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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泛濫的多摩川

籠罩了整個東京的大雨還在向外延伸中,不斷的蔓延的烏雲在將幾乎整個東京都籠罩在內之後,還向著周圍的縣擴散。

川崎市,多摩川河。大量的降水,還有自海面而來的潮水使平日里安靜的河水躁動起來,渾濁的河水幾乎涌上了河岸。比不上東京,但是同樣的巨大的暴雨侵襲著這座日本出名的工業城市。

消防、警察還有志願者在河岸拉起警戒線,一邊勸返想要進入東京的人,一邊救助從東京逃出來的人。這樣的暴雨下電車自然不可能繼續運行,航空多半也得停擺,水路更是死路一條。在這樣的情況下,陸路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河水的漲勢非常的驚人,顯得有些赤紅的河水幾乎漫過了橋面,整個跨江大橋無法控制的搖晃起來。無論是橋上不顧勸阻也要過橋,將汽車油門踩到底的人,還是在橋對面迎接的人心髒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上。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某座小山上的和式小樓中,氣氛則是完全與外面不一樣。

這個位于小樓頂端,像是旅館一樣的房間不怎麼大,但是正好能夠看清多摩川的兩岸,以及遠處完全陷入了黑暗中的東京。空氣中有著寥寥的燻香驅趕著大雨帶來的寒意,房間內樸素但是名貴的木質家具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但是保養得當,不會讓客人產生一點的不滿,而一面的牆上還掛著一幅在外界難得一見的古畫真跡。

由此可知,雖然是旅館,但是沒有一定的身價,或許還沒有資格入住這里。而此時沐浴過沒多久的三個美人或坐或躺,橫七豎八的靠在房間的各處。

身上的浴衣松松垮垮,沒有一點精英企業家的樣子,窩在被子里絲毫沒有美人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些邋遢的蘇恩曦撕開一包薯片。

嚼了兩口,她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城里面的人在打生打死,就連菜鳥克里斯廷娜也跑回了高天原,就我們在這里,心驚膽顫的混吃等死。」

「說了好多遍不要在床上吃東西。」拉門外的走廊之中,靠著一根柱子的酒德麻衣輕輕的瞥了她一眼。

她的浴衣敞開,將大片雪白的皮膚暴露在冷風之中,對于她而言有些狹窄的走廊放不下她的長腿,只能伸出走廊之外,然後被雨水所打濕。她的身邊還放著一壺清酒,看上去已經喝了不少。

「他讓我們留在這里,自然有著我們該去做的事,乖乖等著就是了。」又輕輕的抿了一口酒,酒德麻衣緋紅的眼角帶著一絲的醉意。

她微微的搖晃著酒杯,目光透過雨幕,看向山下那一座在風雨中巍然不動的和式小院。因為地勢比起其他地方要稍高一點,滿天的大雨還有上漲的洪水,似乎並沒有對酒德宅造成什麼影響。依舊春色滿園的小院在暴雨之中,顯得是那麼的顯眼。

「雨夜山間的微醺美人,還是濕身的……」蘇恩曦狠狠的咬了咬牙,「總有一天我會擁有比你還要火辣的身材,然後狠狠的羞辱你!」

酒德麻衣回過頭,看著她身邊堆滿的零食,非常不屑的笑了笑。然後她目光轉動到另外一邊,漸漸的沉默了下來。

「……她這樣都多久了?」她默默的問。

蘇恩曦歪頭看了看,不以為意的回頭說︰「不知道,反正我們進來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了。」

房間的另外一邊,原本應該擺上用餐時的桌子,但是現在桌子不知道搬到了哪里去,一套只有在秋冬天才會使用的被爐被搬了出來。

零穿著像是童裝一樣的小號浴衣,靜靜的坐在被爐的一側,散發著清香的白金色頭發隨意披在肩上。她整個人就這樣的縮在被爐之中,像是睡著一樣的微眯著眼楮,安靜的就像是第一次感到溫暖的西伯利亞小花。

「雖然她能有點愛好我很開心,但是這未免也有些……」酒德麻衣左看看右看看,還是弄不明白,被爐這種她司空見慣了的東西,真的有那麼的吸引人嗎?

黑石官邸遇襲的那一天,終于進入官邸的她抓住蘇恩曦翹起的兩只耳朵訓話。然後回頭看,發現和她一起進來的零不知道什麼時候窩進了那個莫名出現的被爐里面,表情還前所未有的愜意,就像是在大冬天里躲進了溫泉。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她無論去哪里,都要帶上一套被爐,也不管現在的時節是不是盛夏。

「身為日本人卻不懂被爐的浪漫,長腿你可真是有夠悲哀啊。」蘇恩曦這麼說著,拖著大袋的零食,在被爐邊選了個位置坐了進去。

然後,就像是某種加護一樣,她瞬間甩掉邋遢的氣息,整個人變得犀利起來。她不知在哪里模出一副眼鏡戴好,將一起拿出來的紙還有筆鋪好。

「就是這種狀態!截稿日之前一定能完成的!」她莫名其妙的大吼了一聲,身後像是燃起了代表斗志的火焰。

結果,她的筆在紙上停了好一段時間,一副像是在想我剛才要干什麼的樣子。她的表情也從犀利變回之前邋里邋遢的模樣,和平常下定決心減肥後嘲笑酒德麻衣,但是下一秒又抱起了飲料和薯片躺在沙發上混吃等死的樣子沒什麼兩樣。

最近突然的表示想要當個作家,但是最終連三分鐘都沒能支撐下去,蘇恩曦像是咸魚一樣的趴在被爐上說︰「算了,寫作畫畫什麼的太累了,一點也不適合我。雖然這個被爐比不上我的那個,但是也勉強夠用,還是被爐里的空間適合我。」

說著,她像是被被子封印一樣的艱難的抬起頭,向著酒德麻衣招了招手,用變得嬌里嬌氣的聲音說︰「長腿你快來嗎~被爐里的人擠的人越多越暖和。」

「嘶……你別惡心我行嗎?」衣服敞開,又淋著雨也絲毫沒覺得什麼的酒德麻衣,感到了一絲的寒意。

……

山下的酒德宅邸之中,能夠影響視線的大雨落在了院中,卻變成了淅淅瀝瀝,滋潤著花草樹木的小雨。而這樣奇特的一幕並沒有吸引上杉繪梨衣太多的注意,她正在握著手機出神。

在不知道多少次的無法接通的提醒過後,通話的界面關閉,手機也因為沒電自動關閉,微微發熱的屏幕倒映著她那雙有些慌亂的緋紅色眼楮。慌忙的給手機充上電,在開機的間隙間,她不斷的向著已經一片漆黑的東京眺望。

熟悉的東京塔不見了,不怎麼喜歡,但是也待許多年的源氏重工看不見一絲的亮光……黑暗將她所熟悉的東西完全的吞噬,連同那些與她與她相識的人一起。那壓的有些讓她喘不過氣的烏雲,就像是她最近看的特攝片里,那將整個地球包圍的黑暗一樣。

手機開機,她著急的按下源稚生的名字,然後有些驚恐的發現,她的手機信號顯示是在圈外。信號塔故障了,城市中也有好多屋舍的燈光暗了下去,這下連電力供應也出了問題。

黑暗漸漸的從東京向外擴散,終于要將這川崎也籠罩了進去。繪梨衣有些慌了,這和特攝片里的場景一模一樣。

酒德宅有備用的供電設備,在一片黑暗之中也顯得異常的顯眼。但是在明亮燈光之下的上杉繪梨衣依舊的慌張,甚至還有些恐懼。她蜷縮在一個角落之中,明明房間之中開啟了暖氣,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著。

這幾天安穩平和的日子,讓她差點忘記了,這個世界的真實面是何等的殘酷。這像是被蛇群圍繞的寶石,漂亮但是危險。陷入危機之時不會有來自宇宙的機動戰士下來驅逐扭曲,也不會有掛著草帽骷髏頭的海賊駕著船沖上來,更不會頭頂護額的忍者穿梭在大廈之間。

以及,在怪獸們肆掠的時候,能夠變成巨人的光之繼承者,根本就不會出現……

外出采買物資的藤丸立香被大雨困在了外面,房間里無比的安靜,除了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就只有繪梨衣一個人有些慌亂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抬起頭,露出有些憔悴,但是像是下了什麼決定的小臉。默默的拿出小本子和筆,她趴在茶幾上寫了起來。

……

穿著有些寬大過頭,還有些土氣的黃色雨衣,女孩回過頭,最後的看了一眼身後待了好幾天的宅邸,像是要永遠記住這個小院的樣子。然後她果斷的拉上帽子,遮住顯眼的紅色頭發,轉身奔入黑暗和暴雨之中,向著那座被黑暗籠罩的城市而去。

漸漸的目視著她的身影漸漸的遠去,一個站在風雨中,誰也沒看到的蒼白色身影同樣的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宅邸,默默的跟了上去。

路燈完全的熄滅,磅礡的大雨遮擋了不少的視線,穿著黃色雨衣的女孩低頭看了看地圖,向著最近的橋趕去。

出了院門之後,她才知道外面這像是要將整個城市淹沒的雨到底有多大。街上沒有一個路人,就連汽車都沒有看到,還沒有接近東京,積水就已經漫過了腳踝,整個世界安靜的就像是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辨別方向的她並沒有停留多久,像是離開那個院子一樣果斷的越過消防們設立的警戒線,踏上了幾乎被河水淹沒的大橋。泛紅的河水異常的洶涌,一些被拋棄在橋上的汽車被沖下去,跟著泥沙涌進海洋,然後又被更加暴力的海浪拍了回來。

不過這樣子難不倒她,她爬上橋梁的橫梁,有些生疏但是平穩的在支撐橋梁的鐵架子間移動著。腳下的河水非常的激烈,只要一點的失誤,她就會和之前的汽車們一個下場。

突然,水里面跳出一個只有手指大小,但是卻渾身透明的小魚。這個小魚有著與漂亮的外表截然相反的猙獰牙齒,輕易的就咬住了她的落腳處,啃咬著這承載數十噸重橋梁的橫梁。

水里有著越來越多的鬼齒龍 跳出,這些應該絕跡于海底的家伙不知怎麼回事逃過了一劫。然後隨著多摩川的泛濫,從不知道哪個角落沖下來。它們有著無與倫比的破壞力,雨聲之中,鋼條變形扭曲的聲音響起,不僅僅是橋上面的橫梁,整座橋都開始變形起來。

緋紅的眼楮漸漸的變成金色,如同純血龍類一樣閃耀的黃金童無情的看著面前蹦的鬼齒龍 。然後,女孩輕輕的開口。

她的聲音很輕很軟,比一般的女生還要小聲,但是這樣的聲音卻是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死亡的審判已經下達,所有不被允許存在的生命除了遵從審判別無選擇。

大橋終于崩斷,然後在遠比洪水更加巨大的力量之下扭曲變形。還沒能發出尖叫,就連鋼鐵都能夠輕易咬斷的鬼齒龍 跌回水中,再也無法跳出來。已經扭曲到不能再扭曲的大橋殘骸漸漸的消失在水中,連同那些已經變成無價值殘渣的鬼齒龍 一起。

在岸邊冒出頭的女孩眼楮變回了平常的樣子,她低頭拉起袖子,看了看手上顏色已經變得越來越深的血管。

她恢復澹漠的臉上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表情,放下袖子,女孩在幾乎過腰的積水之中艱難的跋涉著,向著那座幾乎被黑暗吞噬了的源氏重工而去。

「這不是繪梨衣小姐嗎?」一聲驚喜的呼喚傳來,開著不知道在哪里找來的救生筏,同樣披著雨衣,不知道怎麼出現在這里的悠木青葉將船停到了她的身邊。

上船的女孩想拿出紙筆解釋,但是她身上的筆記本已經被打濕。對面的女孩也沒有追問她什麼,只是解釋她是來尋找進入東京的父母還有姐姐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悠木青葉在這樣的天氣還有這樣的環境里出現在這里,怎麼想都還是有些奇怪,只是她本身的性格就比較孤僻,像是能夠做出這樣事的人。

進入東京之後,稍微看到了一些的人,他們待在高處,看到下面有兩個孤零零的女孩後想要下來營救,但是被悠木青葉拒絕了。女孩也沒有表示什麼,靜靜的跟著她漂流。

然後,悠木青葉突然的問︰「繪梨衣小姐,你有沒有過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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