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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幕後之人

西伯利亞終年被學院覆蓋的某處,一座極為隱蔽的建築地下,金發的男人人敲開面前覆蓋著苔蘚的金屬門,進入了這處本來在雪原本不該存在的,擁有熱帶雨林風情像是花園的地方。

房間里有身穿白衣的護士抱著沒有幾個月大的嬰兒,帶著腳邊已經看上去四~十歲不等,同樣穿著白衣的孩子,圍繞著中間巨大的正在演奏的管風琴奏出的節奏歌唱。

坐在管風琴前面演奏的是一個背對著大門的黑衣男人,一身黑衣的他這群白衣服的人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看他身姿挺拔的程度,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他的腳下還有一些樣貌猙獰,不像犬類但又像犬類的生物,它們正乖巧趴在男人腳下,同樣靜靜的聆听著黑衣男人的奏樂。

「說說吧,外面的情況。」發覺有人進來的黑衣男人手上動作不停的問道,他的聲音在這有些繁雜的歌聲中也依舊傳到了金發男人耳里。

受氣氛所感染,本來打算等合唱結束才說話的金發男人听到提問後面無表情的說道︰「先生,土耳其的實驗失敗了,沒有人回來。」

「咚!!」管風琴發出巨大的聲音,被這聲音刺激到的護士和孩子們先是安靜了下來,然後在黑衣男人的眼神示意下離開了這處像是花園,又像是教堂的地方,只留下仍然坐在管風琴前的黑衣男人和金發男人。

「具體的事宜就算了,我要知道結果。」黑衣男人慢慢回過頭來,听不出情緒的聲音響起,隨著金色眼楮而來的,還有猶如實質的威壓。

就算見過多次這樣的男人,也依舊還是受到威壓影響的金發男人表情如常的說道︰「詳細的情報被卡塞爾的人隱藏起來了,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他們並沒有得到關于實驗詳細的信息……」

一會之後。

「算了,就是失敗了也不過是損失一組成員而已。」男人長嘆了口氣之後熄滅了黃金色的眼楮,那讓金發男人很不適的威壓也隨之消失。然後他那年輕卻顯得老成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雖說他們,原本就不過是被放出去吸引注意力的而已。」

面對露出這樣表情,還將同伴任意派出去當誘餌的男人,金發男人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剛才那些被他像是對待親生子女一般對待的人也是他達到目的的工具,包括金發男人自己。

男人收起笑容,又問道︰「那麼,我的小克里斯廷娜有表現如何呢?為了不讓那些人懷疑,我可是將我的親生女兒也送了過去。」

金發男人老實答道︰「據我們在安全局的人回復,克里斯廷娜小姐非常安全,沒有任何損傷,但是……她在追查中認識了一個華夏年輕人,據安全局的人觀察,他好像對克里斯廷娜小姐表現出了某種追求似的態度。」

男人听到這個消息露出好像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他帶著嫌棄又厭惡的神色說道︰「鮮艷的花朵總會引來覬覦的蒼蠅,安排一下,讓他出個意外吧。」

但這次黑衣男人卻沒能听到金發男人立即回答的聲音,他抬頭看向金發男人之後見他表情有些困難的說道︰「抱歉,先生,對一個S級血統的人來說,制造一個意外有些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了。」

黑衣男人表情有些呆滯的問道︰「S級……真的是S級嗎?」

金發男人點頭︰「是的,我們已經向卡塞爾俄羅斯分部的人求證過了,但沒能了解到更詳細的情報。」

「……S級、S級、S級、S級!」黑衣男人听到後先是愣了一會,然後又癲狂的不斷重復這個詞語,最後像是怨恨一樣的將一旁的管風琴砸壞。趴在琴下,看似凶狠的犬類生物不明所以的開始逃竄。

停下了動作,他表情嫉妒又羨慕的喊道︰「為什麼有人生來就是那樣!而我們……則是要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空間里,像條蟲子一樣的躲起來一步步試錯!」

金發男人看著失態發泄中的男人,沒有出言阻止。

許久之後,站在管風琴廢墟上的黑衣男人才恢復過來,對著金發男人說道︰「去吧,小奧金涅茲,用我們所有的人脈,去收集那個S級的信……不、還是親自由我來!」

被稱為奧金涅茲的男人回到四周都是金屬制成的房間里,看著有著兩張單人床的房間愣了一會,發覺另一個床位上的人已經不會再回來了之後,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之後,他才恢復之前面無表情的樣子。然後才想起什麼的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臉。

這可不行,繼續這樣下去可無法替代那個「真正」的奧金涅茲。這樣想著,他來到了洗手間,對著鏡子比出了難看的笑臉。

剛才還在破爛管風琴旁邊的黑衣男人離開這處花園教堂一樣的地方,上到地面上一個裝修華麗的辦公室里。他走到一旁老式的有線電話旁,一一按下某個號碼。

電話接通,他帶著笑聲的聲音對著話筒說道︰「林,這次我可是需要你幫助了……」

……

「你就是從這些資料里復原的‘血統精煉技術’?」關上一本《翠玉錄》放到辦公桌上,路明非問著坐在辦公室對面的楚子航,像剛才《翠玉錄》那樣的古籍,桌上還有很多。

現在已經是土耳其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天,等學院醫務室那邊給失蹤過的三名學生體檢完畢後,路明非便將楚子航叫到了辦公室,詢問關于他所使用的「血統精煉技術」的事。

「是的。」楚子航端起辦公桌上的紅茶點了點頭,「在資料室有關于‘暴血’記載的書籍,全部都在這里了。」

路明非也是端起了茶杯晃了晃,他拿出紅茶來倒也不是受到路鳴澤或是校長的影響,是還在迦勒底時就養成的習慣,如今再次拿出來也只是對于過去的一種緬懷吧。

他抿了一口茶,繼續問道︰「蘇茜對這個技術的了解又有多少?以及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個?」

「關于蘇茜我不怎麼確定,她幫我收集過一些不怎麼全面的資料,不過我覺得她知道的應該不會太多。」楚子航先是搖搖頭,然後回答另一個問題,「還有告訴我初代獅心會擁有禁忌一樣力量的施耐德導師,我是听到這個傳說後去尋找這個的,我不知道他到底和這個有沒有關系,以及有沒有告訴其他人。」

「我明白了。」路明非放下杯子,「這些就先暫時保存在我這里,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楚子航輕輕關上門,就看到了特意在門口等他的蘇茜。

「你還好吧?」蘇茜露出擔心的神色問道,「感覺你們之間,好像有些緊張。」

「……沒事,普通的工作問題而已。,回去吧,把事情全部推給蘭斯洛特也不好。」楚子航想了一下說道,關于這個的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比較好。

說完他帶頭回到他們的辦公室去,然後听到背後的聲音就停下了腳步。

「果然……是因為那個‘暴血’的原因嗎?」蘇茜表情有些後悔,後悔幫助他恢復那些資料。

她又有些氣憤,氣憤自己明明已經看到了上面描述的使用這個力量的代價,但卻沒有阻止他:「那上面所說的會有不可挽回的副作用是真的嗎?」

楚子航沒有答話,他有些不敢回頭去看蘇茜了,某種程度上他是利用了蘇茜對他的感情。

他是知道這個優秀的女生是對他抱有其他的感情的,不僅僅是她,還有仕蘭中學那些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對他表露心意的許多女生也是這樣。

但是,他一直以來對「那個」的執念讓他無法在意讓自己變強以外的其他東西,所以裝作不知道,也不打算去回復這些感情,更不要提現在已經半只腳踏入無法回頭道路的他了。

但最終楚子航還是回頭了,看著因自責而眼楮紅了起來的蘇茜。

「你不用那麼自責。」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的他說道,「其實,這一次能從那里逃出來,‘暴血’的能力幫助了我不少。」

看著還有些生氣的蘇茜,他又說道:「至于副作用,現在還不怎麼明顯,而且……路明非他已經在尋找這方面的資料,你也不會不相信他的能力吧。」

楚子航的話是半真半假,真的是路明非確實有能力讓他的眼楮恢復原樣,假的就是副作用不明顯的這個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雖然他的眼楮已經恢復了原樣,但是體內的血統就像是上了發條一樣。緩慢、但又不停歇的改造著他的血統,將他原本略微不及凱撒的血統,提升到與之相對,或者是更高的地步。

內心自責沒有絲毫減少的蘇茜收起表面上自責的表情說道︰「我明白了,我也會去幫忙的,畢竟這也有我的一份責任。」

「嗯,回去吧。」

……

「哥哥,你什麼時候那麼八卦了?」

一陣聲音將路明非的注意力從門口已經離開的兩人身上收回,看著對面楚子航才剛坐過的座位上出現的小男孩。

「就算是裝出來性格,這也不太符合你現在的人設吧?」路鳴澤不知從哪兒掏出了比他頭都大的大瓶可樂,揭開蓋子就對著嘴「頓、頓、頓」的喝了起來。

「和你那樣,像是魔鬼一樣的勸誘別人墮落就合適了嗎?」路明非像是若有所指的說道。

「怎麼說呢?我要是小魔鬼,那哥哥你不就是魔鬼頭子了?」放下可樂瓶,路鳴澤打了個長長的嗝說道,「還有,懷疑我就大可不必了,這可不是我干的,他又不是我的誰,我干嘛要去操心他。」

沒有再理會路鳴澤,路明非將那些資料全部收進保險櫃,與校長給他的那一份一起放好。想了想後,他還是在上面留下了一個警示符文。

「不過嘛,那個副作用也並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的,但是……」

像是要吸引路明非的注意力一樣,男孩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也成功的讓他回過了頭去。

看到他回頭的路鳴澤才把後面的話補上︰「但是麼,對于現在的卡塞爾而言,‘龍王之血’這樣的東西可不好找啊。」

「龍王之血」嗎?路明非心里記住了這個名字,然後走進了隔間的暗室里。

暗室里,之前畫過召喚陣的地面上有著新的術式被畫在上面。

路鳴澤抱著快有他一半身高的可樂瓶慢悠悠的走進來,一坐在了凱撒留下沒有帶走的真皮沙發上,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爆米花,就這可樂吃起來了。

沒有理會看似耍寶的路鳴澤,路明非檢查了一下地上的術式,起身後對一旁的白色半透明身影說道︰「暫時禁止地下三部進行實驗的通知已經發出去了吧?」

為了不讓之前裝備部實驗事故的情況再現,他這次在進行魔道實驗之前,讓EVA全部拒絕這個時間段的所有「冰窖」內要進行的煉金相關的實驗。

EVA的目光從那個神秘有莫名感覺熟悉的男孩身上收回,答道︰「因為今天將會有重要會議,所以除了裝備部以外,並沒有其他的設施申請進行煉金實驗,裝備部堅持的煉金炮彈實驗也被我駁回了。」

重要會議?听到這個的路明非想到自己帶回來的龍蜘蛛尸體,想到會議或許會和這個有關就沒在意太多了。

「好吧,那就開始吧。」關閉暗室的大門,牆上用來隔絕魔力波動的符文啟動,地上圓形的術式開始微微發亮。

房間空余的地方,六個有些虛幻的人影出現,默默看著這個讓他們復蘇的男孩。這次,他是要為他們解決元素亂流下無法現形的問題,賦予他們與他一起戰斗的能力。

……

CC1000次列車進站,停靠在裝飾華麗而又古老的月台上,一旁迎接的專員們見狀立即走了過去。

一個亞洲面孔的女人先走下車廂,她穿著名貴灰色套裙和黑色高跟鞋,自然下垂的長發下面,玲瓏的耳垂上有著閃亮的鑽石耳墜。

她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沒有化妝但是清純的臉,漂亮但慵懶的雙眼打量了一下稍遠處古老的建築群,感嘆似的說道︰「這就是卡塞爾啊?話說我暫代校董之後還是第一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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