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閉上了嘴巴。
姚念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子里,地上躺了一個臉色鐵青的婦人。
她兩只眼楮使勁的瞪著,滿頭的白發,牙關緊閉,雙拳緊攥,腿部和胳膊痙攣扭曲,不斷抽搐。
姚念眉頭猛地蹙起,急忙上前查看她的下頜,一動她的下頜,滿口的白沫就流了出來。
「姚念,我女乃女乃她怎麼樣?」張馭站在一旁,著急的眼淚嘩嘩往下流。
「羊癲瘋。」姚念將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確定了病因。
「快去找一截小木棍,一小塊布過來。」姚念急忙說。
她在犯病階段,整個人抽搐,很有可能會咬斷自己的舌頭。
張馭模了把眼淚,應了一聲往屋子里沖。
姚念的思緒剛剛抽離,就見婦人的嘴角流出一抹血水來,她的眼里也滿是痛苦。
她無法控制的咬到自己的舌頭了,姚念臉色一變,顧不得其他,將自己的手塞進她的嘴巴里使勁的掰著她的牙。
她的牙關閉的很緊,姚念使著勁,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牙齒陷進自己肉里的感覺。
她開始抽搐了起來,牙也咬到更緊。
姚念額頭滲出汗來,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她咬斷了。
終于,張馭找來了一個不粗不細的木棍,還有一塊白布。
「你將白布纏到木棍上,我掰著你女乃女乃的嘴,你把木棍塞到她嘴里。」姚念喘著粗氣。
張馭見到這一幕已經驚呆了,為什麼要掰著她女乃女乃的嘴?
又看到嘴角緩緩的流著鮮血,他有些害怕的顫抖了兩下,眼淚又掉了下來。
「女乃女乃的嘴巴為什麼…」
「先別問了,快點!」姚念厲聲打斷他的話,催促道。
張馭的話哽在喉嚨里,不敢耽誤時間,連忙照著她說的做。
將木棍塞進女乃女乃嘴巴里,姚念的手也順勢掏了出來。
看到她的手,張馭才知道,女乃女乃那滿下巴的鮮血,大部分都是她的血。
眼眶猛的一紅,他沉默的看著,淚珠子不斷的往下掉。
姚念疼的嘶的一聲,連忙在衣袖的掩飾下從空間里拿出碘伏消毒,貼上創可貼,才抬頭看他。
見他哭,姚念還以為他是太過于擔心女乃女乃,嘆了口氣說道。
「張馭,羊癲瘋這個病是沒辦法治愈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也沒有辦法。」
就算是在現代,也沒有治愈羊癲瘋的案例,最多的只是靠一些科學的手段去控制。
更何況藥物缺乏的古代。
張馭眼里明顯劃過一抹失落,他但什麼都沒問,只是點了點頭,聲音艱澀,「我知道了,謝謝你,姚念。」
姚念嗯了一聲,又跟他交代了兩句犯病時注意的事項。
過了好一會。
地上的婦人不在抽搐,面如死灰的躺著,仰面看著天。
姚念才發現,她最多也不過是四十歲,整個人卻像是六十歲一樣憔悴。
「女乃女乃。」張馭撲了過去,哽咽的喊她,「女乃女乃,你沒事了吧?」
婦人的眼珠子都不轉,只是呆愣的看著天,宛若一個傻子。
但,姚念看到,她捏緊了張馭的手。
沒人想做一個瘋子,她成為一個瘋子前,也沒人告訴她她這一生都會是一個瘋子。
姚念搖了搖頭,感覺這樣的事情看的多了,整個人都變得消極了。
張馭忙活著他女乃女乃,姚念也沒打擾他,徑直往院門外走。
一出院門,才發現本來圍在門口的人都自覺的排著長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似乎專門等著她出來,給她頒獎一樣。
姚念有些尷尬,急急的轉了腳步,準備貼著牆邊溜走。
「姚念!」
這一聲喊,她的腳步猛的頓住。
那一群人又圍了過來,自覺的站在她的對面排起長隊來。
站在第一個的人拿了幾兩碎銀子遞了過來,討好的笑,「姚念,听說你跟縣令大人關系好,我家孩子前幾天被抓緊進去了,你能不能跟縣令大人說說,通融通融?」
姚念的臉色一下子淡了下來,冷聲道,「這忙我幫不了你。」
說完,她就要離開。
第二個人一把推開第一個人,笑嘻嘻的攔住了姚念,「姚念,你別听他胡說八道,他孩子調戲良家婦女被抓活該。」
姚念有些不耐煩,她實在不想跟牧牛村的這群奇葩浪費時間,索性開門見山的問,「你又想說什麼?」
她嘿嘿一笑,顛了兩下懷里的孩子,掐著他的下巴問,「你幫我看看,我這孩子的爛牙病倒是好了,就是這牙還是黑的,是不是還沒好透…」
「要不,你在給我一點?」
這麼理直氣壯的來討藥?姚念冷笑。
她看她臉色不好,急忙轉了語調,」你放心,我會給銀子,你說多少錢,我肯定給你,不白要。」
姚念掃了一眼那孩子的牙,不耐煩的說,「少吃甜的,換牙就好了,藥沒了,讓開,我要回家了!」
她連忙讓開,笑嘻嘻的說著客套話,「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感謝你啊姚念,你真是大好人。」
「不然你今天別走了,上我家,我請你吃頓好如何。」
姚念冷著臉挑眉,不客氣的說,「好啊,我喜歡吃鮮女敕的小羊羔,你給我殺一只?」
她的臉猛地僵住,結結巴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姚念翻了一個白眼,又朝著前面圍堵的人厲聲喊,「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衣袖里,姚念捏緊了麻醉劑,相信她只要能撂倒一個人,剩下的人就能嚇得跑光。
那些人沒有讓開,而是異口同聲的說,「姚念,听你們村的人說,你要人幫你挖地,你看我們行嗎?我們力氣大的很!」
姚念下意識蹙起了眉,可不想跟他們牧牛村的人有什麼牽扯,直截了當的拒絕,「我不要牧牛村的人!」
他們急了,「給我們少點工錢也沒事的,我們力氣真的很大,不信你看。」
說著說著,幾個人演示了起來,一個用力將樹拔了出來,一個徒手挖了一個大洞。
甚至有人扛起了身邊的男人,以展示自己的力量。
姚念看的一陣無語,她是真無語,雖然說他們的身材都和她在現代看的健身房的小哥哥不相上下。
可是人家是健壯有力,他們純屬瘋牛拱地,在張馭家門口嘎嘎的一頓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