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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順剛給裴三娘送完添妝,返回皇宮,就接到消息: 謝加知道自己成了太監,萬念俱灰,在皇覺寺剃度出家了!

「娘的!」安順再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招太狠了!

人死了,還可以抱著牌位嫁進鎮國公府,算是守貞的典範,人出家了,這要怎麼搞?

安順都有種逃出宮的念頭,他簡直不敢想象皇帝知道消息後的反應。

不然,讓其他人去觸皇帝這個霉頭吧!

他叫來新收的干兒子,「你去把消息稟報給皇上,咱家還有事要去內宮一趟。」

看著那個年輕的背影往御書房而去,安順低聲念了句佛。

死道友不死貧道,弱肉強食,怪不得咱家心狠了!

安順在內宮轉了一圈,才去御書房。他踏進去時,從里面抬出來一具尸體,正是他那個來傳消息的干兒子。腦袋都被砸裂了,滿臉血污,面目猙獰。安順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還好不是他來稟報消息,否則變成尸體的就是他!

「安順,你回來的正好,帶上人,去皇覺寺,給朕把謝加砍了!」皇帝滿眼陰翳,「人死了,裴三娘就能捧牌位嫁進鎮國公府了!」

「皇上,京城百姓都知道謝加出家了,這時候……」

皇帝要吃人般凶狠的目光掃來,安順縮了縮脖子,「皇上,現在下殺手也無濟于事了。」

砰∼

一塊硯台狠狠砸在了安順頭上,安順被砸得仰倒在地上……

謝加皇覺寺出家,最開心的莫過于謝尚書。

「禍起蕭牆的隱患終于清除了。」謝尚書雙手合十拜了拜。

謝老太爺沒好氣地瞥一眼大兒子,「現在總該相信勛兒了吧?」

昨天,听說謝勛要把謝加送去北疆,謝尚書不敢在謝勛耳邊磨嘰,卻忍不住來清風院跟謝老太爺嘀咕,「父親,勛兒是不是太婦人之仁了點兒?」

做家主的人,可不能心慈手軟,必須殺伐果斷。

還有一件事讓謝尚書尤為擔心,他怕嫡子最近幾個月贏的太容易,得意忘形,開始輕敵。他來找老太爺,是想老太爺提點提點嫡孫。

「得罪人的話,你自個兒不說,叫老夫說?你可真是老夫的孝順兒子啊!」謝老太爺黑了臉。

慈父你做了,惡人讓他這個祖父當?

結果,謝尚書被謝老太爺一句夾著勁風的「滾」字給轟出的清風院。

「勛兒不是個沒成算的。戎族人的事,你就放心讓他自己處理吧。」謝老太爺丟開手里的信紙,「皇帝最近肝火旺盛,連安順都趁機躲開了,你讓咱們的人注意點兒,別在這個時候犯傻冒頭。」

安順挨了皇帝一硯台,額頭被砸破了,告假修養。皇帝身邊的大總管養病不在,這個時候下面少不得想要冒頭露臉的。

「父親放心,我已經叮囑過了。」謝尚書並不擔心宮里的人,「爹,上次我跟您說的,調幾個您手底下的人暗中保護勛兒,您再考慮考慮唄∼」

說著,竟然拉了拉謝老太爺的袖子。快五十的人,做這樣的動作,是極不符合身份的,可見他是真的為嫡子的安危憂心忡忡。

謝老太爺輕嘆口氣,「已經讓人去了。」

他怎麼可能因為祖宗規矩,枉顧唯一嫡孫的安危?謝氏祖輩留下那支精銳,不就是為了護佑家族嗎?他又豈會拘泥于祖宗禮法?

安順借口養病躲開了兩天,第三天,他早早就穿戴整齊去了養心殿。

兩天時間,御書房里一共抬出去了十具尸體,可見這兩天皇帝有多心煩氣躁。

皇帝正在洗漱,看見安順,冷哼一聲,「老狗,舍得回來了?」

皇帝口氣溫和,可見心情不錯。

今天戎族使團進京,皇帝自然龍心大悅!

收拾謝勛的人到了!

安順躬身舌忝著臉笑,「今天戎族使團進京,事務繁雜,听聞皇上身邊沒有可用之人,老奴就是爬也要爬來的。」

皇帝輕哼一聲,揮揮手,「去吧,把使團的差事辦好了,朕便既往不咎。」

這兩天,殺了十余宮人,皇帝也發現,還是安順這條老狗用的更順手。大事不說,端茶倒水磨墨一類的小事,安順也做的更合皇帝心意。那些新人,一來不了解皇帝的脾性嗜好,二來膽子小,一見皇帝皺眉,就先嚇得哆哆嗦嗦,活兒愈發做不好……

戎族使團入京,最忙的就是楚玨。

「娘的,戎族混賬要是敢在京城搞小動作,本指揮見一個砍一個。」楚玨被最近的緊張氣氛弄的都有點兒神經質了。

所有人都知道戎族使團進京肯定會搞事情,皇帝還特別把他叫去御書房叮囑一番。名義上是叮囑,其實就是恐嚇。

言語間都在勸楚玨,你不行的,還是早點兒卸甲歸田回去繼續花天酒地吧!

他一個真紈褲,要不是憋著口氣,誓要幫勛哥把五城兵馬司正指揮的位置搶到,他早撂挑子了。

「勛哥,皇上怎麼把你也叫來迎接使團了?」

謝勛是御前帶刀侍衛,怎麼也輪不到他來城門口迎接使團吧?

皇帝不但派謝勛來,還讓他站在最前排。

「還不是想看本世子的笑話。」謝勛嘲諷地輕嗤一聲。

皇帝的心思很好猜,給他下巫毒的憐月搖身一變,成了戎族公主,謝勛眼見仇人在面前,卻不能動手,心里憋屈不?難受不?

皇帝只要想到謝勛吃癟的樣子,就龍心大悅,恨不得親自來城門接人。然而他是九五之尊,不能自降身份,就派安順緊盯著謝勛,回去把謝勛吃癟的樣子事無巨細的匯報給他。

可惜,謝勛注定會讓皇帝失望。

謝勛看見搖身變成公主的憐月,非但沒生氣惱恨,反而哈哈哈大笑著迎上去,「好久不見了,真是想念的很啊!」

說著伸手就要拉憐月的縴縴玉手,一只手掌啪的拍開了謝勛的咸豬手。

「大膽,竟敢對我們的藍月公主無禮!」憐月的貼身侍女怒目圓瞪謝勛。

謝勛模模鼻子,臉上依舊笑著,「本世子習慣了,以前一見面,都是摟摟抱抱的……」

站在謝勛後面的各部官員都忍不住笑。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謝世子是憐月,現在的戎族藍月公主,唯一的入幕之賓。

「藍月,你更漂亮了,一會兒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唄∼」謝勛不停對藍月擠眉弄眼,滿是暗示和曖昧。

藍月暗暗攥緊了拳頭,這個死紈褲,還是這般不著調。

「好啊,地點本公主來定,謝世子可敢?」藍月盈盈一笑。

真他娘的漂亮!

謝勛在心底嘖嘖兩聲,「敢!大美人公主盛情相邀,就是要本世子的老命,本世子也好敢啊∼」

怪腔怪掉地拉長尾音,雲朝的官員又是一陣噗嗤噗嗤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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