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梁儒從來沒想過一個女人竟然敢扯他的頭發,「臭娘們,你給我撒開!」
「你還敢罵我,你信不信我全部給你薅掉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宋梁儒雖然是個男人,卻已經老了,根本沒有小妾動作麻利。
很快,宋梁儒就被小妾壓在了身下,一狠狠拽著頭發往下拽。
砰!
小妾太用力了,自己一下子摔了個大屁蹲。
「啊……」
宋梁儒發出了殺豬叫。
小妾在看自己手里,竟然一把黑白相間的毛發。
「你……你……」宋梁儒氣的就要還手。
小妾也是個狠人,跳起來抄起了凳子,「姓宋的,你敢打我,我就一凳子砸死你!」
「我要休了你!」宋梁儒看著自己掉了一把頭發,聲音里都有了哭音。
「你敢,你休了我,你就把你晚上立不起來的事情傳的到處都是!」
「你……」
「你還休不休?」
宋梁儒這回真是要哭了,「我的小姑女乃女乃你可別瞎說啊,我這好吃好喝伺候著你呢。」
「這還差不多。」
小妾拎著凳子,看著宋梁儒快步走出去了,才舒坦的呼出了一口氣來。
宋梁儒冒雨躲進了書房。
在書房里喊人送來了鏡子,捯飭來捯飭去,終于系上了個黑頭巾才勉強遮住了殘缺一塊頭發的額頭。
宋梁儒真是氣得牙根癢癢。
這到底咋回事,他現在怎麼這麼倒霉呢?
都是這個李曦!
李曦!
「來人,來人。」
「老爺,怎麼了?」管家奔忙著跑來。
「給我備車,我要出門。」
「老爺要去哪兒?」
「魏大夫那。」
「好好……」
管家跑出幾步又跑回來了,「不對啊,老爺,去魏大夫那根本不需要備車,魏家就在咱家隔壁的隔壁。」
「……」宋梁儒跺腳,「那你給我拿傘去!」
踏著冰冷的雨水,宋梁儒進了魏家。
魏營的書房里,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宋梁儒受了寒一個勁兒的咳嗽。
魏營看得嘆氣,「老弟,你這是何苦來,就因為這麼一件事,你可沒完沒了很久了。上次設宴你讓那些大夫為難那孩子,難道還不夠嘛,說來說去,不過只是一個孩子。」
「就是這個孩子,三番兩次跟我做對,讓我丟人。」宋梁儒不肯作罷,把膚華霜給魏營放在眼前。
「老魏,那李曦是個學醫的,你也是個學醫的,而且你都學了一輩子了,就這東西,你可得給我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啥配方。」
「這……」
魏營拿在手里聞了聞,抹了抹,「你這不是為難我嘛,都已經做成了膏狀了,我還能聞出配方來。」
「你還聞不出來還有誰能?難道村值安能,你趕緊的,我等著你呢。」
「你再等等。」
「這這里面好像是,白芷、珍珠粉、還有一點薄荷的味道……」
「還有呢?」
「再有,我可真的聞不出來了。」魏營深深嘆氣,「這東西又不是藥丸,要是藥丸我還擅長一些,這個我真的不行。」
「唉!」宋梁儒嘆氣,「朋友一場,你說你,關鍵時候總是不頂用。」
「我也不明白了,那孩子你非得跟她過不去做什麼。」魏營直敲木桌,「你干脆听我的,別跟一個孩子計較了,她畢竟是個學醫的好苗子,真讓她做出來又有什麼不好呢。」
「你……你到底是向著誰。」
「我向著對的。」
「得得得,沒法跟你廢話。對了,你給我看看我這個頭發被抓掉了,還能不能生出來。」
膚華霜的配方看不出來,好歹拿到了一些能生發的藥丸,宋梁儒舉著傘蹚過雨水,忽而听見巷子里一聲大喊,一個想法從他的腦海里一下冒了出來。
夜很深了。
李曦寶吃了一個大柿子,實在是困得不行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開始做夢。
夢里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陰暗的角落里走了出來。
抓賊啊。
有人一聲大喊。
喊聲刺痛了李曦寶的耳朵。
李曦寶一下睜開了眼楮。
天已經亮了。
雨夜停了。
外面的天空碧藍如洗,一輪紅日正冉冉升起。
「曦姐姐,起來了嗎?」玉蓮的聲音響在了外頭,「今天廚房里做了你喜歡的紅燒獅子頭,我娘特別叫我來喊你呢。」
「起來了,我一會兒就來。」
李曦寶下床穿戴好,玉蓮把裝著熱水的洗臉盆給她送進來。
李曦寶洗了臉,腦海里又回蕩過那個夢。
她其實是不太做夢的,每一次做夢都是預見了不一樣的問題。
那麼這一次……
李曦寶琢磨了琢磨。
「玉蓮,給我準備筆墨紙硯。」
「曦姐姐,不下去吃飯嗎?」
「我先寫一點東西,一會兒再吃。」
李曦寶拿到筆墨,刷刷點點,肖玉蓮在一旁看著,只認識上面一個白字。
「曦姐姐,這是什麼呀?」
「你這樣,過來。」李曦寶對肖玉蓮一陣耳語。
「哇!」肖玉蓮嚇到了,「真的嗎?」
「管它是不是真的,總得防患于未然。」
說完,李曦寶又打開自己的藥箱,從里面小心翼翼打開了一盒藥膏。
「曦姐姐……」
「噓,你別動啊。」李曦寶找到一根木棒用木棒一點點把里面的藥膏涂在了紙張上面。
「千萬不許打開看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嗯嗯!」肖玉蓮重重的點頭,「曦姐姐不讓我動的,我絕對不敢動。」
等李曦寶涂抹完了,再小心翼翼疊起來放在另外一個信封里,「吶,叫店里小二哥帶你去送就好,一切按照我說的來。」
「明白。」
做完這一切,李曦寶又洗了個手,然後就高高興興出去吃獅子頭了。
獅子頭真香啊!
兩天後的一個夜里。
宋梁儒正在服了生發丸然後焦慮在書房里踱來踱去,他在等待著。
終于。
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宋老爺。」
打開門,身穿夜行衣的年輕人從懷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宋梁儒,「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