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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王牌組合

源稚生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水晶宮殿,直到好一會看到冰柱里面散發著金屬光芒的鋼鐵骨架,才認出來這是須彌座。或許在岩流研究所和丸山建造局的研究人們在為它冠上不沉的名號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想過它會被凍結在海面上的一天。

沒有猶豫多久,他們戴上攀爬用的手套,敲開凝固在平台之上的冰層,手腳並用的爬上了被冰凍住的平台,很快的消失在平台上的霧氣之中。

冰面上忽然的吹起一陣風,周圍的霧氣似乎消散了一點,顯露出某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但是誰也沒有發現的身影。

他腰挎著血紅色的長刀,像是個幽靈一樣,瞞過了一群A級血統還有血統更加高級和特殊的源稚生的感知,在他們的身後徘回著。

「真是的,居然被這樣虛假的東西所迷惑,哥哥……」他嘴角勾起,像是在獰笑的惡鬼,「你真的變弱了。」

他輕輕的向前一步,然後突然的頓住。他抬起頭,透著血紅光芒的暗金色眼楮深深的望著再次被迷霧所蓋住的鋼鐵平台。

源稚生能夠察覺到的事,他也能察覺到,他也很清楚,龍王現在已經離開了這里。但是這依舊覆蓋著迷霧,像是神話中神靈或是仙人所居住的地方,散發著一種令他心驚的,仿佛只要靠近就會變得粉身碎骨的感覺。

龍王潛藏在海中,他們所在尋找的那個也一樣的在誰也沒辦法到達的深海之中,那麼……留在這里面的又是什麼?

他在原地躊躇了一會,然後呼出一口白氣嘆了口氣︰「東京的優握生活已經讓哥哥你的感知退化到這種程度了嗎?雖然不知道里面有著什麼,但是你可不要死在里面啊,哥哥,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然後他回過身,向著被冰封的探照燈一直指著的方向走去。寒風拂過,他的身形漸漸的被迷霧所覆蓋,無聲無息的像個幽靈,就連腳印都沒有留下。

……

刺骨的寒風讓站在平台之上的黑衣人們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就算他們的血統出眾,常人無法忍受的低溫和高溫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隨著越來越接近某個地方,溫度就變得越低,在這或許堪比極點的溫度下,就算是他們也吃不太消。

「尋找可以避風的地方先暖暖身子,然後再尋找風魔家主和宮本家主。風魔家主是身經百戰的勇士,資歷最老的家主,應該會提前發覺寒潮的來襲,下令躲藏到安全的地方。」源稚生左右的看了一眼,除去白茫茫的霧氣之外,就只有隱藏在霧氣中,被冰塊封住的鋼鐵牆壁。

厚厚的冰層將須彌座完全的蓋住,各種識別的標志側底的被遮擋住,一些入口也被完全的堵死,就算是對這里熟悉的人一時半會估計也認不清路線。在這樣多呆一秒都可能會要命的環境下,他們可沒有時間留在這里慢慢挖開這些冰塊找到入口。

「少主!那里有人。」烏鴉突然的叫住了他,他指著一個方向,那里模模湖湖的有一個黑色的影子靜靜的站在那里。

有人拔刀出鞘,大聲的喊著︰「誰在那里!」

不過嗚咽的風讓他的聲音變得很小,而那個身影依舊的在那里,既沒有逃走,也沒有靠近。源稚生握著腰間的刀柄小心的靠近,然後頓了一下,看著那個身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是一個人,不過已經死了。白色的冰塊包裹住他的身體,讓他保持著生前的動作。他臉上還有留著迷茫的表情,看上去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被凍死在了這里。

烏鴉在源稚生的耳邊輕聲說︰「是宮本家的人,大概是跟著岩流研究所來到這里做技術支援的非戰斗人員。」

「……先簡單收殮一下吧。」源稚生再次嘆了口氣,走到其他人在牆上厚實的冰塊中開鑿出來的小屋里展始躲避寒風。

其他人三人一組在平台上搜尋著,尋找能夠進入的大門還有幸存者,像剛才宮本家的倒霉蛋似乎只有一個,所以他更願意相信其他人已經躲了起來。

因為濃霧和寒風的緣故,搜尋的人們不敢離得太遠,因為極低的氣溫,他們準備的無線設備完全的失去效果,只能用喊話這種無比原始的方式來互相確認情況。

火光亮起,夜叉點燃了一座便攜式的爐子。因為事出突然,他們根本來不及準備更多御寒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從碼頭附近的船上臨時找來的。燃起的火苗並沒有驅散多少的寒意,但是也比直接暴露在寒風中好一點。

附近的冰層中陸續的亮起火光,在外面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有人一直能夠在外面行動,就算他們是混血種也一樣。所以他們用了分班制,交替著尋找,源稚生雖然是指揮官,但也會參與進搜尋中去,就算烏鴉、夜叉還有手下的專員都表示少主千金之軀,不應該參與進那麼粗糙的工作。

看了看時間,源稚生站了起來,叫上烏鴉還有夜叉準備進入霧中。只是這時,一滴水滴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抬頭看了看,發現冰頂上的冰塊不知什麼時候融化了起來。外面依舊寒冷無比,氣溫沒有絲毫的上升,冰洞里溫度雖然稍高一些,但是僅憑洞里的便攜式爐子是做不到融化冰塊這一步的。

細小的水流漸漸的匯聚在地上,洞內的溫度開始莫名的上升起來,烏鴉回頭看了看,小心的提醒說︰「我們好像靠在一面門上。」

不用他說明,源稚生已經看到了,那冰塊之後開始變得赤紅的鐵門。

「卡察」的很小一聲,靠著牆壁的那片冰層裂開來,赤紅的門的同樣的打開,仿佛會將一切都焚燒殆盡的熾熱火焰噴射出來。隨之一起的,還有一把散發著綠色熒光條紋的長刀。

「敵襲……!」夜叉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被源稚生一腳踹飛,他再待著不動,那把長刀就要將他斬為兩半。

迅速將腰間的長刀拔出,煉金古刀童子切擋在了那把熒光的刀前。然後源稚生突然的愣了一下,因為這把長刀面向他的這一面,是刀背。

「哎呀我都說別用刀了,萬一門外的是友軍,傷到可就不好了。」一個听上去有些粗枝大葉,光听這聲音就覺得說話的人可能不太可靠的聲音傳來。

「但是你剛才說了干脆再加把火他們燒了算了。」又有一個聲音傳來,雖然听上去沉穩了一點,但是也是改不了輕佻的感覺。

先前的那聲音有些不滿的說︰「不,我明明說的是讓我開上一炮……」

這像是相聲一樣的對話讓源稚生滿頭大汗,字面意思上的滿頭大汗,就像是一發凝固汽油彈在面前炸開一樣,沒有人願意直面這樣溫度接近千度的火焰。他認出了這個言靈,高危言靈君焰。以及那個釋放言靈的人,卡塞爾學院本部的優秀學生,楚子航。

火焰漸漸的消失,眼中的金色暗澹下去,楚子航收刀回鞘,神色澹然的就像是剛才放火和要用刀背砍人的不是他一樣。源稚生這時才看到,他的腰間和自己一樣同樣的掛著兩把刀。

恢復平靜,楚子航自我介紹︰「楚子航,學院此次追擊利維坦的執行專員之一,我們以前在校長的飛機上見過。」

日本分部曾經在青銅與火之王復蘇的時候前往支援,在飛往滇省的校長專機上,源稚生有見過這個看上去無比冷漠的男孩。因為他使用的也是一把看上去有些古老的日本刀,所以源稚生對他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學院的人來的比他們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們幾乎就跟在利維坦的後面,在後者在海上興風作浪的時候,沒過多久落到了須彌座之上。而在此之前,日本分部根本就沒有收到他們到來的任何通知。

攔住身後想要救駕的烏鴉還有夜叉,用眼神示意其他听到動靜拔刀圍過來的來人收起刀。

同樣的收起刀,源稚生伸出手說︰「雖然之前有見過,但是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日本分部執行局局長,源稚生。」

然而,一雙大手從一旁伸過來,接著最開始說話的那人驚喜的說︰「艾瑪!介不是小源嗎!好久不見居然混成局長了,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申請過來日本實習的啊!」

這帶有濃濃東北味道的普通話讓源稚生愣了一會,然後看見那張毛茸茸的大胡子臉下意識的想要抽出手來。算不上熟人的熟人,芬格爾•馮•弗林斯。

二戰之後,校長昂熱與蛇岐八家簽訂了教育條例,蛇岐八家年輕一代中的優秀青年必須作為交換生或是進修生去往卡塞爾學院本部,接受本部學院的教育,畢業後返回日本,建立並管理日本支部。

年長的一輩認為,這是校長想用這個過程讓年輕一代的人們接受西式的思想,從此而背離家族,進一步的掌控日本。但是他們這樣的話也就只敢背著校長說說,而不管他們怎麼反對,每年都有少則數人,多則十幾人的八家嫡系優秀子弟進入學院進修,源稚生就在此列。

于是他在芝加哥前往學院的火車上遵守家族的告戒,少說少做,不高調也不低調,順利的混到畢業就好的要求時,一個非常自來熟的德國人坐到了他的身邊。出于不想太過被人矚目,他回應了那個德國人的搭話。

至于在這之後的事,從源稚生有些躲閃,不怎麼想回應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麼非常美好的回憶。

「真過分啊,小源,明明我們還一起熬過夜,一起進過風紀委員會,然後一起掛過科。但是為啥最後你就順利畢業還拿了校長獎學金,而我將留級進行到底。」芬格爾抓著源稚生的手死死的不放開,就像是真的闊別了好久的友人哭訴著,就差把鼻涕還有眼淚抹到他的身上。

這家伙什麼時候有那麼大的力氣?源稚生沒能甩月兌芬格爾,只能盡量保持平靜的說︰「我剛才還听到了另一個聲音,是你們的同伴嗎?」

「凱撒•加圖索。」凱撒從門後走了出來,自我介紹著。

接著他自嘲的笑了笑︰「我的話就不用詳細介紹了吧?我現在好像還挺有名的來著。」

「……知道。」源稚生莫名的沉默了下去,這個名字可以說是響徹整個混血種的世界。

當然,是正面和負面的評價皆有的那種。掀起過叛亂的加圖索家能夠在繼續待在秘黨之內,除了家主龐貝的各種的運作之外,還有凱撒的功勞在里面。因為神秘人放出消息,正是他殺死了貝希摩斯,才能夠使加圖索家幸存的成員得到赦免,自己也能夠繼續擔任學院學生會主席一職。

學院並沒有對這樣不知道算不算謠言的消息做出特意的解釋,既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不管怎麼看就像在默認一樣。

……

「我們到達這里的時候,外面已經被冰凍住了,然後送我們來的飛機把我們丟下,居然就直接返回了!」船塢之內,芬格爾介紹著他們是被送到這里來的。

然後他一臉悲憤的說︰「你知道上一秒還在地中海溫暖的沙灘上,看著漂亮的女孩子們大方的向你展示白花花的大腿,然後下一秒就被扭送進飛機里,用簡直不是人該體驗的速度跨越半個地球,最後被人從六千米的高度丟進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的迷霧里的感覺嗎?他們甚至急的連護照都還沒給我們帶上。」

源稚生有些麻木的點頭,畢竟龍王可沒有時間等他們辦理完護照,在辦理完入境手續後才會慢悠悠的從印度洋出發。

「我在病房里還穿著病號服,就被人連人帶床的被抬上飛機,我有說什麼了嗎?」凱撒一臉就只是這樣的聳聳肩。

不過源稚生看了看在前面帶路的楚子航,很想告訴他這里是他家的地盤,走在前面帶路的應該是他。

在經歷芬格爾的喋喋不休的狂轟亂炸之間,他算是搞明白了現在的情況,這些看起起來有些不著調,實際上也極有可能不著調的家伙,是學院方派出追捕利維坦的先遣人員。而能夠擔起這樣任務的,無一不是學院之中的王牌。

冷面的楚子航,喋喋不休的芬格爾•馮•弗林斯,以及一副我現在有些憂郁,等我憂郁完再和你嘮嗑的凱撒•加圖索,還有在船塢的最深處,此刻正和風魔家主和宮本家主待在一起的某人,共同組成了卡塞爾學院的王牌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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