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玨又笑了,有些賊,還有些曖昧。
「其實我妹子也猜到你另有用處。讓我問問,能不能也讓她參一股。別看我妹子是個女子,她可是個小金豬,手里的銀子比兄弟我還多呢。勛哥,你以後可有福了。」
謝勛囧囧地。
「勛哥,你幫我妹子賺了銀子,也不用給她,以後等她嫁進謝家,你再給她。這樣,她也能在我父親那兒多弄點兒嫁妝。」
謝勛有些無語,這發小,連自家的銀子都幫著妹子算計,可見是個真寵妹的。
「世子爺,楚少爺,你們在說什麼好事呢?」
又一個公子哥兒酒醒了,跌跌撞撞地湊上來。
「是不是又有新詩了?」
今日,這些公子哥兒們玩詩玩瘋了。也是謝勛引導地太好,一個個都寫出一兩首詩,弄地這些紈褲好似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還揚言要去挑戰國子監的監生。
「不是詩,是詞。」
「世子爺又有大作了?」
謝勛一句話,轟地其他紈褲紛紛醒來。
「快吟來听听!」
「世子爺新得的這首詞又是從何曲子得來的靈感?」
「是听霽月姑娘的琵琶有感而得。」謝勛搖著玉骨扇道。
楚玨微驚,「勛哥怎麼還听起霽月的琵琶來?不怕憐月姑娘吃味兒嗎?」
「小心下次你去流雲樓,憐月小妞不讓你上榻。」
這倒真有可能,憐月當時的小表情,謝勛記地一清二楚。
「本世子不僅听了琵琶,還把人帶來了。怎麼樣,你們要不要也听听京城排名第一的琵琶?」
「听啊!」
有美人,有琵琶,這幫紈褲能不見,不听嗎?
就在這時,霽月抱著琵琶,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世子爺,諸位公子晚上好。」
「不知世子爺又得了什麼好詞?可否讓霽月也賞一賞?」
給謝勛拋去一個媚眼。
在場的紈褲們立即都看痴了。
以前,他們沒點過這霽月,沒想到竟是這般風情萬種。真真是芙蓉蓮花,各有姿色啊~
謝勛對那眼神的感覺與眾人略有不同,那是一種認主的眼神。
霽月在用眼神告訴他,她以後就是他的人了,任他驅馳。
謝勛嘴角微微一翹,噠地打開玉骨折扇,一邊邁步,一邊吟誦。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咦?霽月驚愕地抬頭。
莫非真是從她的琵琶之中得來的新作?
今日,她回到流雲樓,乍然听說謝世子在百花宴作了上百首詩,還開創了詞這個新體裁。她因為掛念著幫高峰混出京城的事情,一直沒來得及讀那些詩作,心里就暗暗以為,謝世子肯定又是如之前般,花錢買的詩作。
听到這起頭的兩句,她就確認,謝世子真會寫詩!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錚錚鏘鏘,琵琶聲起。
霽月以琵琶相和,隨著琵琶婉轉低吟,听地人愈發悵惘。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首詞吟完,琵琶聲也停了,眾人竟然依舊靜默無聲,仿佛已經登上高樓。
這還是一群紈褲,若是那些喜歡吟風弄月的文人騷客,定然要惆悵糾結一整宿,
「世子爺,您這首詞,可以給奴家嗎?」
霽月覺地自己有些厚臉皮,可她實在太喜歡這首詞,與她的琵琶完美配合。若能在花魁大賽上演奏,定能震驚四座。
「可以啊。」謝勛爽快答應。
霽月欣喜若狂,連忙叫人拿來紙筆,「還請世子爺賜下墨寶。」
謝勛有些為難了。
他在現代,鋼筆字寫地還不錯,毛筆字也練過幾年,可是原主的字,真是一言難盡。
要不連字也糾正過來算了?
拿定主意後,謝勛提起狼毫,刷刷刷揮毫潑墨起來。
「原來世子爺的字如此好!」一紈褲驚呼。
「勛哥,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沒露出來?」楚玨嘖嘖稱奇。
霽月已經直接把那幅字卷起來,生怕被人搶走了般。
其他的紈褲見狀,紛紛嚷著要謝勛贈墨寶。
還有說要留著做傳家寶的。
謝勛自然不會吝嗇,當即揮毫。
海月樓這邊風花雪月,歌舞升平,南城門,此刻正在上演著一場生死拼殺。
高峰現身了!
第一個接到消息的是五城兵馬司的原指揮使。
他接到消息,甚至沒確認真假,翻身上馬,直奔南城門而去。
他到時,正好撞見穿著女裝的高峰在街上走。
楚玨最近升官的速度看得袁昭眼紅,皇帝發出對高峰的通緝令後,他就讓人畫了高峰的正面、側面、背面畫像,早也看,晚也看。
只一眼,他就認出了那個穿著丫鬟裙衫的人,是高峰!
袁昭拔刀就沖了上去。
因為知道高峰武功高強,這一刀袁昭下了狠力。原本他也沒想過要把人一刀砍死,不知道高峰怎麼回事,或許是判斷失誤,躲避的時候,非但沒躲開,反而轉身,脖子直接迎著刀鋒而來。
嚓~
鮮血噴出來,染紅了袁昭的視線……
御書房里。
皇帝正憤怒地痛斥跪在地上的一群廢物。
安順走上來,俯在皇帝耳邊低語兩句。
「真的?」皇帝喜上眉梢。
「袁指揮使已經帶著人頭等在宮門外。」
「快傳!」
皇帝頓覺神清氣爽。
高峰總算抓到了!
跪在地上的皇後、太子、高家人和謝加見狀,都松了口氣。
袁昭進來後,皇帝親自打開了那裝人頭的盒子,反復確認,人頭就是高峰,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終于把這個禍根殺了!
「你是在何地遇上他的?」
「南城門。」袁昭仔細地把砍殺高峰的情形說了。
皇帝微覺奇怪,「他竟沒反抗嗎?」
「大概是他武功盡失,臣下手又極重,他沒能躲開。」
袁昭最近時常找楚玨喝茶聊天,也學會了如何在皇帝面前夸大自己的功勞。
加上,這話本就是事實,他說地愈發理直氣壯。
皇帝大悅,揮手,「賞!」
賞什麼呢?
「朕記得兵部侍郎的位置空缺下來了,你便去補位吧。」
袁昭興奮地抬頭。
雖然都是正四品,侍郎和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卻大不同。兵部侍郎是能夠觸踫到權力中樞的!
「謝皇上隆恩!」袁昭三呼萬歲。
跪在一邊的眾人,都又羨慕又嫉妒。
這人怎地如此好運?
海月樓門口。
謝勛把楚玨拉到一邊,小聲道,「這幾天,你安分點兒,別惹事,有個升官機會。」
楚玨兩眼噌地大亮,連酒都醒了,激動地握住謝勛的胳膊,「什麼機會?」
「你只要記住本世子的話,靜待即可。」
謝勛露出高深莫測的笑。
高峰那樁功勞,謝勛最終決定送給袁昭。
袁昭高升了,楚玨才能有機會往上升。
如今,五城兵馬司四個副指揮使,楚玨的官階最高,只要楚玨不犯大錯,正指揮使的位置一準兒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