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徐然沒有睡好,他幾乎是听著耳機中音樂,看著窗外徹夜長明的繁星渡過的。
他耳機之中一直循環的歌,是周董的《你听得到》;而他思念的人,是那個有點笨,但卻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愛的女孩。
「有誰能比我知道,你的溫柔像羽毛;秘密躺在我懷抱,只有你能听得到。」
「還有沒有人知道,你的微笑像擁抱;多想藏著你的好,只有我看得到。」
忍不住跟著歌聲輕輕哼唱的徐然,一邊看著手機屏幕中的「然然,新年快樂呀~」,一邊不自覺地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因為害怕失去,就不敢開始的徐然,這一刻心里也突然多了一絲渴望。
「站在屋頂只對風說,不想被左右;本來討厭下雨的天空,直到听見有人說愛我。」
「坐在電影院的二樓,看人群走過;怎麼那一天的我們,都默默的微笑很久。」
以前徐然還不懂得什麼,酒不醉人人自醉,現在倚靠在窗邊的徐然,終于是有些理解了。
他自嘲地收拾起了不知何時已經喝到底的啤酒瓶,然後從床邊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床上。
「我想我是太過依賴,在掛電話的剛才;堅持學單純的小孩,靜靜看守這份愛。」
「知道不能太依賴,怕你會把我寵壞;你的香味一直徘回,我舍不得離開。」
躺在床上吹著從窗外飄進來的微風,看著漸漸亮起的天邊,徐然終于是有了一絲睡意。
迷迷湖湖睡著的他,在一直循環的歌聲陪伴下,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
清晨,美美睡了一覺的段水柔,也剛好是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
她隱約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羞澀的夢,夢里她竟然叫比自己差7歲的徐然「然然」。
雖然她承認徐然是比她成熟啦,可是這也太親密了吧,感覺好羞恥地說。
段水柔想著想著,又想起那個羞澀的夢,于是很快便又修紅的臉頰。
她一邊捂住自己蹦蹦亂跳的小心髒,一邊從床上爬了起來。
段水柔先是揉了揉惺忪的眼楮,然後晃晃悠悠地走向了洗浴間。
在簡單洗漱之後,她便順著香味走到了廚房。
早早起床的女乃女乃,早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看到是段水柔,女乃女乃立刻笑眯眯地招手叫道︰「小柔呀,快點來吃早飯,女乃女乃煮了你最愛吃的面條。」
看著剛盛放好的面條,段水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女乃女乃,您怎麼不早點叫我起床?」
「我看你睡得香,就想讓你多睡一會。」女乃女乃笑眯眯地回答道。
看著自己孫女柔弱的模樣,女乃女乃有些心疼地將一個煮好的雞蛋放到段水柔的小碗中。
然後女乃女乃又慈祥地問道︰「小柔呀,你是不是又男朋友了,什麼時候帶回來給爺爺女乃女乃看看?」
段水柔听到女乃女乃突如其來的問話,臉頰又不禁變得通紅通紅,腦袋之中也閃過徐然的身影。
她低著頭,小聲地應道︰「還沒有啦,小柔要一直陪著女乃女乃的。」
「傻丫頭,女乃女乃老了,還有爺爺陪,不需要你陪。」看著滿臉通紅的孫女,心里已經有數的女乃女乃,臉上的皺紋彷佛都舒展了許多。
只不過想到自己的女乃女乃已經很年邁的段水柔,眼眶卻是忍不住泛起淚花。
知道自己孫女在想什麼的女乃女乃,心里也是止不住傷感。
如果可以,誰不想自己的孫子孫女多一些時光呢。
只是有些事情,終究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傻丫頭啊,如果有喜歡的人,要大膽表明心意哦。」不想自己孫女太傷感的女乃女乃,又將話題轉移了回來。
「嗯,女乃女乃,你怎麼今天老是說這些。」听到女乃女乃的話,段水柔又是嬌羞,又有幾分羞惱道。
段水柔那低頭吃面的小腦袋,也是在不自覺之中埋得越來越深。
知道自家孫女臉皮薄的女乃女乃,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只是想起昨晚,因為擔心,跑到孫女房間窗前不小心听到的談話聲。
段水柔的女乃女乃最後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小柔啊,昨晚那個和你打電話的那個男生是誰啊?」
「呃」听到女乃女乃的話,段水柔不禁愣了愣神。
昨晚我有和誰打電話嗎?應該沒有吧?
看到自己孫女一副想不起來的模樣,女乃女乃善意地提醒道︰「就是你叫然然的那個。」
听到女乃女乃的提醒,段水柔很快便想到了那個讓她倍感羞澀的夢。
還是想不太起來的段水柔,第一時間掏出了自己存放在褲兜之中的手機。
打開通話記錄的她,雙眼睜得大大的,一臉的不敢置信。
真的有和他打過電話!怎麼會?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段水柔一邊努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一邊一邊翻起了手機信箱。
當她看到信箱之中,赫然存放在最上方的「然然,新年快樂呀~」時,整張臉刷地一下就紅透了。
雖然她還是沒有想起昨天自己說了什麼。
但光看自己發出的短信,她便可以想象自己昨晚一定說了很多羞人的話。
段水柔一邊呆呆看著手機屏幕中的短信,一邊回想著剛剛女乃女乃和自己說的話,越想她的臉色就越紅。
「這……這是我發的嗎?我為什麼會發這樣的短信啊!」段水柔一邊在內心之中吶喊,一邊想著怎麼挽回著一切。
此刻的她,多希望自己是一只鴕鳥,也恨不得找到一個洞鑽進去逃避現實。
女乃女乃看自己孫女半天不說話,臉一會紅一會青,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擔憂地問道︰「小柔啊,發生了什麼嗎?」
听到女乃女乃的問話,段水柔才 地回過神來,她看著滿臉擔心的女乃女乃,羞憤欲絕地高聲道︰「都怪爺爺啦!非要讓我嘗一口他釀的米酒!」
听到自己孫女撒氣的話語,女乃女乃反而笑了出聲。
大概猜測出發生什麼的女乃女乃,輕輕模了模自己孫女的小腦袋。
看著滿臉懊惱的段水柔,女乃女乃嘴角帶笑地安慰道︰「好啦,小柔不生氣,待會女乃女乃幫你罵爺爺。」
段水柔聞言,心中的哀嚎卻是沒有半分衰減。
急于解釋的她,在吃完碗中的面條並向女乃女乃道了一聲別後,便飛快地沖回自己的房間,發起了短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