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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艱難逃亡

明昌十二年三月初一,野利遇乞率領著兩千夏軍,灰頭土臉的逃入一處不知名的原野上。

剛剛疲于奔命的夏軍在平原上三五成群,或坐或躺的趁機休息。

這已經是野利遇乞一路東逃以來的第三天了,這三天以來是野利遇乞以及夏軍一生以來最窩囊最狼狽的三天。

從二十八日被金軍追擊以來,夏軍一路亡命狂奔,一路上丟盔棄甲,糧草輜重損失的一干二淨。

好幾次差點就被金軍騎兵纏上,多虧了野利遇乞有大魄力,以斷尾求生的方法擺月兌了金軍的追擊。

等到了如今已經斷糧兩天的夏軍,早已餓的饑腸轆轆疲憊不堪。

要不是有求生的信念堅持著,恐怕夏軍早就先一步亂起來了。

今天早上又一次進行了一次大逃亡的夏軍,在此刻已經跑不動了。

夏軍只能抓住這難得的時機,在這處不知名的原野上趁機休息起來。

野利遇乞此刻發飾凌亂,嘴唇發白干枯,隨意的躺在地上,胸膛一起一伏正喘著粗氣。

疲憊的睡意夾雜著饑餓一股腦的涌上心頭,讓野利遇乞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控制睡意。

野利遇乞明白此刻他還不能睡,若睡著了,就有可能真的醒不來了。

在全軍還沒有擺月兌危險的情況下,若自己不小心陷入昏睡中,失去自己指揮的大軍有可能鳥作獸散。

「將軍!將軍!」

听到有人喊自己,野利遇乞艱難的睜開雙眼,眼神無色的看著來人道︰「何事?可是韃子又追上來了?」

說著野利遇乞已經以手撐地,打算站起觀察情況。

來人是野利遇乞的一名心月復親兵,親兵看到上司誤會,趕忙說道︰「將軍莫急,金軍沒有來。」

听到不是金軍追來,野利遇乞松了口氣的同時疑惑道︰「既然不是韃子追來,那你所為何事?

沒看到本將正休息了嗎!」

感受到野利遇乞話中的怒意,親兵趕緊解釋道︰「麾下見將軍已經兩日未進食了,怕壞了將軍的身體。

麾下便尋了些食物給將軍食用。」

說罷親兵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三個圓滾滾類似雞蛋一樣的東西,伸手遞到野利遇乞身前。

「野雞蛋!」野利遇乞看到親兵手里的東西當即眼前一亮,以往經常打獵的野利遇乞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何物。

看到野利遇乞驚喜的樣子,親兵也感到高興,既不舍又催促道︰「將軍趕緊食用吧,多多少少也能補充點體力。」

看著親兵的不舍得眼神,與伸在自己眼前的手,野利遇乞愣了愣,突然有些眼紅哽咽道︰

「古人說患難見真情,此話誠不欺我!

這一路逃來,路上不要說是可食用的食物了,就是樹皮都被那群賤民啃光了,你這三個野雞蛋怕是尋的不容易吧!

別人要是有此造化,早就入了自己月復部,哪能想起我這個將軍,也就只有你,寧可自己挨餓也要送給我吃。

所謂雪中送炭就是如此,今日食你三個野雞蛋,若能逃的出去,來日定厚報你三次!」

听到野利遇乞的話,親兵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爾後鄭重其事道︰

「將軍說的這是什麼話,麾下服侍將軍是應該的,不求報答不報答的,只要將軍好,麾下就是死而無憾。」

對親兵的話,野利遇乞並不認同,當即反駁道︰「這話見外了,情是情,恩是恩,以後定然要報答!」

說罷野利遇乞也不做作,當即拿起三個雞蛋,也不管蛋殼以及里面快要孵化出來的小雞,就這麼狼吞虎咽的生吃了起來。

野利遇乞就連嘴角流出的殘渣都沒有浪費,用手擦拭過後,將手指放在口中嗦了個一干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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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野雞蛋當然不能讓野利遇乞飽月復,但好歹有了點精銳頭,不像剛才那般困了。

就在野利遇乞吃的時候,一旁的親兵是既感覺惡心,又垂涎三尺。

這種復雜矛盾的心理以及本能反應,又何嘗不是野利遇乞此刻的心理了。

可哪怕再惡心再反胃,野利遇乞為了活命也只能強忍著不適,強行將野雞蛋吃下去。

吃過野雞蛋後,野利遇乞隨手解下腰間的水袋,拔掉木塞,輕輕沾了沾嘴唇,潤了潤喉嚨又重新放了回去。

夏軍逃亡至今,何止是沒了食物,就連可食用的水都已經見底了。

野利遇乞腰間的水袋就是野利遇乞已經為數不多的最後一袋水了。

舍不得喝水的野利遇乞,只能沾一沾嘴唇將自己湖弄過去。

等一切用完後,野利遇乞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又重新躺在地上歇息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半個時辰,許是一個時辰。

等士兵休息的差不多之後,野利遇乞又一次指揮大軍開始東逃之路。

走在路上,野利遇乞不時看到有士兵嘴角或衣服上粘著斑斑血跡,而且士兵看到野利遇乞的目光後總是躲躲閃閃。

這一詭異的事情,令野利遇乞不動聲色,打起注意力仔細觀察起來。

經過一陣觀察後,野利遇乞突然發現軍中的戰馬少了很多。

這一發現對照士兵嘴角的血跡,最終結果自己不言而喻了。

這些日子以來夏軍並沒有與任何一方打過仗,只顧著悶頭撤退,這種情況下按說士兵身上不應該有血跡才對。

可現在士兵身上不止有了,而且還多是新鮮血跡。

再結合軍中戰馬突然減少,以及士兵躲躲閃閃的眼神,野利遇乞已經大致知道了什麼。

縱是知道士兵違背軍令殺馬充饑了,可野利遇乞卻不能發作,當下軍心如此敏感的時候,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現在貿然追究殺馬的事情,只會造成軍心動蕩不安,甚至是起到反作用。

如此,縱是野利遇乞心中如何惱怒,也只能將一切埋藏心中,裝作若無其事,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野利遇乞害怕當下追究會造成軍隊嘩變或逃跑,甚至是投降金軍給金軍做帶路人。

如此便只能想著等事後再追究。

就這般,夏軍在一片愁雲慘澹,疑神疑鬼,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的情況下,一路向著東方逃去。

不知走了多久,夏軍行軍的後方突然出現幾個騎兵。

這幾個騎兵在行軍夏軍習以為常的眼神下,快速向著野利遇乞所在的中軍位置馳來。

「駕駕駕!」

身後傳來的聲響驚動野利遇乞回頭,等野利遇乞看清是自家騎兵斥候,便微微放松。

可等到斥候即將近前之時,野利遇乞頓時面目凝重了起來。

剛才斥候離得遠沒看清,可等斥候近了以後,野利遇乞終于看清楚斥候臉上慌張恐懼的表情。

野利遇乞看清斥候的狀態之後,當即心中咯 一聲,將心提了起來。

等斥候不及下馬,就喊出了野利遇乞最不願意听到的消息。

只見斥候在馬背上因驚恐而聲音尖銳的喊到︰「將軍不好了,金軍追上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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