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還真有幾分滑稽。
「咯咯咯。」李曦寶忍不住笑。
「曦寶,唉,別笑了,都怪你娘。」
「怪我干啥?!」
「你說你厲害就厲害唄,你跟桌子厲害啥?你再用點勁,這桌子不得當場粉碎了。」
「呵,這,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已經收著了。」
「……」李曦寶咂舌。
這,還收著了……
「我娘乃牛頭鎮第一悍婦也。」李曦寶忍不住感嘆出了聲。
齊刷刷的,李大山和孫翠花都朝著李曦寶看了過來。
李曦寶連忙捂著嘴巴,笑的一臉天真無邪。
孫翠花喃喃,「不得了了啊,曦寶現在什麼都會說了。」
「可不,你繼續當悍婦吧。」
「那不行,我要當個溫柔的娘親!」孫翠花說這話的時候仍然氣場無敵……
日子過了幾天。
孫翠花和街坊都混熟了。
李曦寶也弄清楚了。
原來那錢栓子並不叫錢栓子,而是叫牛栓子。
他爹娘就是斜對過開包子鋪的,牛栓子也不是老夫妻倆親生的,而是多年無子,所以從親戚家收養來的。
由于老來得子,兩個老人對他十分寵愛,也間接導致了這個牛栓子染上了吃喝嫖賭各種不良惡習。
甚至為了有錢,連姓都自作主張的改了,改叫錢栓子……
李曦寶听得無語。
凡事有果必有因,牛栓子他做人都不地道,就算改叫金元寶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不過那總是人家的日子,李曦寶也不怎麼去關注。
轉眼間出了二月,入了三月。
天開始暖和起來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李大山突然有些感慨道︰「媳婦,你說,咱都有快一個月都沒有回村里了,這眼瞅著到了春耕的時候,也不知道爹娘能干得了不。」
「要不咱回去看看。」
「那鋪子呢?」
「就歇業一天唄,賺錢再重要也比不了家里老人重要啊。正好,明天早點起來,明天早點起來,到附近鋪子里買點肉給老人帶回去。」
「嗯,行,听媳婦的。」
「曦寶啊,乖乖睡覺,明天可早點起,還得回家呢。」
李曦寶已經一半進入睡眠了,隱隱約約的听見了孫翠花的話。
這一覺李曦寶睡得十分香甜,只是快天亮的時候,她突然夢見了細細碎碎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哭……
「曦寶,曦寶,快起來了。」這時候,就感覺孫翠花在推她。
「喔,娘。」李曦寶揉著眼楮坐了起來。
「來,曦寶,娘給你穿衣裳,你沖哥他們已經去念書了,爹娘帶著你回村里看看去。」
「嗯嗯。」李曦寶乖乖點頭。
從牛頭鎮一路到棉花村,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李曦寶走不動了,李大山就背著她。
等到了家門口,李曦寶第一個小跑著沖回了家里。
家里,李富貴和李老太都好好的,正在挑春耕的種子呢。
「喲,曦寶!」李富貴看見李曦寶眼前一亮,連忙一把就把她抱起來了,「我的乖孫女,終于回來看爺爺來了。」
「爺爺。」
「誒。」
「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的大乖寶!」
兩個老人家都樂呵呵的。
「婆婆,我們這不在家家里咋樣啊?」孫翠花一進門放下東西就緊忙著問道。
「家里一切都好,有大河他們照應著,什麼都挺順利的。」
「那就好,我們回來看看你們來。」
「大虎他們呢?」
「他們念書去了。」
「對對,他們都上學堂了。」
這一家人都挺好的呀。
李曦寶又想起了晨起時候的那個夢,難道……
她的夢境預知現在還不怎麼準確?
這時候,就听見李老太問道︰「對了,大媳婦,這回開張的時候,你大妹過去幫你們捧場去了,你看見沒。」
「看見了,我還想跟她說說話呢,可她可能是看我太忙了,給了飯錢就走了。」
「唉……」李老太嘆氣,「這個荷花,明明自己日子辛辛苦苦,還總是想著回來幫襯咱們。」
「婆婆,咋的?大姐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應該也沒有什麼吧,只是上次回來路過家門,我喊她進來坐坐,她也不來,我看著她氣色不怎麼樣,眼神又躲躲閃閃的,興許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吧。」李老太無奈。
李曦寶聞言,突然道︰「娘,去看大姑姑嗎。」
「啊?」孫翠花一愣,「咋了?想你大姑姑了?」
「大姑姑漂亮。」李曦寶信口找了個幼稚的,理由說的女乃聲女乃氣,反正也確實,李家的人都長得挺眉清目秀的。
「呵呵,這孩子。」孫翠花想了想,對李大山道︰「唉,我覺得曦寶說得對啊,要麼我們就去曹家村看看大妹唄。」
「行啊。」李大山同意。
「行,那咱們把家里的肉割一半,正好也送過去給她補補身子。」
「我這就去。」
李大山把肉割了一半,拎起來這一家三口就出發了。
曹家村和棉花村的距離也不算太遠,走過兩個村子就進了曹家村。
這里是曹家村,李荷花的丈夫也一樣姓曹,全名就叫曹大柱。
曹大柱他家住得地方就是曹家村的一進村第一家。
房子還是最近幾年新蓋起來的,雖然說不上氣派,但也嶄新嶄新的四間青瓦房帶土牆院。
想當初李荷花和曹大柱成親的時候,曹大柱家可窮得不行,家里的老房子都已經住了三代人了,刮風漏風,下雨漏雨。
還是李荷花操持家里家外賢惠能干,才讓曹家蓋上新房,日子也越來越好。
說話間他們就到了曹大柱家的門外。
「荷花,大柱,在家嗎?」李大山扯著嗓子就叫了起來。
李大山喊著,里面卻沒什麼聲音。
李大山又喊了兩聲。
里面才有了動靜。
是李荷花開了門來,「呀,嫂子,大哥,你們這一家在三口咋來了?鋪子里不忙著呢嗎?」
「大妹,你先別跟我客套。」孫翠花一眼看見了李荷花額上的淤青,雖然被頭發簾蓋著,可風一吹還是清清楚楚。
「你這腦袋是咋回事?咋這樣了?」
「我……」李荷花的眼神躲閃,「我沒啥,我就是自己磕了一下。」
「不可能吧,你多大個人了,咋會說磕著就磕著的。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咋弄得?」
孫翠花這麼一拉李荷花的手,就看見李荷花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孫翠花急忙拉開了李荷花的袖子,手臂上竟然也是一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