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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記憶的碎片 第十二章 德瑪西亞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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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團臨時駐地,米雷爾聖堂——

夕陽落日的余暉散盡,皓月攜著暗黑的天幕降臨在這片土地上。

老人坐在中央的位子上,魔法的燈火卻略顯昏暗,隨著偶爾透過窗戶的微風顫抖著,使得室內的陰影也隨之晃動。老人閉著眼楮,似乎是睡著了。白色的祭祀袍的袖口和衣領上雕刻著金色的紋路,胸前的徽章說明了他的身份,聖教的領導者,兩位大主教之一。

門輕輕地被打開,威爾斯推開了房門,走進了室內。昏暗的燈火在他的臉上投射出一片陰影。

「馬杰洛主教大人。」威爾斯低聲道,然後單膝跪地行禮。寂靜的環境,讓威爾斯的聲音在室內回蕩了一下。

老人緩慢地睜開了他的眼楮,蒼老的臉和渾濁的雙目說明了他的疲憊。

「是威爾斯嗎?」疲憊的視線掃過威爾斯,老人低聲道。「不必多禮了。」然後威爾斯就感到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自己拖了起來。

威爾斯站了起來,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對視了很久。

夜色漸漸濃郁了起來,窗外的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夜晚的索德蘭城絲毫不亞于白天,依舊是如此繁華。

寂靜的環境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過了過久的時間,威爾斯似乎是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嘴唇動了動,他終于開口道。

「主教大人,恕屬下無能,未能保護好修少爺。」威爾斯對著端坐著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老人沒有動,但是威爾斯卻感到那個人影深深嘆了口氣,看起來越發蒼老了。

「威爾斯,這不怪你。」馬杰洛低聲開口,雖然極力想要掩蓋,但是依舊遮不住那源自心底的悲傷,「當那個孩子生命的火焰熄滅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感覺到了……」

「威爾斯,不必自責,我想那個孩子,也一定早就做好了那樣的準備。為神的事業獻身,是每一個羅什巴赫家的子孫的榮耀。」老人在胸口畫了個十字,似乎在為逝去的人祈禱。話雖如此,但是威爾斯依舊能夠從老人那輕微顫抖的手中看出,馬杰洛內心的悲慟。

「主教大人,屬下還有公務需要處理,先告退了。」

真是一點都不坦率呢,羅什巴赫家的人,依雅娜麗是那樣,主教也是如此。威爾斯這麼想著,退出了房門。

「出來吧,丫頭,我知道你在那里,爺爺我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這個地步。」在威爾斯離去後,馬杰洛說道。

然後,從陰影出走出了女孩的身影,正是依雅娜麗。

「爺爺……」她低聲走到了老人的面前,然後緊緊抱住了老人。

「丫頭,眼楮都哭腫了。」看著女孩那紅腫的眼楮,馬杰洛撫模著少女的長發,心疼地說道。

「現在連哥哥都離開了……爺爺,依雅娜麗真的很害怕,以後會是孤獨一個人的世界。」靠在老人的懷中,依雅娜麗的眼角漸漸濕潤了起來。也只有在這個老人的懷中,依雅娜麗才有被允許軟弱哭泣的時刻,因為她是羅什巴赫家族的人,是整個教團的精神領袖的馬杰洛大主教的孫女,所以她在人前必須堅強。

抱著唯一的親人,大主教疲憊的眼中也漸漸涌現出淚水。他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語,因為老人內心的悲傷絲毫不比依雅娜麗少。

老人的手上浮現出柔和的白光,輕輕地放在女孩身上。然後,依雅娜麗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閉上了眼楮,沉入了夢鄉。

「做個好夢,丫頭。」老人低語道。逝去的人終將會升華為回憶,但是活下來的人卻必須面對著未來。

此刻,伊芙利亞和修卻正在前往北方的旅途中,絲毫不知道有一位少女因他們而哭泣。不願意去想還是刻意忽視,就不得而知了。

連夜趕路到了半夜,佣兵們也感到了疲倦,然後在老板羅杰同意後,在路邊的樹林邊安扎了臨時帳篷,也就是說準備露宿野外。

從樹林中撿了些柴火,然後在營地中央點燃了篝火,佣兵們圍繞著篝火而坐。晚飯也是簡單地烤了些從樹林中打來的野味,吃了些干糧而已。曾經在騎士團呆過,所以伊芙利亞和修也並不覺得艱苦。

倒是修因為成為了死亡騎士不需要食物,但是佣兵團中的某位壯漢卻頻頻向騎士敬酒送菜,更是露出了一副你不喝不吃就是不給我面子的樣子。無奈之下,修也只得陪著對方。

死亡讓修失去了味覺,喝酒就像是在喝水一般,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食物更是味同嚼蠟。

「小子你是叫蓋倫吧?」壯漢向著修詢問,如雷般的聲音倒是震得伊芙利亞一陣耳鳴。

「正是在下,不知道閣下有何指教?」

「老子不明白像你那麼瘦的家伙團長為什麼這麼看好你,剛才你爺應該吃飽喝足了吧?」壯漢站了起來,打了個飽嗝,然後將放在身邊的一把重斧提了起來。「來吧,讓我巴洛克看看小子你的能耐吧。」

原來剛才又是敬酒又是送菜的是為了保證自己體力,然後再來挑戰自己,免得被別人說勝之不武?修暗暗覺得有些好笑,雖然覺得壯漢的邏輯有些奇怪,但是面對挑戰,作為一名騎士是沒有拒絕的理由的。

拿起騎士劍,修很隨意地站在壯漢身前。不是修看不起壯漢,而是實力暴漲的修現在對于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

「加油,蓋倫!」伊芙利亞握了握拳,為騎士打氣道。然後湊到騎士身邊輕笑道,「等會兒打架的時候,要喊得有氣勢點!」

「該不會讓我大喊‘神的光芒與我同在’吧?」那是騎士團沖鋒時最常听到的口號,雖然作為騎士團的一份子,但是修和伊芙利亞一樣對于女神都沒有信仰,況且那個口號真的是只有狂熱的憤青才喊得出口。

「當然不是那個,應該要大喊德瑪西亞萬歲!」

「德瑪西亞?」修思索了下,然後點頭,似乎覺得不錯。但是當他看到伊芙利亞強忍著笑意的眼神時,又暗自覺得可能另有黑幕。「喂喂,這口號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伊芙利亞擺了擺手,斜眼道︰「安啦安啦,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口號而已,你就放心用吧。」

「好吧,就德瑪西亞吧!」

隨著兩人戰斗的開始,佣兵們很自覺的向著旁邊退去,空出了一個場地,留給比試的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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