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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申公豹欲除妖!

能知過去未來?

還有長生不死之術?

劉乾心里頭是不信的,因道︰「先生口出狂言,既知過去未來,想算得是極準的了。」

「你與我起一課,如準二十文錢;如不準打幾拳頭,還不許你在此開館。」

這凡夫,卻不知申公豹乃千年修行得道,後又拜入闡教,在昆侖山學道四十余年的有道真仙!

但哪怕被凡夫俗子如此辱,申公豹也不見惱,反而臉上笑容不變,只說道︰「你取下一封帖來。」

——原來他見了劉乾,便福至心靈,知自己這命館揚名要靠此人。

劉乾取下一個卦帖兒,遞與申公豹。

申公豹看了,即說道︰「此卦要你依我才準。」

劉乾道︰「必定依你。」

申公豹提筆在帖上寫了這什麼,又遞回給劉乾道︰「我寫四句在帖兒上,只管去,上面寫著一直往南走,柳陰一老叟,錢一百二十文,四個點心兩碗酒。」

劉乾看完,哈哈大笑說︰「此卦不準,我賣柴二十餘年,哪個與我點心酒吃?」

申公豹神秘一笑︰「你去包你準。」

劉乾見他如此信心,也不多說,擔著柴逕往南走,果見柳樹下站立一老者。

那老者看見他,一聲喚︰「柴來!」

劉乾暗想莫非準了,果應其言。

老者曰︰「這柴要多少錢?」

劉乾暗想︰那道人說我得錢一百二十文,我便少討二十文,拗他一拗。

于是答道︰「要一百文。」

老者看了看他的柴,笑說道︰︰「好柴!干得好,捆子大,就是一百文也罷;勞你替我拿拿進來。」說罷,進院子去取錢。

劉乾是個愛干淨的人,平日里對此頗有些執拗。把柴拿在門里,見落下柴葉來,取掃帚把地下掃得光光的,方才將扁擔繩子,收拾停當等錢。

老者出來看見地下乾淨,不禁感嘆︰「今日小廝倒勤快。」

劉乾也不是那等為他人做嫁衣的人,當即道︰「老丈,是我掃的。」

老者听了︰「老哥!今日是我小兒畢姻,遇著你這好人,又賣的好柴,你且等等我。」老者說罷,往里邊去,

沒多久,只見一個孩子捧著四個點心,一壺酒,一個碗︰「員外與你吃。」

劉乾見了,不禁感慨︰「先生真乃神仙也。」但又想,「我把這酒滿滿的斟一碗,那一碗淺些,也不算他準。」

于是斟滿一碗,再斟第二碗,一樣不差。

吃過了酒,恰逢那老者出來,劉乾作揖道︰「多謝員外。」老者笑著拿兩封錢出來,先遞一百文與劉乾說︰「這是你的柴錢。」又將二十大錢,遞與劉乾曰︰「今日是我小兒喜辰,這是與你做喜錢,買酒吃。」

就把劉乾驚喜無地,想朝歌城出神仙了,拿看扁擔,徑往申公豹的命館來。

而此時,因早些時候有人听見劉乾言語不好,眾人在命館前紛紛勸道︰「申先生,這劉乾不是好惹的,卦如果不準,你快快離開吧。」

面對這等言論,申公豹毫不放在心上。

雖說量劫期間,天機不鳴,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太乙金仙演一凡夫俗子近期命數,怎麼不準?

而且他正要借此揚名,若無人懷疑他的本事,反倒有些不妥當了。

便說道︰「不妨。」

眾人听了,便都在這里閑站,等劉乾來,

不一時,只見劉乾如飛而至。

申公豹依舊面帶笑意,問道︰「卦準不準?」

劉乾大呼︰「先生真神仙也,好準!朝歌城中有先生這樣的高人,是萬民有福,都知大家都趨吉避凶。」

申公豹小說︰「課既準了,取謝儀來。」

劉乾又道︰「二十錢其實有些怠慢先生了。」但他只是說,一直不見拿出錢來。

申公豹等了一陣子,道︰「先前你我約定,課不準,兄便說閑話,課既準,可就送我課錢。」

「現在課準了,如何只口說?」

劉乾听了,也不惱,只道︰「憑先生的本事,我就是把一百二十文都送你,也不為多的。」

「先生不要急,等我來。」

說罷,往命館外走,站在檐前,只見南門那邊來了一個人,腰束皮挺帶,身穿布衫,行走如飛。

劉乾趕上去一把扯住那人。

那人頓時一驚︰「你是甚麼人?我不認得你,扯我怎的?」

劉乾笑臉道︰「不為別事,扯你算個命兒。」

那人道,「我還有緊急公文要走路,不算不算。」

劉乾哪里能當他走,手上力道不松懈,繼續道︰「此位先生課命準得好,該照顧他一命;況舉醫薦卜,乃是好事。」

那人听了,氣得笑了︰「兄真個好笑,我算不算命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干。」

劉乾怒道︰「你算也不算!」

那人道︰「我不算!」

劉乾听了,面露凶狠道︰「你既不算,我與你跳河,把命賠你。」說罷,一把曳住那人,就往河里跑。

唬得那人魂魄不定。

眾人連忙相勸︰「那位朋友,看在劉大哥份上算個命罷。」

那人只好說︰「我無甚事,怎的算命?」

劉乾想了想說︰「算若不準,我替你出錢;若準,你還要買酒請我。」

那人听了。

心里直道這人好霸道。

但見劉乾凶得緊,也無法,只得進申公豹的命館來。

又因是個公差,有緊急公事,等不得算八字,只能看個卦罷,便扯下一個帖兒來,與申公豹看。

申公豹笑吟吟問︰「此卦做甚麼用?」

那人如實道︰「催錢糧。」

申公豹垂下眼眸,澹澹道︰「卦帖批與你去自驗。此卦逢于艮,錢糧不必問,等候你多時,一百零三錠。」

那人接了卦帖問道︰「先生一課該幾個錢?」

還不等申公豹回答,劉乾搶著道︰「這課比眾不同,五錢一課。」

那人听了,心中對劉乾更不滿︰「你又不是先生,你怎麼定價?」

劉乾看了一眼申公豹,見他沒有反應,心下大安,向那人說道︰「不準包回換,五錢一課,還是好了你。」

那人還欲分辨,但有公事在身,心忙意急,又恐誤了公事,只得稱五錢銀子去了。

見那人給了課錢,劉乾便辭謝要走,申公豹這時才抬眸道︰「承相公照顧。」

又說那要催錢糧的人走後,有那起子愛瞧熱鬧的,在命館門首,看那催錢糧的如何。

過了一時辰,那人押錢糧到申公豹命館門前,拜謝道︰「先生乃神仙出世,果是一百零三錠,真不負五錢一課!」

經此兩例,轟動了朝歌上下等,許多人俱來算命看課,五錢一課。

半年以後,命館遠近聞名。

許多人不惜遠道而來只求一課。

申公豹也不著急,只因如今時機未至,還需靜候。

又半年過去。

那軒轅墳修行的玉石琵琶精往朝歌城里看妲己,待了數日,吃了百十條人命,出宮時欲回巢穴,駕著妖光,從南門過,只听得哄哄人語,擾嚷之聲。

不知為何,本對這人間之事不大在意的她今日竟莫名被吸引……

撥開妖光看時,卻是申公豹算命。

這妖精雖有些道行,卻只是地仙一流,哪里看得出太乙之境的申公豹境界,只當做是凡人,心道︰「今兒出來卻遇上熱鬧了,待我與他推算,看他如何?」

乃降下雲端一化,變作一個婦人,身穿重孝,扭捏腰肢而言︰「列位君子讓一讓,妾身算一命。」

大商人老實,見她身穿重孝,當時兩邊閃開,申公豹正看命,見一婦人來的蹊蹺,子牙定楮看看,認得是個妖精。

暗思︰「好個琵琶也來試我眼色,今日合該用你的性命成就我的官路!」

便向眾人說道︰「列位看命君子,男女授受不親,先讓這小娘子算下去,然後依次算來。」

眾人听了,也不惱,知道︰「也罷,我們讓他先算。」

那妖精過了里面坐下,申公豹道︰「借小娘子右手一看。」

妖精嬌嬌道︰「先生算命,難道也會風鑒?」

申公豹笑著說︰「先看相,後算命。」

妖精暗笑,把右手遞與公豹看。

不料這手才伸過來,申公豹便一把將她寸關尺脈住,把妖光釘住了。

——其實本不必如此,以他太乙金仙之境的道行,真心除妖大可以直接鎮殺,這妖精斷無還手的能力,但他原是為求揚名,此間時候正好,自然是人間顯聖,鬧得越大越好。

那玉石琵琶精被釘住妖光,哪里還不知道自己使踢到鐵板了,心里慌忙,便說道︰「你這相識士,我乃女流,如何拿住我手?快放手,傍人看著,這是何說?」

如今這年代,可不是幾千年之後,男女大防可不玩笑。

傍人多不知奧妙,齊聲大呼︰「先生!你好好算命,怎干這樣事?縱然貪愛此女姿色,此乃大王日月腳下,怎這等無禮。」

申公豹道︰「列位!此女非人,乃是妖精。」

眾人肉眼凡胎,哪里認得妖精,听他此說,皆是憤然︰「好胡說!明明一個女子,怎說是妖精?」

此時外面圍看的人已擠擁不開。

申公豹看了,面上不露聲色,心里卻甚為滿意︰好好好,貧道正是要這般效果!不過尚有些不足,待我激這些人一激,等引得朝中大人物來此,我既在此,當降妖怪,顯我姓名,也不枉我在這南門口一載之功。

一念至此,申公豹用手抓起桉上一紫石硯台,照妖精頂上響一聲,打得腦漿噴出,血染衣襟。

——要說這紫石硯台也不是凡物,乃是申公豹在昆侖山上時取山上的紫石所制。

聖人居所,便是塵埃也絕非一般。

這硯台制成,雖未祭煉未入靈寶之列,卻也是非凡之物,對于那等食人修行的妖精皆被克制。

這也是為何申公豹只是將之擲出,便將玉石琵琶精打成這樣的原因。

此刻,兩邊人看見這般情景,皆大叫︰「不能叫他走了!」眾人皆喊︰「算命的打死人!」重重疊疊圍住了命館。

不一時。

有亞相比干,乘馬來到。

問左右為何眾人喧嚷。

眾人齊說︰「丞相駕臨,拿這相士去見丞相爺。」

比干勒住馬問︰「什麼事?」

當時內中便有個抱不平的人跪下道︰

「啟老爺!此間有一人算命,適間有一女子前來算命,他見女子姿色,便欲欺騙。」

「女子貞潔不從,他便陡起凶心,提起石硯,照頂上一下打死,可憐血濺滿身,死于非命。」

比干听眾口一詞,大怒。

自思人王腳下,居然有人敢行此事,這分明是沒把大王放在眼里!沒把朝廷放在眼里!

忙喚左右拿來!

這時,申公豹不慌不忙,一只手拖住妖精,拖到馬前,向比干打了個稽首。

比干眉頭緊皺,說道︰「看你仙風道骨,如何不知國法,白日欺女干女子?」

「良婦不從,為何執硯打死?」

「人命關天,豈容惡黨,我定要勘問明白,以正大法。」

申公豹澹澹道︰「丞相莫急,且听貧道到來,貧道本身昆侖山練氣士,入人間原是為匡扶正道而來。」

又指那妖精說︰「敢叫丞相知道,此女非人,乃是妖精。」

「近日只見妖氣貫于宮中,災星歷遍天下,貧道既在輦轂之下,感朝廷水土之恩,除妖滅怪,蕩魔驅邪,以盡子民之意。」

妖怪?

比干眉頭依舊緊皺。

但如今天下妖孽叢生,這他也是知道的。

又因涉及妖事,不敢擅專,便吩咐眾民道︰「此處不可辨明,待吾啟奏大王。」

說罷,即往宮中趕去。

眾民圍住申公豹。

但申公豹掐指一算,旋即即在眾人的包裹下,拖著妖精往午門來。

……

而此時。

混沌,媧皇宮。

女媧娘娘陡然睜開雙眸,秀眉緊皺。

「咦?怎生那琵琶精命數又生變化?」

「分明上回還顯示是死劫已月兌之相,怎的……怪!怪!怪!」

女媧娘娘也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自己身為聖人,照理來說是應該能看穿除變數以外一切非聖存在命數的。

可眼下……

那琵琶精命數上一回發生變化還可以說是因為姜尚。

這一會卻又怎麼說?

莫非也是那姜尚導致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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