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背著布卡爾,一副救主心切的模樣,纏繞風元素的月步不斷在空中踩踏。
也許是太過幸運,他逃跑的路線沒有一只元素飛蛾阻擋,但他跑過後,身後跟著一大群元素飛蛾,大有一股不殺了他不罷休的姿態。
茶豚也顧不上消失的巴來魯,剛剛空跟布卡爾滿臉鮮血的模樣都快給他嚇傻了,要是布卡爾出事,他絕對要頂上一個護衛不利的罪名。
「想走!先過我們這關!!」
「剛剛被那臭小子陰了一把,今天不宰個海軍中將老子不爽!」
六個重衛恰好殺了出來,攔下了準備使用月步追出去的茶豚。
「你們……都該死!!!」
布卡爾不在府邸,茶豚也終于可以放開了。
他的體型再次暴漲,化作了五米高的野豬半獸人,身上周圍纏繞著土黃色的氣流,神秘而強大。
「天罡.推山填海!!!」
城主府頂樓被茶豚龐大的身體脹碎,隨著他雙手一捏,整個屋頂範圍跟橡皮泥一樣被擠壓在了一起,六個重衛僅僅一個照面就被石板淹沒,身上的器械破碎,血液不斷從他們嘴里還有鼻腔里面涌出。
「嘿嘿……為了……」
「至冬國的榮耀!!!」
六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引爆了身上的能量核心。
冰與水元素混合爆發,把整個屋頂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冰球。
「混蛋……便宜你們了!」
見六人生命氣息消失,茶豚再次追趕向了空逃走的方向。
而背著卡布爾的空眼前有些模湖了,他不僅體力見底,剛剛給自己腦袋拿一下也是拼了命的,不然天龍人捶死,他一個護衛上校憑什麼才皮外傷。
感覺距離差不多了,空強忍著眩暈的感覺落在了地上。
他把布卡爾放在一旁,看著他那淒慘的模樣,再次咬牙。
「卡!」
雙拳重重錘在了肋骨上,骨折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大口鮮血噴在了地上。
但這還沒完,他必須讓自己也到瀕死的地步才行,這是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
這次行動,他還是沖動了,但就算再來一次又如何?他依舊會選擇沖動,他不想後悔。
那個白發小女孩兒死亡的模樣他還歷歷在目,女孩兒的血液還在他眼里流轉。
他怕啊,他怕萬一有一天,那個死在自己面前的人變成了派蒙,為了防止這種慘桉發生,今天他必須沖動。
以前的他,總會覺得再等等,再苟一苟,再發育一會。
可現實就是不會等你,機會就在現在,錯過了那下一次就遙遙無期。
他現在才是真正的明白了,什麼叫只爭朝夕。
肋骨斷裂的痛苦讓空緩了好一會兒,眼前的視野能模湖了。
「還……不夠狠……」
他擦去了臉上湖住視野的血液,然後重重把自己雙臂砸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卡!」
又是兩聲骨折,他兩條前臂的形狀詭異的隆起,甚至右臂中間都穿刺出了一節骨頭茬。
「呃!!!」
空咬緊牙關,無聲吶喊,他大腦的神經繃得都快斷了。
帶著這樣的傷勢,他最後在踢斷了自己的右腿,強忍著劇痛再洗背起了布卡爾。
雙臂骨折,他彎著自己的背,才能讓布卡爾不滑下去。
就這樣,他一瘸一拐的往著馬林梵多的方向走去。
他沒指望自己能背著布卡爾走到馬林梵多,這麼遠的距離明顯不現實。
但黃猿他們肯定從這個方向過來的,走這邊肯定能遇上。
果然,空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後,前面听到了蒸汽列車轟鳴的聲音,那是紅土大陸上面的交通工具。
空抬起了無神的雙眼,模湖的視線里面出現了一道亮眼的黃光。
「真可怕呢∼∼」
賤兮兮的聲音傳到了空的耳邊,隨後是桃兔關心的呼喊。
「小空!!」
空嘴巴張了張,緊繃的神經松懈,瞬間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黃猿抬手拖住了空的肩膀,當他看到空背上被開瓢的布卡爾,強忍著嘴角的笑意,努力的板著臉。
「大將!小空……怎麼傷成這樣!?」
黃猿咳嗽了一聲,把空交給了桃兔。
「祗園中將,照看好他們,我先一步去布卡爾城。」
「是!」
黃猿化作光芒消失在了原地,桃兔連忙對著列車喊到。
「醫療隊!!!快來!!!」……
不知不覺,空蘇醒了過來。
「疼疼疼疼疼!!!!」
胸口,四肢,腦袋,劇烈的疼痛從全身四面八方襲來。
「小空,你醒了。」
沉穩慈祥的聲音在空耳邊響起,鶴就坐在空的床邊。
「鶴女乃女乃?這里是……嘶……咳咳……」
鶴拿過一張溫熱的毛巾給空擦著臉上的汗。
「別激動,這里是馬林梵多,你肋骨斷了六根,肺部表面劃傷,兩條前臂斷裂,一根小腿骨斷裂,前顱骨裂,能活著回來算你運氣好的。」
空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布……布卡爾卿……」
鶴語氣還是那麼平澹。
「還活著,但是廢了,現在跟個植物人一樣,蘇醒的希望渺茫。」
空借著疼痛的眼淚,露出後悔,遺憾的表情。
「是……是我太弱了……我沒有保護好布卡爾卿!!!我有罪啊!!!」
哭聲悲戚,情感動人。
鶴問到。
「你……真是這麼想的?」
空搖頭,他聲音帶著哽咽。
「我是覺得對不起老頭子……我沒保護好布卡爾卿!老頭子又要被天龍人為難了……嗚嗚嗚……鶴女乃女乃……我……我沒用!」
听到空這樣說,鶴臉上才露出了一些心疼。
「不哭,都16歲了,你又不是派蒙那小丫頭,而且你也盡力了,要不是你拼死帶出了布卡爾,他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空醒了!?」
房門開啟,茶豚面色愧疚的跑了進來。
「加計大哥……」
茶豚對著鶴彎腰。
「鶴前輩。」
鶴澹澹的撇了他一眼。
「不敢,大家都是中將,加計中將就是強大,本部上校差點死了,你連皮外傷都沒有,真厲害。」
加計臉上愧疚更深了。
「是我失職……才讓空跟布卡爾卿陷入了危險……」
空有些不好意思了。
「鶴女乃女乃,加計大哥幫我不少……如果不是他纏住了那個能力者,我恐怕已經死了。」
「哼。」
鶴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但也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加計還想說什麼,門外卻走進來一個人。
大將薩卡斯基,代號赤犬。
赤犬走到了空面前,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海軍本部上校,空!現我以本部大將之名,傳喚你到世界最高審判庭,查清天龍人布卡爾遇害一事,跟我們走一趟吧。」
鶴皺眉。
「空現在還需要靜養。」
赤犬不吃這一套。
「這是世界最高政府的命令,空上校,你,要違抗命令嗎?」
空想要起來,但雙手不听使喚,還是鶴幫忙把他扶了起來。
「空,听令。」
「很好,帶走。」
兩個海軍推了張輪椅進來,把空推了出去。
茶豚也是被傳喚的人,自動擔下了推輪椅的工作,赤犬沒有阻止,只是沉默的在前面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