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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恨不能生吃了他

二樓房間的廝殺在那個騷浪賤的女人逃走後,很快就結束了。

「大人,那些人嘴里都藏了毒,眼看逃不掉,都吞了毒。」

來稟報的校尉有些蔫。

本以為能捉個活口,在謝世子和副指揮面前立一功,結果都死了。

那些賊子也是真狠!

「全死了?」楚玨就算是真紈褲,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若只是假冒鎮國公府世子的寵妾,騙些錢財,骨頭怎麼會硬成這般?

「勛哥,這事兒不會扎了咱們的手吧?」

謝勛暗暗翻個白眼︰干都干了,你才來問這個問題!

「怕什麼,不是有本世子給你撐腰嘛。」

楚玨又挺直了背脊,「對啊,你可是一品國公府世子,御前四品帶刀侍衛,皇上面前的大紅人,逼死幾個賊人,算個什麼事兒。」

「派去捉苟富貴的人回來了嗎?」謝勛問。

那校尉更蔫了。

「回來了。沒捉到人。那苟王八住的宅子,下面挖了地道。我們的人還在搜屋子,那苟王八從地道逃了。」

謝勛早料到那個看似肥頭大耳,有些蠢笨的人沒那麼好抓。

楚玨扼腕痛呼,「那咱們這一趟豈不是白干了?」

「哪里就白干了。」謝勛拿起櫃台上的一冊賬本,指了指鋪子里擺放的貨品,「這些不都是戰利品嗎?」

「給爺搜仔細了,連牆壁都不要放過。」

楚玨兩眼噌地亮了,「對啊,這些東西都要被充公!」

「還是那句話,讓下面的兄弟手腳干淨些,別貪小便宜,壞了咱們兄弟的名聲。」

楚玨連連點頭,吩咐兵馬司的人去各個鋪子里搜東西。

上百個鋪子,搜出來的東西,足足調用了近千馬車。

浩浩蕩蕩地車隊在五城兵馬司的官兵護送下出了西市。

「勛哥,現在咱們去哪兒?」楚玨笑眯眯地問。

發財了!

這些東西拖回去,就成了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大人還不重重賞他?說不定就上疏給皇上,表他一功。

「去京兆府。」謝勛瀟灑地搖著扇子。

「去那鬼地方干什麼?」楚玨不想去,怕被人分了錢財。

「從鋪子里搜出來的東西都是賊人侵佔的民脂民膏,你若想獨吞,只怕要撐爆了肚皮。」

「听西市的人說,有些鋪子,甚至沒在衙門里更名。若是有人去衙門遞狀紙,你這邊就得攤事兒。最好還是和京兆府的人掰扯清楚了。」

謝勛自然不會讓五城兵馬司的人吞了這些東西,否則他豈不是忙活一天,都給五城兵馬司做了嫁衣裳?

西市的人說,有苦主曾去京兆府告狀,可狀紙剛遞完,回去的路上,人就消失了。

若說京兆府里沒問題,謝勛是不信的。

再者,今天的事鬧地有些大,狗皇帝肯定要叫他問話。只有將京城的這潭水徹底攪混了,他才好在狗皇帝面前渾水模魚。

如此巨財,京兆府不眼饞,不想分一杯羹?

就謝勛所知,哪個衙門都缺錢。有的部門甚至把下面官員的俸祿都給克扣了。

最好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為了根骨頭,打到御前,鬧地狗皇帝犯頭疼病。

西市發生如此大事,京兆尹早得了消息,正準備帶人去西市,結果卻听聞謝世子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京兆府。

從古至今,京兆尹都是個憋屈的官職。京城的達官貴人太多,京兆尹不過是個四品官兒,連謝勛這個剛出仕的,都和他平級。對方還是一品國公府世子和謝氏未來的家主。

京兆尹又是個極圓滑的人,見了謝勛,姿態放地那個低。

「謝世子喝茶。」

「謝世子吃點心。忙活大半天,餓了吧。」

……

就差給謝勛捶腿捏腰了。

「勛哥,我怎麼感覺這老頭兒殷勤地有些奇怪啊?」楚玨手沿著嘴,小聲跟謝勛咬耳朵。

楚玨如今是個揣著金疙瘩的,他看誰都覺地像要搶他錢財的壞蛋。

謝勛小聲道,「你若是怕他起壞心,派個人去把你的上峰找來。他們官階一樣,打起來,也免得你落下風。」

楚玨深以為然。雖然他是真紈褲,卻也知道不能以下犯上。

楚玨去安排人回五城兵馬司。

謝勛則拉近了和京兆尹的椅子。

「代大人,本世子在西市,听說了許多不利于代大人的流言。不知代大人可有耳聞?」

京兆尹搖頭,「未曾。還請世子告知。」

「西市的人都在傳,代大人你和那苟富貴串通,不然苦主怎麼前腳來遞狀紙,才出府衙,就被人抓走,消失不見?」

「胡說!」京兆尹怒而重重拍桌,「本官怎麼可能和一群賊子同流合污?」

眼巴巴地湊到謝勛面前,「世子爺也是被傳流言的苦主,還請世子爺救一救下官……」

謝勛卻搖了搖頭,「本世子沒處理過著難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流言既然源于有人被欺壓,你這個父母官,為那些苦主做了主,應該就能平息流言吧?」

唉,該死的紈褲人設,不然這就是個刷正面形象值的大好機會。

京兆尹用力拍了下手,「對啊!下官怎麼忘記了這茬。」

愁苦的神情盡去,京兆尹的眼底閃過貪婪。

幫那些被霸佔了鋪子的苦主做主,五城兵馬司從鋪子里搜出來的那些東西,豈不是要作為證據,被拖進京兆府的庫房?

听說足足拉了一千輛馬車啊!

想到那筆巨財,京兆尹頓時干勁十足……

城東,玉湖上,一艘雕梁畫棟的畫舫隱隱傳出尋歡作樂的絲竹之聲。

 ,一穿著妖嬈的女子穿窗跳進了畫舫二樓的一間房里,身上的布料幾乎不能蔽體,斑駁的血跡還為干涸。

那女子跳進來後,就咚地一聲跌跪在地。

彌漫著糜爛脂粉香的房間,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坐在太師椅上,冷森森地看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女子。

「被端了?」

冷淡的嗓音從黑斗篷里傳出,辨不出男女。

跪在地上的女子呼吸一窒,低垂著頭,不敢回話。

「銀子呢?」

「屬下之前接到消息,鎮國公府並沒有人注意到西市這邊的情況,所以屬下就用賺來的銀兩又進了一批貨。貨今天剛拉進庫房,五城兵馬司的人就來了……」

「所以,銀子都沒了,對嗎?」

「屬下該死!」

跪著的女子膝行到黑斗篷前面,「求統領再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裹著黑斗篷的人彎腰,輕抬起女子的下巴,目光幽冷,「妖月,你真是太讓本座失望了。計劃了那麼久,就這樣付諸東流,你讓本座怎麼交代?」

「屬下去殺了那個紈褲!」

都怪那個姓謝的紈褲,要不是他突然到西市來,根本不會發現他們的密謀,更不會有後來的圍攻。

想到那場浴血的廝殺,妖月就恨不得生吃了謝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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