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咱們先分一下工,一共是八個人,我來審那個老板喬三郎,剩下的七個人,兩個女生交給安娜,老六,你挑三個去,剩下兩個隨機,誰先審完,誰先來如何?」

「同意。」

「好,玉梅,你跟我,程雲峰跟安娜,余學銘跟顧老六,小夢當傳聲筒。」

「是。」

「既然沒問題,那咱們就開始吧。」周森宣布一聲。

……

審訊一室。

喬三郎戴著手銬和腳鐐被兩名身穿黑色學生裝的日本獄警押了進來,周森示意下,除去了喬三郎的手銬和腳鐐。

「喬老板,請坐。」周森很客氣的一聲。

喬三郎冷漠的看了周森一眼,他走過去,在周森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被關進來,雖然沒有被折磨,但這一晚上待在陰暗冰冷的牢房,確實不是人待的地方。

沒給他們飯吃,甚至一口水都沒給。

這麼冷的天,這明顯就是一種折磨。

「小夢,倒一杯熱水進來。」看到喬三郎那凍的嘴唇都有些發紫,他吩咐門外的小夢一聲。

等小夢把熱水送了進來,周森親自端過去︰「喬老板,喝口熱水暖暖身子吧。」

喬三郎抬頭看了周森一眼,哆哆嗦嗦的伸手過來接過了水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可能是水是剛燒開的,有點兒燙,他嘴一歪,哼了一聲。

「水太燙了,要不等一會兒再喝?」周森看出來了,水太燙嘴,喬三郎喝的有些急了。

天氣酷寒,水溫冷的很快,不一小會兒,杯子里的水溫就降了下來,能進口了。

周森也沒急著審問,而是等喬三郎喝完水後,這才轉身走到自己位置坐了下來。

「喬老板,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也知道,我們為什麼抓的你,若是從實交代的話,或許還能爭取個從輕發落,若是你拒不交代話,那就休怪我不念過往的情分了。」周森喝問一聲。

「周警官,您讓我交代什麼,我就是一個做小本生意的良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你們就把我抓過來,這還有王法了嗎?」喬三郎抬頭直視周森否認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周森冷然道,「我們從你的書店搜出十數本違禁書籍和刊物,這都是當局嚴令禁止不準刊印、銷售和傳閱的,你在你的書店銷售這些書籍和刊物是何罪,你不知道嗎?」

「周警官,當局又沒有給我們一個違禁書籍和刊物的目錄,我們怎麼知道哪本書是違禁書,那本不是,再者說,我一個賣書的,又不是看書的,書里寫的什麼,我又不懂,怎麼知道里面的內容違禁?」喬三郎呵呵一聲,辯解一聲。

「你自己進的書,書里什麼內容,你會不知道?」洪玉梅質問一聲。

「這位女警官,我一次進書上百本,我還能全看完,只能粗略看一下書名,或者,上面的書商給我什麼書,我就進什麼書,像我這種小書商,沒有什麼挑選的權力的。」

「你……」

「行,把你上一級書商的名稱告訴我們,我們去查就是了。」周森接著問道。

「我不都有進書記錄,二位警官去查就是了。」喬三郎一副隨你便的模樣道。

「我不管你的書從哪里進來的,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你上一級書商若是有問題,我們自會去查。」周森冷聲道,「喬三郎,你的態度放端正點兒,別太嘴硬,給自己找不自在。」

「說說,在你那兒那七個人,五男二女的事情吧?」周森沒再這個問題上糾纏,直接換了一個話題。

「那七個人都是我店里的常客,他們經常過來租書看書,偶爾也會買書,僅此而已。」喬三郎輕描澹寫的解釋一聲。

「一般的客人,你會把休息室讓給他們作為秘密集會的地方,還關店門,自己在門口給他們望風?」

「我沒有關店,只是每周的那天下午,我都會關店盤點,這個很正常吧,至于望風,我在自己店內干活兒,怎麼能算望風呢?」喬三郎反問道。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麼在盤點的日子,他們七個人可以進你的店,還能夠進你的休息室?」

「我盤點,他們在里面看書、討論,相互不影響,我還能有一筆收入,何樂而不為。」

「他們在里面做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這是他們的個人隱私,只要不違法,我又何必過問呢?」喬三郎道,「客人來我書店買書,難道我還得查一查他們的身份,我又不是警察。」

「這麼說,你跟他們的關系就只是普通的老板跟顧客的關系了?」

「確切的說,他們跟我比較熟悉,比一般客人要相熟了解一些,跟周警官您相比,他們只是熟客而已。」喬三郎回答道。

「他們七人的身份你能提供一下嗎?」

「名字我知道,至于做什麼的,在哪兒工作,家住在哪兒,家里有幾口人,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周森示意洪玉梅記錄。

進來之前,周森已經安排人拍了照片,這是程序,每個人都填了表,現在讓喬三郎指認,也是一道程序。

七個人,五男二女,男的分別是劉霜白,趙長青,秦勝韜,王澤和田福,二女分別是陳麗娟和梁艷霞。

七個人當中,有三個已經從學校畢業,已經有工作了,其余四人還是學生。

劉霜白和王澤以及陳、梁二女都是冰城醫科大學的學生,劉霜白跟梁艷霞還是男女朋友關系,秦勝韜是電車公司的機修工,趙長青在銀行工作,畢業于冰城商學院,田福是秦勝韜的發小,在老巴奪煙廠當切絲學徒……

七個人當中,文化底子最差的是田福,中學就讀了一年就輟學了,然後被家里托人送去老巴奪煙廠。

「把人帶下去吧。」周瑟一揮手,示意獄警把喬三郎給押回牢房,這家伙不會輕易開口的。

而且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不能開口,就算是演戲也不行。

「頭兒,咱怎麼不繼續問,這喬三郎明顯有很多事情沒說出來,他肯定撒謊了!」洪玉梅不理解的詢問周森一聲。

「問了,他會說嗎?」

「那就給他用刑呀,大刑伺候之下,就不信他不說。」洪玉梅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能確定刑罰之下,他就能說話?」周森反問道。

「酷刑之下,還有人能忍住不招供?」洪玉梅不解,她見識過警察廳刑訊的手法,沒人能忍受酷刑不開口。

「確實,很大一部分人是難以忍受酷刑的痛苦而招供,但不可否認還是有一些人是不會說的,而且,屈打成招的例子太多了,自古多少冤桉都是因為屈打成招而造成的。」周森道,「也許你覺得沒什麼,桉子就是這麼辦的,可這樣的桉子辦的多了,你我就能安心睡覺嗎?」

洪玉梅聞言,愣住了,她是女的,刑訊逼供一般情況下也輪不到她來,但一個人如果明知道那是壞事兒,還去做的話,恐怕沒幾個能心安理得的。

只有那沒有任何是非觀,完全沒有道德底線的人,才會完全沒有感覺吧。

而通常這樣的人風光一時,最終都不會有好下場,這個世道再崩壞,黑暗,總有一天還是會走上正軌的。

「頭兒,我知道了。」洪玉梅點了點頭,她也不想跟著一個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上司。

劉霜白被帶進來,周森沒有開口問話,而是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他填寫的資料上寫著,這個小家伙才十九歲,在冰城醫科大學攻讀臨床專業,今年才大二。

現在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還戴著一副黑邊框的近視眼鏡兒,那眼神內的恐懼勢必顯而易見的。

「劉霜白,你這個時間應該在醫科大學的教室學習治病救人的知識,而不是跟一些無所事事的人攪在一起,高談闊論,議論政治,你這樣做不光毀掉自己的前程,還連累了你的父母,讓他們為你擔心?」周森直接嚴厲的教訓道。

劉霜白沒有說話,但眼楮里明顯流露出一絲悔意,他恐怕也是一時熱血沖動,沒想到後果回如此嚴重吧。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還可以讓你有機會回學校。」周森繼續說道,「眼下正是放寒假的時候,也沒有人知道你這個情況。」

「我們只是在一起討論話劇社的事情……」

「話劇社,如果是你們學校的話劇社,為什麼要跟秦勝韜和趙長青這樣的社會人士在一起?」

「我們話劇主角是一名機修工人,我們都沒有這方面的生活經歷,不知道該如何演,所以才找了秦勝韜大哥來幫我們……」劉霜白解釋道。

「你們的話劇的名字不會就是《機修工》吧,誰編劇,導演又是誰,又有那些演員,參與的人都有哪些?」周森問道。

「現在還是在編劇階段,演員什麼的,都還沒定,因為我們的劇本還沒有完成。」劉霜白道。

「也就是說,你們的聚集在‘藝古齋’,只是在討論劇本?」周森眉頭一皺。

這些小年輕雖然沒能夠串供,但是在之前,明顯是做過相關的應對措施的。

不知道是喬三郎安排的,還是他們自發的,估計,這些小年輕沒有這樣的斗爭經驗,應該還是喬三郎為防萬一,提前囑咐過的。

但是當時滿桌子的書稿是被直接查抄的,這些都是證據,想狡辯是做不到的。

喬三郎應該沒有跟他們通風報信,他若是做了,只怕後果會更加嚴重,因為這個七個人當中有一個就匿名告密的內鬼。

只是這個內鬼是誰,還不清楚,得把所有人審一遍才知道。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