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白玉嵐依著廚房的門框,看著正在忙碌做菜的周森。
「明兒個要走,給你們做一頓好的。」周森一回頭呵呵一笑。
白玉嵐嘴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她才享受到那種真正意義上男女之間戀愛的那種感覺,卻沒想到,幸福居然是如此的短暫。
「什麼時候能回來?」白玉嵐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雖然她跟周森大多是利益結合,可自從相互接觸和了解後,她反而覺得,周森比她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更理解和包容自己。
是包容,不是縱容,而且這種理解,會讓她產生一種依賴的感覺,一個人孤獨久了,最想要的就是理解。
沒有同路人的感覺,很難的。
「說不準,按照以往的慣例,怎麼也得兩三個月吧。」周森一邊炒菜,一邊說道。
「那差不多六月份能回來?」
「六月份?」
「我生日是六月初六。」白玉嵐說道。
「哦,呵呵,我一定趕在這一天之前回來,親自給你過生日。」周森咧嘴一笑。
現在才農歷二月出頭,六月初六,是四個月後了,按照特訓的時間算,自己也該能回來了。
「我可等著。」白玉嵐臉頰一紅,人影已經從廚房門口消失了。
……
「 ,姑爺,你這手藝真不錯,要是不干警察,去當個廚子,起碼生意絕對錯不了!」滿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這從來對周森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昌伯也豎起的大拇指。
「這是給你們留個念想,吃了這一頓,那就忘不了我!」周森嘿嘿一笑。
「哥,你這話說的,太不吉利了,好像就給我們做這一頓似的。」姜柔道。
「跟大家說個事兒,我要出一趟遠門,也沒啥事兒,就是去警校特訓三個月,這三月不能請假,也不能回家,所以呢,要跟大家暫時分開一下。」周森解釋道。
「特訓,你們當警察還得特訓?」
「這個是日本人的規定,但凡警餃晉升,都必須要去警校再回爐一次,時間不等,有個把月的,也有兩三個月甚至半年都有,我這次估計得三個月。」
「那在冰城吧,我們可以給去看你,捎東西嗎?」阿香問道。
「我還不知道,可能不在吧,反正這一次規格挺高,也十分保密,我都不知道有那些訓練科目……」
「姑爺,這你都要走了,今晚陪我喝一杯?」
「就一杯?」
「就一杯!」
「行,我就陪昌伯你喝一杯。」周森答應下來了,總不能一直端著架子吧。
昌伯也知道分寸,明早就要走,要是把人灌醉了,是會壞事兒的,所以,一杯就一杯。
吃完飯。
客廳閑聊。
「小柔,你們排的新曲目,我可能趕不上了,沒關系,等我回來,我再給你們捧場,到時候,咱們就回到新舞台的舞台上了!」
「我知道了,哥,你想听,我隨時唱給你听。」姜柔點了點頭,答應一聲。
「咱們現在跟唐沛元撕破臉了,這家伙也不是什麼善茬兒,你千萬注意安全,別一個人上街,這家伙真逼急眼了,可什麼事兒都干得出來。」周森提醒一聲道。
「嗯。」
姜柔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把剩下的時間都留給了周森和白玉嵐,畢竟兩人才確定關系沒多久,眼下就要分開了。
肯定有很多話要說的。
「這個,我這一走,家里就靠你一個人了,海城街‘森’記那邊,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你這個老板娘也該亮一下相。」周森故作輕松的說道。
「我知道,那邊我會經常去的。」
「茶食店開業我是趕不上了,不過按照我設計的,應該生意不會差,賺到第一筆錢後,就可以開始擴張了,海城街‘森’記里的東西,可以搬過來,那邊可以成為我們在南崗區第一個分店,然後是埠頭區,按照我的測算,冰城我們開一個總店,五個分店就夠了,多了未必是好事兒,然後考慮向周邊城市擴張。」
「你野心還不小嘛!」
「那當然,把‘森’記這個牌子做出來,做起來,做成百年老店,那可是我未來的目標。」
「那我的凝香館呢?」白玉嵐美目盼兮。
「一樣呀,不過凝香館可不比茶食店,你若是在冰城開分店,最多不能超過三家,而且速度不宜過快,這以後可是要做成高檔茶樓的,開遍全國的,自然不能急躁。」周森道。
白玉嵐點了點頭,男人的雖然不太懂具體經營之道,可在戰略大方向上,那要比她強多了,這眼光和格局,都在她之上。
「新舞台需要一個總經理,你覺得誰合適?」
「能者多勞唄,你先兼任著唄,等日後尋到合適的人選,你再退位讓賢也不遲。」
「玉嵐,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不必問我。」周森一伸手,攬住了白玉嵐柔軟的腰肢兒,媳婦兒能干是好事兒,他才好偷懶兒。
白玉嵐沒有拒絕,任由周森將她攬入懷中。
既然彼此都認定了對方,也就沒有必要再扭扭捏捏的了,還不如大大方方的。
「玉嵐,今晚我想留下來?」
「嗯,留下來可以,但是不準使壞……」白玉嵐抿嘴一笑,並未拒絕。
「我還沒那麼急色,今晚就是想多跟你說會兒話,摟著你睡覺,不做他想。」周森說道。
「等你回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周森一看白玉嵐那嬌羞的模樣,那還忍得住,直接就低頭吻了下去。
「姑爺,熱水給你放好了!」
「……」
……
真是摟著一.夜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白玉嵐已然不在枕邊了,抬頭一看,住在那梳妝台前,正梳妝打扮呢。
鏡子里的玉容,那真是美.艷不可方物,周森輕輕的走到跟前,雙手搭在香肩上︰「玉嵐,我還沒給你梳過頭呢?」
「你一個大男人還會給女人梳頭?」
「不會可以學嘛,你也可以教我?」周森呵呵一笑,拿起檀木梳,一只手捋著秀發,一只手梳了下來。
「嵐姐,森哥,該起床洗漱了……」門外傳來阿香的聲音。
周森嘴角咧了一下,這定然是昌伯那個老東西教的,阿香才不會這麼沒眼力勁兒呢。
「來了!」
「去洗臉刷牙去,我自己來。」白玉嵐臉頰一紅,伸手將周森推了開去。
「那我去洗臉刷牙了……」
「森哥,昨晚怎麼樣,昌伯說,年輕人別仗著年輕,以後的日子長著呢,要節制……」
果然是這個老家伙,周森咬牙切齒,看來他是真憋太久了,體內虛火旺盛,得找個機會讓他敗敗火!
周森懶得跟一個小丫頭解釋什麼,難道說,昨晚他跟白玉嵐什麼都沒做,就摟著說了半宿的情話?
瑪德,這也太禽.獸不如了!
洗臉,刷牙,等了足足半個小時,白玉嵐才容光煥發的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這一看就是……
昌伯這老家伙的笑容里明顯透著一聲猥瑣,周森的隨手一個哈欠更加坐實這樣的猜測。
得,跳進松花江都洗不清了。
反正都躺在一張床上,有沒有做那事兒也沒啥區別。
同床共枕,那就是夫妻了。
白玉嵐也是再用這種方式告訴昌伯等人,周森這個姑爺從現在開始,那是實至名歸了。
不再是跟之前的有名無實了。
吃完早飯,也沒得等多久,來接周森的汽車就停在了凝香館的後門。
「你們別送了,都回去吧。」周森將眾人都趕了回去,讓烏恩拎著行李箱出了門。
「周森,你怎麼帶了這麼大一口箱子?」安娜從車上下來,看到烏恩拎著一口大箱子出來,吃驚一聲。
「也沒多少東西,就會換洗的衣物,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和吃的,不算多吧?」
「特訓基地那邊什麼都有,你根本不用帶這麼多,最多帶點兒個人用品就行。」安娜說道。
「我怎麼知道,反正帶都帶了,說不定會用上呢。」周森訕訕一聲,「烏恩,幫我把行禮拿上車。」
「好的,森哥。」烏恩將周森的行李箱放進了汽車後備箱內,然後關上。
「回去,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就听嵐姐的,嵐姐讓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周森囑咐一聲,就上了汽車。
「安娜,咱這是去哪兒?」
「去火車站。」安娜道。
「不是去冰城警察學校嗎,去火車站干什麼?」周森怪異的問道。
「我們的特訓基地不在冰城,實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珠河。」安娜告訴周森道。
「珠河?」周森問道,「跑那麼遠干什麼,窮鄉僻壤的,幸虧我帶足了東西。」
汽車很快駛入了冰城火車站,貴賓候車廳內,周森見到了澀谷三郎以及他的副官小野,還有就是那張他現在非常不願意見到的弗龍特了。
除此之外,周森還見到了幾個人,其中一個還有些熟悉,那個綁架自己,自稱是暴熊「尤列金」的,另外兩個,也是熟人,都是「綁匪」,還有一個小平頭,四方臉,面相看不像是中國人,應該是日本人,那副眼神和面皮下總給周森一種「暴烈」的感覺。
這家伙不好惹。
除此之外,跟澀谷三郎談笑風生的穿西裝的日本人,四十歲上下,舉手投足之間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充滿強大的自信。
「澀谷長官,人接過來了。」安娜上前一步,向澀谷三郎匯報道。
「好,人到齊了,可以出發了。」澀谷三郎點了點頭,一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在跟旁邊的日本人道,「山本君,你要不要說兩句?」
「沒必要了,一切靠實力說話,希望他能夠勝出吧。」山本敏看了一眼周森說道。
「好,那我就說兩句。」澀谷三郎道,「諸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你們將要在接下來的四十天內完成各項高強度的訓練任務,通過的,留下,淘汰的將接受最嚴厲的處罰,周森君,左藤君,你們兩位中,只有一個人會留下,其他人通過訓練會成為留下之人的下屬,听明白了嗎?」
「明白!」
周森忽然明白,自己這是被魔鬼訓練游戲抽中了,特訓成績如果輸給這個左藤的話,可能等待自己的就是兩個字︰死亡。
「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