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肯尼斯點了點頭,他俯體,撿起了衛宮切嗣被切斷的右手,然後檢查著另一個「自己」身上的傷勢。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人偶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勢說明著先前的凶險。如果不出所料的話,衛宮切嗣最後射出的那發子彈應該就是惡名昭著的起源彈了,想到自己差點就挨上一發這種東西,肯尼斯難以抑制心中的恐懼。
畢竟從根本上完全廢除了魔術師,對于立志追求根源的肯尼斯來說,這比直接殺死他還嚴重。當然如果他真的被起源彈擊中的話,活下來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衛宮切嗣不會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鴨子飛掉的。
不過還好……
肯尼斯打量著衛宮切嗣的斷手,上面還剩下一劃令咒,他忽然想到了身旁的米凱爾,心里變得緊張起來。
「放心吧,我對令咒不感興趣。」
似乎看穿了肯尼斯的心中所想,米凱爾開口說道,大聖杯都在他的手里,區區令咒想要制造出多少都可以。
「不過要我放棄令咒的話,那就需要你支付另外的一筆款項了。」
他繼續補充道,從埃爾梅羅身上薅羊毛的任何機會米凱爾都不會放過。
「這很合理。」
肯尼斯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沒有什麼能比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更重要。他將衛宮切嗣右手上的那一劃令咒轉寫到了自己的手上,欣賞著整整齊齊的四劃令咒,他的心中生出了極大的滿足感。
與此同時霍恩海姆和Lancer也帶著被禁錮起來的Saber來到了愛因茲貝倫城堡。由于失去了衛宮切嗣的魔力供給,Saber的實力瞬間大打折扣,如果不是有著【龍之爐心】提供魔力的話,恐怕她就會直接回歸英靈座了。
「御主——!」
看到被吊在了半空中的衛宮切嗣,Saber的臉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下意識的想要掙月兌四元素精靈的桎梏。只不過她的反抗無濟于事,反而因為消耗大量魔力讓自己的身形變得愈發模糊了。
「請允許我將這份勝利獻給御主。」
Lancer單膝跪地,將雙槍放在了身旁,頭顱微微低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Lancer……」
肯尼斯看著Lancer,眸光流轉,微微沉吟著,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怒火。
如果不是Lancer非要與Saber進行那個狗屁的,所謂的「騎士之戰」,而是選擇與Caster聯手,將Saber快速解決掉,然後再與自己一同進攻愛因茲貝倫城堡,自己怎麼可能會輸掉與米凱爾的賭約?
「Lancer,你究竟有何打算?為什麼不選擇與Caster聯手攻擊Saber?為什麼不認真,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面對肯尼斯突然帶著質疑的尖銳語氣,Lancer保持著非常謹慎的態度,並沒有憤怒和狼狽的表情,他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我只是為了騎士的榮譽,並非把戰斗做為兒戲。」
「所以這就是你抗命不從的原因嗎?」
Lancer沉默著,沒有任何回答。
「剛才的戰斗我全都看到了,所以我才為此感到不解,難道御主的命令還不如你個人的「樂趣」嗎?難道你是想讓我用令咒去強制命令你嗎?」
肯尼斯愈發的咄咄逼人,似乎要將自己的怒火全部發泄到Lancer的身上。
「和Saber的戰斗就那麼讓你快樂嗎?甚至都讓你不舍得將她快點解決掉。」
「實在抱歉……御主,但我如約將勝利帶給了您。」
「呵呵,勝利?什麼勝利——?!」
Lancer的話就像一瓢汽油潑到了火堆上,肯尼斯冷笑出聲,指著Lancer的鼻子大聲呵斥道。
「這勝利真的是你帶來的嗎?你到底有沒有搞錯?你為什麼能大言不慚的說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語!」
「御主……」
「好了,你不必再狡辯了。」
肯尼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斷了Lancer的話,他將目光放在了Saber的身上。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擁有御主資格的魔術師,在失去了自己的從者以後,還是可以締約失去御主的從者,而眼前的Saber,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要比Lancer優秀的多。
「Lancer,你自盡吧。」
雖然有些心痛剛剛獲得的令咒,但肯斯還是決定動用其中的一劃,對自己的Lancer發動了強制命令。
Lancer的身體忽然不受控制的動了其他,然後操起了放在身旁的魔槍,干脆利落的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肯尼斯——!」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御主,伴隨著那劇痛,無比的絕望彌漫在自己的心頭,瞪大的眼楮里流出了赤紅色的血淚。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自己效忠的主君所謀殺了,他正是為了顛覆自己那悲劇的結局,才回應呼喚從英靈座降臨到了現世,沒想到他最後的結局卻是再一次體會到那絕望與悲傷。
「你就這麼想要獲得勝利嗎?你就這麼想要獲得聖杯嗎?你就這麼輕易的踐踏了我迪盧木多唯一的祈願,難道不感覺到羞恥嗎?!」
他的美貌猙獰如厲鬼,蘊含著不甘與憤怒的咆哮回蕩在一片狼藉的走廊之中,久久未能散去,僅僅只是听起來,就會讓人遍體生寒,夜不能寐。
「決不饒恕,決不饒恕這樣的你們,我要用我的血來詛咒聖杯,詛咒想要獲得聖杯的你,詛咒你的願望化為災厄,等到你落入地獄最深處的時候,不要忘記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區區使魔而已,也敢大放厥詞。」
看著逐漸消散的Lancer,肯尼斯發出了不屑的冷笑聲,至于那所謂的詛咒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這些所謂的英雄,在他的眼里不過只是工具罷了,工具不順手自然要被換掉。
霍恩海姆只是平靜的看著,Lancer的消亡是倆種價值觀的沖突,他並不認為是哪一方的錯誤,也許能感同身受的就只有Saber了吧。
「好了,那麼Saber,接下來我就是你的御主了。」
肯尼斯向著Saber伸出了手,結果他發現Saber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目光中蘊含著刀刃般的凜冽,在心中Lancer的原御主已經被她在心中認定為死敵。
「你放棄吧,卑劣的魔術師,我是絕對不會認同侮辱騎士道的畜生為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