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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以酒會友

走廊中,節能燈的光線有些昏黃,讓牆壁上蚊子被拍死後留下的尸體,像一抹朱砂痣。

考官們輕手輕腳,都在遠離那個光膀子的壯漢,他們沒有下樓,一是因為規則污染爆發了,下樓估計也躲不掉,二是大家也猜到了,這應該是來自總考官潘雲祥的測試,如果通不過,考官資格十有八九會被剝奪。

「林小弟!」

劉朗清扯了扯林白辭,想讓他往後退一些,別離這麼近,不然這三個人後,就輪到己方了。

大多數神明獵手踫到規則污染,最常采用的辦法,便是讓別人先上,自己暗中觀察,尋找淨化關鍵。

林白辭沒動。

「林小弟,這種時候,沒必要逞英雄!」

大阿姨勸了一句,失敗了應該不會死,但是臉面肯定要丟。

「你們避一避吧!」

林白辭提醒,他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香味,所以估模著,污染應該與酒水有關,而他本人擁有酒池肉林,說不定正好對癥下藥。

「呃!」

劉朗清看到林白辭這幅樣子,不知道該怎麼勸,紅發姐當機立斷,立刻閃人,遠離十多米。

「紅藥?」

劉朗清和大阿姨看向夏紅藥。

「不用慌,有小林子在,穩穩地!」

高馬尾比了個大拇指。

兩個大姐姐想走,但是這麼一來,顯得膽氣連一個半年新人都不如,太丟臉,于是沒動。

「不愧是完成一趟釜山行的人,太從容了!」

劉朗清感慨。

出于保密原因,夏紅藥沒說她們擊殺神明,淨化了釜山神墟,只說了自己完成釜山行。

不過即便如此,這戰績也相當耀眼了。

「林小弟,那就讓大姐姐見識見識你的精彩表現!」

大阿姨拍了拍林白辭的胳膊,不走了。

劉朗清撇嘴,抓在林白辭的上,用力抓了一把。

林白辭身體一挺,愕然回頭。

搞毛?

劉朗清看著林白辭,舌忝了一下手指。

「噗!」

大阿姨掩嘴輕笑。

「……」

林白辭想說,你這麼浪,你老公知道嗎?

別人可沒玩鬧的心情,都盯著壯漢和三位考官。

「三位哥哥,為何不說話?是瞧不起灑家嗎?」

壯漢穿著粗布褲子,一雙千層底的布鞋,上衣圍在腰間,六塊月復肌,硬的像鋼鐵一般。

冬!

壯漢把手中的大酒缸放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重響。

這玩意一人高,直徑半米,要是灌滿水,足夠一家三口吃用好幾天,不過此時里面裝的都是略帶渾濁的酒水。

看樣子,應該是黃酒。

「兄台多慮了,只是我等不勝酒力,怕是不能陪兄台盡興!」

短發青年斟酌說辭。

先試試能不能不喝,要實在躲不過去,再喝。

「哥哥,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來,滿飲滿飲!」

壯漢說著話,從把手往酒缸里一伸,等到再撈出來,手中拿著兩只黑釉色的瓷碗,各自舀了一碗酒後,遞給短發青年。

「請!」

壯漢笑呵呵的,一副酒肉兄弟的模樣。

短發青年嗅著空氣中濃烈的酒香,接過了酒碗,他覺得要是不答應,怕是對方當場就能變臉。

「灑家武三郎,請了!」

壯漢說完,一揚脖子,將碗里的酒水喝了個一干而淨,然後朝著短發青年一亮碗底。

「又是哥哥,又是灑家的,怎麼一股子《水滸傳》的味兒?」

夏紅藥小聲都囔。

「確切的說是宋朝味兒!」

劉朗清糾正。

除了哥哥和灑家這兩個稱呼,壯漢的衣著,還有酒缸酒碗,都是宋代風格。

「就武三郎這個豪氣勁兒,怕是喝完了酒,就要拉著人劫生辰綱,上梁山了!」

大阿姨吐槽。

短發青年看著這大概三兩多的黃酒,深吸了一口氣後,將它們喝完。

當然,短發青年耍了個心眼,仰頭喝酒,動作比較 ,喝的比較快,所以有一些酒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能灑多少是多少!

武三郎見狀,不樂意,一拳打了出去。

砰!

短發青年挨了一拳,哇的一口,不僅把剛喝下去的酒水吐了出來,整個人還往後一跌,摔在了地上。

「直娘賊,你這鳥人,瞧不起灑家?」

武三郎雙眼一瞪。

「咳咳!咳咳!」

小伎倆被看穿了,短發青年咳嗽著,暗罵了一句,不過臉上卻是掛著疑惑︰「你什麼意思?」

「這是上好的女兒紅,窖藏了二十年,不要灑了!」

武三郎解釋,順手在酒缸里舀了一碗,走到短發青年面前︰「是灑家魯莽了,給你賠不是!」

短發青年看著武三郎的大拇指摳著碗邊,泡在黃酒里,很不想喝,但是沒辦法。

人在屋檐下,暫時的低頭。

于是接碗,喝酒!

一口辛辣入喉!

媽的!

辣成這樣,你告訴我這是黃酒?

短發青年一肚子誹謗,不過這一次,沒敢灑了。

他喝完,朝著武三郎亮了一下碗底。

「痛快!」

武三郎大笑,把短發青年拉了起來︰「再來!」

這一喝,就是六碗,差不多快兩斤下肚了。

「還未請教哥哥尊姓大名?」

武三郎又給短發青年滿上了。

「周子揚!」

短發青年吐出了一口酒氣,這種酒挺辣嗓子的,不過度數不大,反正他現在只是有點暈,還沒醉。

「周家哥哥,請!」

武三郎繼續勸酒,而且還是先飲。

「這要喝到什麼時候?」

夏紅藥好奇。

「應該不是喝到死為止吧?」

劉朗清酒量不錯,要是喝酒就能過關,那她沒問題。

「估計有某種關鍵點,做到了,應該就不用喝了!」

大阿姨猜測。

喝到第九碗的時候,周子揚依舊沒醉,但是胃里不舒服,翻江倒海,然後他一個沒忍住。

哇!

周子揚彎腰,吐了出來。

一股酒臭和晚飯發酵後的味道,彌漫在走廊中。

武三郎面色一慍,左手當即握拳,捶在周子揚的肚子上。

砰!

周子揚被打翻在地,抱著肚子抽搐。

「你這鳥人,酒量太差,不值得結交!」

武三郎搖頭,看向了旁邊兩位考官。

「兩位哥哥,來,飲勝!」

李波和楊志沒趁著周子揚喝酒離開,主要是離的太近了,一旦離開,說不定會被立刻盯上。

「哈哈,武哥,我酒量不行,能不能少喝點?」

李波試探性的提議。

武三郎的回答很簡單,一拳打了過去。

「任多廢話,喝酒自然要盡興!」

武三郎不滿,最討厭這種說自己不能喝酒的人︰「我一碗你兩碗,喝不完,把你的屎都打出來!」

李波沒辦法,只能喝。

楊志也陪著。

「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

李波看著倒在地上的周子揚,這小子沒爬起來,而是打著呼嚕,開始裝死

狡猾!

不過要只是被捶兩拳,就能扛過規則污染,也可以接受。

神明獵手的身體都經過強化,像李波這種級別,平時喝個兩、三斤白酒,沒問題的。

楊志喝到第八碗的時候,難受的想吐。

「武哥,我能不能去個廁所?」

楊志請求。

「懶驢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回!」

武三郎嫌棄的擺了擺手。

楊志小跑了幾步,準備去遠一些的房間上廁所,但是被武三郎一把抓住了。

「就去里面尿!」

武三郎指了一下旁邊的寢室。

楊志沒辦法,只能听話,他進寢室,關上門,但是被武三郎推開了,不過好在武三郎沒讓他在寢室里直接尿。

嘔!嘔!

楊志蹲在馬桶上,干嘔著,盡量不發出聲音。

吐了大概一分多鐘,楊志洗了一把臉,趕緊出來。

他不敢耽擱太久,免得觸發更嚴重的規則污染。

不過武三郎還是不滿意了。

「怎麼這麼久?快,罰酒三碗!」

武三郎催促︰「快喝!」

等楊志喝完罰酒,李波已經喝到了第二十碗,他身體搖晃了幾下後,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

醉了!

「你個撮鳥,這點酒量,連俺們縣里賣炊餅的小娘子都不如!」

武三郎說完,走到李波身邊,左手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把他扯了起來,然後右手抓著他的衣領,用力一嘶。

撕拉!

李波的衣服被扯掉了。

武三郎還不滿意,連內褲也沒給他留,全部扒掉,然後從褲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條繩子,把李波捆了幾圈,吊在了天花板下。

李波想反抗,但是那些酒水有麻醉效果,讓他根本折騰不起來,只能任由武三郎擺布。

劉朗清和大阿姨看到這一幕,直接打了一個哆嗦。

媽的!

潘雲祥真是不當人子。

自己要是被剝成光豬吊起來,可就社死了。

「紅藥,走,上樓!」

劉朗清低聲催促。

「上樓干嘛?」

夏紅藥不解︰「污染躲不開的!」

劉朗清想說,你有沒有腦子呀,肯定躲不開,但是樓上住的都是女性考官,被剝光了,也不丟人。

「難不成你想被男人看?」

大阿姨反問。

「哦!」

夏紅藥明白了,但是完全不慌︰「有小林子在,妥妥的!」

兩個姐姐無語,你也太太信任林白辭了吧?

男性考官們,臉色也很不好,但那位申南,是個例外。

楊志麻了,他看了看李波,再看看周子揚,突然彎腰,開始嘔吐。

他寧可被打,也不想被吊起來。

「你這鳥人,浪費灑家的好酒!」

武三郎大罵,一拳杵在楊志的臉上。

砰!

楊志踉蹌後退,鼻血橫流,他的拳頭握緊了,想還手,但是忍住了。

萬一還手,惹來更凶 的反擊怎麼辦?

算了,

先忍一把!

武三郎卻是沒放過他,繼續毆打,因為他喝得多,吐的也多,浪費的自然就多。

這不能忍!

楊志抱著腦袋,縮成一團,就在他受不了,要還手的時候,武三郎終于放棄了。

「tui,廢物!」

武三郎朝著楊志身上吐了一口濃痰,然後左右看了看,視線落在了林白辭身上。

「這位哥哥,可敢于灑家拼酒?」

武三郎邀約。

「有何不敢?」

林白辭微微一笑。

「痛快!」

武三郎鼓掌。

「武家哥哥,不如我先?」

一道聲音,打斷了武三郎。

武三郎回頭,看到說話的是一個帥氣的青年。

「在下申南,粵京人士,最喜歡以酒會友!」

申南抱拳。

「這小子剛才丟了一局,現在肯定想贏回來!」

夏紅藥分析,對于心高氣傲的天才來說,不能接受落後與人。

林白辭無所謂,對方願意上,那就上咯。

「哈哈,痛快!」

武三郎放過林白辭,抓著酒缸,拿著黑釉酒碗,來到了申南面前。

舀酒,遞碗。

申南接過,一飲而盡,一滴都沒有灑落。

「大氣,痛快!」

武三郎哈哈大笑,也陪著喝了一碗。

沒有廢話,沒有耍心機,申南就結結實實的一碗接著一碗,和武三郎連干。

直到第十八碗後。

「哥哥海量!」

武三郎拱手︰「以後有緣再續!」

嘩!

走廊中,圍觀的考官們,發出了一聲驚呼。

這個怪物的話,意味著申南過關了。

申南點頭微笑,非常紳士。

「看來喝夠十八碗就可以了!」

夏紅藥雙手抱胸,穩了,她酒量也不差的。

「那個被吊起來的李波,喝的超過十八碗了!」

劉朗清皺眉。

「他是被罰酒,按照武三郎的說法,估計要喝三十六碗才行!」

林白辭解釋。

武三郎抓起他的酒缸,走向林白辭。

……

監控室,謝陽春點了點頭,對申南的表現很滿意。

「申南應該有與酒相關類的神恩!」

潘雲祥點評。

身體素質再好的神明獵手,喝完十八碗黃酒,不會醉,但是也會吐,鐵定要挨兩、三拳。

潘雲祥就是再給考官們下馬威,破不了污染,挨了打,就沒人敢炸刺了。

但是申南搞定了。

「輪到林白辭了!」

章好不在意申南,就想看林白辭的表現。

她很希望林白辭醉倒,然後被扒光了吊起來。

她沒有惡意,純粹是想看看林白辭的身體,順便收集一份黑歷史,以後調侃他。

……

食神一口氣點評。

林白辭已經見過了不少匪夷所思的規則污染,現在听到這個,依舊感覺有趣,尤其是最後那個‘以酒會友’,更是讓他眉頭一挑。

這要是拿到了,以後酒桌上,豈不是無敵了?

自己要灌人,哪個擋得住?

林白辭蹙眉。

這場規則污染十有八九是潘雲祥的神忌物召喚出來的,自己要是打死武三郎,拿到神恩,潘雲祥估計會氣死。

但無所吊謂,

干了!

劉朗清和大阿姨眼看著武三郎過來,還是往後退了一步,把林白辭讓了出來,另一邊,杜柯也沒抗住這種壓力,退的更多。

武三郎見狀,立刻盯向劉朗清兩人,不過因為她們是女人,武三郎不願意與婦孺計較,于是瞪著杜柯。

「你這鳥人後退是何意?瞧不起灑家嗎?」

武三郎冷哼。

「我……」

杜柯看向林白辭。

「喝酒,躲不過去的!」

林白辭小聲提醒。

「武家哥哥,我是腿腳不舒服,沒其他意思,來,喝酒!」

杜柯賠笑,伸手去拿酒碗。

啪!

武三郎拍開了杜柯的手,還把碗里的酒水,潑在了杜柯的臉上︰「你這鳥人,不配與灑家喝酒!」

杜柯的臉當即就綠了,難堪的要死。

「跪下,學三聲狗叫,爺爺饒你一命!」

武三郎呵斥。

杜柯突然一咬牙,撲向武三郎。

寧可被揍一頓,也不能學狗叫,不然以後在安全局里,再也抬不起頭。

啊!

杜柯吐氣揚聲,一聲大吼,跨步沖拳,打向武三郎。

劉朗清和大阿姨想提醒杜柯,先打它的酒壇子,但是擔心被武三郎嫌棄,失去喝酒的機會,于是沒說。

杜柯有些小機智,看似 攻武三郎,可是拳頭快打中它的時候,突然一腳踢出,像長槍一樣,戳向酒缸。

武三郎抬手提腿。

砰砰!

輕而易舉擋下了杜柯的攻擊。

杜柯也不氣餒,繼續 攻。

武三郎拿著一個大酒缸,和杜柯戰在一起,不管如何閃轉騰挪,缸中的酒水,沒有一滴灑出。

砰砰砰!

兩人拳打腳踢,不停地過招。

杜柯感覺到腦袋很暈,就像喝了大量白酒一樣,等到第十下,打中武三郎,他突然雙眼一翻,砰的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醉死了過去。

杜柯打起了小呼嚕。

「什麼鬼?」

眾人嚇了一跳。

怎麼突然就輸了?

武三郎把杜柯剝光,吊在了天花板下,然後來到林白辭面前,一言不發,直接舀了一碗黃酒,遞過來。

林白辭一邊激活了酒池肉林,一邊接過黑釉碗,一飲而盡,接著也不等武三郎勸酒,自己動手。

嘩啦!

咕都!咕都!咕都!

「哥哥豪爽!」

武三郎大笑,陪著飲酒。

一碗!

兩碗!

……

夏紅藥三人默默地數著,很快,林白辭喝夠了十八碗,一點屁事都沒有。

「夠了!」

夏紅藥歡呼,然後摩拳擦掌,準備上了,但是發現林白辭沒停,還在喝。

「什麼情況?」

劉朗清和大阿姨不明所以,但是高馬尾明白了。

「我家小林子,找到了破解它的辦法!」

夏紅藥用小手捂著嘴巴,開心地向兩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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