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式蘇醒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身體的不協調感早已經適應過來,這樣的浮靈,無論再多也對她造不成威脅。
沒過幾分鐘的時間,這些家伙就被式徹底解決掉了,只不過還沒有給她幾分鐘喘息的時間,更多的浮靈涌了進來。
與先前的白色霧氣模樣的浮靈不同,新到來的浮靈呈現的是近于漆黑的深邃,身形也是格外的清晰,除了邊緣看起來略有些朦朧,隨著它的到來,空氣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不少,從夏末直接來到了深秋。
它向著式伸出了骨爪,看起來就像是十把彎刀一樣,骷髏的眼眶中燃燒著湛藍色的冰焰。
這個家伙這已經不再是浮靈了,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死靈,是吸收了無數浮靈碎片的聚合體,同時也是這間醫院最強大的靈體。
式的童孔緊縮,臉色稍微凝重起來,米凱爾的話浮現在心底,與那些空架子一般的浮靈不同,死靈可是擁有著真正干涉現實世界的能力。
死靈看了一眼沉睡著的黑桐干也,自然也能感受到那副相當不錯的軀殼,但要佔據那具軀殼,顯然要干掉那個女人。
即便已經稍微具備理性思索的能力,但想出什麼精妙絕倫的計策對于死靈來說還是太過于不符合實際,最多也不過僅限于召喚更多的浮靈給自己打掩護。
式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漆黑的死靈,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率先發起了進攻,手中的短刀在半空中劃過明亮的軌跡,久久未能消散,狠狠地刺向了死靈體表的死線。
似乎覺察到了危險,死靈退縮了,只是發出無聲的咆孝,伸出那對修長的骨臂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然後被一刀斬斷,就像被鐮刀收割的麥子。
不過被斬斷的骨臂下一秒就恢復如初,單純的物理攻擊對靈體是無效的,除非斬斷死線或者使用魔力,否則永遠無法給它造成真正的傷害。
一擊落空,面對著死靈揮舞著骨爪,式還是那副表情沒有變化,空余的左手模向了腰間,拔出了另外一把短刀,狠狠地刺向了它的死線。
這一次她成功了,短刀輕松的沒入其中,然後順著死線的軌跡延伸,死靈的一只骨臂就這樣灰飛煙滅,再也無法復原。
遭受了重創的死靈哀嚎著,想要逃離這間房間,但是已經晚了,右手的短刀已經被式擲了出去,洞穿了死靈的顱骨,將它釘在了半空中。
死靈努力的想要掙月兌出來,不過即便靈體化也無法逃月兌束縛,刀身散發著瑩瑩微光,蝕刻在刀身的神秘文字閃閃發亮。
它只能驚恐地看著式欺身上前,揮舞著手中的短刀深深地刺入了它的死線,隨即身體便崩潰了,化為晶瑩的碎片隨風消逝。
其余的浮靈全部都被她干脆利落地解決掉了,式收刀入鞘,透過窗戶看向了加藍之堂事務所的方向,然後重新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她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要看米凱爾他們的了。
………
………
「這個距離也太遠了吧,都已經要到達商業區了,作為單純的普通人靈魂來說,遠離自己的身體二十公里,隨時都會有徹底分離的風險。」
深夜的觀布子市,米凱爾一行人驅車橫跨整個城市去尋找黑桐干也失蹤的靈魂。
「前面路口向左轉。」
米凱爾掃了眼手中的「導航儀」,適時地開口提醒正在開車的蒼崎橙子。
蒼崎橙子閉上了嘴,瀟灑的右打方向盤,同時踩下了一腳油門,鮮艷的赤色車身就像閃電一般呈現直角,平穩地漂移過了路口。
「沒想到橙子你的駕駛技術也這麼棒,絕對有職業車手的水平了吧,不愧是秋名山老司姬。」
「秋名山老司姬是什麼?」
蒼崎橙子瞥了一眼米凱爾手中的「導航儀」,那原本是一個指北針,在加入了黑桐干也的頭發與鮮血後,被制作成了用來指引靈魂方向的魔術禮裝,有了這個魔術禮裝的幫助,尋找靈魂的難度大大降低了下來。
「秋名山是賽車手的聖地,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稱贊你開車的技術好。」
「是嗎?」
听到米凱爾的解釋,她半信半疑地說道,不知道為何,她總是感覺米凱爾說的這句話並不是一個太正經的贊譽。
不過開車技術好的話,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順著指北針的指引,她又一連串拐了數個彎,最後停在了目的地,輪胎與瀝青地面的尖銳摩擦聲驚醒了樹枝間沉睡的烏鴉。
黑桐鮮花臉色慘白,扶著車門踉踉蹌蹌地走下了車,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著,胃里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與眩暈感充斥在她的大腦之中。
毫無疑問,她暈車了,在外面吹了一會夏夜的涼風以後,身體的不適感消退了不少。
「我們到了,這里就是黑桐干也的靈魂所在。」
米凱爾合上了魔術禮裝版的指北針,打量著眼前的高大建築群,一排排並列在大道上的大樓群,就像徘回在影繪世界中的怪人,在那之中有一個特別高的影子,如同階梯般延伸的二十層建築物,看起來仿佛是剛好能到達月亮的塔。
那座高塔一般的建築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名字的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巫條大廈,整棟樓黑漆漆的,沒有一扇窗戶後有著燈光,看起來就像是墓地中的墓碑。
他仰頭看向了大樓的頂端,那里有著人形的影子漂浮在半空中。
「看來這次的工作還是蠻輕松的嘛,這麼快就找到了目標。」
蒼崎橙子嘴角微微翹起,看著大廈頂端的人影,心情似乎很是愉悅。
黑桐鮮花茫然地看向大樓頂端,可她無法看到那道人影,只有那輪格外明亮的圓月。
「戴上這副眼鏡試一試吧。」
蒼崎橙子隨手拿出了一副橙色的半框眼鏡遞給了黑桐鮮花,這上面的魔術式足以讓普通人看到靈魂的存在。
黑桐鮮花戴上了眼鏡,再次看向大樓頂端的時候,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只見一輪皎潔的圓月之下,白衣的長發少女與男孩手挽著手漫步在星空中,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