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國強還在吃早飯,听說有這樣的事,放下快子就跑了過來。
此時陳家大門關著,里面空無一人,也不知道是恰好一早離開了,還是看到門馬上要被打開,全部躲出去了。
問題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樣做有用嗎?
進去看了看被挖開的洞,牛國強心里就有數了。
這個陳宗堂真是人才!
別的能力沒有,佔小便宜的本事真的不小,也不知道怎麼想出這樣的鬼主意?
「挖牆進別人家,還住了一段日子,這樣可以關幾年吧?」夏臻和他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直接問道。
他懶得再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只想要一個結果。
陳宗堂欺侮李自強似乎上癮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那就給他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
如果送進去吃牢飯,幾個熊孩子肯定得送去鄉下親戚家。
沒有他的影響和撐腰,也許會老實一點。
說得夸張一點,以這兩個熊孩子的德性,一直這樣下去,早晚是吃槍子的命。
這樣對他們來說,或許是改變的命運的機會。
「你希望關他幾年?」牛國強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著問道。
這種情形雖然比較罕見,但是危害不算大。
純粹以這件事而言,應該判不久。
「至少判十年吧!」夏臻望了他一眼,認真地回答。
既然牛國強敢這麼問,應該有信心能做到。
他不贊成誣陷別人坐牢,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從重從快處理,給陳宗堂一個深刻的教訓,卻是能接受的。
「我試試。」牛國強回答。
就像夏臻猜測的那樣,陳宗堂這些干過哪些陰德事,哪里瞞得過他的眼楮?
只是沒有來招惹自已,加上面對面住著,他也找不到理由出手。
現在卻不一樣了。
那就不用對他客氣,新帳舊帳一起算。
李自強在屋里走了一圈,當著牛國強和夏臻的面,把不是自家的東西全部丟去隔壁,然後在床上坐下來。
「別煩惱了。」送牛國強出門,夏臻回到屋里,拍了拍李自強的肩膀安慰道。「這次把他送去吃公家飯,沒有幾年估計出不來。」
誰家隔壁住著這樣一戶人家,都會非常頭疼。
比起李自強,最煩惱的應該是廖嬸吧!還要被他時不時地騷擾。
「真的?」李自強听後頓時激動地站起來。
如果接下來幾年都不會再看到那個厭惡的人,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等他再被放出來,自已已經成年很久了,如果還想跟自已做對,想對付他就容易多了。
夏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兩個師傅要去樓上看看,李自強帶著他們上樓。
然後開始去借梯子,準備先把碎掉的瓦片和爛了的椽子換掉。
橫梁和柱子都沒大問題,倒是閣樓的地板因為長期漏水,也爛掉了一些,必須換新的補上。
另外要采購一批磚頭,用來填補被打通的窟窿,再粉刷一遍牆壁,應該差不多了。
總而言之,兩天應該能完成,工程量不算大。
夏臻讓李自強今天別去賣菜了,在家里呆一天,順便注意陳家人什麼時候回來,好給他們一個教訓。
李自強對陳家的怒火還沒有徹底熄滅,就沒有反對。
夏臻回到家里,考慮腌制泡菜的事。
李家得用兩天時間才能修好,再買材料回家腌制,就只剩下一天到時間準備了。
自已答應耿啟中五天內供貨,肯定會失約。
那就提前準備材料,先在家里做一天。
雖然地方小,擠一擠應該沒關系。
于是先進禪境花園,把白菜和其它材料催熟。
晚上和家人吃了飯,一起去街上買幾只腌菜壇子回來。
至于泡鹽水的大木桶,家家戶戶都有,到時向周家、廖家借一下,加上自家和李家的,足夠用了。
如果還不行,把牛家的也借過來。
做完這些,他回到堂屋,考慮什麼時候把大白菜和材料帶回來。
帶回家幾十斤很容易,一只蛇皮袋就提回來了。
這麼多的量,想瞞過別人運進台門,就會非常困難。
忽然心里一動。
何不在附近找一處地方當倉庫,這樣直接去那邊搬大白菜就行了。
就算媽媽和周家他們懷疑什麼,也不會問出來。
現在這樣大批量買賣白菜,本來就是私下偷偷進行的,除非雙方有仇,否則肯定不會當面問這些。
在屋里踱步思考了一會,最後出了台門,繞到李自強家的對面。
這是一套獨門獨院的老房子,院子的木門已經被風雨侵蝕得差不多了,主人在門的邊角包了白鐵皮,防止兩扇門全部腐爛掉。
夏臻從門縫里望進去,院子面積不小,應該有六七十個平方。
牆角還有果樹,就是看起來有些荒涼,估計主人沒有住在這里,很久沒有打理院子造成的。
這是好事。
夏臻決定等牛國強回來,向他打听一下這邊的主人是誰?
只要能把這套房子買下來,再在李自強家開一道門,打通這里,工作就方便了。
就算不能買,租兩年也可以。
回到家里,剛要坐下來,听到李家那邊傳來爭吵聲。
夏臻急忙趕過去。
原來是陳宗堂回來了,李自強攔在他面前,正怒氣沖沖地罵人。
因為記得夏臻的話,倒沒有動手。
比較奇怪的是陳宗堂,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無恥地跟李自強對罵,反而縮著頭沒有出聲。
夏臻見了,覺得他肯定有事,于是上前攔住李自強。
「冬冬,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我認錯,我悔改。」看到夏臻來了,陳宗堂像是被抽走了 梁骨,朝他不停認錯道歉,完全沒了往日的神氣。
進了台門,看到李家的門已經打開,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會把李自強放在心上,說不定還要反咬一口,怪牆不牢,倒塌後傷到自家人。
這兩天他送兒子去學手藝,在鄉下踫到一個漂亮的寡婦,對方听說他是城里人,居然沒嫌他長得難看,主動勾引他。
他被迷得不行,就在村里找了個熟人當介紹人,準備把她娶回來。
誰知道剛回家,就踫到這樣的事。
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坐牢,就不敢像以前那樣囂張。
李自強只听夏臻的話,所以他一直沒出聲,直到夏臻過來,才向他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警察干什麼——」夏臻望著他可笑的神情,這句話不經大腦就月兌口而出。
侵佔別人的房子,性質非常惡劣,豈是道歉可以揭過的?
「那我賠錢,賠錢還不行嗎?」見夏臻這樣說,陳宗堂頓時臉色發青。
這幾個月他也看出來了,其它人遇到事情,只會罵罵咧咧或者用打架解決。
而夏臻卻不一樣,一旦招惹了他,只會讓警察出面來處理。
他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卻害怕坐牢。
「賠錢,你賠得起?」夏臻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