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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尖刺入血泡內,一股血水擠了出來。

還不能徹底弄破它,否則第二天根本走不了路,然後是消毒,以防止感染。

再撒上消炎的藥粉,用紗布包扎起來,再換上干淨的襪子,當然,還有把潮濕的鞋墊兒換掉,烘干里襯。

這些東西都是白玉嵐給他準備的,家有賢妻,簡直就是先見之明呀。

要是沒這些東西,他這腳傷要等到到達特訓基地再處理的話,就會有感染的風險。

「沒走過這種山路?」

「以前走過。」周森訕訕一笑,那是多年前的事兒了,就是在警察學校受訓的時候,也沒有走過這樣的山路。

「以後就習慣了。」安娜微微一笑。

「你腳沒事吧,我看你剛才進洞的時候也不太自然,要是也磨出了血泡,還是處理一下吧,這大雪崩之下,明天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呢。」周森把藥箱遞了過去。

「謝謝。」安娜考慮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小藥箱,轉身過去處理腳上的磨掉的皮了。

自從弗龍特在馬場俱樂部不歸還周森戒指和私印後,他們的關系就疏遠了許多。

小澤的手下又出去撿了一些樹枝,雪崩之下,巨大的沖擊力,壓斷可不少樹木,這幫了他們不少忙。

「瓦西姆,謝謝你。」安娜小聲的道了一聲謝。

「不客氣。」周森將藥箱收了回去。

「你帶搶了嗎?」

「沒有。」周森搖了搖頭,他把配槍交給烏恩保管,他知道,沒沒有他的命令,烏恩是不可能把槍交給任何人的。

何況槍里還藏著那麼一個大秘密。

「今天咱麼運氣好,沒遇到土匪,明天就不一定了,這一帶小綹子不少,有五六股呢,又專門打家劫舍的,也有專門跟大日本帝國作對的山林隊和游擊隊,實力最強的是抗聯,不過他們在帝國和滿洲國討伐之下,已經翻不起什麼大浪了……」安娜小聲的說道,「不過這麼大的雪崩,他們未必會出來。」

「安娜,你很熟悉這里嗎?」

「之前來過一次,待了幾天就離開了。」安娜點了點頭。

「听說山里面有老虎,你見過沒有?」周森好奇的問道,馬戲團的老虎他倒是見過,可野生的確沒見過。

吼……

話音剛落,洞外傳來一道低沉的吼叫,那聲音分明就是虎嘯。

一時間洞內所有人神情都緊張起來,有武器的,更是下意識的緊緊的握住。

烏鴉嘴,呸呸!

周森表情很精彩,周圍所有人更是看著他,目光相當不善,那分明是說,你還是別說話好了。

睡覺,睡覺!

老虎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它實在是餓的不行了,或者人類觸踫了它的底線了。

老虎叫了幾聲,就不再叫了,估計是發泄一下吧。

周森把大衣月兌下來給了安娜,山洞里雖然生火了,可夜里氣溫極低,若是睡著了,極容易凍著。

「你把大衣給我,那你呢?」

「我沒事兒,男人嘛,火氣大。」周森搓了一下手,呵了一口熱氣說道。

「那我先睡,然後換你?」

「嗯,好。」周森上午在火車上睡過一覺,這會兒腳上還疼著呢,也睡不著。

「瓦西姆,你要小心,那個左藤就是為了取代你才加入這次特訓的。」弗龍特主動坐了過來,用俄語小聲說道。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

「我跟你一樣,都不是日本人,雖然再給日本人做事,但都難獲得他們的信任,我們是天然的盟友。」弗龍特解釋道。

「哼!」周森冷哼一身。

「瓦西姆,我知道在馬場俱樂部我動了一時的貪念,讓你沒能將安東尼先生的遺物拿回去,但我也是形勢所迫,那兩樣東西,你就算拿到了,最後還是得交出來,這跟我拿走,上交有什麼區別?」

「我交,跟你交不一樣。」

「好吧,恕我坦誠,你各方面素質跟那個左藤比起來,都差的很遠,除了,除了你這張臉,還有追女人的本事,那他肯定不如你。」弗龍特說道。

「這個本事,也許關鍵時刻有用呢?」周森嘿嘿一笑。

「你知道嗎,這家伙除了是個搏擊高手之外,還是個劍道高手,另外,他還在德國慕尼黑特工學校進修了一年,學習各種特種作戰技能,他的槍法非常厲害……」

周森听了,心還真是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這家伙居然這麼厲害,自己就算有點底子和先進的理念,想要在四十天特訓結束後,贏的幾率,也是相當的渺茫。

不過事在人為,有些事情不去做,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

做特工,用的是腦子,個人戰力再強,那只是輔助,腦子不行,才是大問題。

自己各方面素質其實也不差,四十天,月兌胎換骨也未可知。

既然來了,那就拼一把。

「弗龍特先生,你希望我贏嗎?」周森反問道。

「在這里,我的代號︰河馬。」

「河馬,有意思。」周森擠出一抹微笑。

一覺醒來,安娜把大衣還給周森,起身過去,取了些樹枝,將快要燃盡的火燒的更旺一些。

周森也沒客氣,將大衣蓋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一股香味鑽進了鼻孔,周森睜開眼,一瞧原來是安娜再用罐頭盒子煮東西呢。

她把吃剩下的牛肉罐頭,跟冷飯團攪和在一起,在抓一把天然的白雪,煮成一碗牛肉粥了。

那飄出來的就是牛肉的香味兒。

「餓了吧,吃點兒吧,天已經亮了,估計我們很快就要出發了,小澤少尉已經帶著人出去探路了!」安娜解釋道。

「謝謝。」周森去洞口抓了一雪在臉上狠狠的搓了搓,算是洗臉了,讓後過來吃飯。

一盒子牛肉粥吃下去,頓時胃里暖和起來,也四肢也比剛才暖和多了。

吃完後,用雪把罐頭鐵皮盒子擦了一下,繼續收著,也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到達基地,這東西興許還有用。

安娜用匕首給做了兩根拐杖,一支她自己,一支給了周森,比起在路上隨便撿的要好用多了。

山路被積雪覆蓋,馱行禮的馬匹不能用了,只能暫時舍棄,所有人都需要拎著自己的行禮。

周森的大皮箱子最顯目了,但他還不舍的丟,找了一根棍子,跟安娜兩個人抬著往前走。

「前面以後一條路,在懸崖峭壁上,我跟一根老獵人走過,但那是夏天,現在不知道能不能走,要是能過去,我們還能節省有些路程!」小澤少尉指著前面一道蜿蜒向上的小路說道。

眾人都問住了。

沒有人吱聲,顯然這條路是有危險性的。

誰也不想擅自冒頭發表意見。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左藤舉手問道︰「小澤隊長,從這條路走,今天能到基地嗎?」

「理論上可以!」

「那繞道呢?」

「不好說,進基地的路只有這一條,如繞道過去,很可能要走很遠的路,甚至明天都不能道。」小澤少尉沉默一小會兒,開口道。

「嗨,那個軟腳蝦少爺,你怎麼看?」左藤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周森。

「若是刺客兄想走這條路,本少爺樂意奉陪!」周森嘿嘿一笑,這個時候,他是不會認慫的。

「好。」左藤點了點頭,「小澤隊長,與其拖延下去,還不如直接選擇,我就走這條路,你們願意跟著的,一起!」

說完,左藤就背著自己的背囊,第一個上路。

「丁香,我們也走吧。」周森招呼安娜一聲,抬著行李箱,杵著木棍跟了上去。

剩下的人也沒得選擇,說白了,他們就是陪訓的,左藤和周森才是主角,他們都決定了,其他人就只能服從。

小澤少尉沒說什麼,雖然繞路更保險一些,可是會耽誤報道時間,他也是要被責罰的。

這條路雖然危險,可他是走過的,只要小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何況這路上不止一個人,即便有事,也能及時救援。

小澤把手下叫過來吩咐一下,兩人把身上的裝備丟給後面的人,然後輕裝上前探路。

兩人居中,剩下的人幫著抬行李,周森和安娜的行李箱也被他們接過去了。

這樣兩人不由的輕松多了。

她們腳上都有傷,這山路崎區,還需要抬著行李箱,確實太吃力了,沒有了行李,自然要好很多。

中午,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周森所攜帶的糕點也差不多分完了,說實在的,如果繞路的話,他們今晚就會斷糧了。

這冰天雪地的,打獵都困難。

所以,走懸崖這條路,反而是他們當下最合理的,因為,過去就能抵達基地了。

「小心,大家抓緊繩子,山上風大,小心腳下……」

懸崖上的風確實很大,一陣一陣的,就跟刀子刮在臉上似的,嘴唇都凍裂了,露出鮮紅的口子來。

一抹嘴,手上全是血。

「哎呀……」安娜驚叫一聲,腳一滑,踩著的石頭一下子滾落了下去,呼啦啦啊的。

周森一把帶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的重心穩住了。

安娜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懸崖,這跌下去,就算不粉身碎骨,估計也活不下來。

「謝謝,少爺。」

「你叫我一聲少爺,我豈能不救你。」周森呵呵一笑。

安娜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這一打岔,她心里反而沒有那麼害怕了。

「跟著我踩著的地方,別走錯。」周森說道,雖然他沒什麼特異功能,但眼力還是有的,每走一步,都十分的穩當。

「你們看,那兒就是我們的特訓基地了。」小澤一抬頭,手一指山下谷底,林木掩映之處七八棟木質的房屋,還可見屋頂的煙囪冉冉升起的白煙呢。

「虎,虎……」

隊伍中最後一個人突然驚恐的叫了起來,眾人扭頭朝後面望去,一直斑斕吊楮百獸之王端立在一塊巨石上,朝他們往來。

與隊伍相距也不過數百米距離!

「八嘎!」左藤怪叫一聲,取下背後的步槍,子彈上膛,舉槍就扣動的了扳機!

「別!」

槍聲一響。

周森就顧不上了,大聲吼了一聲︰「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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