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神經頓時緊張起來,面面相覷的不知緣由。
「剛才這門莫名其妙的開了,現在又莫名其妙的關上了,有點太人了吧?」青羽有氣無力的開口。
冬隱的眉毛都要擰成一團了,又熱又渴,「這個地方確實詭異,我們得加快腳步,趕緊找到聖女然後離開這里。」
「快走吧。」館衹也聲音嘶啞的開口。
幾人忍著強烈的灼熱順著甬道往里走,越走越熱,他們都皮膚都被烤的紅彤彤的,甚至有些地方起了晶瑩剔透的水泡。
青羽已經徹底暈了過去,傷口處流出的鮮血順著他的胳膊一直往下滴,滴了一路。
「殿下,您還好嗎?」冬隱臉紅彤彤的,艱難的掀著眼皮去看謝沉的狀況。
謝沉滿臉的汗,嘴唇干裂的厲害,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少說些話,快些走吧。」白瑾淡淡的提醒一句,背著人,加快了腳步。
冬隱有些不高興,但實在太熱了,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跟了上去。
昏昏沉沉感覺走了一個世紀,腳如千金般重,眼楮也浮腫的看不清路來。
突然。
一陣清涼的風吹了過來,白瑾的腳步頓了頓,抬起頭,模糊的朝前頭望了一眼。
甬道的盡頭相連著一個巨大的空間,里面長滿的花草樹木,還有一汪清池,流水潺潺,清脆悅耳。
空間的頂上開了一個大洞,抬頭便可以看見天,無數道陽光灑下來,陣陣涼風徐徐。
花草的清香味順著風吹了過來,白瑾艱難的提著氣大步邁了過去,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他才相信眼前的一切。
「殿下,殿下。」他將謝沉放了下來,喊了兩聲,見他不清醒,又忙的跑到水池邊拿著水囊灌了一大壺水。
怕水有問題,白瑾先喝了一口,沒事才喂給謝沉。
謝沉悠悠的醒過來,眼楮腫脹的看不太清周圍的景色。
冬隱幾人也疲累的走了出來,剛出甬道就軟軟的摔在地上。
白瑾挨個給他們喂了水,才回到謝沉身邊,擔心的問,「殿下,您還好吧?」
「我沒事。」謝沉抬手捏了捏腫脹的眼楮,眼前清明,看清周圍的一切,他才放松下來,啞著嗓子說。
「白瑾,先待在這里休息一會吧。」
「好。」白瑾點頭,也坐了下來。
等到冬隱幾人醒了過來,天也暗了下來。
「這是哪里?」冬隱將青羽的胳膊重新包扎了一下,看著四周,她有些疑惑。
他們不是在山里嗎?怎麼會有花草樹木,還有水池?這完全就是個世外桃源。
「這應該就是最後一個地方了吧,聖女應該就在里面了。」館衹坐在原地緩了緩,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道說。
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過去。
小道在一處荊棘的掩蓋之下,是青岩鋪成的,十分莊重。
臨門一腳,幾人沒再耽誤,拿著劍劈開荊棘就往青岩上邁。
倏地一聲。
一陣凌厲的箭意襲來。
白瑾神色一凜,身子側了側,抬劍一勾,將那只箭原封不動的甩了回去。
一聲悶哼。
冬隱和白瑾對視了一眼,身形迅速的追了上去。
他們身上背著人,步調難免落了下乘,只看到一身紅衣,那只猩紅的眼楮觸目驚心。
「是一個女子,大約三十多歲。」冬隱氣喘吁吁的說。
這條小道十分長,他們都追了那麼久,還是一眼看不到盡頭。
「你們看見那個人了?」館衹跟了上來,連忙問。
「看見了。」
「奇怪!」館衹的眉頭皺了起來,王爺呢?王爺不是去追那個人了,怎麼那個人都出現了,王爺卻不見了?
白瑾也突然想起攝政王去追那個人,臉色一變,「攝政王怎麼不見了?」
「呵…」冬隱聞言冷笑一聲,她對攝政王可沒什麼好印象,仇人的兒子,有什麼可惦記的。
「攝政王身邊那麼多人,你還擔心他?先擔心擔心我們吧!」她出言諷刺。
館衹沒理會她的話,面色凝重的走在了前面。
得抓緊找到殿下才是。
半個時辰過去。
他們才走到小道的盡頭。
館衹一看前面的景象便被震驚住了。
一顆巨大的樹木蜿蜒的佔據了整個山洞,粗壯的樹干三米多高,伸出頭頂的露天的洞里,葉子密密麻麻的蓋住了洞口。
更讓他們唏噓驚愕的是,樹干上綁了一個婦人。
不,應該說是,這個滿頭白發的婦人跟這棵樹長在了一起。
她背靠著樹干,垂著腦袋,兩只手呈大字狀被樹干縴細的枝條纏繞著,一圈又一圈,能清楚的看見,枝條上生出的女敕芽正在往她的皮肉里鑽。
「她是死的還是活的?」青羽難以置信輕喃。
白瑾看到她的手指動了動,面色更加難言,復雜的說,「活得,她還在活著。」
館祗走上前去,婦人的心跳清晰的听在耳朵里。
「她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聖女南岐煙吧?」他疑惑的出聲。
傳聞南疆聖女南岐煙絕色無比,一手蠱術更是無人能及。
館祗伸出手想要撥開她的頭發看看她的模樣,一支箭倏地射了過來。
他翻身躲過,凝神看過去,一身紅衣的女子擋在了婦人的面前。
她一身紅裙,一雙滴血般猩紅的眸子里泛著陣陣冰冷和憤怒,臉頰上一道細小的傷痕,是白瑾傷的,卻絲毫沒影響她別樣的美。
看到她的原樣,青羽的呼吸也輕了許多。
是一種,驚悚的美,鋒利又讓人心生恐懼。
館祗神色一冷,抬劍指著她,怒道,「你將殿下弄到哪里去了?」
她陰沉沉一笑,「他們死了。」
話音一落,館祗怒不可遏,飛身而起,劍尖直沖她的眼楮,「我殺了你!」
女子一動不動,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他還未挨到她的身子,身後的大樹突然動了動,枝條咯吱咯吱作響,仿若活了一旁,碗口粗的枝條猛的抽了過來,打在他身上。
巨大的痛意襲來,館祗的身子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牆上,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