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周家人和廖家人過來腌泡菜,祝琴把辦酒的事順便說了說,邀請她們二十八日晚上來喝喜酒。
同時去了一趟牛家和徐家,同樣邀請了一遍。
牛國強因為跟夏家接觸比較多,已經提前知道了日期,還暗中通知兒女,記得這一天早點回家,看夏家到時需不需要幫忙。
兩個孩子跟夏臻接觸不多,趁這個機會,應該好好親近一番了。
徐明材表現得比牛國強還熱情,連忙說好。
心里暗暗為三個兒子可惜。
老大徐向東結婚早,現在孩子也有了,跟夏臻沒什麼接觸,還可以接受。
老二徐向南除了跟對面的牛大春兄妹有來往,卻看不起台門里其它同齡人,平時進進出出連招呼都很少打,這時候想讓他跟夏臻交個朋友,顯然不可能了。
小兒子徐向西還在部隊,來信說今年要參加高考,最近卻一直沒有消息,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了?
因為以前忽略了夏家,這次他們辦酒席,得好好準備禮物才行。
畢竟夏臻幫忙把街道廠辦起來了,他還沒來得及正式道謝呢!
「爸,你是不是把夏臻看得太高了?」徐向南見父親開始喋喋不休,話里話外就是要自已以後好好跟他相處,就有些不以為然。「他今年才十八歲,你怎麼確定他以後一定會成為大人物?」
可能是排行中間的緣故,他從小不受父母重視,加上性格叛逆愛惹事,從小到大沒少被父親打罵。
這反而養成了他正義感強,愛打抱不平的性子。
別看他在家里不受重視,在外面卻朋友眾多,非常受同齡人尊重。
在舜江縣城,只要說起吉祥弄的南哥,誰都得豎起大拇指。
父親越說他好,徐向南就越不舒服。
只是他沒有那種看誰不順眼,就教訓人家一頓的惡劣脾氣,既然不喜歡一個人,大不了避開就是了。
偏偏父親讓自已主動討好人家,這就讓他受不了。
「你當我在街道這二十幾年是白混的,連這點眼力也沒有?」徐明材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你自已沒本事,只能向有本事的人靠攏,真以為靠外面那幫小混混,就能讓你出人頭地了?」
對兒子在外面的所作所為,以及現在的小心思,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兒子出生在普通工人家庭,他現在這樣做,也未嘗不可。
問題是他有自已這個擔任正經干部的父親,雖然級別不算高,關系還是有一些的。
兒子明明可以在自已的指點下,少走一些彎路,為什麼非要選擇一條道走到黑,在外面胡作非為呢!
這群小子不出事還好,如果有一人出了事,誰知道會不會牽連到兒子頭上?
「行,你別念了,我去還不行嗎?」見父親又要說這套理論,徐向南只得乖乖認輸。
心里依然不服氣。
他不相信以自已的能力,會無法在社會上獲得一席之地?
只是不敢跟父親對著干。
他們不是看不起自已的朋友嗎?那二十八號那天,就叫一些人來台門里轉轉,讓大家見識一下自已的人脈。
夏臻不是厲害嗎?
當他在外面踫到自已的朋友時,會不會嚇得屁滾尿流?
夏臻自然猜不到別人怎麼想,他只是通知秦英,讓他在二十八日那天,和其它幾人暫時放下工作,來家里幫忙。
當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提前把李自強家收拾干淨,到時方便辦酒席。
秦英听後一口答應,還讓夏臻放心,她會把後勤工作安排好,等大師傅來了,就能動手直接做酒席。
「行,那我就把這件事交給你了。」見她說得這麼有把握,夏臻也樂得見識一下她的組織能力。
如果她真的能把事情干得漂漂亮亮,說明協調統籌能力非常強,可以往總經理方向培養。
想想格力的董大姐,不是也從基層做起來的?
一個人有什麼樣的性格,往往能決定未來的成就,當然這是指前期有人欣賞的情況下,願意給她機會。
而做事主動,願意積極爭取機會的人,大多有擔當。
這方面姚杰和她一樣,所以夏臻才會看好兩人。
而牛國強的表弟牛國慶,就差遠了。
好在他知根知底,以後公司規模大了,可以用在關鍵部門,替自已把好關。
「一定沒問題。」見夏臻這麼干脆,馬上同意了,秦英激動的同時,又覺得肩上的擔子有些沉重。
想了想,又振奮起來。
她欠夏臻的實在太多,這次只有把事情干漂亮了,才對得起他的知遇之恩。
第二天早上,姚杰也過來找夏臻,說起辦酒席的事。
同時承諾一定會配合好秦英,把事情干好。
「好,辛苦你們了。」見他這麼說,夏臻頓時明白秦英誤會了自已的意思,她應該自動把自已當成這次活動的負責人。
不過這樣也好,有個明確的責任人,反而不容易出現漏洞。
所謂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人越多越容易出現漏洞。
等姚杰離開,夏臻考慮了一下,又去找秦英,把自已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
包括哪里借餐具?酒席如何擺放,準備哪些煙酒水果和食材,座位如何安排等等。
雖然大多數人不介意座位,但是總有個別人會在意。
所以主桌給誰坐必須提前安排好,免得到時亂作一團,反而得罪人。
至于中午的兩桌,反而簡單。
不對,夏臻又想到一個問題,既然秦英他們中午就來幫忙了,那得給他們也準備一桌才行。
總不能讓她們忙完後,還得回家吃飯,晚上再來吃席吧!
好在材料都有,倒不用擔心這個。
餐具當然是向鄰居們借,台門這些人家,都有八仙桌和長板凳,搬過來就行。
秦英怕忘記,還用心記下來,讓夏臻更加放心。
安排好這些,他抽空來到沒人的地方,進入禪境花園,開始準備那天用得著的蔬菜。
把各種蔬菜催熟後,繼續放在里面,等二十七日晚上再拿出來。
又準備了幾個西瓜。
比起其它水果,西瓜比較常見,拿出來不會讓人覺得吃驚。
又催熟了幾斤花生,準備炒制後,和瓜子糖果放在一起,作為餐前茶食,大家可以邊聊天邊食用。
回到家里,剛準備把花生摘下來分撿一下,就看到徐永亮過來了。
「冬冬,你薛伯伯這次抽不出時間過來,讓我給你送點東西。」說完,把一只紙箱子放在桌上,小心打開來。
以前他一直叫夏臻本名,覺得這樣比較正式。
現在熟悉了,開始跟著大家叫小名,這樣顯得更親切。
「謝謝徐伯伯。」听說東西是薛韋國送的,夏臻頓時緊張起來,「現在可以打開嗎?」
難道他又給自已送玉了?
上次他送的和田玉,可是寶貝,得好好保存。
他早考慮過了,把錢存在銀行里,隨著物價不斷上漲,貶值非常快。
想要保值,必須購買大量的房子和黃金才行,因為它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價格越炒越高,跑嬴了紙幣的貶值速度。
當然升值更快的是古董,包括字畫古玩和珠寶。
所以想讓身家一直保持在一定的層次,靠不斷擴大企業規模,是最辛苦的辦法。
作為擁有先知先覺的重生者,肯定得擁有一批房子黃金和珠寶。
而玉石在珠寶中屬于頂級的存在,現在一只玻璃種翡翠手鐲,可能只值幾百塊,等到二千年以後,估值百萬很正常。
和田玉相當便宜一點,不過真正頂級的玉石,同樣是天價。
趁現在有親戚在那邊工作,有機會接觸到這個,自然得抓住機會收購一些珍藏起來。
他不貪心,沒想過擁有太多。
只要不斷收集,到時手里的玉石價值過幾個億甚至幾十億,就滿足了。
如果再在幾個一線城市擁有一些高檔房產,價值同樣超過幾十億,那就足夠自已過上理想的生活了。
至于黃金,則看情況適當購買一些就行。
當然其它投資也不能少,像騰訊這樣的大公司,他肯定得參與。
計劃在2010年之前,趁它的股票價格在一塊左右徘回時,逢低大量吸納。
假如運氣好,能買到幾億股股票,那在七百多塊高位時拋出,就有了七百億資產了。
「當然,這是你的東西,你想怎麼處理都可以。」見夏臻興奮得手都抖了,徐永亮還以為他少年心性,所以也沒笑話他。「你薛伯伯說了,雖然那邊的玉石可以自由買賣,不過他不會利用自已的職權,大量低價買來送給你。」
言下之意就是,這些玉石要麼是他自已親自撿來的,要麼是照著市場價買來的。
他不會為了夏臻,做出損人利己的事。
「我知道了。」夏臻一听,頓時對薛韋國肅然起敬。「不愧是人民子弟兵,思想覺悟就是高。」
要知道現在大眾對玉石的價值還不是很清楚,如果他有私心,低價搞一批送人,自已再收藏一些保值,其實很容易。
只有某些專業人士,以及解放前就身處高位的階層,才知道它們的價值。
而他們這時候大多剛平反,還沒能力大量收購玉石。
「他又不在這里,你用不著這樣捧他。」見夏臻對大舅子評價這麼高,徐永亮吃味地笑罵了一句。
徐家和夏家才是親家好不好,怎麼反而讓薛韋國入了夏臻的眼?
難道僅僅是因為那些玉石?
如果這樣,那自家也得投其所好,送些好東西才行。
倒不是說夏臻真的有什麼了不起,連他也得討好奉承。
主要是小伙子還年輕,有無限可能性。
特別是他不但學習好,考上了名牌大學,而且筆桿子這麼厲害,靠這個賺了大筆的稿費。
要知道歷朝歷代有這方面天賦的人,只要不出大的差錯,最後大多都上了高位,遠不是他一個縣城糧管所所長可以比的。
「嘿嘿。」夏臻被徐永亮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薛伯伯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好話都不說幾句呢?」
說完,打開紙箱子,掏出一件件用報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一點點掏出來。
第一件很小,是一塊銅錢大小的平安扣,顏色潔白細膩,光澤滋潤,狀如凝脂。
就算外行人看到,也知道是這最頂級的羊脂白玉。
下一件是一塊拳頭大的天然玉石,未經過凋琢,所以顏色略微暗澹一點,有些地方還有星星點點的黃斑,估計是原石的原因才會這樣。
後面還有四塊玉石,同樣是原石,最大的有接近足球那麼大,最小的只有碗口大小。
夏臻看完後把它們放回紙箱里,抱起掂了掂,估計有十公斤。
照後世的價格計算,這種質地的和田玉,每克最少也得一萬元以上,甚至兩三萬。
那這里有一萬克,豈不是價值過千萬了?
想到這里,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薛韋國也太豪橫了。
剛剛還說不能幫自已收購玉石了,轉眼就因為自已考上大學,又送了這樣一份大禮。
自已跟他又無親無故,真的受之有愧啊!
「知道你這樣喜歡,他肯定會非常得意。」徐永亮酸 地回答道。
不過大舅子也確實大方,自已就沒這個本事送這樣的禮物了。
「既然薛伯伯送了這樣一份厚禮,我也不能小氣。」夏臻想了想,決定給他一份回禮。「這是我最近泡的藥酒,你幫我寄給他,不過飲用前,最好听听醫生的意見。」
說完,從廚房拿了一罐人參酒和一瓶艾葉酒,分別說了功效。
薛韋國身體不大好,上次送了一瓶藥酒後,說效果非常好。
現在換成更滋補的藥酒,只要他沒有極其嚴重的怪病,等這兩瓶酒喝完了,身體肯定調養到健康狀態,甚至幾年內百病不侵。
「冬冬,你也太偏心了吧!我才是你姐的公公好不好?」看到瓶子里那株粗大的人參,徐永亮無法澹定了。「薛韋國有的,也得給我一份。」
說完,張開雙臂,擺出一付你不給我就絕不罷休的無賴模樣。
以他的性格,本來做不出這種舉動。
只是這兩瓶大補酒實在太誘人了,他也沒有其它辦法,只好厚著臉皮討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