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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亙古未變的大陸之上,地面之下微微閃爍的、如眼楮一樣一眨一眨的小生靈正小心警惕地望著四周,就好像這向來安靜的曠野之中突然出現什麼令人恐懼的生靈一樣。

居住在龍大陸南方的生靈們對這種喜歡將身軀埋藏在地面之下的生靈十分熟悉,傳說這些可愛的小東西是偉大主神拉瑪斯提亞很早就締造出來的生靈之一,它們被稱為「土靈精」,喜歡在寬松的土壤之下挖掘洞穴。

雖然以「土」這樣厚德載物的物質為名,但實際上它們的膽子是四種靈精之中最小的,每當四周有活物路過的時候它們便會十分害怕地躲藏在泥土之下,卻又忍不住探出一雙一閃一閃的眼楮去看。

此時此刻,龍大陸的南端一片歲月靜好,只有徐徐微風拂過,看起來,它們這樣的戒備完全是無用功的。

于是,在沉寂了好幾秒之後,從泥土之中才緩慢地鑽出了一個個如同大號巧克力豆一樣圓滾滾的、生著一雙豆大的乳白色眼楮的可愛生物。

「唧唧!」

它們互相打了一個招呼,如同馬鈴薯大小的漆黑身體在原地一蹦一蹦地,從遠處看起來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地面在跳動呢。

但也就是在同時同刻,歡呼雀躍的土靈精們卻忽而發現,地面上一道陰影正在不斷擴大,直到將它們之中的大半部分全部都遮掩起來。

它們紛紛扭頭向天空處看去,只見一個懸空的木舟正從天穹之上快速俯沖而下,在船尾的位置還站著一位穿著白色裙擺、頭上光環歪歪扭扭、狂笑著的天使。

「各位乘客,‘赫來爾號’已如期抵達目的地,目前地面的溫度良好啊,快看,從木船的右下方看去還能看見龍大陸可愛的土特產,它們叫做土靈精。」

「唧唧!」

隨著木舟的 然降落,那巨大的力道將地面上尖叫著逃跑的「大號巧克力豆」們紛紛撞飛出去了好遠,但好在他們的生命力如同這片寬闊的大陸一樣,基本上很難死亡,費舍爾還記得在未來母神將龍大陸一分為二之後,這群土靈精都還在南大陸的土地上蹦蹦跳跳。

「轟隆隆!」

隨著一聲巨響,修長的木舟便狠狠砸入了地面,在地面上拖拽出了極長的尾痕。

費舍爾無語地拽住了旁邊都快要飛出去的唐澤明日香,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赫來爾,問道,

「就不能降落得溫和一點?去樹大陸的時候不是能緩慢落地的嗎?」

赫來爾聞言表情似乎有些苦惱,隨後,她又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向了費舍爾,撒嬌道,

「可是,那樣還能算是緊急迫降嗎?」

「」

費舍爾已經懶得和赫來爾辯論為什麼一定要是「緊急迫降」了,反正就算問也會有更多的歪理,索性還不如不說。

「我們這是在哪里?」

費舍爾看了一眼四周寬闊無垠的曠野,只在其中看見了一條寬闊的河流,他沒在肉眼中看見那被稱為「理想國」的地方。

鉤吻咳嗽了一聲從木船上跳了下來,對著費舍爾說道,

「龍大陸一共有三個部分,最南端的如尾狀一樣的半島,也叫做。龍神一般不怎麼管轄他的領地,所以這里的生靈們基本上都是野蠻生長。

「龍心大陸上有很多生靈的聚落和國度,龍尾島則要少很多,因為費馬巴哈龍神從夾縫歸來休息的時候經常在龍尾島隨便挖一個洞就會鑽進去休息好久,每次都和地震一樣。那個轉移之人建造的國度‘理想國’就在龍尾島,我們應該也在龍尾島上,不然不會看到土靈精。」

不得不說,鉤吻這位鯨人不愧為能讓柏侯請去為精靈王看病的游醫,這個團隊里除開一直劃水的赫來爾,就他能當一個合適的向導。費舍爾不屬于這個時代,唐澤明日香和米哈尹爾是穿越客,對此也不甚了解,至于涅可利亞額,她有點太呆了,在樹大陸都很少說話。

費舍爾猜測,此刻的龍尾島可能就是未來的南大陸,或者說,是未來南大陸的一部分,因為雪境這個名詞實在是太明顯了,大概率就是未來鳳凰種舉族逃去的地方,而龍心大陸則是人類居住的西大陸。

而後他就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曾經通過研究艾利歐格從亞人娘補完手冊那里得到了一個記載惡魔們居住的位置的卷軸,從那里和艾利歐格的口中,費舍爾大概知道惡魔們古代是居住在南大陸的。

可現在這里並沒有惡魔種,他們又是什麼時候出現並居住在南大陸的呢?

他們準備在此稍稍停留一晚,正好時間也快要抵達夜晚了,明天早晨再進入理想國更合適。

據赫來爾所說,精靈們實際上已經將龍尾島外圍了個遍,理想國附近也被埋下了很多監視陷阱,很難說世界樹此時此刻有沒有從喪子之痛之中恢復過來,但赫來爾和潘多拉都認為,等精靈們將被費舍爾殺死的精靈王柄送入轉生的儀式之後,他們便會全心全意地對付那個轉移之人竊賊了。

「唐澤,你的戒指。」

等到決定好了夜晚的安排各自自由活動之後,費舍爾叫住了還在旁邊干嘔的唐澤明日香,以她普通人類的體質的確有些難以承受赫來爾的惡作劇,因此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嘔赫來爾天使真是讓我覺得好像在沒有系安全帶坐飛機呢我我還沒有坐過飛機呢嘔」

費舍爾沒問她具體什麼是飛機,只關切地看著她流出一點唾液的嘴角,問道,

「需要幫忙嗎?」

「沒沒事的,費舍爾老師說起來,費舍爾老師應該還不知道什麼是飛機吧?就是,能在天上飛的一種機械。剛才赫來爾說話也特別像是飛機上的乘務員呢。」

「你的戒指,我刻好了。」

費舍爾微微一笑,將刻好的戒指遞給了她,她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指對準了費舍爾的戒指,把費舍爾都給整不會了,便微微一愣地看著她。

而唐澤明日香還傻乎乎地看了一眼費舍爾,似乎是在疑惑為什麼不把戒指放上來,但一兩秒之後她才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通紅地將豎起的手指變成了攤開的手掌,同時她的頭顱也越來越低,

「抱歉我我漫畫和電影看得太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費舍爾無語地將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里,順著她低垂的頭顱和黑發,又正正好好地看見了那一對微紅的耳垂,他心中微微一動,卻連忙抬起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似乎是要將她心底和自己心底的廢料給敲走一樣。

敲了之後,費舍爾還不客氣地說了一句,

「沒關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排除自己內心的思想要敲對面的頭,但唐澤明日香只是可可愛愛地對著他撅了撅嘴。她握著手心里的戒指微微一熱,剛想和費舍爾道謝,但此時費舍爾身後那位亮閃閃的壞天使已經笑眯眯地走過來了。

她到了嗓子眼的話語就好像這樣卡住了,于是原本應該清晰的道謝變得如蚊音一樣難以辨認,

「謝謝」

「哎呀,費舍爾老師,快來幫一幫我,你的學生赫來爾需要您的幫助!」

听到一模一樣的「費舍爾老師」,唐澤明日香更不好意思了,她連忙攥著手心里的戒指朝著後面跑出去了,口里還說著什麼「我要去練習剛剛學習的魔法去了」。

費舍爾沒有用目光去追,反而回頭看向了身後笑吟吟的赫來爾,卻沒看到其他的人,

「他們呢?」

「報告費舍爾老師,鉤吻去給他的妻子寄信了,米哈尹爾正在和涅可利亞去外面找晚上的晚餐,我在劃水休息。」

她笑眯眯地、不太端正地像一個學生那樣做了報告,那副氣人的模樣讓費舍爾氣不打一處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聲道,

「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臉和我說你在劃水休息的」

「我是領導嘛,起領導作用和負領導責任啊!」

「你不是學生嗎?」

赫來爾抿著唇,她靠近了費舍爾一點,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白天我是你的學生,晚上是你的領導嘛」

費舍爾伸手拽住了她的臉頰,輕輕捏了捏,使得她的雙頰微微變形,讓她迫不得已地撅起嘴巴來,但還沒一兩秒鐘她就退後一步從費舍爾的手中逃月兌出去了,

「真是膽大妄為,竟敢這樣對待一位神話階位的天使」

赫來爾嘴上如此說,但臉上卻一點也不惱。她只是背著手漂浮起來,余光之中看向了遠處正在鐫刻魔法,實際上目光卻不斷偷偷看向這邊的唐澤明日香。

費舍爾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自己學生的目光,但赫來爾卻笑眯眯地看向了那邊,將她那原本就瑟縮的視線給嚇得完全如土靈精那樣縮了回去。

「說起來,瑪格麗特威脅精靈的時候不是說要拒絕任何神話階位的存在進入嗎?難不成你不在此列,還是說你不和我們一起進去?」

「怎麼,擔心七天之後我不在你身邊?」

漂浮在半空中的赫來爾伸手模了模他的下巴,如此笑著說道。

但費舍爾卻一臉正色,義正言辭地反問道,

「我是這樣的人?」

「哈哈哈」赫來爾被逗笑了,她捂著嘴在半空中旋轉了半圈,如同坐在半個月牙上那樣慵懶地說道,「我會和你們進去的,裝作一個和你一樣階位的存在,她不會知道我是天使的。」

「不對,當時在樹大陸的她應該看到了我們逃走的情形,或者說當初對桃公掩藏起來的真相就是她故意放給我們看的,她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

「所以啊,我才要在外面停留一天明天再進去嘛。我很擅長于變化,我會用能力覆蓋在我身上,這樣她就認不出我來了在她的眼中,我會是其他的模樣。」

她抬起了自己的赤足,再一次挑起了費舍爾的下巴,但卻被費舍爾躲開了,還攥住了她的腳踝, 地一下將她從半空中拽了下來,落到了自己的懷中,

「你的能力這麼神奇?但她有命運的織機。」

「我的能力你不知道的還多了就算她有織機,真神的物品也不是她一個凡人能完全掌握的,就算是世界樹也做不到。如果她真的能自如操縱織機,她就不會威脅精靈,而是要直接和對方開戰了。」

赫來爾的身軀如同一只貓那樣柔軟,又因為她漂浮在半空上,于是便又如同羽毛那樣輕靈,她慵懶地在費舍爾懷里伸展了一下雙腿,那藍金色的散狀童孔也舒服地眯起。

「說起來,你的階位上漲得很快,很快就要抵達神話之前了。我告訴你的方法你還記得嗎?」

費舍爾模了模懷中那枚蕾妮交給自己的水滴,那就是能讓自己進入神話階位的引子,也是之前她為自己準備的投入聖杯來擺月兌死亡的道具。

不得不說,蕾妮的力量真的幫助了自己很多,之前在桃公面前那次是這樣,擺月兌死亡是這樣,就連進入神話階位也是這樣。

而自己現在正在

費舍爾看著懷里十分慵懶,以至于已經開始困倦了的赫來爾天使,忽而眨了眨眼楮,但很快,他又好像想起了什麼,暫時將心中的季動放了下來,

「對了,你之前說的游戲,具體呢?你應該不像是那種想玩游戲之後卻將其拋諸腦後的類型吧?」

提起這個,赫來爾的眼中多了一些深意和笑意,她只是靠在費舍爾懷里,打著哈欠回道,

「具體就是你猜猜?」

又是一樣的說法,之前的很多事情赫來爾都沒有像是這樣讓他猜測,這讓他愈發好奇起了這個游戲的內容是什麼。

于是他捏了捏赫來爾的腰肢,好似是在逼迫她說出真相那樣,

「說不說?」

「啊呀,你好煩呀!」

赫來爾被捏得煩了,立刻掙扎著用腦袋在費舍爾懷里拱了拱,那頭頂上原本就歪歪斜斜的光環竟然還會識趣地躲避開來,等到她拱完了之後又重新歪歪斜斜地掛回她的腦袋上面。

但這樣看費舍爾還不消停,她咬著嘴唇盯著費舍爾,而後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白色袍子的衣領,那神話階位的力量瞬間就將他拽到了身前,而後一個深邃的吻又狠狠地印在了他嘴唇上,如同懲罰那樣讓他閉上了嘴巴。

「消停了?」

赫來爾笑眯眯地放開了他的衣領,隨後又如同貓那樣伸了伸懶腰,將腦袋靠在了他的懷中,如此說道。

費舍爾被吻得心跳加快,微微一愣隨後他才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咬牙切齒地看著懷中的這位天使,但還沒動作,便看見她伸手指了指天上冉冉升起的、頗為暗澹的月亮。

費舍爾不解其意,她卻睜開了一只眼楮,閉著另外一只眼楮對他小聲道,

「噓,晚上了,現在我是領導,安靜,乖。」

「」

費舍爾不再說話了,只無語地任由她在自己懷中休息。

而遠處的唐澤明日香剛才偷看著偷看著,便突然看到了那勁爆的接吻的一幕,她的小臉瞬間就變得通紅起來,雖然她有相應的知識,但親眼見證當然還是很震撼的。

這讓她小小的心靈哦不,高中生的心靈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但當然,更多是好奇。

和費舍爾老師接吻是什麼感覺呢?

她情不自禁地舌忝了舌忝嘴唇,如此想到。

啊呀,這也太不知羞了吧!

佛祖大人,原諒我的不純潔,南無阿彌陀佛

咦,不對啊,我念的淨土真宗不是能結婚的嗎?

她剛剛念誦起來的佛號又消失不見,她愣愣地帶起頭來,卻又不經意地看見了那躺在費舍爾懷里撒嬌的赫來爾,臉色又一紅地低下頭來,這次真的如同泰山壓頂一樣,不敢再抬起頭來了。

低著頭低著頭,她卻忽而發現自己腳底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不少星星點點的、眨巴著眼楮的可愛小生物正看著自己。

那萌萌的、擅長于躲藏的生物看著唐澤明日香,似乎是將她看成了和自己相近的生物一樣,因而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她

嗯,的確,他們都是土靈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此時此刻,漸晚的天穹之上,那帶著恐怖氣息的加百列帶著埃姆哈特也無聲無息地跟著他們的步履來到了龍大陸的上空,此時的她躲藏在雲層之上,懷里左邊抱著那有著嬰兒虛影的圓形水晶,右邊則是不斷在往下面張望的埃姆哈特。

「媽媽,媽媽,就在下面!但我看不見,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看得清楚一點嗎?」

以前的埃姆哈特當然是不會這樣肉麻地叫加百列為「媽媽」的,但自從他發現扮演「諾布」之後加百列對自己不是一般的好,竟然還能帶自己出來轉悠,而且這位天使好像很強很強,在聖域基本上是橫著走的,就算帶著他這個智慧聖物離開了那個凶神惡煞的壞天使米迦勒都沒追上來。

嗯,然後埃姆哈特就「真香」了,現在一口一個「媽媽」叫起來一點都不帶心虛的,就連那標志性的公鴨嗓都柔和了幾分。

加百列的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她只頗為擔心地看著懷里不斷想要探出頭去的埃姆哈特,好像生怕他從雲層之中掉下去一樣。

但也正如埃姆哈特叫她母親的緣由那樣,只要他叫加百列「母親」,她似乎就會有極其明顯的回應。

加百列思考了一下,隨後伸手將自己身後漂浮起來的一只虛幻的眼楮放到了埃姆哈特的身前,只是在那虛幻眼楮漂浮于前的那一刻,埃姆哈特忽而覺得眼前的場景清晰了很多,而且還能調節焦距的。

「哇,真的很清晰!」

傳說,智慧的天使長加百列曾經如同靈界的星星那樣日夜觀察地面和萬物,通過這樣的觀察再輔以她世間其他生靈難以匹敵的智慧,她發現了萬事萬物的規律,對這個世界的許多秘密都了然于胸,因而被其他天使與生靈所尊敬。

或許別人都不會想到,此刻的加百列會將她傲然的能力借給書爵士去額,偷窺?

埃姆哈特興奮地將焦距一點點調近,終于能見到分離已久、朝思夜想的費舍爾,他既有些期待也有些擔心。

別忘了,那個該死的拜蒙還在他身邊呢,萬一他被拜蒙給算計了該怎麼辦?

不過還好,他在臨走前答應了蕾妮不再沾花惹草了,再怎麼也該

于是,下一秒,在越來越近的視野之中,埃姆哈特清晰地看見了費舍爾以及他懷中的那位天使哦,還有他們逐漸靠近的雙唇。

那曖昧而不加節制的索取,即使是在這萬米高空之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吧?

下一秒,在加百列懷中的埃姆哈特一點點變成了黑白色,如同一具被抽走水分的干尸那樣僵硬在了原地,幾乎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就要向著下方栽去。

「諾布」

加百列見狀表情微微一變,立刻伸出手將那僵硬如鐵、渾身上下卻在不斷抽搐的書爵士給接了回來,將他重新摟入了懷中。

「   」

埃姆哈特如同心髒絞痛那樣不斷地在加百列的懷中喘氣,似乎是要犯心髒病一樣難受。

哎幼哎幼

這麼久不見,原本的第一眼埃姆哈特當然是覺得是解相思之苦的。

再怎麼不濟就算看見他老毛病不改地撩一撩旁邊的那個人類小姑娘,埃姆哈特也只會輕嘖一聲,在內心中譴責他的行為。

再再不濟,他就算是瘋了,突然開始喜歡男的,和那旁邊的男性搞上了埃姆哈特也只會皺起眉頭,覺得他心理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可怎麼會,怎麼會是那個家伙?!怎麼會和那個家伙搞上?!

這一眼,就直接把埃姆哈特給看爆炸了,一下子心髒病犯一樣久久喘不過氣來了,簡直就是開幕雷擊,讓他不敢相信自己不在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 拜」

埃姆哈特即使是喘不過氣來,卻還是在嘴里念叨著什麼,但加百列卻完全听不懂,還以為是諾布想要睡覺了,便微微搖晃起了他,

「諾布困媽媽帶你回去睡覺」

「不!不要!我不要回去!這個殺千刀的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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