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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山莊一頓兵荒馬亂後,皇帝發現除了五皇子,並無其他人再出紅疹,就連伺候五皇子的宮人沒染上。

皇帝這才長出一口氣,暗嘆,虛驚一場。

繃緊的神經松弛下來,皇帝又暗暗恨起來。他是個多疑的人,因此他認為五子的病肯定與謝家的那兩只大小狐狸有關!

不過,這次確實是五子莽撞了。

謝貴妃和七子還在,哪里輪得到五子娶謝家嫡女?

「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啊~」皇帝微闔眼嘆氣。

他的這些兒子,一個個都惦記著他底下的龍椅,野心勃勃,卻又沒那能耐,真是愁人啊~

「皇上,該進丹了。」安順捧著個托盤上前。

托盤上放著一碗水,一粒金色的丹丸。

據煉丹的道長說,此丹午時陽氣最盛之時服用,最是補氣血。

皇帝已經服用了幾日,確實感覺精氣神好許多,尤其晚上在後妃那里,竟似回到盛年狀態,反倒是伺候的妃嬪大呼吃不消。

皇帝一手捏起丹,塞進嘴里,又端起道長準備的無根水,就著水,服下那金丹。

金丹下肚,皇帝的身體里仿佛竄起一團火苗,暖融融的。行宮的書房就建在湖邊,又置了冰斧,甚是涼爽,體質稍虛些的,甚至會覺地冷。吃下這丹藥不久,皇帝就出了一身的熱汗。

皇帝年輕時,火力旺盛,就是這般,滿身熱汗,皇帝非但不覺地難受,反而露出笑容,把兒子們那些糟心事都給拋之腦後。

「安順,重賞九星道長。對了,他說的那事,你讓人去安排吧。」

啊?安順微驚地抬頭看了眼皇帝,垂首時神色恢復了平靜,「奴才遵旨。」

皇帝揮手示意安順退下,眸中閃過某些情緒,卻因為眼瞼很快合上被掩下……

羽林衛住的院落。

九碗拎著食盒走進謝勛住的房間。

謝勛午睡剛醒。

天太熱,不睡一會兒,下午當值,會犯困。因為羽林衛人手不夠,每個人都當七、八個時辰的班。

這幾天,他甚至沒時間回去跟便宜老爹吃飯,都是九碗去把食盒拎來。

謝勛走到水盆前,洗了手臉,側頭疑惑地看九碗,「怎麼黑著臉?」

九碗在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張帖子,「有涯老賊給世子爺您的。」

謝勛丟下干毛巾,接過來,嗤笑一聲,「什麼叫厚臉皮,有涯先生這就叫厚臉皮的鼻祖。」

九碗很是有些憤憤不平,「有涯老賊還有臉約世子爺您見面!」

先是利用他家世子爺把自己的嫡孫女送上皇子正妃的寶座,如今又唆使五皇子來算計鎮國公府嫡出小姐!這兩樁事,一直讓九碗耿耿于懷,恨不得半夜跑去把有涯給 嚓了。

「五皇子的事情應該不是他唆使的。」謝勛丟開帖子,接過食盒,一邊揭蓋子,一邊問,「今兒有什麼好吃的?」

便宜老爹見兒子忙地連回去吃飯的時間沒有,那個心疼啊,可他們才狠搞了皇帝一把,在某些方面就必須做出退讓。謝尚書只能在飲食上盡量照顧寶貝兒子。讓廚子每天換著花樣給兒子做新菜式,葷素搭配不說,飯前要有開胃菜,飯後還要甜點,十分豐富。

小巧精致的碟子擺地滿滿一桌,謝勛把碗筷遞給九碗。

九碗恭敬地接過。

已經好幾日,九碗還是不習慣與世子爺坐在一張桌上用飯。他是僕,是奴,是不能與主子共桌的。

謝勛是現代人的芯子,並無太多的階級觀念,再說,這房間就一張飯桌,總不能讓九碗去書桌上吃吧?那樣,九碗更加不肯了。房間狹小,也沒辦法再放下多一張飯桌。站著吃,或是蹲著吃,愈發不像樣。

「在外面,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

謝勛強行把人按在椅子上坐好,又給他盛了飯菜,九碗這才有些扭捏地坐下。

古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謝勛卻不管這些,一邊吃一邊問,「錢叔有消息來嗎?」

「有。來人說一切都好,玻璃鏡又賣出一百多萬兩銀的貨。只是城南挖地下排水管道的人遇到了些麻煩……」九碗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箋。

謝勛含著口飯,就開始拆信。沒轍,如今時間真地不夠用,要處理的事情又太多。

剛開始听九碗的口氣,謝勛還以為城南挖出地下河一類的,工匠不知道該如何辦?信看了大半,謝勛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

九碗看見自家主子這個表情,不由好奇,「世子爺,是有什麼好事兒嗎?」

「大大的好事!」謝勛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把錢管事的信遞給九碗。

九碗看完,驚呆了,「挖出了玉礦!」

京城,城南。

錢管事正指揮鎮國公府的侍衛,將那塊挖出玉礦的地用路障給圍起來。

路障外,里三層外三成,擠滿了圍觀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

「真是活久見,京城這地界兒竟然挖出了玉礦!」

「你們說,謝世子當初是不是早知道這里有玉礦,才花大價錢買下城南的這塊地?」

「有可能哦~」

……

城南被所有人認為是爛泥項目的那塊兒地挖出玉礦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剛服下金丹,听到這個消息,一股火氣直沖腦門,頭發絲都冒出焦味兒來。連著灌下三大碗涼茶,皇帝才壓下四處亂冒的火氣。

「安順,你說,謝勛會提前知道城南的地下有玉礦嗎?」皇帝有氣無力地問。

安順心想,我哪里知道?

「應當不會吧。」

安順這話也並非無的放矢,奏報上寫的明明白白,城南的工人往下挖了十來丈的深度,才發現紅玉礦。

「若非早知道有玉礦,謝勛為什麼要讓人挖那麼深的地下排污管道?」

皇帝還是不信。

就算是皇宮,也不過是挖個五六丈深,地基就更淺了。

安順無話可說,只能躬身默然無語地站著。

皇帝明顯是疑心病犯了,別人不管說什麼,都不會相信,他何必浪費口水?

皇後住的寢殿。

 當,太子一個沒拿穩,茶杯掉落在地上,灑了王錦繡滿裙子的茶水。

確定行宮沒人染病後,皇後又傳召王錦繡來學宮禮。今日太子來請安,王錦繡正好在給皇後沏功夫茶,皇後就讓王錦繡也給太子沏一杯。

太子接過茶杯,還沒喝,就有宮人來稟報了城南發現玉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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