大臣來說,就顯得不那麼要緊了。畢竟湘軍營和靖虜衛只是兩個個例,日理萬機的他們,怎會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這個時候,自然需要身為兩軍主帥的賈瑛和楊佑二人,為兩軍將士去討要了。

只是,自他回京之後,皇帝都未曾召見過他。

別說是他,听說楊佑想進宮請安,都被攔了下來。

宮里傳來的旨意,讓楊佑先在府中靜養一段時間。

這背後的原因其實不難想到,二人都是在疫區待過的,尤其是賈瑛還感染過天花,涉及到宮里,自然要慎重。

盡管听起來好像沒有什麼道理,明明人都愈全了, 可許多事情,他就是這麼沒有道理。

不過, 賈瑛覺得這或許只是皇帝的一個借口罷了,這是有意要擱置冷卻他和楊佑兩人呢。

一場大戰,兩個年輕人大放異彩, 天下皆知。

尤其是這兩人還不是普通人,賈瑛入仕還不滿一年就三番五次的立下大功,你讓別的臣子怎麼想。

就你能,俺們都是廢物嗎?

最關鍵的是,怎麼賞的問題。

這還沒過二十歲,就已經是從五品的現官兒了,別人用大半輩子才能走過的路,你半年就走完了,若是再升官兒,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別說那些進士出身苦熬大半輩子,卻依然是芝麻小官兒的老仕人了,就是那些四品、三品,甚至二品部堂,看到了賈瑛也會覺得酸。

可若是不賞吧,又不合情理,畢竟對方的戰功是實打實擺在那里的。

這不是誠心給人出難題嘛。

至于楊佑,他的身份就更敏感了, 尤其是本身的血脈離著皇位還那麼近。

所以,必要的冷卻還是要有的,這也算是常規之舉了。

索性賈瑛也樂得清閑一陣子, 若非是另有目的,只他如今的功勞,足夠他半輩子躺平了,不用努力也能活的很好。

對于做多大的官兒,賈瑛沒有太大的執念,就算是做到了當朝一品,入了內閣,又能如何?

皇帝能給你的,就能隨時收回了。

西寧侯坐鎮西疆二十余年,不還是被皇帝奪了兵權了嘛。

退步原來是向前嘛。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賈瑛還需要緊緊的抱著皇帝這根粗大腿,至于今後如何

那就只能隨時而變了。

真正讓賈瑛在意的,是湘軍營的那上萬兵馬。

無論是賈瑛,還是馮恆石,當初在挑選入幕士卒之時,都是奔著青壯去的,也就是說湘軍營的士兵大多年紀都不算大,起碼十年之內,這些士卒都還是認他的,二十年之內,這支大軍依舊是一支精銳。

來到這個世界十七年,總算有了些安全感。

接下來的這些日子,賈瑛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府里陪著黛玉幾人,期間還抽空獨自去了一趟雲記,那里還有一位讓他記掛的。

至于為什麼獨自去,大家都懂,有旁人在總歸不方便嘛。

許是分別太久,又經歷了那般危險,齊思賢再次面對賈瑛的咸豬手之時,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

只可惜,這塊兒鮮肉還是沒能吃到嘴,偏偏還有意無意的撩動著他的心弦。

當真是個妖精。

賈瑛也沒有太過強求,畢竟他還沒有準備好,如果真把齊思賢收入房中,他該怎麼去向皇帝解釋?

畢竟這關系似乎有點亂啊。

是君臣。

也是姐夫和小舅子。

這會兒再來一個老丈人和女婿。

唉,好在身在豪門大家,也都習慣了。

賈瑛本想去見一見徐文瑜的,只可惜,尚儀局不想放人,賈瑛又入不了宮。

李紈那邊他也去了一次,不過沒待多久,鳳姐就來了。

面對突然到來的鳳姐,李紈心虛不已,總有總丑事被人撞破的感覺,頻頻向賈瑛瞪眼,目光之中充滿了哀怨。

賈瑛無奈一笑,最終只能抱憾離開。

再找機會去時,還沒說幾句話,就被李紈趕了出來,說什麼也不肯請他進屋坐坐。

「唉,該怎麼同賈政和王夫人提這件事呢?」

賈瑛心中一時也有些犯愁。

再等等吧。

大觀園早在月前就已經竣工了,剩下的就是再添置一些裝點和擺設,賈政還特意請賈瑛一同游了一次園。

盡管心中已有了前世的鋪墊準備,當真正看到這處園子之時,賈瑛依舊暗道了一句︰「真特麼的奢!」

不得不感慨一句,特權就是牛掰。

說起當前京中土地的價格,以當下的物價來衡量,其實並不比他前世的寸土寸金差到哪里去。

別小瞧了古人,炒地皮不是科技時代的專屬產物。

可即便如此,賈家一個半沒落的公府,依舊能在京中擁有大片土地。

這可不是城郊的莊子,而是京中內城啊!

什麼叫做圈地。

也難怪大乾要封禁海域,這完全是大乾的統治階級,對海外那蠻荒之地根本不感興趣啊!

泰西人大航海的背景,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土地資源的匱乏,才促使了他們,尋找新大陸的渴望。

就如今歐洲的那點土地,所有國家加起來都沒有大乾的疆域大。

果然,墮落都是富貴惹得鍋。

園子里各處景觀的對額,依舊如記憶中的那般,沒有什麼改變。

當初眾人游園試才之時,賈瑛還在前方作戰呢,沒有穿越之子的壓制,位面之子自然是大放異彩。

不錯,前方在打仗,後方卻在忙著蓋園子,完全不收戰爭的絲毫影響,這就是勛貴。

不過賈瑛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畢竟修園子,是為了省親做準備的,王權,才是一切的根本。

「二老爺,省親的日子可曾定下了?」

賈政說道︰「原是準備在園子建成之後,便奏請聖諭示下的,只因戰事耽擱,恐擾聖心,我也就暫時將此事擱下了,準備擇日再奏吧。」

「當初看過圖紙之時,便覺的此園建成之後,當是一番氣派景象,今日見過後,依舊充滿震撼,只是可惜了。」賈瑛不由嘆道。

一旁的賈政不解道︰「何來可惜之言?」

「可惜省親日短,終是不能盡其所用。」賈瑛悠悠嘆道。

貴妃省親是有嚴格規制的,歸家不得超過一日,且不能留夜。

而且,鑾駕從離宮到歸家,就要耗費大半天的光景,說是省親,可一家人相距的時間,也不過只是間斷的敘上幾句話罷了。

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只為那片刻璀璨。

這園子,何嘗又不是賈家現狀的折射呢。

烈火烹油,不過須臾之光景,轉眼便會消散一空。

或許能解元春的一時思親之苦,可又有誰知,若是不見也便罷了,日子久了,再怎麼孤寂郁苦,終歸都會被時間抹平。

如今一次省親,反倒是勾起了元春心底的哀思之苦,也不知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

就像是被關在籠中的鳥兒,若是從未體驗過自有翱翔天際的樂趣也便罷了,可有一天,你讓它見過了外面世界的精彩,再關到籠中之後,它如何還能繼續平靜的待下去呢?

賈瑛也曾想過,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元春多留一日。

可惜,禮法大于天。

即便他放棄這次戰功不要,用來換取延長省親的時間,那也是不可能的,反而會給元春招來禍患。

而元春若是繼續留在宮里,賈瑛想不到有什麼變數,能改變元春的結局。

「皇家法度如此,豈非我等臣子可左右的,能留上一日,也就知足了。」賈政心情也顯得有些沉重。

他或許為人迂腐,擺月兌不了根植于靈魂深處的家族為重的觀念,可賈政卻是賈府中最和善的一人,也是對子女關懷最多的一個。

若果說賈家的其他子弟是酒囊飯袋,除了吃可享樂在府里造外,沒有一絲人情味兒的話,賈政是這些人中唯一不同的。

起碼他知道讓寶玉讀書,也知道關心自己的兩個庶女。

他的心理是真的有父子親情。

人的眼神,是很難騙人的。

「二老爺準備何時奏請陛下?」

賈政從悲傷中回過神來,緩緩說道︰「再有半個多月就入臘月了,我想過幾日便上疏,總歸不好拖到明年。」

賈瑛點了點頭道︰「到時,我可與二老爺一同上疏,宮里的戴總管與咱們家相熟,還有那位夏太監,到時候多打點些銀錢,能讓鳳駕早一刻出宮也是好的,這樣就能多留出一些時間,供娘娘與家人敘舊。」

「貴妃省親向來是由禮部和宮里共同主持的,他們怕是也不方便啊。」賈政有些意動,可又覺得僅憑戴權和夏太監兩人,恐怕這個方便之門也不好開啊。

「無妨,禮部那邊,便交由我去疏通吧,我的恩師如今正執掌禮部衙門,還有我會試的座師,如今的兵部尚書嚴部堂,之前也是禮部侍郎。到時候我去請他們二位出面,幫忙打點一番就是。」賈瑛說道。

貴妃出宮,確實會繁瑣一些,儀仗隨行一大堆,可這中間並非沒有操作的空間。

原著之中,賈府一早便開始準備,可元妃直到傍晚才歸家,這就有點繁瑣的離譜了。

賈家離著皇城並不算遠,也就是說,僅僅出宮這一個環節,就花費了大半日的時間。

要說這中間沒有貓膩,賈瑛是不信的。

賈瑛才出了大觀園,便見有小廝來報說,北靜王請他過府敘話。

賈瑛隨即又往北靜王府趕去,心里同時在想,水溶找他會有什麼事。

「臣賈瑛拜見王爺。」

「世兄,在我府上,就不必如此見外了,你我患難之交,何須像外人那般。」水溶托著賈瑛的雙臂,沒有讓他拜下。

「臣與王爺自然是相交深重,但禮不可廢啊。」賈瑛沒有堅持,順勢站直了身體,只是嘴里說道。

「這里又沒外人,不必如此。」

水溶引賈瑛進了客廳,讓婢女捧上了茶水︰「世兄請坐。」

「王爺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賈瑛端坐好後,開口問道。

水溶揮了揮手,讓下人都離開,才又看向賈瑛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知世兄與徐姑娘交好,前次宮中擺慶功宴時,召了顏姑娘入宮演樂,正好遇到了徐姑娘,倒是提起一事,我今日想起,方才請你過來。」

和徐文瑜有關?

賈瑛靜下心思,問道︰「可是徐姑娘遇到了什麼麻煩?」

只听水溶說道︰「麻煩,目下倒也談不上,不過是出了些變故。」

「徐姑娘說,她從尚儀局修習完宮規禮節之後,按理應當被調去詹士府,充任皇子或是皇女的贊善,不知世兄可知此事?」

賈瑛點了點頭道︰「卻有此事,而且是陛下親自恩準過的。」

水溶聞言一愣,他倒是不知陛下也會關心這些小事,是因為賈瑛嗎?

一時間,水溶倒是有些佩服賈瑛,為了喜歡的女子,居然會向陛下求情,而且陛下居然答應了!

倒是一樁奇事。

賈瑛見水溶的神色,知道他心中在猜測此事原委,不過賈瑛也沒有多解釋什麼,這里面可是有不少事關皇帝的秘密的。

「既是陛下親自過問的,那可能是我們想多了。」水溶搖了搖頭說道。

「具體怎麼回事?」賈瑛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徐姑娘到尚儀局的期限已滿,原本是要調入詹士府的,可不止怎麼回事,尚儀局卻沒有放她離開,而且還有女官問她,有沒有心思去昭王府的。」

「昭王府?」賈瑛還是頭一次听說有這麼一處王府的。

水溶解釋道︰「是這樣的,陛下的幾個皇子都已成年,按規定便不能繼續待在宮中了,所以前段時間陛下便下旨讓他們出宮開府了,這其中又有三名皇子被封了王,一個親王,兩個郡王。這昭王府,便是二皇子楊儀的府邸,他被封做了昭和親王。」

「二皇子?」

賈瑛突然皺起了眉頭。

不出意外,皇帝的大兒子早年便夭折了,這或許是大部分紅樓長子的命運,似乎被人詛咒了一般,老大一般不長壽,甚至不能成年。

反倒是老二老三老四,混的是如魚得水。

水溶是嫡四子,楊佑是嫡三子,賈瑛賈璉賈寶玉這都是千年老二。

就連賈政都是沾了老二的光。

馮唐據說也不是長子,只不過他上面的那個,剛出世就沒了生機,這才把他定位嫡長子。

徐家老大橫死了,徐老二卻能撿回一條命來。

有些是,還真是說不清楚。

這位二皇子,同樣是皇後所出,比賈瑛還要大幾歲,按說十六之後便能離宮開府了,不過因為嘉德前期苟的一匹,不僅沒立太子,而且幾個皇子皇女長這麼大了,連個封號都沒混上。

直到如今,總算是熬出頭了。

嫡長子搖著,按順位繼承原則,老二也該上位了啊,嘉德居然沒讓二皇子入主東宮,而是封了昭和親王,這倒是有意思。

嘉德已經年過四旬了,這個年紀,在當下來說不算小了,不早早將東宮大位定下來,這是要讓皇子們內卷嗎?

這個二皇子,賈瑛也是見過的,就在宮中出現此刻的那晚。

此人給賈瑛的感覺算不上多好,卻也談不上壞,畢竟雙方交集並不算深。

昭王府,怎麼盯上徐文瑜了?

在宮里見過?

不得不說,就徐文瑜那種氣質,還有傲人的身材,確實是吸引男人眼球。

「昭王府已經開府了嗎?」賈瑛問道。

水溶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不過就在年底之前了,正因如此,宮里才會給昭王府挑選宮女太監,找到了徐姑娘頭上。」

「可徐姑娘的事,是陛下親口應下的,而且戴公公同尚儀局和詹士府都打了招呼,他們連陛下定好的人都敢搶?還是說只是意外?」

水溶搖了搖頭道︰「這些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徐姑娘因為初入宮中,傳遞信息不便,這才托顏姑娘帶話兒給你,想要弄明白,還要找人打探一番才是。」

徐文瑜是極為聰慧的女子,她既然托人給自己帶話,那說明她察覺或是遭遇到了什麼,但不管如何,此事應該都與二皇子月兌不開關系。

賈瑛面色有些陰沉,這是要搶他的女人啊!

水溶見賈瑛的神色,生怕他做出什麼沖動的事來,急忙說道︰「世兄且不要著急,尚儀局我幫不上什麼忙,可詹士府那邊,我倒是有幾個熟人,這樣,我這邊打發門下去探問一番。」

賈瑛壓下了心中怒火,面對一個皇子,還是皇後所出,憤怒是沒有用的,得想辦法解決此事。

「如此,就麻煩王爺了。」

「世兄,你我之間就不要這麼客氣了,若非有你,我這條命早就丟在嵐縣了。這樣,世兄且在我府上稍後,我這就派人去打探。」

賈瑛點頭應了下來,他眼下進不了宮,也只能依靠水溶了。

過了小半日,才見王府的門人趕了回來,將打探到的消息,與兩人說了一番。

果真不出賈瑛所料,二皇子派人和詹士府打過招呼了。

他倒是不敢直接將人帶走,不過是讓詹士府晚幾天要人,皇帝只說是讓徐文瑜充作贊善,卻沒有指定是哪一位皇子或是皇女,等他先搞定了徐文瑜,再讓詹士府將人安排到昭王府去,如此一切順理成章。

「眼下卻是不好辦了,二皇子畢竟是皇後嫡出。」水溶有些苦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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