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按照鐘牧最早的預想，大鄭跟蠻人的這場仗，按之前的情況還得再僵持試探一段時間才有的搞。
反正少則七八日，多則也要月余時間。
但沒想到冷不丁的，就要做準備，由不得鐘牧心里好奇。
可偏偏他斗膽去問了都督，都督卻什麼都不告訴他。轉頭找自家上司——先鋒郎將大人吧，將軍大人也是絕口不提。
只是透露了一句，說是斥候營那邊拿到了某些情報，所以都督才有如此決定。
這不正好鐘牧跟王曲侯是生死之交，干脆就偷模溜過來想打听情況來了。
但顯然，這種涉及到軍事機密的事情，王曲侯是無法多說的。瞥了鐘牧一眼，攤手道︰「你我雖是生死兄弟，但軍令如山，恕我無可奉告了。
不過還是剛才那句話，接下來你們先鋒營只管好好準備，漂漂亮亮的干一場就是了！
此戰若勝，不僅僅能打出我大鄭軍威跟士氣，甚至對接下來的整個戰場局面都有作用！」
「糙，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這家伙居然也神神秘秘的。老子也是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情，非得這麼保密。」
鐘牧一時不爽的罵罵咧咧了兩句，不過心里也知道軍令如山，沒辦法為難自家兄弟。
「算了，反正也沒幾天了，老子也不問了！總之老子憋了那麼久，這一仗肯定要漂漂亮亮干它一場！」
有些事情明顯問不出來，鐘牧索性也就不問了！
反正接下來有仗可以打就行了，總比天天在這鳥軍營里窩著憋著要強！
不然真就這麼一天天的憋下去，鐘牧覺得自己早晚得瘋。畢竟先鋒營不像是斥候營，斥候營好歹要負責警戒、探索、刺探敵情等等任務，說白了每天都能活動。
先鋒營除了是正經開戰外，那剩下的就是窩著訓練訓練再訓練了！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先不說王曲侯跟鐘牧那邊如何交談，陳慕出了營帳，第一時間跟著顏妍先去了軍醫處治療傷勢。
等把外傷什麼的都包扎利落，又順便去領了賞銀回了營房，結果股還沒坐熱那，王曲侯那邊的親兵就帶著手諭跑了過來。
內容很簡單，就是之前鐘牧所托之事，把陳慕從斥候營轉調到先鋒營去！
「所以說我這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先鋒營的人了？？？這種事兒怎麼沒人提前通知我一聲那？？？」
「這是軍令，身為兵士，自然要服從命令。如果你有意見的話，回頭可以去找曲侯大人商議。」
「好家伙……那我看還是算了吧。對了，這調令是只調我一個嗎？我能不能帶其他人過去？？？」
跟頂頭上司討論什麼調令意見，陳慕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踫上好說話的還好，可踫上獨斷專行的，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沒趣兒嘛！
更何況冷靜想象，其實去先鋒營也不錯。雖然前期的話，不像斥候營這邊有外出撈功勞的機會，但先鋒營那邊後期也不乏功勞啊！
而且最關鍵的是，在先鋒營的晉升之路，仔細說來要比斥候營簡單了！
畢竟斥候營本身的性質就決定了不是以殺伐為主的，真升到了屯首的程度，再往上爬就難了。輕易屯首不能親身上陣不說，立功的方式也從殺敵轉變成刺探出什麼重要的情報才行！
反倒是先鋒營這邊，先鋒先鋒，講究的就是一個「悍勇沖殺」！
說白了整個先鋒營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多殺敵、實際上都無需考慮太多的運籌帷幄什麼的！
這也就意味著先鋒營的這些軍官，都不用擅長什麼智計謀略！只要腦子正常一些，該冷靜時能冷靜，另外會听命令，然後只管一通殺殺殺就行了！
這一點，就連其他營部都比不過！
畢竟其他營部的軍官將領，都要掌握一定的謀略和運籌帷幄的能耐，不然調兵譴將的，肯定是問題。
也就只有先鋒營作用就是猛就是莽，說白了「無腦」猛殺就夠了！正好適合陳慕！
要知道陳慕起初關于晉升的計劃中，就頭疼于越往上爬，越受限于排兵布陣的謀略能力，恐怕不能勝任高位。
而真到了這麼個基本靠莽的地方，那不就簡單省心多了？！
另外先鋒營編制也跟斥候營不同！
斥候營的營，就是個稱呼，實際上只是個【部】級編制。
但先鋒營可是妥妥的真正【營】級編制！
先鋒營最大的頭頭那可是先鋒郎將來著！旗下五部的五名校尉，便可跟斥候營最大的領導平級了！
這也就意味著在先鋒營里，只要陳慕夠猛夠能殺，只憑殺敵這一點兒，都不用考慮什麼謀略方面，就有足夠的機會坐上校尉的位置！
而陳慕之前就研究過了，想對這場戰爭的整體佔據產生影響，或者說對整個大鄭軍方的行動產生影響，怎麼著也得是個校尉的地位。
這要是到了先鋒營，就有了達成的可能性了！
至于先鋒郎將……這個位置還是別想了……
雖然刷軍功也能刷的上去，但畢竟是一營之主了，僅次于統領一軍的主帥都督，那真不是沒有身份背景的人能隨隨便便爬的上去的！
甚至縱觀軍中這五位郎將，哪一位背後沒點朝堂撐腰？哪一位背後沒點盤根錯節的背景？
這些人能當上郎將，與其說是他們功勞攢夠了。那不如說是背後的家族或者勢力進行了利益交換跟權衡，才把他們給送上去的！
「這次調令，雖然只針對你個人。不過我過來之前，曲侯大人倒是交代過一句。念在你之前又立了功的份兒上，若是有什麼不過分的要求，都可以答應。
你若是想帶人一起過去，也無所謂，只是最多就是你們這一個伍的人員。再多的話，那就不合適了。」
好歹陳慕之前是立了功的，而且斥候營也屬實跟著沾光了。因此為了投桃報李，這種帶一兩個人走的小要求，王曲侯自然是睜一只眼比一只眼了。
當然四五個人已經是極限，再多的話，肯定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