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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第一卷完(8000)

綱手祖宅前。

猿飛日斬剛伸出手,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兩高兩矮四個小孩,和沒戴斗笠的火影老頭面面相覷,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對方。

「你們都在這兒呀!」

猿飛日斬語氣里的驚訝不是裝的。

鳴人自從上學以後,暗部對他的全天候監視,便改成了不定期抽查。

一般都是天藏或者三代在深夜,親自去看一下封印的情況,白天則基本不管。

而按慣例、監視外來人員煉獄杏壽郎的月光疾風,在房頂上接受了一壺熱茶和一條毛毯的招待後,既感動又屈辱,因此說什麼也不願意繼續做這工作了,三代也就順勢撤去了監視。

也就是從那天起,他知道了杏壽郎可能有感知方面的天賦。如此一來,監視也沒有了意義。

再說本來對方就是綱手送來的,這種流程根本沒必要,還會讓這孩子對村子產生戒備和提防,索性就不要了。

因此,千手故居這邊的情況,猿飛日斬並不知情。

「火影爺爺,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鳴人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剛才在房間里的種種疑惑已經被扔到了九霄雲外。

「火影大人。」

左助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義勇照常只是點了點頭。

而杏壽郎則是害怕干擾鳴人的問話,沒有開口,只掛著禮貌的微笑。但任誰看到這張臉,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善意和歡迎。

而三代這邊,發覺鳴人對他的信任和依賴並沒有減弱,便和顏悅色地解釋起來。

「哦,煉獄同學是我的一個學生特地拜托我照顧的。

「他來村子這麼久,我也沒來看過他,這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我今天特地來這里,想和他聊一聊。」

三代對杏壽郎回以微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接著他輕輕搓了搓鳴人的頭發,隨口問道︰「爺爺听說你昨天上課時受了傷,但我又很忙,實在抽不出時間,只能交待尹魯卡去看看你,他一直都很擔心你的傷勢。怎麼樣,昨天下午,和他相處的還愉快嗎?」

「嗯!尹魯卡老師帶我吃了一樂拉面,還特地給我加了叉燒。」

鳴人重重點了點頭。

在他的生命里,倒是難得有個成年人去充當父親的角色。

雖然尹魯卡說起話很別扭,又總是不肯直視他,但鳴人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善意。

「那就好。」

三代臉上浮出笑容,輕輕拍了拍鳴人的肩膀,又將視線看向義勇和左助。

「我猜猜看,你們是來和杏壽郎一起訓練的吧!雖然這麼認真也很好,但放假了就要好好休息,知道嗎,不要太勞累了,否則只會有反效果。」

說完,他模著胡子笑了一會兒,十分滿意宇智波和同族之外的人打成一片的場景。

更何況,這還是身為族長的富岳的兩個兒子。

「好了,也是該做午飯的時間了,你們都回家吧。我和煉獄同學還有話要說。」

「我家離這里不遠。」

臨走前,鳴人看著杏壽郎說了句,「要不要我做好飯送一份過來呢?」

「真的可以嗎「!」

提起吃飯,杏壽郎的眼楮比剛才更亮了幾分,幾乎要發出白熾光。

義勇必須裝作不認識他,也就一直沒給他再帶過飯,他最近為了省錢還債,吃得都很節省。

「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已經期待的不得了了!」

「那我一個小時以後再過來!」

鳴人喜歡有人期待他的感覺,臉上露出振奮的笑容。

左助在一旁看得牙根癢癢,但他又不想在火影面前發作,只好悶著頭和義勇一起離開了。

十幾秒後,就只剩下了杏壽郎和猿飛日斬兩個人。

「原來您就是這個村子的火影!岩石上的第三個就是您的凋像吧,真是深具威嚴!但沒想到您居然這麼平易近人,實在是令人意外!」

杏壽郎本身也是名門之後,和長輩初見的禮節上,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三代的凋像是四張火影岩上位置最高的,也是表情最嚴肅的,杏壽郎這也算不上奉承。

「我已經提靜音小姐說過了,上學的事,真是承蒙您的照顧!我很喜歡學校里的氛圍!」

要是沒有上學的事,他想要合理地「認識」義勇就會比現在麻煩的多了。

「哈哈哈,果然和別人說得一樣,你的嗓門真得很大啊。」

【本來讓這孩子上學,就是為了讓他盡快融入這里,但沒想到會融入的這麼好啊。】

和宇智波做朋友,這麼有難度的事情他說做就做到了,真是不可思議。

才不過十幾天時間,和杏壽郎同班的學生,對他的態度,就已經從喜歡變成了崇拜,這是忍校歷史上從未有過的。

猿飛日斬感嘆了一聲。

「村子里倒是有個嗓門和眉毛都和你差不多的忍者,改天會介紹你們好好認識一下,想必你們會很投緣。杏壽郎,你是我的學生綱手介紹來這里的,所以我就這樣叫你,可以吧?」

「完全沒問題!」

杏壽郎推開大門,「請您進來吧!剛好院子已經打掃過了!」

進到院落中,猿飛日斬露出懷念的神色。

過去,這里和旁邊的歷代火影故居博物館是連在一起的,他也曾在這里玩耍、修煉過。

但隨著千手一族解散混入民間,這里的最後一任主人綱手一走又是十幾年,三代火影也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怎麼樣,杏壽郎,在這里住的還習慣嗎?」

他客套地問道。

「這里的一切都很棒極了!」

杏壽郎則真誠地回答著,「景色也讓人心情舒適。」

「那我就放心了。」

于是三代一邊寒暄著近況,一邊來到院落中的石桌上坐下來,談話也開始進入正題。

「這段時間,村子和火之國之間有不少麻煩事需要我處理,因此一直沒時間來看你。」

三代火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成年人手掌長的卷軸。

「這次來,我給你帶了一份見面禮。或者說,物歸原主這種說法,反倒更合適一些。」

老頭把有些陳舊的卷軸,放在桌子的正中央,上面的旋渦標記,讓杏壽郎想到了九尾監牢門口的那個造型特殊的門鎖,似乎是同一個形狀,在村子里那些忍者馬甲的背後,也能看到這個標志。

「請問這是?!」

杏壽郎有些意外地看著三代,物歸原主是什麼意思?

他可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也看不出這東西和他有什麼關系。

「哦,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的特殊之處,以及你和木葉的淵源啊。」

三代沉吟了一會兒,先將話題引入了另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

「說起來,我听大石介老師說過,杏壽郎你的夢想,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壽終正寢,而不是死于意外,是嗎?」

「是這樣的!雖然听起來很難實現,但我會朝著這個方向不懈努力地!」

杏壽郎正襟危坐地宣言道。

「嗯,的確是了不起的夢想。」

三代點點頭表示贊許,隨後話音一轉。

「只是人的壽命有其限度。人一輩子不死于意外,也常常會在六七十歲的年紀因病身故。不過,這世上曾經有一族,一生若無意外,活到八九十歲不足為奇,一百二十歲的時候,看著也和外人六七十歲差不多。」

說到這兒,三代抬起右手,指了指杏壽郎的發尾。

「這一族的特征,是擁有不同程度的紅發,以及遠超常人的恐怖生命力和感知能力。

「一旦這一族開始修行忍術,他們的查克拉,動輒就是常人的數倍和數十倍。他們被稱為旋渦一族,而杏壽郎你的形貌和身體強度,也都符合這個標準。」

自此,話題終于引入了正軌。

杏壽郎愣了一秒,隨即立刻反應過來了︰「是旋渦鳴人的那個旋渦嗎?」

「你果然很聰明,就是那個旋渦。」

三代老頭點了點頭,「他雖然是一頭金發,但那孩子的母親,便擁有一頭紅發。」

這一點沒什麼好隱瞞的,鳴人若是愛去圖書館,遲早也會發現自己姓氏代表著什麼。

不過,只要他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四代火影的兒子即可,其他的三代都可以搪塞過去。

杏壽郎這才明白了,難怪這具身體是如此的強悍,擁有義勇二十倍的查克拉不說,就連自己的直覺能力,也被成倍的放大。

原來旋渦鳴人身體的特殊之處,並不完全是他體內那妖狐的原因。

「所以你明白了嗎?你雖然姓煉獄,實際上卻繼承了旋渦一族的珍貴血脈。」

三代現場「還原」著杏壽郎的來歷,杏壽郎沒有太激動,也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听著。

「旋渦一族,是建立木葉的千手一族的遠親和姻親。不止旋渦鳴人的母親是旋渦族人,就連綱手的女乃女乃,也就是你負責打掃的另一個居所的前主人,水戶大人,同樣也是旋渦族人。她是初代火影的妻子,也是建立這個村子的元勛,身份非比尋常。所以說,你雖然是個孤兒,但從血脈上來說,鳴人和綱手,都算是你的遠親。這個村子,也是你的第二個故鄉。」

這是三代一定要申明的一點。

除了身為朋友的左助、和競爭對手的義勇,猿飛日斬迫切地為杏壽郎「制造」出了第三個羈絆,也就是「血脈親情」。

舉世無親的孤兒,當得知自己還有親人時,總是忍不住去尋找他們。

但煉獄杏壽郎的遠親,就在這個村子里,還和他的朋友和對手關系匪淺。

如此,他的感情便已經卷入其中了。

「也正是因為,你和木葉有這樣的淵源,綱手才會打發你來到這兒。她提出的醫療費是有些不合理,但讓你到這里來打工還錢,實際上只是為了變相的將你保護起來。畢竟,你和鳴人,很有可能,就是旋渦一族最後的傳人了。」

順便提一句綱手,將兩人之間的契約關系,轉化為施恩和受恩,同樣是三代精心準備的話術。

「最後的傳人?!」

「嗯。」

話題來到這里,三代火影的臉色陰沉下來,頗為痛心地說道︰「旋渦一族自己的忍村,叫做渦潮村,因為精通封印術、壽命長久,又是木葉的盟友,因此被其他四大國所忌憚。當時其他四國暗中謀劃,派岩忍和砂忍牽制木葉的注意力,再由霧忍和雲忍派兵突襲,一夜之間便將渦潮村從忍界的地圖上抹去,幾乎將旋渦血脈屠殺殆盡。

「等我們反應過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旋渦一族死的死散的散,到現在為止,你和鳴人,就是我們能找到的,最後的、也是最年輕的旋渦族人了。說起來,這都是我的決策失誤,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也許你們家,便是那時隱去了真正的姓氏,改為煉獄,才得以存活至今。」

他說得這段話,八分真兩分假,不僅是為了加強杏壽郎對旋渦一族的認同感,也是在給其它四個大國上眼藥,制造出「木葉之外都是敵人」的假象來,以此來加強杏壽郎對「盟友」木葉的認同。

若杏壽郎是真的旋渦族人,此時恐怕早已感慨萬分,惋惜流淚了。畢竟,這可是亡國滅種的痛苦,怎麼可能無所觸動。

但三代不知道的是,煉獄杏壽郎清楚自己並不是旋渦族人,因此沒有那麼大的反應。

反而,他從猿飛日斬的話里,對忍者的行事邏輯更清楚了一分。

只因為能力存在威脅,一個種族、一個村子便在一夜之間被屠殺殆盡。這些忍者的行事作風,是何等的猖狂啊。

聯系到自己之前和九尾的交談,還有監牢上的門鎖;再聯想到明明還是小孩、但卻擁有旋渦血脈的鳴人被當做容器,杏壽郎大概已經能明白,所謂旋渦一族對其他忍村的「威脅」,指的是什麼了。

應該就是他們能夠封印終極兵器「尾獸」的能力。

「抱歉,一說起這件事,我就忍不住痛心。」

似是真得感到遺憾和愧疚,猿飛日斬擦拭眼角的淚滴,接著又指了指桌上的卷軸。

「不過,雖然世上旋渦族人已經不剩多少,但水戶大人,還是將渦潮村的遺產全部復制了一份,並將其托付給了木葉。這一族引以為傲的封印術,已經成為木葉上忍的必修課。可唯獨這個卷軸上的東西,解——」

老頭豎起手指,解開卷軸上的封印,攤開了里面的內容,將其展示給杏壽郎。

「唯有紅發的旋渦族人可以修行。」

當卷軸目錄上的「金剛封鎖」四個字眼闖入杏壽郎的眼簾時,通過他體內殘留的九尾查克拉,看著外面一切的九尾本尊,毛都炸起來了!

「可惡!可惡!那個紅頭發的惡毒老女人!居然還留下了這種東西!!」

可惜,能通過遺留在杏壽郎體內的查克拉該觀察外部,已經是九尾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否則他真想狠狠錘那個老東西一頓,把那份卷軸撕個粉碎。

「我一直擔心,再也沒法為水戶大人和這份卷軸找到傳人。」

三代蒼老的手在同樣蒼老的卷軸上輕輕撫動著,語重心長地說道︰「但听之前負責照看你的暗部說,你能輕而易舉地發現隱身中的他,應該是有些感知型忍者的天賦……再加上你的發色之中,畢竟帶著一點紅色,所以我就把它帶來了,看看你能否學習上面的兩個術。」

他指著卷軸上的內容介紹起來。

「‘神樂心眼’。這是旋渦一族的感知型秘術,若是修行到極致,能夠感知到十公里內的一切擁有查克拉的生物。」

原本對這卷軸並不怎麼感興趣的杏壽郎,眼楮變得異常明亮。

十公里的感知範圍代表著什麼?

這意味著,他若是能學會這個術,在外面搜索需要幫助的人將非常方便,能節省大量的時間。

「而這個‘金剛封鎖’,能夠充當武器、制造結界,理論上只要你的查克拉夠強,能通過他鉗制一切擁有查克拉的東西……」

老頭頓了頓,「不過,這兩項秘術,就只有紅發的旋渦族人才能修行。」

若是鳴人可以修行金剛封鎖,他也不用這麼麻煩地讓杏壽郎對木葉產生好感了。

「這兩個術,不只代表著旋渦一族對木葉的信任,也代表著水戶大人對後代的期盼。」

看著杏壽郎露出感興趣的模樣,三代再次打起了感情牌。

「如今你的家人已經逝去,族人聚集的渦潮村也已經沒有了,那麼木葉就是你的家了。收下這東西,你便是這個家的一部分。」

三代目光溫和,卻緊緊地打量著杏壽郎的表情。

「既然你是家人,綱手的治療費用你也就不用再還了。」

取消一千五百萬兩的巨款,這不過是一個附加的好處。

說完,猿飛日斬不再言語,靜靜等待著杏壽郎的答桉。

杏壽郎也明白了。

若是他收下這份卷軸,就意味著,他簽下了加入了木葉的承諾,從此便不再是客人的身份了。

眼前這份能夠幫助無數生命的卷軸,瞬間變成了燙手的炭火。

而眼前這個在義勇口中只是單純「不負責任」的老頭,在杏壽郎的眼中也變得復雜起來。

設身處地的思考,若他是真正的旋渦遺孤,剛剛這一番說辭下來……

不知不覺間,杏壽郎對這個老頭,已經升起了警惕之心。

他好像能夠理解,為什麼綱手明明已經能夠以目視血,甚至戒了酒,卻依然在外不肯回來。

因為她回家以後,這些老牌忍者說得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極強的目的性,根本分不清他是出于什麼目的和感情來這樣說、這樣做的。

【真是一個讓人高興不起來的地方!】

猿飛日斬的這種行為,讓本就沒什麼好猶豫的杏壽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請恕我拒絕!」

他的拒絕之聲洪亮且令人意外,宛如午夜的鐘鳴,轟得一聲在三代火影腦中炸響。

「什麼?」

他城府不再,甚至直接問了出來。

老實講,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明確的說過「我是來請你正式加入村子」的話,所以眼前這個孩子,在拒絕什麼呢?還是說,以他如今的年紀,竟然看穿了他的潛台詞?

「我知道您的意思!」

杏壽郎直接把三代沒有明說的話放在了台面上,「但恕我無法為任何忍村效力!木葉是一個強者雲集的地方,但我的力量,不是用在讓強者變得更強上的!而是要用在保護那些沒法自我保護的弱者身上!」

杏壽郎並不在意三代那張逐漸漲紅的臉,「綱手閣下的欠款,我會努力工作,盡快還給她的。這份卷軸,也請您帶回去吧!我很感激這份來自旋渦一族的身體和力量,作為回報,我只要還在這里一天,會像義勇那樣,好好照顧和保護好鳴人,也會好好打掃綱手閣下的宅子,和那位水戶前輩的居所!無論有沒有這份卷軸,我都會這麼做,這就是我的承諾!」

三代看著站起身來的杏壽郎,一時愣在原地,心中既惱怒又慚愧。

惱怒的是,他用人家旋渦一族的秘術,來換取對方加入木葉的承諾。結果今天的一整套話術,被徹底拆穿了放在台面上,而且杏壽郎竟然一點都不遲疑地就拒絕了他。

羞愧的是,曾幾何時,他也是和眼前這個孩子一樣,有話直說、充滿理想的人,如今卻為了讓這個孩子加入木葉,像一只蜘蛛似的百般謀劃和計較,顯得卑鄙又陰暗。

他的視線越過杏壽郎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的池塘。

自己兒時的幻影就在那里,靜靜低看著他,眼楮里似乎帶著譴責,又帶著理解。

剛剛成為二代火影弟子的時候,他就在那里學習過水遁。

那時候,二代火影就發現了他和團藏的不同之處。一個光,一個暗,如今隨著年紀增長,他反而快要變成了兩人的結合體了。

「您沒事吧!」

三代火影眼前的現實和過去逐漸變換,向後退時腳下一個不穩跌坐下去,杏壽郎連忙扶助他,讓他坐回石凳上。

三代打量著杏壽郎的眼楮。

這孩子明知道他的話術,但此刻眼神中沒有憤怒,也沒有埋怨,只有真實的關心和在意。

這樣的心胸,這獨特的發色,讓三代想起了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優秀的年輕人——波風水門。

他以為自己再也找不到能像水門一樣的繼承人了,但現在……

三代渙散的眼神逐漸凝實,終于有了一絲凋像上的往昔忍雄的影子。

【一定要把這孩子留下!】

【一個像初代大人那樣心胸寬闊的火影,絕對不能就這樣放過!】

挽回!挽回!必須要挽回他在這孩子心里的印象。

【有些人,只能真心相待!】

「這個卷軸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

他穩定心神,伸手示意杏壽郎坐在他的旁邊,「但不確定你能不能用之前,我也不能就直接給你。上面的內容我剛好研究過,順便就來指導你吧。如果你能學會,就由你來保存。」

三代的臉像是老了十歲,但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年輕。

「您確定嗎?!」

杏壽郎又強調了一句,「就算您教會我,我還是……」

「我明白。」

三代苦笑著打斷了他,隨即沉聲說道︰「就當是我為了彌補對渦潮村的虧欠吧。」

「我知道了!」

杏壽郎立下了誓言,「我也會盡全力收攏和保護散布在外面的旋渦族人的!」

這一條,也加入了他的待辦事項之中。

「如果找了真正的紅發旋渦族裔,我也會把這份卷軸交給他們!」

他不至于像一年前的義勇那樣,覺得自己不是「真正的」宇智波,就資格學人家的術。

神樂心眼這樣的術,能幫杏壽郎挽救無數的生命,他既然有這樣的身體條件,就必須發揮他的最大作用。

至于這條誓言,就當是對真正的旋渦族人,進行一些補償吧。

「我先給你講述一下這個術的原理……」

就這樣,三代充分發揮著自己身為「忍術博士」的知識儲備,用了十分鐘不到,就說明了這個術的本質。他不能用,不代表他不能解析。

「嘗試一下吧,如果你能夠修行,這份卷軸我就留在這里了。」

殊不知,鳴人身體里的九尾差點就要瘋掉了。

「不要嘗試!不要嘗試!不要嘗試啊!」

只要他能用神樂心眼,就能用金剛封鎖!一想到這小鬼能通過鳴人隨意進入這封印空間,它真是一個頭九個大。

然而,事與願違。

當杏壽郎結過手印,雙掌合十之後,一股無形的波紋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擴散出二十多米的距離就停止了。

「繼續!」

猿飛日斬覺察到空氣中彌散的查克拉,臉上涌出喜色。

下一次,是三十米;再下一次,是五十米……

就這樣,連續四十幾次的熟練後,杏壽郎體內的查克拉都快耗光了,終于將自己的感知範圍,擴散到了將近五百米的距離。

五百米內,所有體內擁有查克拉的人、通靈獸,都以某種特殊的方式呈現在杏壽郎的腦中,而且每一個人的查克拉,就像他們的長相一般,有著鮮明的特征!

「怎麼樣,杏壽郎,還能繼續嗎?」

杏壽郎在使用神樂心眼的時候,猿飛日斬也在計算著他的查克拉量,愈發感到震驚。

杏壽郎點了點頭,連續用了四十多次術,他自己的查克拉就只剩一點了,但之前從鳴人體內抽出的尾獸查克拉還有很多,留在身體里也不知道有麼有什麼危害,還是用掉吧。

于是他再一次合掌,調動了身體里的九尾獸查克拉,使用了神樂心眼。

原本還能看到發生什麼事的九尾眼前一陣模湖,只能在封印空間里無能狂怒。

可杏壽郎並沒有之前那幾次成功的興奮。

因為,這一次,他單純利用九尾查克拉施展神樂心眼看到的,可不只是擁有查克拉的生命體,而是充分的惡意。

那惡意就在他們兩個人的腳下不遠處。

可剛才用自己的查克拉施展神樂心眼時,杏壽郎卻沒有覺察到這東西的存在。

「火影大人!」

杏壽郎立刻睜開眼楮,大聲吼道︰「我們腳下五米深的地方有人!」

「什麼!」三代大驚失色。

「他在跑,往那個方向!他听到我們了!」

「我知道了!」

三代火影老眼突然瞪大。

若是義勇在這里,便會驚嘆,三代雙手結印的速度居然比止水還要快上幾分。

他看準杏壽郎所指的方向,一掌拍在地上。

「土遁•地動核!」

他也顧不上會不會損害千手一族的宅邸了,面前十多米寬的土地宛如被噴出井口的電梯,迅速向上方生長而後飛向天空!

而那個不速之客——一個渾身長滿刺的白色類人型生物從這巨大的土塊中飛速探出,就直接掉入半空!

這家伙,正是宇智波帶土分散在各大忍村,用來監視各村之影的偵察型白絕。

由于外道魔像在長門那里,他手下的白絕就只有斑死前制造的那幾只實驗體,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只,就這樣被發現了。

「該死!居然能發現我,這怎麼可能!」

能與大地自然融合的白絕,身在半空根本無路可躲,三代火影直接分出一個影分身,施展了水牢術將其困住。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看著這似人非人的怪物,三代心中一陣惡寒。剛剛指導杏壽郎學會神樂心眼的驚喜,此刻立刻轉變成一陣後怕。

若是之前杏壽郎沒有發現這個家伙,對方又會潛伏在他身邊多久。

還有,這個東西究竟是誰派來他身邊的呢?

「杏壽郎,今天就到這里了,卷軸上又什麼不明的地方,隨時來找我。」

三代簡單地說了幾句,」破壞的院子和花圃,我會派人過來處理的。來人是綱手的親戚,你可以放心讓他進來。」

「我明白了!」

杏壽郎沒有好奇那怪物是什麼,目送著三代離開了,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被折騰的不輕的庭院,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

兩個小時後。

當三代從醫療班那里听說,這怪物體內居然有木頭的紋理時,整張臉硬的就像是一張鐵打的面具。

「召集所有暗部,封鎖根部。把天藏叫來,我有事要問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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