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令!」
清虛道德真君听得大師兄廣成子諭令。
毫不猶豫提劍而出,向王天君道︰「王變,你等不諳天時,指望扭轉乾坤,逆天行事,只待喪身,噬臍何及?」
「今爾等十陣已破八九,尚不悔悟,猶然恃強狂逞,實乃取死之道!」
王天君听得清虛道德真君如此之語。
憤怒難當,不可遏制。
也不顧道行之差距,仗劍來取。
「王變,你憑劍怎能傷吾?」
清虛道德真君微微一笑,抬手一指,那寶劍便止于半空中,無論如何也落不下來。
王天君心知厲害,不敢硬拼,又施展法術神通向清虛道德真君打去。
清虛道德真君依舊不閃不避。
眼看就要打到身上,突然間一陣輕煙飄過。
王天君的攻擊便化解了。
「你……」
清虛道德真君面帶冷笑,淡淡說道︰「你什麼你?你等若再執迷不悟,休怪貧道無情!」
王天君心里憋屈至極,但是卻無計可施。
畢竟清虛道德真君道行遠高與自己。
王天君咬緊牙關,心念急轉。
「哼,清虛,你莫要得意,且看貧道手段!」
「嗯?」
清虛道德真君眉毛一挑。
卻見王天君往陣中一跳,同時說道︰「清虛道德真君,有本事的來破吾陣!!」
清虛道德真君面不改色。
心道︰「不就是一座紅水陣麼,有曹寶祭陣在先,吾難道破不了?」
正想著,又聞身後金鐘擊響。
清虛道德真君毫不猶豫趕進陣中。
王變在台上,看見清虛道德真君都沒有作任何防護措施,如此就進來了,心中越發是惱了,登時將葫蘆如前一樣打將下來,只見紅水滿地。
清虛道德真君見狀,心中暗忖︰「此陣果然詭異,還是小心為上。」
于是把袖一抖,落下一瓣蓮花,雙腳踏在蓮花瓣上。
這蓮花亦是來自玉虛宮,自有威能。
任憑紅水上下翻騰,清虛道德真君立于蓮花瓣上,任得來去。
王天君看見。
冷笑一聲,又拿一葫蘆打下來。
這回是滿天紅水從上落下。
清虛道德真君不慌不忙,發手一指,頂上現出慶雲,遮蓋上面,無水粘身。
下面紅水不能粘其步履,如一葉蓮舟相似。
正是︰
一葉蓮舟能解厄,方知闡教有高人!
……
「道友,你還有何手段,盡可使來。」
清虛道德真君腳踏蓮舟,在這紅水中如同江面泛舟一般。
約計有一個時辰。
這期間無論王變怎麼演變陣法,怎麼發起攻擊,都是無濟于事。
事到如今,王變也知道此陣定是不能成功了,方欲抽身出陣,那清虛道德真君便把五火七禽扇祭起在空中。
要說這五火七禽扇……
此扇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此寶。
扇有鳳凰翅,有青鸞翅,有大鵬翅,有孔雀翅,有白鶴翅,有鴻鵠翅,有梟鳥翅,七禽翎上有符印,有秘訣。
正是︰
五火奇珍號七翎,授人初出乘離熒。
逢山怪石成灰燼,遇海煎干少露泠。
克木克金為第一,焚梁焚棟暫無停。
王變縱有神仙體,遇扇扇時即滅形。
此刻清虛道德真君把此扇祭起,只是照著王變扇了一扇,那王變便大叫一聲,登時化一陣紅灰,只一道真靈徑進封神台去了。
而這清虛道德真君顯然也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此刻扇死了王變,破了「紅水陣」,還不出陣,而且在陣中裝模作樣對著王變仙軀所化的紅灰打稽首道︰
「道友,此非貧道我要開殺戒,是你自取其咎,好在你雖無緣仙道,卻與那封神榜有緣,如今真靈上榜,往後亦可享神道之福。」
「此乃是天意也,道友,你勿要怨我,將來天庭為神對你而言也算是正果了。」
……
也得虧王變已經死透了。
不然要是听到這番話,說不定得氣得活過來。
(PS王變︰折損啊!清虛啊清虛,殺人還要誅心說得就是你了!!!)
……
此時。
張天君強忍悲痛,報入中軍︰「啟太師,‘紅水陣’又被西周破了。」
聞仲本就因姬虛空有釘頭七箭書事,郁郁不樂,納悶心頭,不曾理論軍情。
如今又听得破了一陣,更添愁悶。
大呼一聲︰「痛殺我也!!!」
緊接著,竟是連吐好大幾口血。
繼而整個人都是直接栽倒了下去。
「道兄!聞道兄!!!」
這可把張天君嚇得不輕。
畢竟現在可是姬師兄還躺著呢。
而自己雖然是太乙金仙,可對于凡間戰事卻基本上是不懂,打闡教眾仙八成也是打不過。
要是這聞仲師佷再倒下了,那這邊可就算是失去主心骨了。
所以張天君是連忙取了金丹來,喂聞仲服下。
幸而服了金丹以後,不到片刻,聞仲便悠悠轉醒。
……
又數日。
且說燃燈在岐山拜了釘頭七箭書。
已至二十日,七篇書已拜完。
明日便是第二十一日,只需圓滿,便要絕姬虛空,心下甚為歡喜。
(PS燃燈︰哈哈哈,只要姬虛空一死,貧道便可一洗前恥,而且那十二顆定海珠也可名正言順地佔有,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再說「姬虛空」臥于後營。
聞仲坐于榻前看守。
姬虛空控制自己在外的這具分身說道︰「聞仲師佷,吾與你止會今日。明日午時,吾命已休!」
聞仲听罷,整個人都是一陣暈眩,泣而言曰︰「是吾累師叔遭此不測之殃,使我心如刀割!」
此時張天君亦進營來看。
正看見此情此景,心里是有力無處使,只恨釘頭七箭書。
暗道︰「唉,只是釘頭七箭書,便把一尊混元金仙拜得如俗子病夫一般,可憐講甚麼五行遁術,說不起倒海移山,只落得一場虛話!大家相看流淚罷了」
……
次日。
至第二十一日巳牌時分。
岐山,武吉來報︰「陸壓老爺來了。」
燃燈出營迎接,入帳行禮。
序坐畢,陸壓道人打稽首道︰「恭喜!恭喜!姬虛空定絕今日!且又破了‘紅水陣’,可謂十分之喜!」
燃燈心中很是不忿。
破紅水陣這不是正常之事?有什麼值得可喜的?
又說姬虛空絕于今日,這誠然可喜,可是自己用釘頭七箭書將之拜死,除了能得十二顆定海珠外,又能落得什麼好?
從此業力纏身,還背負上一身天大因果,有什麼值得可喜的?
但此刻他還要仰仗陸壓殺姬虛空,自然不會表露出這等西岐,因而面前不露分毫,反而深謝陸壓道︰「若非道兄法力無邊,焉得那姬虛空絕命。」
陸壓听說,笑吟吟揭開花籃,取出小小一張桑枝弓,三只桃枝箭,遞與燃燈︰「今日午時初刻,用此箭射之。」
燃燈猶豫片刻,還是接過桑枝弓與桃枝箭,與陸壓帳中等至午時,等到陰陽官來報︰「午時牌!」
而後燃燈淨手,拈弓,搭箭。
陸壓指揮道︰「先中左目。」
燃燈依命,先中左目。
這西岐山發箭射草人,成湯營里「姬虛空」大叫一聲,把左眼閉了。
聞仲知道是西岐動手了,心如刀割,一把抱住「姬虛空」,淚流滿面,哭聲甚慘。
下一刻,燃燈在岐山,二箭射右目,三箭劈心一箭。三箭射了草人。
「姬虛空」死于成湯營里。
聞仲見自家師叔死于非命,放聲大哭,用棺槨盛殮,停于後營。
鄧、辛、張、陶四將心驚膽戰,暗道︰「周營有這樣高人,如何與他對敵!」
營內只因死了「姬虛空」,彼此驚亂,行伍不整。
……
與此同時。
在那虛空鏡之中。
姬虛空本尊也是暗暗心驚。
別的不說,就說這釘頭七箭書的威能,可真真是超出他的預料啊。
要知道,照他原本的想法,這釘頭七箭書再強,想必也有個限度。
可方才接連三次,他感到的沖著自己分身而去的可怖詛咒之力,著實讓他心驚不已。
「真是可怕的力量,若非是本帝早有準備,以無上手段替換自身,只怕這會子本帝也難月兌不測啊……」
姬虛空真的很慶幸自己發現得早。
而且及時動用了手段。
不然要是等到此刻,只怕自己便是有潑天之能,也是無濟于事了。
……
另一方面。
那西岐山上。
陸壓見大功已成,笑著沖燃燈拱手道︰「恭喜道友,二十一日之功,如今終于是大功大成,除卻大敵。」
燃燈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沒錯。
釘頭七箭書已成。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刻那姬虛空應該已經死了。
定海珠自己也可以順理成章地霸佔。
但……
問題是自己這邊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啊。
就在三箭射出之後,他陡然間感到一股莫大的因果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本就潑天的業力更是雪上加霜。
可以說。
如果不是自己從前做過一些功德,再加上準聖的道行修為,只怕在因果和業力臨身的那一剎那,自己就因為承受不住而身死道消了。
即便是如此,自己如今只怕也是在天道那里算是掛了名的了,如果將來不能了卻因果,消除業力,只怕也是難逃一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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