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卿在旁邊,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娘的,一個戎族王子還不夠,一臉無害的公主也來插一腳,這是不打算順順當當進宮赴宴了嗎?
「謝世子,宮宴要遲到了,要不,您先走著?」
蠻子說不通,鴻臚寺卿只能央求謝勛。
同朝為官,好歹給點兒面子唄!
謝勛雖然很想把呼延逐鹿的頭打爆,對方不先動手,他不好下令群毆,干脆給鴻臚寺卿個面子。
謝勛摟過楚瑜的腰,兩人肩並肩離開。
楚瑜被謝勛抱著,渾身暖暖的,俏臉緋紅,「世子哥哥,我不怕的。」
「世子哥哥知道你膽子大。」
能幫楚尚書打理生意的人,又怎麼會是慫包?
楚瑜看著可愛甜美,卻絕對不是個傻白甜,否則怎麼可能讓楚家的生意年年保持盈利?
「世子哥哥就是想保護你。」
自己的女人要是都護不住,何談帶領家族發展壯大?
分開前,楚瑜墊腳在謝勛的臉頰上快速地親了一下,「世子哥哥,我等著你三年後娶我!」
一直到小美人跑遠了,謝勛的鼻腔嘴里還充斥著淡淡的蜜桃清香……
另外一邊,呼延逐鹿沉著臉,「藍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想讓我去幫你解決了謝世子的小情人,你好鑽空子?」
藍月公主輕笑,「難道大哥不想要楚瑜?要是這樣,大哥只當我沒說過……」
「慢!」呼延逐鹿拉住藍月的胳膊,砸了下嘴,「你有辦法讓我得到那個姓楚的小美人?」
就知道他想要楚瑜!
草原上的男人,就是狼,沒有不的,尤其呼延逐鹿這種精力旺盛的,一天都缺不得女人。見了楚瑜那樣的絕色美人,又是謝勛的小情人,焉能不動心思?
「想要美人,接下來的時間,你都必須听我的。」
「這不可能!」呼延逐鹿絕不可能放棄對使團的掌控權。
在王庭時,兩人就為此相爭過,父汗到底還是更相信他這個血親兒子。
沒想到都進了雲朝皇宮,藍月還沒死心。
不過也是,藍月曾憑一人之力,在雲朝京城組建了一支密探隊伍,想要馴服她,可沒那麼容易。
呼延逐鹿不由想起父汗的話,「藍月是草原上最厲害的胭脂馬,你想要她,必須靠你自己。」
「楚瑜我自己會想辦法。你,休想染指使團的主控權!」
他沒錯,可他不會被沖昏了頭腦。
「公主,現在該怎麼辦?」呼延逐鹿走遠後,藍月的侍女輕聲問。
一路上,公主都在想辦法搶奪掌控權,卻都沒找到機會。
「沒事,今天才進京,我們還有時間。」
呼延逐鹿這邊,藍月不太擔心,她了解呼延逐鹿,總能找到機會。她擔心的是謝勛,那個男人讓她越來越捉模不透,她怕沒辦法完成大汗交代的任務……
皇帝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太醫的調理,洗塵宴上,皇帝精神瞿爍,笑聲洪亮。
皇後也打扮的雍容華貴。不過,她和太子對這次和談都興致缺缺。北疆停戰,謝氏沒了北疆戰事的牽制,大大地對他們母子不利。因此,太子還特別召見了王啟恆,詢問應對事宜。
太子甚至惡毒地想過攪黃這次和談,讓北疆重燃戰火。戰火起,謝勛家軍必然要錢要糧要軍備,皇帝近來嘗到了讓鎮國公府自己解決謝家軍各種物資的甜頭,肯定會繼續如此。到時候,謝勛忙著賺錢,也就沒時間來禍害他們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太子也只敢在心里意婬一下。他搞砸了和談,消息泄露出去,他就是挑起戰火的罪魁禍首,到時候朝中御史口誅筆伐,百姓的口水能把他淹死。
四皇子恰好相反。
有涯先生跟他說過一句話,「戎族使團是來殺謝勛的。」
能殺謝勛!
四皇子听完這句話,興奮地原地蹦起來。
真是太好了!
被謝勛陰謀算計了那麼多次,四皇子恨謝勛入骨,哪怕是戎族人,只要能幫他殺了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他都能將其待若上賓。
皇帝宣布開宴不久,四皇子就和呼延逐鹿推杯換盞,聊得很是投緣。
呼延逐鹿被四皇子的熱情弄得一頭霧水,暗想,這位雲朝皇子莫非是個傻的,連敵我都分不清了?
「勛哥,四皇子到底要干什麼?他那親近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呼延狗熊是親兄弟呢。」
楚玨因為要維護治安,比謝勛等人稍晚了些進宮,听說呼延逐鹿竟然覬覦楚瑜,差點兒拔刀去砍呼延逐鹿。雖然被謝勛攔住,卻給呼延逐鹿取了個「狗熊」的外號泄憤。
「認賊作父,听說過沒?有女乃就是娘,听說過沒?」
這兩句話形容四皇子,再貼切不過。
雖然為了和談成功,鴻臚寺和禮部的官員對戎族使團禮遇有加,卻都是不卑不亢的,哪里像四皇子這樣,就差伸舌頭舌忝呼延逐鹿的靴子了。
戎族使團到底能給四皇子什麼好處?
謝勛轉動著酒杯沉思。
「皇上~」
呼延逐鹿噠的一聲把酒杯擱在桌案上,站起來沖皇帝拱手,「舞姬雖漂亮,可是對本王子這樣的粗人來說,實在無趣。」
舞姬是真漂亮,舞蹈也很好看,可是對于只想把美人摟在懷里,狠狠褻玩的北戎人來說,看漂亮舞姬扭腰擺臀地跳舞,就是折磨。這話,呼延逐鹿自然不能說。
「哦,那王子想看什麼表演?」皇帝感興趣地挑眉。
「在北戎,宴會上都會有摔跤比賽,看得人熱血沸騰。今晚本王子喝了不少酒,熱血涌上來,想找人比劃比劃。不知道皇上可否允許?」
「這有何難?我雲朝雖不似北戎那般人人擅騎射,找幾個學武之人與王子切磋一二,還是有的。」
說著,皇帝轉向坐著的司寇,介紹道,「這位是我雲朝羽林衛的大統領……」
「本王子不要別人!」呼延逐鹿揮手打斷。
皇帝似乎沒料到,驚問,「那王子要和誰比劃?」
呼延逐鹿的目光在殿內逡巡一周,最終定格在謝勛身上。
得,正餐上來了!
謝勛搖了搖杯中的酒液,冷笑兩聲。
不愧是北蠻子,人都是先文後武,他直接越過了文比。
「本王子要和謝世子摔跤!」
摔你媽啊!
謝勛在暗罵不停。
皇帝似乎有些為難,「謝世子不會武藝,王子要不另外選一個人?」
「不會武……」
「逐鹿王子要和本世子比試,沒問題!」
謝勛當啷把酒杯甩在桌案上,「不過,王子在北戎大宴小宴都摔跤,應該玩膩了吧?今兒咱們比個新鮮的吧。」
「你想比什麼?」皇帝心底警鈴大作。
他還指望呼延逐鹿三拳把謝大紈褲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