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生取代道祖甚至天道的想法固然大逆不道,但真正讓太上聖人放棄這個想法的還是他自己……
隨著在無為之道上鑽研的深入,他在聖道上也是漸行漸遠,對于天道的看法也隨著對道的領悟而改變。
誠然,在如今的洪荒,天道可謂是至高無上,作為天道代言人的道祖也是權柄無雙。
可……
現在的天道早已不是最初的天道了。
身處天道這個位置,必不可少要承受眾生和世界的意志甚至是怨念。
一旦稍有不備。
便會被眾生的意志所腐蝕。
如今的天道就是這種情況,甚至從很久以前,道魔之爭還未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不純潔了,無法做到天道本應該做到的至公。
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
他……老子!
雖然為盤古元神所化!
位列三清之首!
修無為之道!
卻也不能保證自己如果處于那個位置上,就會比天道做得更好,就能夠確保自己心靈無缺,不會被眾生的意志和怨念所侵蝕。
所以他選擇放棄。
而把心思放在了參悟大道,提升自己的實力上面。
——六聖皆以天道賜下的鴻蒙紫氣成聖,受天道桎梏必不可少,但也並非是絕對。
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以及氣運傍身,再加上一點點契機,未嘗不可以擺月兌天道束縛,甚至還可以以天道聖人的身份為跳板,走出另一條路……
當然,還有另一種辦法,那就是自廢聖位,重新去證那混元大羅金仙,如此也可以擺月兌天道束縛。
太上聖人自然不會選擇第二種辦法,不是行不通也不是沒有勇氣,而且他的身份注定不允許他自廢聖位。
他只能走第一條路!
只要前期能夠瞞過天道,那等到大後期自己足夠強大之時,便可以依托洪荒再開世界,超月兌而出!
盤古開天身隕,這是宿命!
可是……
如果自己是以洪荒天道聖人的身份呢?
開天時自己是盤古,可開天完成之後,自己不但是新世界的盤古,也是洪荒的天道聖人啊!
這樣一來,宿命不就打破了麼?
而到了那時,自己名義上雖然還是洪荒的天道聖人,可卻也是新世界的創世之神,洪荒的天道自然就對自己沒有什麼約束力了。
——當然了,開闢世界這也不是隨隨便便開闢就行,畢竟洪荒大羅級別的存在就能夠一念演化諸天。
聖人交戰之時,更是每一個瞬間都有無數小世界誕生與毀滅。
世界之等級自下而上分為︰小世界,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至高世界。
(洪荒世界和玄幻大世界,均為大千世界中的佼佼者,再前進一步就是至高世界。)
只要開闢出小千世界以上的世界,方可以說是真正的開闢世界了。
但唯有中千以上的世界,才會得到大道的祝福!
也就是說,他若想憑借再開世界擺月兌天道束縛甚至讓自己更進一步的話,就必須開創出中千以上的世界方可。
若說起其中的困難與危險,那真是不為外人道也。
但好歹也是走路可走。
而且這條路如果真的走出去了,亦可謂是極盡輝煌。
那麼他太上……為什麼不能去走一走呢?
至于天道聖人的另一條發展道路。
如道祖那般合身天道,成為天道代言人……
老子想都沒有想過,甚至還對選擇了這條路的道祖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也不是說沒有發展前景,只是從此就與天道綁死了,前程甚至都把握在了天道的手上。
這就讓老子有些接受無能了。
(PS︰
老子︰也不知道老師當初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的,成為一界創世神不香嗎?)
……
媧皇宮。
女媧娘娘亦不禁微微點頭。
暗道這申公豹真是個人才!
居然沒有得任何吩咐,主動就把這潭水給攪渾了!
真是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啊!
雖然別的聖人到底在謀劃什麼她暫且不明,但她現在的目的就是要讓本次量劫的這潭水更渾!
讓在之前算計她的人浮出水面!
「申公豹……」
「本宮記下了!」
「你若真是個可造之材,能為本宮揪出幕後之人添上一份力,本宮必與你一份前程!」
……
鴻鈞之後第一聖!
洪荒功德成聖第一人!
女媧娘娘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甚至有底氣說,就算是被天道厭棄之人,她如果鐵了心要保也保得下!
……
不過另一方面。
在東方大地上廣渡有緣人的準提聖人的臉色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雖然劇情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但他總覺得有哪里感覺不對。
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西方教大興啊……
真是令人擔憂……
「也許,是時候去接觸一下那兩位天定封神之人了?」
準提聖人心里忽然竄出一個念頭。
在此之前,他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不過一直都克制住了,因為知道東方的三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但是現在……
情況好像有所變化了。
首先是隨著大劫的深入,天地間的劫氣與殺機日漸濃郁,天機更加隱晦。
包括他在內的眾聖對洪荒的掌控都有所削弱。
其次是這兩位天定封神之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一位消極怠工擺爛,而另一位……似乎有些過分積極?
這種情況下,也許那幾位師兄對自己接觸這兩人不會有太多的抵觸情緒?
嗯……
一定不會吧?
準提聖人這樣安慰著自己。
同時又渡化了一個東方有緣人。
「哎哎哎,道友且留步!」
「貧道乃西方準提,觀道友與我西方有緣,特來邀道友西去,共參三乘大道!」
「什麼?!」
「道友你說不想去?這可不行!」
「希望道友給貧道個面子,不要逼貧道用強!」
……
此時。
那人間地界。
西岐伐崇大勝。
申公豹得勝回營,欲傳令攻城。
誰知文王姬昌忽然道︰「崇家父子作惡,但與眾百姓無干,今丞相欲要攻城,恐城破玉石俱焚,可憐無辜遭枉……」
「況孤此來,不過救民,豈有反加之以不仁哉?切為不可!」
一听這話。
申公豹簡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都馬上就把城池拿下了,結果你這個老大居然給我拖後腿,講起仁義道德來了?
沒錯,我是來之前就知道你一定會犯病,可我也真的是萬萬沒想到你居然病得這麼嚴重啊!
如果依申公豹的性子,那定然是要強攻並且把跳出來阻撓自己的姬昌教育一頓的。
可身份讓他不能這麼做。
不然丞相與上位同行出征,結果因為意見不合,丞相把上位暴揍了一頓,逼迫上位按照自己的意思來……這就很有些不合規矩了。
尤其是自己現在頂著子牙師兄的殼子,如果真的作出這種事情,恐怕對子牙師兄名聲有損啊!
于是表面上不與抗違,自思︰「這姬昌在這般關鍵時刻犯病,叫我一時如何取得崇城!」
又想︰「不過城也不可不破,只得暗修一書,使南宮適往曹州見崇黑虎,庶幾崇城可得。」
于是一方面令南宮適接書,徑往曹州來。
另一方面按兵不動,只等回書。
……
且說南宮適離了周營,徑望曹州。
一路上曉行夜住,也非一日,來到曹州館驛安歇,次日至黑虎府里下書。
崇黑虎正坐,忽然家將來稟︰
「千歲,有西岐差南宮適來下書。」
听得是西岐差官。
崇黑虎不敢怠慢,立即降階迎接。
笑容滿面,把人引至殿內。
待分賓主坐下,崇黑虎欠身言曰︰「將軍今到敝驛,有何見諭?」
南宮適謹記丞相的交待,只說︰「吾主公文王,丞相姜子牙,拜上大王,特遣末將有書上達。」
說罷取書遞與黑虎。
黑虎拆書觀看,只見上書︰
「岐周丞相姜尚頓首百叩,致書于大君侯崇將軍旄下︰蓋聞人臣事君,務引其君于當道,必諫行言听,膏澤下于民,使百姓樂業,天下安阜……」
「未有身為大臣逢君之惡,蠱惑人王,殘虐萬民,假人王之命令,敲骨剝髓,盡民之力肥潤私家,陷君不義,忍心喪節,如令兄者。真可謂積惡如山,窮凶若虎,人神共怒,天下恨不食其肉而寢其皮,為諸侯之所棄……」
「今尚主公得專征伐,奉詔以討不道。但思君侯素稱仁賢,豈得概以一族而加之以不義哉?尚不忍坐視,特遣裨將呈書上達……」
「假君侯能擒叛逆,解送周營,以謝天下,庶幾洗一身之清白,見賢愚之有分!」
「不然,天下之口曉曉,恐昆侖火焰,玉石無分,尚深為君侯惜矣!」
「君侯倘不以愚言為非,乞速賜一語,則尚幸甚,萬民幸甚!臨楮不勝企望之至!」
「……」
崇黑虎看了書,表情頓時變化數翻。
復連看三五遍。
自思點頭︰「我觀子牙之言,甚是有理。我寧可得罪于祖宗,怎肯得罪于天下,為萬世人民切齒?」
「縱有孝子、慈孫,不能蓋其愆尤。寧至冥下請罪于父母,尚可留崇氏一脈,不致絕滅宗枝啊……」
(大老們,求下推薦票,月票,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