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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失控的鬼們

深夜,通往東京的電車上。因為是夜間的緣故,此刻車上的人並不是很多。寬闊的車廂里,只有不到十個人林林散散的坐著。

某處座位上,兩個高中打扮的女生竊竊私語著。

「他在cos緋村劍心嗎?我覺得他應該是偶像,而且年紀看上去不大,可能和我們一樣是高中生。」其中一個女生說。

另一個女生應和說︰「不不不,這黑色的和服怎麼看都不像緋村劍心吧?應該是黑崎一護才對,不過黑崎一護頭發應該是橙色的才是……雖然橙色的頭發怎麼看都是不良。」

「隨便什麼都好,他真的好帥!還帶著樂器,是個藝術生哎!」前一個女生雙眼冒著桃心說,「你說我上去能夠要到他的聯系方式嗎?要是能知道是哪個學校的就好了。」

「喂喂喂,你不是去東京見男朋友的嗎?你給我專一一點啊!」

女生們自以為藏的很好的竊竊私語並沒有逃過風間琉璃的耳朵,如果在平時,他或許還會上去打招呼,維持「風間琉璃」這個花道美男的人設。至于現在,他抑制住眼中浮現的紅色,強忍著拔出藏在提琴盒里長刀的沖動,閉著眼楮,抱著提琴盒在座位上假寐。

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城市的霓虹燈與著不知道距離東京多遠的城市無緣。只有黑色的森林在眼前快速的劃過。

突然間,天空中 的劃過一道雷光,雷聲炸開,接著就是無數的雨點打在車窗之上。

先前說話的女生們被嚇到,小聲的抱怨著最近的天氣變得越來越奇怪了。風間琉璃 然的驚醒,眼中劃過駭人的紅色。

風聲、行車聲、女生竊竊私語的聲音……一瞬間,除了雨聲之外所有的聲音都離他而去。留在他眼前的,只有一口被巨石堵住的井口。以及自那下面傳來的,孤獨至極也悲慘至極的哭聲。

「稚女……稚女……」某處傳來哥哥呼喚的聲音,就像他們以前在田野中玩耍時的那樣。

 然的回神,所有的聲音又回到了耳中。風間琉璃側頭看著雨點打在透明的車窗上,反光的玻璃映照著他無比蒼白的臉。雨水在窗上劃過,剛好是他倒影在鏡面上的眼角,就像他心里的某人正在哭泣一樣。

一絲絲的燈光從遠處的黑暗的山盡頭探出來,隨著電車的持續運行,一座位于海邊,閃爍著無數霓虹燈的不夜城漸漸的出現在窗口。

燈光蓋住了他眼中的紅色,漆黑的頭發垂下,將他的眼楮完全的蓋住。他回頭提上裝有劍的琴盒,靜靜的站在電車門口,無聲的看著外面繁華的東京。

有些濕潮的晚風吹動顫抖的少女們的裙擺,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她們顯然低估了東京的氣候的變化的大小,然後為此付出了代價。

風間琉璃確認了一下方向,頂著不算大的雨點走進繁華的馬路上,讓身後向上來搭訕的生們一陣遺憾。

雨水打濕他身上華貴的黑色和服還有頭發上,他就像是被遺棄的孩子一樣,孤獨的徘回在東京街頭。

因為雨水而產生的霧氣彌漫在街頭小巷,就像是為這座城市蒙上一層輕薄的白紗,如夢似幻,讓人不由的產生一種行走在不真實世界的感覺。

就這樣任由雨水打在頭上,風間琉璃左右的看看,就算他現在並不是很餓,也突然的想再去那家拉面攤看看。雖然那家拉面店算不上有多好吃,但是那種在無人的街道點上一盞燈的感覺,莫名的讓人感覺舒適。

說不定,還會再次的在那里遇見他的哥哥,蛇岐八家的皇。

不斷彌漫的雨中,他順著記憶中的路線走著,穿過繁華的高樓大廈和寬闊的道路,進入老舊狹小的街道之中。

霓虹燈漸漸的消失,像是步入深淵一樣,風間琉璃漸漸的步入了黑暗之中。然後,他不由的頭皺了眉頭。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但是他強大血統賦予他的超強視力可以清晰的看見,那里其實什麼東西都沒有。

扔掉用作偽裝的琴盒,他一手持著劍鞘,一手搭在櫻紅色的劍柄上。他的眼楮並沒有發現其他東西,但是他的耳朵,卻是听到了一些明顯不屬于人類的磨牙聲。

夜晚的東京似乎是露出了它真正的樣子,肉眼看不見的怪物正在陰影之中爬動著,磨著猙獰的牙,吐著細長的舌頭,將目光對準了明顯不是小白兔的獵物。

「鬼遇上了鬼,這可真是……」嘴角微微的勾起,風間琉璃露出了可以說是明媚,但卻莫名殘忍的笑容。

接著他閉上了眼楮,就算是肉眼無法看見的敵人又怎麼樣?血統高貴如皇的他,就算沒有眼楮也能找到對方的所在。

另他無比討厭的無邊黑暗里,除去一絲絲的風聲,就只有他同樣討厭的雨水落在地上後炸開的聲音。只是在某一刻,就像是彌漫在在他眼前的黑暗一樣,風聲雨聲全部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像是四足動物快速爬過的聲音,還有乒乒乓乓的,像是金屬踫撞的聲音。

突然的,風間琉璃的臉上劃過一絲的冷汗,因為這像是獵食者一樣的詭異聲音,並不是只有一個!

他听到了,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進軍的蟻群一樣,無法看清具體面目,像是隔著一個世界的獵食者們在漆黑的巷子里攀爬著。他甚至能夠听到,自己的身邊就趴著一只!

他能夠听到,那怪物的猙獰巨口真在噴吐著熱氣。覆蓋著丑陋鱗片的鼻子上上下下聞著,像是在嗅面前年輕的獵物身上新鮮的血肉味。

但是,也就只是這樣了。無論是風間琉璃還是那怪物,他們都沒有再進一步。風間琉璃沒有拔出那把櫻紅色的長刀切斷面前怪物的身體,那些怪物們也沒有揮動利爪,撕裂面前新鮮的。

風間琉璃能夠听到,那些怪物們正在抓臉撓腮,像是猴子一樣的上躥下跳。明明他們都能夠互相感覺到彼此,但是他們之間就像是處在鏡子的外面和里面一樣,一層非常薄,但是異常堅固的屏障隔在他們之間。

突然間,那些獵殺者全部安靜了下來。如果不是還有它們不敢大聲的急促呼吸聲,風間琉璃都以為它們離開了。

然後在下一秒,它們像是受到驚嚇一樣,開始四處的逃竄起來。它們互相擠壓推搡,利爪撕開擋路同伴的身體,發出像是爬行動物一樣的嘶吼聲,快速的離開這處巷子,只留下像是同伴殘缺的尸體,還有像是強酸一樣的血液腐蝕地面的聲音。

默默的收刀,風間琉璃睜開眼楮。所有的聲音全部的消失,小巷依舊的漆黑,只有一絲來自旁邊大道之上的亮光提供一些勉強可以視物的光線。

他可不覺得是自己嚇走了那群家伙,就算自己是皇,但是那群家伙給他的感覺非常的不妙。那群像是失控的鬼的家伙們,絕對不只是普通的死侍那麼的簡單!

而能夠嚇退這群家伙的,就只有比它們更加危險,更加殘暴,更加恐怖的上位掠食者!

「東京的陰影里,居然藏著這樣恐怖的東西……」他喃喃的說著,蛇岐八家幾千年來將這里作為主要據點之一,或許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不由的抬起頭,看著雲層之中不斷探出頭,然後又隱于烏雲中的閃電。那漆黑的烏雲中就像是隱藏著什麼無比龐大的東西,躲在雲層中窺視著東京這座巨大的不夜城,等待著將它一口吞下的機會。

但是……那又怎樣?這又關他一個危險血統的鬼什麼事?搖搖頭,他不在想這個,向著陰影中那個古舊的街道走去。

漸漸的,就像是為迷途的人指明道路一樣,一個亮著燈光的小小拉面攤在小街的盡頭出現。黑暗的天空依舊的下著小雨,給拉面車蒙上一層朦朧的雨布。

風間琉璃心情莫名的輕快了一點,腳下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一點。然後他的表情突然的僵住,腳下的動作也 的停止。

拉面攤的簾子被拉開,黑色西裝的年輕人從拉面攤里走出來。風間琉璃認識他,畢竟他的照片自已以經看了很多次了。不久之前,他還確認過他現在的樣子。

風間琉璃就這樣默默的站在雨里,看著黑色西裝的身影離開,直到完全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他看了一眼被一男一女包圍著的拉面店老板,對方的臉色並不好看,看著手里的名片緊緊的皺著眉。

他默默的後退,身形也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之中。然後,同樣的離開這個古舊的小街……

……

風間琉璃一言不發,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衣服還有頭發。他沾上雨水的頭發垂下,擋住了眼中已經沒有辦法掩飾的金色和紅色。

路明非同樣靜靜的看著他,直到看到他眼中的紅色,才默默的閉上眼楮問︰「 鬼眾?」

沒有立即回答,風間琉璃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眼中的金色還有紅色一起消失,然後才回答說︰「初次見面,來自本部的路專員。很抱歉,在倉促之下只能與你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在下風間琉……不,在下源稚女, 鬼眾之龍王,冒昧之處,還請海涵。」他向路明非深深地鞠了個躬。

「龍王?難道還有王將和龍馬?」路明非問。

這個龍王並非是指龍族的君王,而是將棋里面的旗子。同樣的,王將和龍馬也是。

「是的,他們都是 鬼眾的高層。」風間琉璃點頭回答。

「還有源氏。」路明非問,「源氏應該只有源稚生一人才對的吧?」

他默默的看著對方,被睿智的結晶覆蓋著的眼楮看不出絲毫的神色。只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在他的眼鏡鏡面之上,並非只有風間琉璃一個人的身影。

風間琉璃眼神一暗,他低下頭說︰「確實是這樣的沒錯,源氏在名義上確實已經只剩哥哥一人了。不過……是在他殺了我之後。」

「哥哥?看來你們之間還有著些什麼,但是如果你是為了說這些就免了。」路明非扶了扶眼鏡說,「理論上,蛇岐八家現在還是卡塞爾學院的分部。」

「我並非想要推翻蛇岐八家,對王將復活神的計劃也沒有任何的興趣,更加不想挑釁本部學院。」風間琉璃低著頭,態度謙卑的說,「我是為路先生帶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鏟除 鬼眾領袖王將,策反他們的高層,以及……讓 鬼眾的皇,須左之男命倒向你們的機會。」

須左之男命……路明非多看了他一眼。

見他沒有說話,風間琉璃繼續說下去︰「如你所見,現存的皇可不止是哥哥而已, 鬼眾之所以敢向一直壓迫的他們的蛇岐八家宣戰,並且分庭抗禮的佔據大阪,也正是因為我,因為須左之男命的出現。」

路明非依然的沒有說話,他只好繼續說︰「王將對我下達了一個命令,找到蛇岐八家的素盞嗚尊命,阻止蛇岐八家與他接觸,必要的時刻……甚至可以殺死他。」

他抬頭看著路明非︰「但是我知道,想要殺死你幾乎是不可能的。言靈審判,這是王將所說的,連我都不相信的言靈。那個火焰,可以將一切向你砍來的刀和劍,連同持刀的人一並的燒毀。」

「然後呢?」路明非突然的問。

「然後……」風間琉璃露出一個說不出意味的笑容說,「我想讓卡塞爾學院承認 鬼眾的存在,我們之所以會淪落于此,完全是因為蛇岐八家一句輕飄飄的‘這是危險血統’。」

「我想你們或許不會知道,那種明明有著改變現狀的能力,卻只能被軟禁在除了樹和山之外什麼都沒有的神戶山中。」他再次低下頭,整張臉被藏在陰影之中。

他幽幽的,像是一個幽靈一樣的說︰「這是一個在 鬼眾之中長大的女孩和我說的,她在五歲的那一年被確認為危險血統,然後被送進了神戶山中一個被高牆包圍著的教會學校里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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