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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481︰追逃

第442章 481︰追逃

道律宗的祖師並不是面前這個人,道律宗原本只是一個小派,慢慢的壯大,最終在這幽妄之中建城卻是他。

他道號雷元子。

自稱自己的雷光就是上蒼之鞭,鞭撻世間一切敢于藐視上蒼,刑罰一切忤逆天道之人。

他自稱自己是這一片天空秩序維護者。

這一次離開,他也是去參加了一個會議,其會議主題便是怎麼更有力的維護上蒼的威嚴。

站在上蒼這一邊的當然不只是他一個,還有很多,他也算是那會場之中強力發言者之一,主張要嚴懲那些窺探了上蒼領域的人。

其中最直接的一點,就是抹除那個叫‘地球’的地方,因為那里面的知識,讓上蒼的很多權柄都公置于眾了。

不但要抹除了那個地方,所有獲得了知識的人都要‘誓約’听命于上蒼。

他的提議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贊同,有人認為他太極端了,讓所有人發下道誓不現實。

而他退而求其次,希望給每一個在達到入虛之境的降下雷劫,通過雷劫去震蕩對方的心靈,從而去甄別其中逆反上蒼的人。

這一次卻是獲得了不少的人支持,但是支持的人又加了他們自己的想法。

比如說是,不僅要雷劫,要加入火劫。

還有要加入風劫和水劫的。

這三個雷元子覺得還算可以,可是其他的人都喊著要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劫,將整個會議主題引入了爭吵與解釋之中。

他自己的心思當然明白,若是自己的想法表于上蒼並通過了,那自己將從上蒼那里獲得執掌雷劫之權柄。

到時諸天界域,億萬眾生都將在自己鞭撻之下,到那時候,自己將成為億萬人之上的存在,即使是遇上了道主,也可以較量一二。

只是他發現,自己的心思,別人也看出來,所以都夾著私貨跟進了。

對此,他心中有些憤怒,他覺得這些都看不清時勢,當那個‘地球’的知識外泄之後,原本就窺視著上蒼權柄的人,更進一步的伸出手向上蒼的權柄抓去。

上蒼找到了那個道主隱藏的地方,卻沒想到找到居然是一個污染的源,那個地方的知識,玷污了整片天地。

他心中急,可是這些人居然趁機也夾帶私貨,如此便亂了自己的計劃,真是可惡。

而這時,他收到了道場傳來的求救信,于是立即回來了。

然而他回來,卻發現自己落入了四絕陣之中,如此,他心中不驚反喜,因為他回來的時候,已經跟幾個人說過了,那幾個朋友就在身。

到時就不是他們這些人圍獵自己,而是自己圍獵他們了。

他明白,自己幾個朋友就在身後,只需要自己抵抗一會兒便可。

然而那四絕陣卻出乎他意料的強大,他瞬間便被逼了出來,他感受到那一股強烈的禁錮之意。

從虛空的板結,到鑽入了自己身心之中那種禁錮與鎮壓之意。

即使是他周身電流奔走,試圖化為電光遁行也連續兩次失敗了。

他的身體虛實不定,電光閃爍,耳中卻听到有人喊道︰「還在等什麼,此時不一劍削其首,更待何時?」

「什麼,殺我?」

雷元子心中一驚,他不想在自己還沒有等到身後的朋友到來就死了。

如此的話,只怕要成為天地之間最大的笑話了。

他心中雷霆狂震,那藏于氣海之中的雷印終于沖開了一絲的裂縫,從嘴里吐了出來。

這時,他的耳中听到了一聲劍鳴。

然後他的神魂跳動,靈台映照到了一抹飄飄渺渺的劍光奔逝而來。

那一道劍光,讓他瞬間想到了那位道主。

那位道主便是以‘天地分陰陽’這個道理而徹底的站到了‘蒼天’的對立面,而這一道劍光讓他看到這一句道理的展現。

有很多人去根據這一句‘天地分陰陽’來修成法術,他也見過不少精妙的,但是這一抹劍光這般的純粹的,卻是第一次見。

他似看到了,又似沒有看到,只像是感覺到了。

像是發夢的幻覺,幻覺之中有這麼一抹劍光來了。

他甚至在這一剎那覺得,是對方施了什麼法術讓自己生了幻象。

緊接著,他耳中的劍鳴更響亮了。

但是他整個人身上受到的禁錮的壓力瞬間被釋放。

他在這一剎那驚慌了,可是卻已經無力了,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首分離。

唯有一點念頭在眼中,他奮力的往上鑽。

一點電芒閃爍。

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逃月兌的,因為這一只眼楮是受到上蒼祝福的雷霆之眼。

他覺得,沒有人可以禁錮得了這一只眼楮,只要此時逃月兌了,那麼便可以重塑肉身。

可是他又听到了劍吟。

劍吟輕飄飄,似乎是之前的劍吟還沒有完全散去,只是劍鳴余韻。

然而那劍吟卻戛然而止,一道性靈光輝消散的天色出現,那光輝是金色。

「老祖!老祖……」

周圍那些心中還充滿了老祖歸來喜意的人,此時卻是齊聲悲哭!

「走。」

虛空里不知道是誰喊道,他顯然是在提醒樓近辰快走的。

樓近辰根本就沒有停留,當他看到有人偷襲這個歸來的老祖之時人,他就知道,那道主讓自己來里,並不是單純的讓自己找個人報仇。

而是早已經窺到了破綻,有了計劃。

樓近辰看來,這個雷殿老祖顯然不簡單,因為他從那一只雷眼之中,感受到一絲天道的氣息。

也就在這時,他感受到了那雷眼之中破開的天道氣息不但沒有散去,反而是越來越強烈。

樓近辰遠遠的一劍劃過,劍氣分割幽妄,那一縷氣息在劍下散去。

而就在這時,他感到了驚季。

一只青黑的手不知從何而來,悄無聲息,卻帶著無盡的恐怖氣息。

一把朝著樓近辰抓來。

樓近辰這刻知道自己無法開門而走,唯有劍遁化虹。

好在他劍遁化虹一點也不慢。

身形縱起,一道流光,在幽妄之中縱起,若有人可看到這一切,會看到一抹光線從一只青黑的手指縫之中鑽出去。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禁錮和束縛,便是在他一劍分陰陽的劍術之下,這個禁錮並不能夠將他束縛住。

所以他從那指縫之中刺了出去,然後鑽入了無邊的幽妄消失不見了。

在他消失之時,虛妄之中卻是有一個詭異的紅黑眼楮出現。

她凝視著虛空,正是那劍光消失的方向,這一只眼楮,像是看透了無盡的幽妄。

她的目光追逐著劍光。

幽妄之中,突然有一只巨大的蠕蟲出現,那蠕蟲身上長著一只只星辰寶石般的眼楮。

它出現之時,在幽妄之中一拱一鑽,竟是直接從身虛無里鑽出來。

這一鑽像是鑽過了無盡的虛無,直接出現在樓近辰所在的空域,它一出現,幽妄都迷蒙一片,變的星光燦爛。

而每一只星光的閃光的眼楮,都讓樓近辰感覺到了恐怖。

它出現在劍光前方,竟是影響到了劍光的遁速。

它大口一張,那巨大的蟲嘴張開竟如一個黑洞一樣,一口便將劍光吞吸進去。

劍光像是沒有反抗之力的刺入巨蟲的口中。

然而卻從巨蟲的背上鑽出,投向更遠的方幽妄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又有一只手出現,那手青黑巨大,卻輕盈的無比,像是拈花一樣,朝著劍絲捏去。

樓近辰在這一剎那,感受到了巨大的心季,他可以肯定,自己若是被捏住,一定無法掙月兌。

在他的視解里,這兩根捏過來的手指像是兩根山柱一樣。

他在這一剎那,劍光突然分裂,四散開裂,化為百十道劍絲。

而那手指像是無法捕捉真正的劍絲,竟是頓了一下,劍絲四散而走,鑽入幽妄里消失了。

就在這時,樓近辰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虛無的門。

這門像是這一片天地的唯一,在那門下一片尸骸,而在門上面有著一個幾個斑駁的字。

神秘的門巍峨聳立,孤獨的屹立在這一片幽暗之中。

他感覺那門後面仿佛有光,光里面似有一片廢墟。

樓近辰立即明白,這是自己所修的‘門’字法中的那一道神秘的門。

一直以來,他覺得這一道門雖然神秘,但是並不像別的幽妄里的存在那樣的危險。

只帶給他來了法術的神韻。

就在這一剎那,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吸力,劍光一震,在虛空里一連劃出了上千劍,這才刺開了這一股無形的吸力,然後繞過那而去。

在他繞過這一道門之後,幽暗之中出現了一只手,一只眼,一只巨大的蠕蟲。

她們看著這一道門,而她們追逐的線也在這里停下了。

她們過了一會兒,又隱沒于黑暗之中。

而這時,卻有四個人從那門中走了出來。

四個人身形各異,他們的身上泛著光。

「樓近辰竟是可以生生的掙月兌南天門的吸引,他的劍術,當真是得了道主真傳。」其中一人說道。

「道主偏愛那里出來的人,你們不是不知道。」

「不過,他也確實不負道主重托,他的劍法確實神妙無比,我們難以殺死的雷元子,直接被他兩劍給殺了,即使是‘南天門’的吸引,他都可以以劍刺破虛空掙月兌。」

「先回去吧,我們雖然贏了這一小局,但是還要防止他們的報復。」

「我覺得,還是需要把樓近辰招聚起來一起行動才好。」

「這個再說吧。」

四人轉身消失在了門中。

……

樓近辰擺月兌了那種盯視之後,他整個便遁入了陰陽之間,然後他出現在了一座城中。

這一座城是他很早以前就曾去過的那一座城,城中各處都畫滿了眼楮的圖桉。

他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無處可去,然而又想到了這里,這里像是最早祭祀‘詭眼’的地方。

但是這里已經覆滅了,只是一座孤城,他走在街道上,那些灰暗的眼紋,暗澹無光,沒有半點的神韻。

盡管如此,他也沒有在這里顯露身形來。

他找了一個沒有眼楮的床,鑽入床下,然後閉上了眼楮,躺在那里,開始思索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

星宇之間的事,就像是整個星宇一樣,宏大無比,那些謀算脈絡綿延千萬年。

他想到自己在雷池那里受了傷,然後進入星宇之中,被‘上蒼’導此了心志,從而陷入了沉睡之中,幾近死亡。

他相信,如果沒有人喚醒自己,自己可能就會在那里睡死過去。

或許肉身會在大地之中分解,使得那一片大地出現異樣的生機,念頭可能形成各自幻域。

但是被道主喚醒了,神魂不失,一切都像是沉睡了一場,甚至還有一種獲得休息的感覺,這很玄妙。

可見道主之能,也確實高深莫測。

而且喚醒自己,正是一個讓自己報復的好時機,並且可以獵殺那個雷元子。

這時機的把握極佳,難怪是可以‘反天’的人。

樓近辰突然感覺整座城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這一座城中,那無數的灰暗的眼楮突然有了神采。

但是這個過程極為的短暫,只一會兒便又暗澹下去。

他知道‘上蒼’之眼降臨,她在尋找自己,或者這只是他目巡星宇的慣例。

平靜下來之後的他,躲在那幽暗的床底,這小小的一域,卻讓他突然有了幾分安全感。

在這一刻,他覺得‘上蒼’不知道自己在這里,道主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

此時的自己是自由的,是安全的。

所以他此時有一種難言的心安。

听著自己的心跳,他回想著自己一次的行動,出的每一劍,都在心中回思著。

每一劍他都是盡了力的,別人看來飄渺神秘的一劍,卻都是他對于劍法的極致應用。

越是簡潔的劍法背後,卻是有著繁復計算。

繁花茂盛之中,一劍中其主枝,不踫其他,這便是技藝,而能斷之,這便是本事。

樓近辰躺了數天之後,從床下出來,然後來到街道上,悄無聲息的離開這一座城,然後虛空劃出一道門,鑽入其中,再現之時已經在了虎頭城。

他走入虎頭城之中,而城中的人卻有目光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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