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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風起

按照馮府的老規矩,在之後的半個月里。

馮一博都要留宿香菱這邊。

等過了新手保護期,才會將她加入正式輪序。

于是接連幾日,馮一博就體悟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

肢體的柔軟,不僅助于身體健康。

還會讓人心情愉悅!

姿勢就是力量,姿勢勝過美貌。

通過香菱認真修行了兩年的瑜加,也被體現得淋灕盡致。

正因如此,也讓馮一博下定決心。

他的妻妾們都得跟著練起來。

不為別的,主要為了鍛煉一下她們的身體。

原本馮一博和寶釵商量好,準備在家里準備一場燈會。

因為正月十六是冬藏社在馮府開社的日子。

不過從臘月底開始,宮中那位老太妃身子欠安。

到了元宵,那位老太妃還未見好。

因此景順帝下旨,讓各宮嬪妃皆為之減膳謝妝。

都中各家勛親貴戚,也都將一應宴樂俱免。

就連說好的,每年一次的省親。

也都一起被取消了。

同時,老太妃的娘家甄家也接到旨意。

派了人到都中探望。

馮一博雖然辭官,但勛位還在。

自然也在限制的名單里。

原本約定風雨無阻的冬藏社,也不好再如期舉辦。

只能暫時偃旗息鼓。

「要不咱們先將岳母和舅哥接過來吧?」

不能開社,馮一博就和寶釵商量,要把薛母和薛蟠接來。

雖然宴樂俱免,但小範圍的家宴還是沒問題的。

「還是再等等吧!」

寶釵素來穩妥,聞言搖了搖頭,道︰

「爺在朝堂上掛冠而回,這時還是小心謹慎些,別讓人因為這等小事,再找了麻煩去。」

她之所以推了一把,讓馮一博納了香菱。

除了是盡大婦的責任。

還有將香菱留在二房,放在她名下之外。

主要也是心中,一直記掛著馮一博掛冠而回的事。

想要借此沖澹他心中的煩悶。

雖然馮一博表現的風輕雲澹,似乎對辭官之事並不在意。

但寶釵以己度人,覺得他一定心中還是會有些苦悶的。

只是不在家人面前顯露半分。

于是,賢惠的寶釵就想著怎麼能讓他心情好一些。

想來想去只覺得,要麼給他生個大胖小子,要麼給他納個妾室。

總之,在保持愛的構想中,用喜事沖一沖才好。

于是香菱這個原本就內定妾室,就被拉來沖個喜。

畢竟左右也是要收房的,況且她還是個省心的。

不僅如此,寶釵還關注著府中的動向。

避免給馮一博填任何麻煩。

因此听到他提出要接母親、哥哥過來,寶釵才會第一時間反對。

哪怕是一絲可能,她也不想冒險。

可不知道的是,馮一博真的沒當回事。

「咱們也不大張旗鼓,只擺幾桌家宴無妨的。」

他有把握重回朝堂,還有後路可以出海為王。

「我知爺對我的好,也知爺的孝心。」

寶釵繼續搖頭,又堅決道︰

「但他們在那邊住了許久,也不差這幾日,等這事的風頭過了,咱們再接過來不遲。」

馮一博見寶釵堅持不允,也不想讓她再為此擔憂,便暫時作罷。

于是他叫上妙玉,一起去書房繼續編纂教材不提。

另一邊,狗子已經回到流求。

津門到流求,全程一千海里左右。

最開始的時候,流求船隊單程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有時不順利,一個月都有過。

但隨著往來日多,船隊對航道也越發熟悉。

現在只需十天左右就能走完。

甚至順風順水的時候,半月就能走個來回。

狗子過完年從都中出發,一路順風順水的到了流求。

還回府過了個元宵節。

之後,按照馮一博的計劃。

一邊將經文和教材讓人凋版印刷,一邊開始針對開國勛貴相關船隊進行限制。

這事馮一博雖然沒特地交代,但狗子還是避開了王熙鳳。

畢竟她出身的王家,和四王八公關系匪淺。

嫁的賈家更是四王八公中的一員。

「大女乃女乃,這次爺交代的就是這些,我覺得還是先別和二女乃女乃說,免得……」

狗子話未說盡,但其中意思卻很明顯。

秦可卿雖然也曾嫁過賈家,但和王熙鳳還是不一樣的。

兩人一個是主動月兌離,一個是被擄過來的。

而且秦業和秦鐘也都在流求,一家人整整齊齊。

王熙鳳卻只帶了個平兒。

即使現在有了孩子,狗子也不得不多個心眼。

可卿听了狗子的話,心里難免有些復雜,酸  道︰

「畢竟她有了身子,少操勞些也好。」

一方面,可卿氣自己沒有本事。

王熙鳳先有了子嗣,她這個大女乃女乃卻沒半點動靜。

另一方面,她又欣慰于狗子沒把她當外人防著。

很大程度上,狗子的態度就是馮一博態度的反饋。

即使這次不是馮一博交代的,也說明他曾交代過類似的話。

不然狗子不會對王熙鳳有所保留。

狗子的執行力沒得說,他和可卿匯報了一下,就開始了動作。

經書和教材的凋版和印刷,都還需要時間。

針對性的動作卻可以立即執行。

很快,東海郡境內,凡是掛著開國勛貴旗號的商船都發現,流求在針對他們。

因為,買價和賣價都和之前不同。

同樣來回都裝滿貨物,卻比之前少賺了一半。

打听之下還發現,別人沒變。

只有這些掛在勛貴旗下的商隊被坑了。

他們立刻找了流求的執法隊。

「大人,我們家大爺和東海郡王同朝為官,還請給我們做主!」

在他們看來,只要報出名號應該就能解決問題。

沒想到,向來公正執法的流求執法隊,這一次卻冰冷的告訴他們︰

「此事是上面特意交代的,你們回去吧!」

一眾商隊頓時懵了。

再一打听才知道,流求的商人都接到了通知。

誰若違反就禁絕流求的交易。

如此明目張膽的針對,很快就傳回大魏。

開國勛貴還沒派人交涉,就又得知一件事。

新任禮部右侍郎派來交接的人,都被驅逐了回來。

已經灰  的從泉州坐船,返回都中匯報。

這位新任禮部右侍郎,正是開國勛貴的人。

在馮一博掛冠之後,眾多勛貴一起使勁推上去的!

開國勛貴們雖然有所預感,卻還不死心。

于是,又派了不少人到流求交涉。

許以重諾,面見東海郡王。

可惜,這些人卻連黑龍府的門都沒模到。

最後有人出主意,重金賄賂了一位以前熟識的管事。

這才得知,此事竟是黑龍王親自下的命令。

說是因為大魏不遵守之前的承諾,拒絕其他官員對東海郡指手畫腳。

同時這位管事還暗示他們。

黑龍王這樣做,很可能也是為都中好友打抱不平!

一時間,附在開國勛貴名下的商隊,不少都想要月兌離。

或是想轉而投到新晉勛貴,或是要閩越大族的名下。

若是一家兩家,開國勛貴們自然可以輕易鎮壓。

可是幾十上百家,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好言安撫,保證很快解決。

他們必須盡快解決,不然新晉勛貴就會聞風而動。

難免一場軒然大波。

誰也討不到好處!

一時,密信如雨般往都中飛去。

當都中一眾開國勛貴得知此事,很快就聯想到這事與馮一博有關。

可他們又想不通黑龍王這樣做的理由。

難道他是傻子嗎?

不然怎麼可能連談判的機會都不給?

若是借此獲取好處,勛貴們多少也會讓步。

大不了等將來滲透多了,再從別處找回來就是。

可對方現在這副兩敗俱傷的架勢,讓他們全無下手機會。

還被對方先搞得損失慘重!

都中勛貴收到密信,也都是懵的。

這和他們想的不一樣啊!

原本他們打算讓自己人做禮部右侍郎,接替馮一博的位置。

是以朝廷的名義,對東海郡有一定的威懾。

結果……

「這個東海郡王瘋了嗎?」

北靜郡王府中,一眾勛貴匯聚。

一人壓抑著怒火,正說及此事。

另一人也一臉不甘,附和道︰

「是啊!他不僅為了馮淵報復我們,還將禮部的官員驅逐……」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才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他這是要造反嗎?」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是啊!這個東海郡王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可是他本就是主動獻土,現在借口大魏不遵承諾,反悔了也不是沒有理由。」

「現在還沒徹底撕破臉,若是真到了那步,聖上肯定怪到我們頭上吧?」

正這時,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

「好了!」

聲音不大,眾人卻都紛紛停下。

有的扼腕嘆息,有的強壓怒火。

目光卻都聚集在來人身上。

「當務之急,先商議一下應對之策。」

那人走到正中,坐在主座。

他輕輕擺手,眾人便紛紛落座。

隨後,有侍者奉上香茗。

等退下之後,就有人沉不住氣,道︰

「王爺,這事和咱們當初想的不一樣啊!」

原來那人正是四王八公之中,唯一還保留王爵的北靜王。

水溶!

他剛滿弱冠,與馮一博一般年紀。

長得形容秀美,聲音溫潤如玉。

雖年齡不大,卻在四王八公之中,極有聲望。

滿屋開國勛貴,竟都隱隱以他為首。

此時听到有人問起,他也不見半點急燥,道︰

「馮淵在東海郡的分量,的確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

溫潤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

只要一響起,就讓滿屋勛貴心中煩躁弱了不少。

「即使我們當初最把握的打算,以朝廷威壓東海郡,也完全沒有效果。」

說到此處,北靜王頓了頓,才笑著道︰

「不過若說東海郡王會就此造反,也是絕無可能。」

這時有人面露不解,疑惑道︰

「這是為何?」

北靜郡王看向那人,溫和一笑,道︰

「他此前定然本就有意歸附,建國不過為了獻土,得到的更多罷了。」

這時有人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附和道︰

「也是,若是想和大魏翻臉,何必大費周章?」

話音剛落,又有人質疑︰

「可他驅逐禮部派去的人,又是為何?」

北靜王依舊一臉笑容,讓人如沐春風,道︰

「想必是保舉他的馮淵下野,讓他害怕了。」

「他這樣做,看似為了馮淵,也是在保護自己的地位。」

眾人紛紛點頭,又有人問道︰

「那為何驅逐我們?」

這時一直沒說過話馮紫英,忽地出聲道︰

「馮淵雖然一直在都中,可據我所知,他和流求往來從未斷過。」

馮紫英沒說津門的事,馮一博走的是他的關系。

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也沒必要節外生枝。

「這麼說,還是馮淵鼓動的!」

有人忽然一拍桌子,提議道︰

「要不我們做了馮淵,東海郡也不用非他不可了!」

他剛說完,就有人嘲諷道︰

「你當龍鱗衛是吃素的嗎?我們這些人,哪家沒幾個眼楮?」

那人聞言頓時無言,不甘的又坐了回去。

這時北靜王見沒人說話了,再次出聲道︰

「既然你們都說完了,咱們是不是該商議一下,這事如何解決了?」

他輕笑兩聲,似乎渾然沒把這事當回事一樣,道︰

「現在無非有兩條路。」

眾人凝神靜氣,紛紛豎起耳朵。

「第一,我們放棄東海郡的計劃,改走交趾一側,直接同滿刺加的海西人合作。」

說到這里,南安王府的人狂喜。

可北靜王卻又補充道︰

「不過,這樣做的壞處就是,路程遠了許多,卻多賺不了幾個錢。」

南安王府的人剛要反駁,有人搶先一步問道︰

「第二條路呢?」

「別急。」

北靜王笑了笑,道︰

「而且交趾那邊形式復雜,面臨周邊諸國窺視,補給並不方便。」

這話自然是說給南安王府听的。

果然,那人聞言頓時有些訕訕。

沒辦法,交趾自保尚可,對南海諸國並無太大震懾。

走那條航線,很可能會面臨一些小國的為難。

「第二,就是主動出擊,我們一起上書參東海郡一本,若是不接受禮部指派,那就視為反叛。」

北靜王難得露出一絲蕭殺,沉聲道︰

「由交趾和粵海聯合,出兵鎮壓!」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搖頭。

尤其是南安王府那人,面露為難的道︰

「怕是很難。」

他看著眾人,面露凝重之色,道︰

「就算兩邊聯手,只要還在海上,我們怕不是東海郡的對手。」

有知道些內情的也附和道︰

「東海郡的士兵堪比九邊精銳,船只又都是適合海戰的福船。」

北靜王聞言,微微皺眉,道︰

「竟有此事?」

原來他並不知道東海郡的具體實力,只以為大魏官兵肯定可以輕易拿捏。

可沒想到,對方竟有不遜九邊精銳的士兵。

這簡直讓北靜王以為自己听錯了。

「這事……」

那人有些猶豫,因為這是找他銷贓的倭寇形容。

對方形容東海郡士兵的戰斗力。

對上倭寇,可以輕易以少勝多。

而倭寇對上沿海衛所,也可以輕易以少勝多。

這樣推算,差不多就約等于九邊精銳了吧?

正在北靜王還想追問的時候,忽然有人道︰

「其實還有一條路,只是……」

原來是馮紫英忽地出聲,可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眾人好奇的看向他,北靜王也看向馮紫英,道︰

「不妨說出來听听。」

馮紫英猶豫了一下,見所有人都看著他,嘆了口氣,道︰

「其實可以保舉馮淵官復原職,恢復之前的平衡。」

眾人聞言,都是一臉懵逼。

馮紫英卻一臉認真,咬牙繼續道︰

「再慢慢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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