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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記憶的碎片 第七章 誓言

第七章誓言事先說一句,此書絕對不可能是嫁人文!!

「你這混蛋,不是說沒問題的嗎?」

「我怎麼知道會發生這樣的倒霉事情!?」

高速向著地面墜落而去,城外那翠色的樹林已經清晰可見,甚至還能夠看到居住在上面的鳥兒的巢,變成精靈後視力居然這麼好了?我,我居然還在想這種事情!

拍了拍腦袋,伊芙利亞將雙手握在胸前。看到少女的這個姿勢,修松了口氣,問道︰

「是不是有辦法了?」

搖頭表示否認,伊芙利亞回答道︰「我這是在祈禱,祈禱等會兒修做我的墊子……」

「糟糕,一不小心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了……」伊芙利亞慌忙捂住了嘴,但是看著修瞪著自己惡狠狠的眼神,她知道絕對被對方听到了。

修頓時感到怒火攻心,恨不得伸出手掐死這家伙,但是身在半空這件簡單的事情就變得無比艱難了。

不知不覺間,與地面親密接觸的時刻已經來臨。

「靠!」

「要死了……」

雨夜的樹林中傳來兩聲不雅的慘叫聲,驚起了一片歸巢熟睡的鳥兒。

兩人正狼狽地倒在草地上,斷掉的樹枝散落在伊芙利亞的身邊,或許是墜落時因為樹枝的緩沖,減少了墜地時的沖擊,反正伊芙利亞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

雖然修沒有少女那麼幸運,但是憑借著死亡騎士那強悍的身體強度,倒也沒有大礙。

或許是實在摔得不輕,兩個人就這麼躺在草叢上看天空了,不知何時,雷雨已經停了下來,烏雲散去,露出了星光璀璨的夜空。

果然,雨過後無雲的夜空才是最明亮,最美麗的。伊芙利亞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喂,伊芙利亞……」過了許久,修才開口道。

不過听到騎士的稱呼,精靈少女的秀美明顯皺了起來。

「為什麼要這麼叫我?」

修將手放在腦後,側過臉看著少女道︰「因為我感覺,還是這個名字和現在的你比較符合,而且……我听那個叫蕾莉芙的女孩貌似也是這麼喊你的。」

「修,你說什麼,你能听到蕾莉芙的聲音?」這一下可把伊芙利亞嚇了一跳,慌忙從草地上蹦了起來,驚訝地看著修。一直以來,她都是認為蕾莉芙的聲音只有自己能夠听到,事實居然不是這樣嗎?

「干什麼這麼驚訝?為什麼我就不能听到她的聲音?」修疑惑道。

你的聲音不是只有我才能听到嗎,蕾莉芙?

少女的提問讓遠在世界另一邊的蕾莉芙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可能是契約的聯系……」

「契約?」

「沒錯,在你對他使用亡靈召喚術時你們之間就已經產生了契約的聯系,這是比一般的召喚師和召喚生命更深的羈絆,騎士,現在的你應該還保留著自己的意志吧?」

「……沒錯……」修回答道,這個問題也讓修不明所以,據以往的知識來看,一般亡靈法師召喚出的生物是不具有自我意識的,就算再怎麼強大也只會听從召喚者的命令。

「這是伊芙利亞的願望,而且伊芙利亞吟唱咒語的方式根本是不正確的……」

蕾莉芙的話一出口,就讓少女呆立在原地。

「不必自責,伊芙利亞,如果你正確的吟唱出那個咒語的話,可能現在的騎士只是一具沒有自我意識的行尸走肉而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用的是古代妖精語吟唱的吧?」

直到蕾莉芙的提醒,伊芙利亞才明白錯誤的點在哪里。是的,喜愛著自然的精靈族是無法駕馭亡靈魔法的,自然使用精靈語吟唱亡靈魔法是錯誤的。

使用亡靈魔法任何語言都可以,唯獨不能使用精靈語。

「既然使用精靈語是錯誤的,那麼修為什麼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伊芙利亞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具體原因,就算是我也不清楚……」蕾莉芙回答道,聲音卻逐漸低了下去,「可能是伊芙利亞你虔誠的祈禱,畢竟你真正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得太多,或許是身為施法者你的希望,但是世界生與死的法則又不容許違背……」

所以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嗎?所謂的復活術其實是根本不存在的。想要復活不忍逝去的回憶,最後卻導致了將重要的人變成死亡生物這樣的悲傷結局。

「復活術啊,如果真有這樣的東西的話……我也就不必等待伊芙利亞你這麼久了……」

蕾莉芙逐漸低下去的聲音讓伊芙利亞感到了不安,而且之中還夾雜著低沉的咳嗽和身體因顫抖而發出的聲音。

「蕾莉芙,你現在究竟在這個世界的哪里?」

「咳咳……不要問,伊芙利亞……這些事情,還不是現在的你能夠知曉的……」蕾莉芙每一句話都說得異常艱難,听起來就像是在和某種痛苦做著斗爭,「當你集齊你的記憶碎片時,當你真正成為……白銀的妖精使的時候,你會明白一切的……」

「為什麼要等到那個時候!?」伊芙利亞不解,听蕾莉芙的聲音來看,她的處境並不好,可以說是非常糟糕。

「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的你,就算知道了……也……無能為力……」蕾莉芙的聲音最終消失了,無論伊芙利亞怎麼呼喚也沒有回應。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蕾莉芙,那個原本活在自己記憶世界里的少女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她的信徒們,原本想要的是在現實世界為他們的主重塑一副肉身,然後再將她得靈魂呼喚到現實世界。

但是,蕾莉芙為了自己,卻沒有猶豫地放棄了重新活在陽光下的權力。

……蕾莉芙……我一定會救你的,無論你身在何處。少女握著小小的拳頭,在星空下許下了約定。

「要去救她嗎?」修靠在樹干上,看著星空看似隨口問道。

伊芙利亞堅定地點了點頭,沒有迷惘。

「那麼也算上我一個。」少女猛然轉過頭,看到的正是修帶著死氣但格外真誠的眼神。「況且一個人旅行什麼的也會很無聊吧,我現在這個樣子,下半輩子就攤上你了。」

「修……」她看著他,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

「怎麼?」

「我會還你一個血肉之軀!」伊芙利亞看著修的眼楮,一字一頓道,「這是我雷恩的誓言,也是伊芙利亞的誓言!」

修愣了愣,然後笑罵道︰「白痴。哪有那麼簡單。」

「相信我,修!」她的眼中不參雜任何的虛偽,「我一定能夠做到的。」

看著少女認真的樣子,修聳了聳肩膀,然後模了模她的頭,道︰「少女,我相信你總可以了吧?」

「話說,修……」

「恩?」騎士發出了無意義的疑問語氣詞。

「干嘛要模我的頭!你當我小孩子嗎?!」伊芙利亞氣鼓鼓地瞪著他。

「誒?」修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你不是小孩子?」

以前的雷恩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說他是小鬼之類的話,冷笑了聲,劉海在少女臉上留下一片陰影,她揉了揉拳頭,獰笑道︰「這是你自找的!」

半夜的樹林內再次傳來不知名生物的慘叫聲。

「喂,干嘛打那麼狠?」其實現在已經變成死亡騎士的修是感受不到痛覺的,但是還是十分配合地慘叫了聲。

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伊芙利亞有種回到了過去的錯覺。那個時候,姐姐還在,自己、修還有依雅娜麗四個人總會在像這樣躺在聖都的中央花園中,看著星空聊天。

「好懷念呢……修……」伊芙利亞低聲細語著,或許是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感到了疲憊,就這麼躺在略微有些濕漉的草地上合上了眼楮,「如果能回到過去,四個人在一起的日子那該多好……」

「總有一天,一定可以的……」修靜靜地坐在少女身邊,布滿死氣的臉上也帶起了溫暖。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修心里明白,那個日子可能再也不會到來了。

依雅娜麗,又該怎麼面對已經成為死亡騎士的自己呢?寒冷的風吹起了他銀灰色的頭發,他看到身邊的女孩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真是,變成亡靈後,似乎連做夢的權力也失去了呢。自嘲似地笑了笑,修將身後的騎士斗篷月兌了下來,然後給伊芙利亞蓋上。

這麼睡,可是會著涼的。亡靈是不需要睡眠的,修就這麼坐在伊芙利亞的身邊,就像一個守護的騎士般,直到下一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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