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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天殘九魄刀

既然想要一口吃下宋家,那麼就要做好崩壞幾顆牙的準備。

陰狠之色閃過,宋允隸一邊不斷的向小鼎渡入法力,竭力防御著各種攻擊,一邊將眸光掃向只有築基一層的許昭玄。

有了決斷,他悄然捏碎一張靈光閃閃的符,一道流光立即將周身包裹住。

下一刻,其身影竟然憑空消失了,一道道攻擊頓時落空。

「拿我當軟柿子捏,希望你有不錯的手段。」

許昭玄看到宋家六長老時不時瞄來的眼光,心底冷迭不已,但在行動上完全沒有小覷之意。

腳下遁光一閃,迅速飛退到百丈之外。

同時,他不斷施展炎盾術,數十個炎盾懸浮四周,往頭頂上的的青玉鼎打入數道靈光,使得靈壁護罩愈加的厚實。

思考了片刻,又在身上打了數張防御靈符,悄悄祭出五彩飛靈雲。

做好防御之後,許昭玄立即施展幾種攻擊法術,一副竭力轟殺宋允隸的樣子。

「王師弟,小心!」

水之彌亦是覺察到了異常,立即提醒道。

同時她一邊揮舞著余虹劍打出斬擊,一邊咒語念起,懸浮與身前的三寸小瓶寒水流激射而出。

下一瞬,在一道道冰牆出現在宋允隸追擊的路徑上,阻擾著其迫近的想法。

但他的遁術太快,冰牆還沒形成就已經被掠過。

「呵呵,想逃,可沒那麼容易。」

眸中凶芒劃過,宋允隸法力一涌,一柄大錘轟然祭出,砸向逃離的許昭玄。

同時,不計法力消耗,他打出數張二階中品攻擊靈符後,連連施展金屬性法術,金刀落羽術。

一時間,茫茫金色飛刀裹挾著強大的攻擊力,猶如漫天金色翔羽,鋪天蓋地的向許昭玄罩去。

若是尋常築基初期修士,一個照面,怕是要隕落當場。

就連築基中期修士,都不敢硬接這些攻擊。

「不好。」

面對洶涌而來的攻擊,許昭玄面皮一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但他強行鎮定下來,既然躲不過,便只能全力防守。

念頭頃刻間閃過,他做好防御的同時,法術火球術、火蛇術快速施展出。

完全是一個新進入築基境的修士,二階法術都沒有修習一樣。

只是,法力所化的數十上百到火球、火蛇,在巨錘旋轉攪動之下,稍稍一觸,就大部分煙消雲散。

其余在金色羽刀之下,紛紛被剿滅。

來勢不減的巨錘和茫茫羽刀,頃刻間就將許昭玄籠罩,不留任何縫隙。

還有數道符化成的法術攻擊,更是凌厲異常。

隨之,惶惶斬擊聲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攻擊力卻是不錯,比一般的築基中期修士要強上不少。」

被刀光錘影淹沒之際,許昭玄冷靜無比,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驚慌之色。

他掐訣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連續不斷的施展著炎盾術。

讓無數炎盾包裹著身軀,消耗著斬擊。

信手捏來之際,無數 烈異常的大火球更是將一道道攻擊泯滅。

一時間,火光、刀光、錘影耀眼沖天,淹沒方圓數百丈,無法看清其中的情形。

「王師弟!」

驚呼一聲,水之彌目露仇恨之色,冰冷之意十足的道︰「姓宋的,你在找死!」

話音未落,她法訣一變,目中一道銀月升起。

緊接著,月華大冒,蓋過熾烈的耀陽,一股無盡的寒芒直射而去,罩住宋允隸的身影。

「恩,這光華怎麼有凝滯法力的功效。」

被光華一照,宋允隸立即發現了法力流轉變慢了很多。

但他沒有驚慌,看著被轟擊掩蓋的墟極宗修士,感知到一道氣息的消散,露出了病態的笑意。

隨後,他不再關注已死之人,而是轉過身形,專心應對實力強勁的對手。

打算找準機會,不能再拉一個墊背的,也要將其重創。

「冰箭漫漫。」

水之彌沒有給他拖延的時間,晦澀的咒語不斷念出,童孔中的光華愈加的陰寒。

同一時間,光華之中,無數根冰晶快速凝聚,猶如刺寒的冰針,蘊含著徹骨的寒意。

在她的玉手一揮之下,漫漫冰箭快如奔雷,迸射向宋允隸。

彈指之間的功夫,在一陣刺耳穿刺聲中,冰箭徑直壓在宋家六長老身上。

宋允隸的法力運轉極為緩慢,僅僅過了兩息時間,沒有足夠法力的渡入,小鼎灑下的靈壁就靈性大失,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也在此刻,他感知到了死亡的迫近,一股寒意在心頭浮起。

他全力運轉功法,想要加快法力的運轉,向小鼎中渡入法力,以期能多抵擋一段時間,或許能等到水瀚谷的支援。

只是,這般掙扎只是徒勞罷了。

「焚靈!」

在宋允隸專心應對許千燕之時,突兀的,一道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緊接著,一道紅蓬蓬的濃霧將他包裹住,啃噬著周遭的靈力。

僅僅過了片刻,護罩靈光越加暗澹,一觸即碎一般。

下一刻,一道身影浮現,同時還有拳影飄飄蕩蕩,無數千鈞巨力狂 的轟擊在宋允隸的身上,

「砰砰砰。」

連續的巨響聲不斷,宋允隸周體依附的靈光護盾,本就靈性失了大半,頃刻間就被巨拳轟散。

「你怎麼還沒死,這不可能。」

宋允隸扭過脖頸,駭然的發現本因該被攻殺的墟極宗修士,正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身後,還發起了攻擊。

他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正想凝聚為數不多的法力,捏碎一張靈符之時,一陣劇痛傳來。

旋即,他看到一具無頭尸體在抽搐,脖頸處鮮血狂飆,噴射出數丈高。

「體修,難怪,只是他是怎麼避過我的神識探知的?」

帶著最後一絲疑惑,宋允隸眼前徹底一黑,和宋家其余族人一樣,進入了輪回之中。

只是,一道血芒閃過。

宋允隸剛剛要消散的魂魄,竟然詭異的被扯了回來。

原本呆滯的臉上露出無與倫比的恐懼之色,奮力掙扎著,但還是被血芒一吞而盡。

這時,突兀出現的身影才顯露出面目,不是許昭玄還能是誰。

此前的斗法中,他一直在示弱,被漫漫羽刀籠罩也是有意為之,讓其放松警惕。

他憑借著龐大的神識裹住自己的軀體,賭宋家六長老沒有修習任何童術的情況下,僅用神識無法看清其中的情況。

其後,便是非常明了了。

許昭玄消耗微不足道的血液施展燃血遁影術,遁到宋允隸的身後,轟拳術立即使出。

「師弟,我剛才的表現不錯,沒有任何破綻吧。」

飛懸到他的身前,水之彌白皙的螓首一揚,略顯得色的道。

顯然,剛才她的一番神態,都在配合著表演。

「還行。」

許昭玄看到水之彌白皙的秀頸,有一剎那的失神,又不著痕跡的掩飾了過去。

隨後,他伸手一抓,一把帶著血光的刀刃出現在手掌之上。

此刃正是從從邪修高戴麟那里得來的戰利品之一,天殘九魄刀。

其刀刃有七寸長,一寸五寬,薄如蟬翼,是用《千蟲錄》上排行第九十一的九魄血蟬的蟬翼煉制而成的。

尋常時刻,天殘九魄刀處于隱匿狀態,神識低的修士根本覺察不到,絕對是一件陰殺他人的利器。

只有修習了童術,或者神識強度超過百丈的修士,才能覺察到它的蹤跡。

而此刃一旦飽飲生靈的血液,便會顯露蹤跡,同時威力也會增加三成,是極品靈器中的極品。

另外,天殘九魄刀中,九魄血蟬的魂魄能吞噬生靈的殘魂,無法進入大道輪回。

吞足九道之時,靈器化形能施展魂術攻擊,端得是恐怖無比。

相應的,為了催動天殘九魄刀刀,僅僅一擊,就消耗了兩成的法力。

以他如今的修為,還無法肆無忌憚的御使此刃,只能作為殺手 之用,用以一錘定音。

至于那位邪修首領高戴麟為何不使用此刃影殺許昭玄和許千燕兩人,卻是一個無法解答的謎。

「師姐,這些靈物我先收著,到時再分配。」

把宋允隸身上的靈器、儲物貝搜刮一空,許昭玄想了片刻,才接著道︰「接下來,我們一起行動吧,盡快將戰斗平息下來。」

「可。」

水之彌抬頭向雲層中看了一眼,神色鄭重的點頭應下,只是眸中劃過一絲憂慮。

兩位金丹真人的戰斗,才是決定著真正勝負的關鍵。

他們只有將練氣修士和金丹修士斬殺,逃遁後等待結果一途。

許昭玄見她認同後,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向西面奔去。

那里有一處築基後期修士的戰場,是兩位築基七層的修士在戰斗。

想必有了他們兩人的加入,戰斗會結束的很快。

「要加快步伐了,若是老祖不敵,怕是有不小的麻煩。」

許千燕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褚尹存,又掃視了整個戰場,喃喃自語了一句。

依照老祖的吩咐,她沒有將水瀚谷的修士斬殺,但也沒有留手。

褚尹存除了吊住一條命外,已是不能再戰斗。

同時還將其身上的靈物、儲物袋搜刮一空,作為戰利品。

片刻後,讓一位練氣修士前來看守後,許千燕腳踩遁光,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時,在接二連三中,已有不少修士隕落。

其中大部分是宋家一方的修士,築基期和練氣期的都有。

很少一部分才是墟極宗一方的修士,且都是練氣期的,築基修士都是聯合一起,不會小覷敵人獨自戰斗。

顯然,墟極宗的優勢已經變成了勝勢,且在快速的擴大。

••••••

一炷香的時間後。

大日當空,烈陽炙烤著大地,海風變得凶 起來,且夾帶著一股悶熱。

這時,東面的天際,一團團濃稠似墨的黑雲滾滾而來,其中電弧不斷閃爍,暴風雨將要來臨。

但對于修士來說,尋常的氣候變化,不會受到任何干擾。

「燕師姐,修士的傷亡已經統計完畢,坊市中的靈物亦是全部收取。」

許青陽來到許千燕的身前,抱了抱拳後,將情況如實的匯報而出︰「坊市中還有一些其余勢力的修士,但他們都躲在各自的樓宇之中,沒有參與戰斗。」

「要不要對他們進行一番訓戒,甚至•••」

話說一半,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今幸存的修士,都是不願得罪宋家和墟極宗的任何一方,只是想要明哲保身。

對于他們來說,誰主坊市都沒有多大的干系,只要不影響自己的生存和交易便成,坊市換主人,無非是上交「保護費」的對象交替罷了。

「不用,雙蠍坊市能發展起來,此地必有可取之處,宗門想必也會將這個坊市繼續發展下去。」

搖了搖頭,許千燕眸光微凝,接著說道︰「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通知下去,即刻動身,先離開這里。」

「是。」

許青陽不敢遲疑,應下後立即拿出數張傳音符,全部激發。

十數息後,一艘艘飛舟流光溢彩,騰挪到坊市上空,急速向背面的高空激射而去。

等二十余艘飛舟消失在天際之時,坊市中,一些尚且完好的閣樓,大門紛紛開啟,一位位修士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其中近十位修士氣息渾厚無比,顯然是築基修士無疑了。

他們有的是小勢力的修士,大部分都是散修,只是在坊市中落腳生存而已。

看著滿目瘡痍,毀了大半的坊市,眾人盡皆露出一絲劫後余生之感。

同時也是感嘆,以前不可一世的宋家,這次怕是徹底要落沒了。

甚至一個不好,斷了傳承也是說不定。

「解道友,這里你的實力最強,威望也是最高,雙蠍坊市變成這樣,墟極宗的吩咐,我們到底听還是不听?」

一位尖嘴齙牙、高高瘦瘦的中年修士眼珠子一轉,向一傍的一位老者抱了抱拳,非常認真的道。

其余幾位築基修士看到有人帶頭,紛紛符合,想要讓解姓老者做個決定。

是走是留,他們都拿捏不準。

單獨做決定,又不敢違背墟極宗的意志。

一朝走錯,可是要身死道消的,對于好不容易修煉到築基期的他們,可還沒享受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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