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善什麼?」
方淮南站在沈小星後面,好整以暇的問道。
沈小星也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嚴肅的看著二牛。
這火是無論如何都發不下去了,二牛知道自己今天是吃了暗虧,但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咽︰「沒,沒什麼……小星我想起你寶娟姐還在家里等著我,我先回去了。」
二牛懨懨的道別,強撐著擠出一個好臉。
「嗯,好的。」沈小星點了點頭沒有挽留。
「慢走不送啊。」
方淮南在沈小星背後,沖著二牛咧著個嘴。
得了便宜還賣乖,二牛氣得差點破防,悶著頭走了。
二牛走後,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沈小星在灶台忙活一陣,用他剛從地里面清出來的紅苕做了兩道農家小菜,雖然是很普通的素菜,但是沈小星很有廚藝天分,簡簡單單的食材在她手里味道變得很不錯。
方淮南也不嫌棄桌上的都是素菜,洗干淨手之後捧著碗大口吃了起來。
阿嬤從小教導沈小星的規矩是食不言,但是方淮南完全沒有這個顧忌,他三兩口就把飯吃完了,這時候拿出手機開始玩不太禮貌,索性叼著牙簽跟沈小星聊起天來︰
「小星你計劃幾號回學院?」
沈小星看了一眼阿嬤,見她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感,于是放下碗筷端端正正的說道︰「我……應該是明天就回去了。」
「嗯?」方淮南問道︰「難得放假,你不多陪阿嬤幾天嗎?」
沈小星輕輕搖了搖頭。
她也想跟阿嬤多待一段時間,可是今天阿南跟她表白心意的時候,讓她意識到了自己身上還有很多放不下的責任,她這樣的家庭是沒有資格休息下來的,這種感覺以前一直存在,但是今天格外清晰。
所以沈小星打定主意要早點回去,看看能不能接下跟編劇知識有關的工作,爭取自己能夠早一天獨立,養活自己跟阿嬤。
「明天嗎?」方淮南琢磨了一下︰「這樣的話,那我就不開車去縣城了,在你家里對付一晚上吧,省的來回折騰。」
「誒?」沈小星張著小口,楞住了︰「可,可是家里……」
沈小星有些為難的看了眼屋子,里面只有一個房間,平時是她跟阿嬤兩個人一起住的。
她們祖孫兩個平時擠一擠還好說,但是現在家里突然要多住下一個人,沈小星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排了……
「我在外面打打地鋪就行。」
方淮南很隨和的說道︰「不會太麻煩你吧?」
沈小星臉色為難,小臉都皺成一個囧字了,但還是搖了搖頭︰「不,不會。」
……
沈小星抱著一床薄薄的被子,羞赧的在方淮南面前站定︰「家里沒有多余的被子了,這,這是我平時蓋的……這床被子我在離開家之前洗過一遍,很,很干淨的。」
方淮南接過被子,蓋在身上。
薄薄的軟被上傳來清幽的香氣,跟沈小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那……阿南晚安~」
沈小星輕輕的跟方淮南道別,轉身回了阿嬤的房間。
現在還沒有到深夜,方淮南在地鋪上翻了個身,側躺著掏出手機刷著消息,自己離開劇組兩天了,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他劃開手機屏幕。
山區的信號很微弱,方淮南刷新了好幾次,手機才終于慢悠悠彈出一條消息,是李朝陽給他發過來的︰
「淮南哥,我今天被丁導夸了!」
「我今天可是狠狠漲了次臉,哈哈哈!」
下一條消息是五分鐘之後︰
「咦,淮南哥你人呢?」
方淮南一看時間,這些已經是昨天中午的消息了,只是他一直沒有時間回復。
正當方淮南打算回復他的時候,手機又彈出來一條消息,還是李朝陽的︰「呃,淮南哥你這兩天千萬別看V博。」
方淮南給他回了個問號過去。
消息條上面的圈圈轉了兩分鐘,亮起了紅色感嘆號——消息發不出去。
方淮南試著打開手機上面的V博,想看看李朝陽看到了什麼,但是山區的信號連消息都不能發,更何況刷網頁。
他刷新了幾下頁面,還是空白頁。
方淮南只能作罷,打算等明天出去了之後再看看,反正李朝陽這小子一向喜歡小題大做,說不定沒什麼事情。
他卷了下被子,蓋著幽幽少女清香的被子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方淮南眼皮上感覺到有亮光的時候,他就醒過來了。
夏季日長,方淮南醒來的時候才六點多出頭。
但是沈小星已經在外面忙活起來了。
在拍《無間風雲》的時候,方淮南就知道沈小星醒得早,他到劇組算是最早的那一批人,但是沈小星往往比他還早到,而且等他到的時候沈小星肯定替他準備好了早飯,放在隨身攜帶的包包里面怕走溫了。
「你醒啦~」
沈小星看到他走了出來,對著方淮南露出的笑容甜美。
她嬌小的身子蹲在灶台生火,白皙的臉頰兩邊不小心沾上了灰,看上去像個頑皮的小孩背著大人偷偷玩火的場景。
方淮南蹲,用指月復輕輕蹭著沈小星的臉頰︰「早。」
「咳。」阿嬤看到他們兩個人的互動,低聲咳嗽了一下。
沈小星立刻臉上泛起一片紅暈,低下頭︰「早安。」
方淮南臉皮很厚根本沒把阿嬤的暗示放在心上,很自然的拿過沈小星手里撥弄的柴火,塞進灶台里面︰「我幫你生火吧。」
沈小星搖搖頭拒絕了︰「不,不用……」
「這有什麼用不用的,幫個忙而已。」方淮南不由分說的把柴火塞進灶台,看著滿滿當當的灶台內膛心里很有成就感。
懂得幫忙照顧家務的才是顧家的好男人啊!
「不是……」沈小星低著頭怯生生的抬眼︰「我剛才已經把火升起來了,灶台塞得太滿的話,火苗會滅掉的。」
說完,好像是響應她的話一樣。
灶台里面原本燃燒著的火苗,在方淮南的折騰之下跳動了兩次,然後‘嗤’的熄滅了。
方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