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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一波未平,一喜又至!

前些日子,景順帝的心情簡直糟糕透頂。

去鐵網山打圍本來是散心的好事,卻被韃靼攆得雞飛狗跳,狼狽不堪的逃回了都中。

這讓景順帝將之視為奇恥大辱。

可這還不算完,接下來韃靼又兵圍都城,劫掠無算。

簡直是把他的面皮按在地上摩擦。

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得不同意了請開馬市的建議。

這讓景順帝覺得,就算殺了個兵部尚書,也不能稍解心中郁郁。

直到這幾日,一個消息才讓他喜出望外。

一掃之前的陰霾。

那就是,鳳藻宮賢德妃可能有了身孕。

知道這個消息後,景順帝只要有空,就會過去探望一番。

噓寒問暖的,給予他認為的最高關懷。

即使太醫說月份太小,還無法確認是不是有孕。

不能排除驚嚇過度,導致月事失調的可能。

但景順帝還是願意相信,賢德妃就是有了!

除了根據過來人的經驗,看元春所有癥狀都符合孕期反應。

還有就是,他盼望子嗣。

盼得太久了!

久到,已經開始有些絕望。

久到,快要把弟弟當做繼承人來培養!

但這個消息一出,讓景順帝的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韃靼扣關的陰霾,都被驅散大半!

現在他反過來想想,韃靼人不過是劫掠一番,就如潮水般退去。

並不會動搖他的江山。

而無人繼承,才是他最大的隱憂!

兄終弟及听著不錯,但那是無奈的選擇。

任誰到了這個程度,也終究心有不甘!

沒想到,這趟鐵網山打圍之行,除了屈辱之外。

竟還有如此讓人驚喜的收獲!

若真順利誕下皇子……

不!

應該說,只要真的有孕,那就說明他還行!

打圍的時候,因為禮制原因,景順帝只帶了元春一個妃子伴駕。

也只在路上的第二天,才接觸了一次。

但就是那短短的那一哆嗦,足以讓他找回自信。

這幾天,他又接連寵幸了多個妃子。

差點把身子掏空。

只是希望能再有這樣的好事降臨。

種子已經種下,能不能再有收獲還要再看天意。

但賢德妃有孕,就已經讓他每日笑容滿面。

若能順利誕下一個男孩,讓他能後繼有人。

那他就能抬起頭做皇帝!

這一切,自然都被隨侍身邊的夏秉忠看在眼里。

夏秉忠本以為,只是給干兒子保住前程。

才隱瞞了馮一博和元春單獨回來的事情。

可現在卻涉及了皇嗣問題!

這讓他的心中不由忐忑難安,生怕被景順帝察覺異常。

在想到某些可能性之後,他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坦白。

因為那樣沒有任何好處,只可能失去景順帝的信任!

他的第一反應,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能拿捏下一任皇帝的機會!

這件事不論真假,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是馮賈兩家能承受的!

夏秉忠想著,只要拿捏了馮一博和元春。

那等元春誕下皇子,他的權勢就能順利延續到下一代。

而不是戴權那樣,依靠太上皇的余威。

苟延殘喘!

戴權是之前的六宮都太監,權勢最隆之時,被人稱作內相。

可現在,若非太上皇還健在,早就被他踩在腳下摩擦。

這樣把握將來的機會,夏秉忠自然不想放過!

要知道,他的年齡只比景順帝大幾歲。

雖然看著有幾分老相,實則還不到四十。

誰先走,還真說不定呢!

而且再多的忠心,也比不上自己的未來。

更何況,沒有證據的猜測,也只會讓景順帝大概率疏遠他。

那又何必枉做小人?

正因如此,夏秉忠才選擇這個時候。

堵住馮一博。

想要威嚇一番,讓他就範。

等控制了馮一博,將來再拿捏元春就易如反掌。

可讓夏秉忠沒想到的是,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他此時的心里,實在復雜難言。

一時間,在心中重新審視起馮一博。

本以為這個馮淵,只是善于鑽營的官場新貴。

他只要稍稍威嚇一番,不管對方和賢德妃有沒有染,都要乖乖求饒。

臣服在他的腳下。

沒想到,這馮淵竟是一副,為了名聲能豁出性命的模樣。

這讓夏秉忠有些始料未及,現在更有些騎虎難下。

因為他想要的是未來,可馮一博卻是一副同歸于盡的模樣。

不管真假,他都不敢賭。

這一刻,夏秉忠已經反被拿捏了!

一番連拖帶拽,連怒帶喊的虛張聲勢。

讓馮一博也有些疲累。

若非是他,換做其他文官,這時候可能都要月兌力了。

不過,這個累也是值得的。

廢了半天的勁兒,馮一博終于把主動權拿了過來。

若不這樣激烈,怕是已經要被夏秉忠這個老家伙拿捏住。

那他和元春就要被牽著鼻子,讓怎麼走就怎麼走了。

此時見夏秉忠開始游移不定,馮一博立刻乘勝追擊。

不能給他一絲猶豫的機會!

當即又追問道︰「難道是想借此要挾我不成?」

直接被揭破了心思,讓夏秉忠有些不好回應。

馮一博當即作勢拉扯,夏秉忠才不得不服軟,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憂心萬一……」

「萬一?」

馮一博眼楮一立,打斷夏秉忠的話。

他就是要不斷打亂對方的節奏,讓夏秉忠沒有反抗的余地。

剛剛,兩人比拼的就誰先退卻!

馮一博是在用命做賭注,只賭夏秉忠不敢和景順帝坦白!

現在夏秉忠已經退了一步,馮一博必須要反客為主。

夏秉忠一臉為難的應道︰

「只是以防萬一……」

見他已經軟了,馮一博立刻更硬了幾分,果斷道︰

「萬一也不行!」

夏秉忠一旦退讓,頓時一瀉千里。

他干脆軟到底,道︰

「萬一也沒有!行了吧?」

見馮一博又要動作,夏秉忠連忙擠出個難看的笑容,解釋道︰

「我只是怕別人知道,說我們倆聯合蒙蔽聖听,到時候咱們就有嘴也說不清了。」

這就是一旦開始退卻,就再沒了先前的囂張模樣。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答應夏太監的請求!」

馮一博見好就收,當即一副懊悔的模樣。

仿佛是被夏秉忠騙了身子!

他恨恨的道︰

「還不是給你面子!」

夏秉忠本也就是憑空猜測,沒什麼證據,又被馮一博的聲勢所懾。

這時也只能陪著小心的道︰

「是是是,咱們都是自己人,這不也是給馮都尉提個醒,免得有人以此做文章嗎?」

見馮一博面露猶豫,夏秉忠又補充道︰

「現在咱家也確信了馮都尉的清白,才能更放心了不是?」

他想的是暫時退讓,回去再從長計議。

反正事情就在那擺著,早晚也能找回來。

「哼!」

听到這話,馮一博冷哼一聲。

終于松開一直拽著夏秉忠的手,但依舊沒給他好臉色。

他斜睨著夏秉忠,依舊恨恨的道︰

「我是真沒想到,夏公公太讓我失望了!」

這話說的夏秉忠一愣,心道︰還真對咱家動了感情不成?

「枉我一直對夏公公心存感激,當初我只是個小小的探花,夏公公卻幫忙選了薛氏為妻。」

原來說的是這事啊!

這是兩人第一次接觸的情形,夏秉忠微微松了口氣。

至少沒再提面見聖上了。

「如今成親之後,我夫妻琴瑟相諧,更是讓我感激不盡!」

說到感激,馮一博又如數家珍的道︰

「也是因此,為了感覺夏公公的幫手,每每逢年過節,甚至出門辦差,都從沒忘了公公的那份!」

這話一出,夏秉忠也是不由臉紅。

因為馮一博不僅年節送,出門辦差回來也送。

送的東西都價值不菲。

甚至有些東西,連宮里都不一定有他送的好。

「我一直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關系都是互相的。」

馮一博見他神色,就沒有了剛才的激烈。

反而話語中,帶著幾分幽怨出來,繼續道︰

「現在想來,我以為那是知恩圖報,當做親朋一樣走動。」

夏秉忠此時被說的,心中真的有些躊躇。

甚至一時也分不出真假來了。

因為馮家送禮從沒停過,卻真的很少求他辦事。

少數有求于他,也都是另有報酬。

不曾讓他落空一回。

這樣大方的,他的親信都稱羨不已。

夏守忠還多次建議讓他獅子大開口,狠狠敲上幾筆。

夏秉忠雖沒答應,卻也只是想細水長流。

再加上馮一博也很少求到他什麼,沒有那樣的機會。

可現在一听,想到那些心意,確實不像普通的維持關系。

反而更像是在走親戚。

只是,夏秉忠沒回過禮罷了。

「唉!」

這時就听馮一博嘆了一聲,接著道︰

「可在夏公公眼里,卻將我當做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了?」

這話說的,仿佛一片真心付之流水,

那叫一個淒婉!

「也正因如此,你才會覺得我能干出那樣趁人之危的事來!」

這一刻,馮一博眼含無盡委屈,甚至眼眶都有些發紅。

就這麼看著夏秉忠,問道︰

「對吧?」

這一聲反問猶如杜娟啼血,讓夏秉忠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他連忙極力否認道︰

「不是不是,馮都尉誤會了!」

說完,又感覺有些不對。

可惜馮一博卻沒給他多想的時間,緊接著就道︰

「我看以後,咱們不走動也罷了!」

此時他面露疲態,將一個感情受挫的形象,演繹的入木三分。

「唉!」

接著,他又重重一嘆,極為動情的道︰

「從此恩段義絕,再無牽扯才好!」

夏秉忠也不知為什麼,感覺自己不能就此放開馮一博。

他能想到的就是端正姿態,承認錯誤,連忙說道︰

「別別別!這事確實是我唐突了,還望馮都尉諒解!」

「好吧!」

馮一博面露為難,沉吟一下,才繼續道︰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此事就到此為止。」

「好好好!」

夏秉忠得到了諒解,頓時松了口氣。

不過,他剛剛一松勁兒,馮一博卻又繼續道︰

「但若有半分流言蜚語,我就拉著公公去聖上面前,求個清白!」

這時夏秉忠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帶動,聞言頓時急道︰

「別啊!」

馮一博卻搖了搖頭,再無流戀的道︰

「夏公公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只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從容的離開了靜室。

望著馮一博的背影,夏秉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剛剛自己是怎麼了?

馮一博的反應之激烈,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僅原本的目的沒能達到,還反而被對方將了一軍。

最後更是進退失度,被馮一博輕易拿住了情緒。

「嘖!這事還是真假難辨了啊!」

夏秉忠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喃喃道︰

「還不知是男是女,我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不過,沒想到這個馮淵這樣剛烈,我這是打草驚蛇了?」

躊躇半晌,夏秉忠才走出淨室,嘆道︰

「看來也只能先放一放,將來再說吧。」

另一邊,馮一博一上車就覺有些月兌力。

剛剛用力是一方面,心理因素是另一方面。

這樣緊張刺激的事,任誰也是難頂。

雖然暫時嚇唬住了夏秉忠,但難保他沒有反復。

他必須想個對策才行!

至于別人的攻訐,他倒是不擔心。

因為不管真假,皇家秘辛也不是誰都能知曉的。

不行,得想個辦法堵住夏秉忠的嘴。

不然這事永遠不會過去。

除非……

馮一博左思右想,有了一點想法。

剛一下車,門子就過來稟告︰

「爺,陳管事回來了,正在偏廳等您。」

狗子回來正是時候!

馮一博點點頭,吩咐身邊長隨大波道︰

「讓狗子到書房說話。」

狗子一到書房,就一臉喜色的道︰

「恭喜賀喜!小主人……啊不,老爺大喜!」

馮一博以為他說的是和寶釵成親的事,笑著道︰

「沒叫你們回來,是不想暴露太多,你的心意我知道。」

「夫人的事我爹和我說了,我自該恭賀!」

狗子聞言愣了一下,又道︰

「但我改口老爺,您就沒猜到是什麼喜事?」

「嗯?」

馮一博的心思還在夏秉忠身上,倒是沒注意狗子改口的事。

狗子見他愣神,知道他沒反應過來,當即便笑著道︰

「是恭喜老爺要當爹了!」

馮一博腦袋懵了一下,月兌口道︰

「你怎麼知道?」

狗子有些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疑惑道︰

「二女乃女乃就在流求,我不該知道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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