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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龍袍加身

四皇子指著安順的手抖不停,「你說謊!」

父皇那樣自私自利的人,為了坐穩龍椅什麼骯髒事都敢干,瀕死醒悟,開什麼玩笑?

只這話不能當眾宣之于口,憋的四皇子心陣陣絞痛,「來人,將這個胡言亂語的閹狗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四皇子遞給岳父西南侯一個凶戾的眼神︰去調兵,把靈堂圍了!

為今之計,只有將這些污蔑先帝的人統統殺了!

幸好有涯先生憂心今日會出ど蛾子,在宮里悄悄藏了一支伏兵。

西南侯想悄然離開靈堂,卻被晉安侯發現,攔住去路。

「西南侯想去哪兒啊?」晉安侯陰測測地冷笑。

「下官內急。」

咚,大長公主手中拐杖重重一杵,厲色地掃視眾人,「此間事未了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靈堂,否則皆以亂臣賊子論處!」

「大長公主好大的威風啊~」有涯先生冷笑出聲。這種時候,四皇子作為晚輩,又還沒繼位,多說多錯。

「先帝在西征之前,精神狀態便有些不好。誰知道這份罪己書是否是被亂臣賊子灌了失魂藥,神志不清之下寫的?」

有涯先生這話一出,四皇子派系的官員紛紛出列附和。

四皇子更是大聲喝叱,「必然是這老閹狗用藥物控制了父皇!父皇駕崩時,只這閹狗在身邊伺候!」

安順沒有絲毫慌亂,「殿下污蔑老奴,老奴無話可說,但老奴有一人可作證。」

灰影一閃而過,一個鬼魅般武藝高強之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是先帝的影衛!」

有人認出了灰影的身份。

灰衣神情悲慟,「先帝臨死前身體狀況確實很差,神智卻是清醒的。給四皇子留的遺詔是先寫的。後來先帝做了個噩夢,痛哭不止,就寫下了罪己書,自陳往日過錯。」

「傳位遺詔原本有兩份,一份給四殿下,一道給太子,內容相同,只換了傳位之人。這是先帝勸降的計策而已。當初在九泉,太子和四皇子私自帶兵撤離戰場,導致對雪國人的決戰大敗。先帝痛恨太子和四皇子的背叛,又怎麼可能傳位給背叛之人!」

四皇子派系的官員只覺頭頂轟隆作響,呆若木雞。

盡管大家都不說,四皇子和太子在九泉做的那些事,文武百官,誰不知道?

這等不顧君父安危的兒子,先帝腦子壞掉了,才會立四皇子或者太子為新帝!

灰衣的話硬生生將那層蓋在四皇子身上的遮羞布給撕開了。

咚,大長公主的拐杖再次重重杵地,猶如重錘擂在眾人心頭,「現在大家該相信了吧?」

「罪己書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四皇子冷笑出聲,灰衣的證詞讓他徹底沒了在口頭上取勝的可能,「岳父,快去調兵!」

文的不行,就只能看誰的拳頭硬了!

西南侯點了點頭,握拳就往晉安侯的臉上打去,想將人打倒,好離開靈堂。

出乎意料,晉安侯竟然避開了他的攻擊,還一腳踹在他的肚月復上。

晉安侯竟然會武!

西南侯完全沒想到大月復便便的晉安侯竟然會武,毫無防備之下,被踹翻在地,捂著疼痛的肚子爬起來時,發現手掌上都是血,肚月復微微麻木。

「你,靴底裝有暗器?」西南侯驚怒交加地指著晉安侯。

晉安侯彈了彈靴口,「對付你這種亂臣賊子,本侯焉能沒有準備?這招,本侯還是跟謝世子學的呢。如今你中了麻沸散,想要離開靈堂,是萬萬不能的了。」

所有人入宮,都要搜身,確定沒帶武器或毒藥。可就算是羽林衛,也沒想到在皇室宗親中輩分極高的晉安侯會在靴底暗藏機關啊?

怒急攻心之下,西南侯一口老血噴出來,癱軟在地。

有涯先生見西南侯不中用了,就眼神示意四皇子自己去。他畢竟是皇子,一般人不敢攔他。

四皇子拔腿就往外沖,晉安侯縱起,揪住四皇子的後脖領,拎小雞仔般,將人丟回到先帝靈柩前。

靈堂外響起沉穩的腳步聲,羽林衛新任統領大步進來,沖晉安侯躬身行禮,「稟侯爺,一干埋伏在宮里的亂軍已經被全數擒獲。共兩千人。請侯爺示下,可要砍了以儆效尤?」

噗咚,剛剛爬起來的四皇子癱坐在地,猩紅了眼,「徐晃,你竟然背叛本宮!」

徐晃可是他信任之人啊!

在打太子時,屢立戰功,否則他也不會在入京後,讓其做了羽林衛統領。

竟然所托非人!

「你是晉安侯的人?」

徐晃嘴角微冷地扯了扯,「我誰的人也不是,我只效忠大雲的真龍血脈!」

晉安侯輕拍徐晃的肩膀,「干的好。等本侯登基做了皇帝,你當居首功。」

四皇子不屑地瞪晉安侯,「你算什麼東西,竟然妄想做皇帝!」

「本侯雖然只是個侯,可別忘了,本侯是實打實高宗的血脈。」

晉安侯是高宗最小的兒子,因為頑劣,被高宗不喜,幾次三番遭貶,最終只落了個晉安侯的爵位。正因為如此,高宗死後,繼位的武宗才留下了這個對皇位全無威脅的幼弟。比起並非武宗血脈的先帝,晉安侯一脈繼承帝位,更名正言順!

「不,本宮不信!」四皇子咆哮,撲到被麻倒的西南侯身邊,「岳父,你快起來。通知你在宮外的那些兵,入宮殺這幫亂臣賊子!」

新封的忠勇侯劉宏被他派去埋伏兵了,如今已經被抓,他能依靠的只有西南侯。

西南候此時已經全身麻痹,喉嚨著急地發出呵叻呵叻的響聲,卻說不了話。

晉安侯一腳踹開已經瘋了的四皇子,抬起右腳踩在西南侯的胸骨上,「西南侯,不想死,就寫信給你手底下的人,讓他們乖乖繳械投降,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晉安侯血脈雖純正,手里的籌碼畢竟太少,想要坐穩皇位,必須將西南侯的十余萬人馬收入麾下。

右腳稍微用力,靴底露出翻著藍光的銀針。

銀針上涂了劇毒!

西南候拼命扭動身軀,嘴里不停發出呵叻呵叻的響聲。

晉安侯看他想說話,掏出麻沸散的解藥,塞進西南侯的嘴里,「有什麼話,快點兒說。」

「想要本侯把人馬給你,不可能!」

「找死!」晉安侯怒斥,抬腳就要踩下去。

「不過,本侯可以歸順侯爺!」

晉安侯收了動作,嘴角泛出嘲諷的冷笑,這西南侯果然如安順說的,是個趨利之徒!

看晉安侯收了殺招,西南侯吐出一大口氣,「之前是臣愚昧無知,誤信了魚目混珠的亂臣賊子。如今真相大白,侯爺才是萬眾歸心的真龍血脈,作為雲朝的臣子,臣自當為侯爺馬首是瞻,拼死效命!」

「岳父!」四皇子淒厲地嚎叫,「你怎麼能背叛本宮?」

西南侯踹開爬過來的四皇子,「你父皇不過是個罪人,根本不配為君。本侯這叫棄暗投明!」

說完,腆著臉沖晉安侯笑,「侯爺,臣說的對吧?」

晉安侯哈哈大笑,贊許地拍西南侯的肩膀,「不錯不錯。我大雲朝的龍椅被亂臣賊子霸佔多年,是該撥亂反正了!」

只要能收服那些兵馬,留下一個趨利之徒又何方?

「來人,拿龍袍來!」大長公主高聲下令。

原本為四皇子準備的龍袍,呼啦披在了晉安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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