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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得加錢(4.2k)

朱宏煜的圍棋水準很差,他是穿越過來的,在穿越之前,象棋五子棋下的比較多,圍棋基本上沒接觸過。

而在穿越過來之後,朱宏煜要麼是在處理政務,要麼是在處理軍務,休息的時間都很少。

就更別論學習下棋了!

而李定國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他從小是窮苦人家出身,在追隨張獻忠之後,要麼是在打仗,要麼是在打仗的路上。

同樣沒什麼時間去學習下棋。

兩人下棋其實就是兩個臭棋簍子菜雞互啄。

啪嗒!

一枚墨玉制的黑子被落在棋盤上。

緊接著,一枚象牙制成的白子也是緊隨其後。

從混亂的棋局就能看得出來,朱宏煜和李定國兩人的水準很有限。

伺候在一旁,絕對能算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侍女看著棋盤上的局勢,臉上的表情忍得很辛苦。

朱宏煜思索著,又落下一子,然後開口詢問道。

「不知晉王今日來求見朕是所為何事?」

今日,朱宏煜難得有了點空閑,準備來玄武湖釣釣魚,放松放松心情。

結果李定國求見!

朱宏煜很好奇,李定國來尋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朱宏煜對自己的棋藝有自知之明,他可不信李定國今日來找他,真的單純只是下棋。

李定國笑呵呵的說道。

「陛下聖明,老臣確實有話想要同陛下講!」

原本在西南邊陲之時,由于適應不了當地的環境,李定國的身體狀況一直都不算好。

可等他抵達南京之後,這麼長時間的靜養下來,現在李定國的身體反而是要比之前硬朗的多,說話時候也是中氣十足。

朱宏煜停止了下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微微頷首示意李定國可以講出來。

李定國是軍人出身,他的性格沒那麼墨跡,有啥說啥,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回稟陛下,事情是這樣的!」

「前些日子,黔國公府的後裔,上一任黔國公沐天波的堂弟沐天涌帶著自己的家人,來到了老臣府上拜訪。」

「沐天涌想要能恢復黔國公府的爵位,希望老臣能幫他向陛下遞話。」

「老臣看在當年的黔國公的面上,實在不好拒絕!」

「……」

朱宏煜聞言之後,眉頭微蹙,像是在思慮什麼。

但是沉吟思索一陣之後,最終他還是點頭說道。

「恢復黔國公府的爵位,朕其實也早有此念想!」

「其實不管是黔國公的爵位,當年的英國公,郢國公等殉國的勛貴朕也是想要幫他們過繼子孫,恢復爵位的。」

「只可惜,有太多的人死在戰亂之中了!」

「朕也沒什麼辦法!」

「如今,黔國公府的後人能找上卿家,朕心甚慰啊!」

朱宏煜的這一段話,信息量很大。

一是表明了他願意為黔國公府恢復爵位,又提了一句殉國的英國公府,表明他不忘舊人的態度。

二則是提了一句郢國公,也就是高一功,曾經為流寇,但後來卻是戰死在了反清的戰場上。

朱宏煜是在表示,雖然高一功這樣的勛貴曾經有劣跡,但朕也是不會追究的。

一視同仁!

但更重要的,卻是那一句,有太多人死在戰亂中了!

朱宏煜的態度很明確,他是不會隨意給人恢復爵位的。

想要恢復爵位可以,前提是你必須得為抗清之事作出過一定的貢獻才行。

哪怕是搖旗吶喊也算!

總不能滿清打過來了,你這一只的勛貴嫡系為大明殉國了。

但那些旁系卻是投降的投降,跑路的跑路。

如今大明打回來了,這些旁系又想站出來,佔了嫡系的利益,恢復爵位,重新成為大明勛貴階級的一員。

那不是扯犢子嗎?

反正朱宏煜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而朱宏煜之所以會同意黔國公府恢復爵位,則是因為沐天涌好賴也是為了抗清而抗爭過的。

雖然沒有追隨永歷入緬,但永歷朝廷在昆明時,他也是一直在為了抗清而奔走的!

李定國抱拳說道。

「老臣代黔國公府,謝陛下隆恩!」

朱宏煜微微頷首說道。

「沐天涌不是有一個兒子嗎?回頭便將他的兒子過繼給沐天波,然後讓此子以沐天波之子的身份,繼承黔國公的爵位吧!」

「雲南就別回了,哪里地處偏遠,氣候也不是很好!」

「以後,黔國公府便也留在南京吧,朕會在南京城內,為黔國公府賜下一座宅子的!」

「該有的榮華富貴,朝廷都會賜下的!」

李定國點頭說道。

「陛下聖明!」

敲定了幫黔國公府恢復爵位的事情,李定國向朱宏煜告退。

在離開畫舫之後,他打起了傘,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走入了雨幕之中。

準備返回自己的府邸!

于此同時,另一波人也是來到了玄武湖畔,準備要求見皇帝。

從衣著上來看,這是一群錦衣衛。

這些錦衣衛在被搜身之後,登上了一艘小船,迅速向著湖中心的畫舫而去。

這些錦衣衛為朱宏煜帶來了,清道夫行動正式開始的消息!

……

山東,泰安府!

雅仙居的一間包廂中,身材臃腫的泰安府知府蘇文澤穿著一身常服,端坐在一張桌子旁。

桌面上擺著一盤盤美味佳肴,蔥燒海參,八寶玲瓏鴨,蒸熊掌,爆炒鹿茸……

都是些平常人接觸都接觸不到的美食!

除去這些佳肴之外,桌子上還擺著一壺紹興黃酒。

但這黃酒卻非是普通的黃酒,而是幾十年份的上好女兒紅。

但是,這些東西卻並非桌面上最顯眼的。

真正顯眼的東西,是擺在桌子中央的那一盤子金錠。

金閃閃,光耀耀,讓人哪怕只是看一眼,便覺挪不開目光。

約莫著有二百兩上下!

蘇文澤雖然肥胖,但氣質卻是不錯。

端坐在哪里,臉上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和善的彌勒佛。

而在蘇文澤的對面,端坐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員外打扮的人。

這名員外姓周,是泰安府數得著的大戶。

周員外向著蘇文澤拱拱手,指著桌面上的那一盤子,估模著有二百兩的黃金,開口說道。

「我周家在城外河灘附近的那些地,勞煩知府大人多多費心了!」

蘇文澤聞言,稍稍抬了抬眼皮,嘴里慢條斯理的嚼著一根海參。

打著官腔道。

「這個事情嘛,不是那麼好辦的!」

「城外河灘處的良田,是朝廷可以劃分出來,專門用于安置那些流民屯田的。」

「干系甚大,干系甚大啊!」

「絕不可輕動!」

蘇文澤嘴上說著事情不好辦,但真正的意思是得加錢。

城外河灘處的那些地,原本是荒地,但在大明光復之後,朝廷將那些荒地給劃了出來,用以安置泰安府那些無地少地的農民。

朝廷出種子農具,流民出力,將那一大片大概有兩三千畝的荒地給開墾了出來。

然後,那些流民只需要給朝廷交稅,再交夠十年租子,那地就是他們的了!

由于是靠近河流,方便灌既,那一片良田即使還算是生地,糧食產糧也不低!

再然後,那塊地就被泰安府最大的大戶周家給盯上了!

周家和泰安府知府相勾結,準備要將那些良田佔為己有。

周員外自然也是能听懂蘇文澤的意思,笑呵呵的說道。

「在下家中有一方硯台,據說是當年的範仲淹範文正公曾經使用過的,還請大人幫忙品鑒。」

「在下願再送上一千塊銀元的辛苦費,定然不讓大人白忙活。」

蘇文澤聞言,眼楮 地一亮。

那所謂的範仲淹曾經使用過的硯台,說白了只是個噓頭。

範仲淹作為一個文人,一輩子使用的硯台多了去了,誰也沒辦法判斷其是真是假。

真正讓蘇文澤在意的,還是那一千塊銀元。

城外河灘處的田地一共才兩三千畝,周家肯出二百兩金子,以及一千塊銀元,不算少了。

這加起來,差不多三千塊銀元了!

蘇文澤臉上露出了笑容,點頭說道。

「好說,好說!」

「這事情雖然難辦,但周員外如此有誠意,本官也是可以幫你辦的。」

沉吟了一下,蘇文澤又吃了一口菜,然後開口說道。

「這麼著吧,本官記得周員外是有河灘那些田地的地契的,只不過是丟失了而已。」

「回頭本官便讓師爺為周員外補辦一份地契,有了地契在手,名正言順才好做事嘛!」

「這事是朝廷的失誤,在荒地上安置流民之前,也沒查清楚那荒地是否是有主的。」

「既然現在查清楚了,那自然要改正!」

「放心,等地契補辦下來,本官就安排人去將那些流民從土地上趕走,給周員外把地騰出來。」

兩三千畝地,大幾百流民的身家性命,就在這餐桌上,三言兩語的便被決定了。

周員外聞言,十分殷勤的從座椅上起身,親自為蘇文澤倒酒,然後又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舉杯說道。

「在下敬蘇大人一杯!」

「蘇大人真乃青天大老爺,有蘇大人這樣的好官,真乃我泰安百姓之福啊!」

說罷,周員外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對他來說,蘇文澤可不就是一個青天大老爺嗎?

收錢辦事,還有比這更好的官老爺嗎?

蘇文澤則也是舉杯,稍稍沾了沾嘴唇,便算了事了。

可周員外卻也沒什麼不滿,只是繼續招呼蘇文澤吃菜,然後又開口說道。

「蘇大人,這雅仙居新來了一位花魁,據說才色雙絕,大人可否有興趣品鑒?」

「若大人有興趣,在下便去幫大人將人請來!」

蘇文澤又吃了一口菜,笑呵呵的說道。

「本官是朝廷命官,豈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狎妓?」

「朝廷官員的體面難道不要了?」

蘇文澤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他這句話的重點,在「大庭廣眾」這四個字上!

但周員外卻是秒懂,開口說道。

「蘇大人,在下在城內有一處宅子,平常也無人居住空置著。」

「今夜時候已經不早了,大人便不要再回府衙了,去在下的那處外宅住一夜吧!」

蘇文澤點點頭,用贊許的眼神看了一樣周員外。

這是個有靈性的!

在蘇文澤點頭答應之後,周員外便告退出去了。

當然,他不是離開了,而是幫蘇文澤安排今天晚上的節目去了。

……

酒宴結束,酒足飯飽的蘇文澤登上了轎子,一路往周員外在城內的外宅而去。

在那座外宅中,正有一位雅仙居的花魁在等候著。

漫漫長夜,豈能叫花魁獨熬?

深夜的泰安城內,由于宵禁的原因,寬闊的街道上只有一頂轎子在行進。

宵禁這玩意,對一般人肯定是有所約束力的!

但對蘇文澤這樣的一府知府來說,約束力就幾近于無了。

難不成還有誰敢在大街上攔知府大人的轎子嗎?

府衙里的師爺緊緊跟隨在轎旁,忍不住好奇的詢問道。

「大人,今日你答應了周員外河灘土地的要求,那那些被朝廷安置在河灘的流民該如何安置?」

師爺是蘇文澤的親信,所以,這種比較犯忌諱的問題,他問起來也沒有太多的顧忌。

蘇文澤的破事他基本上都知道,就比如說,前段時間蘇文澤販賣朝廷下撥的賑濟錢糧的事情,就是由他來接手的。

也不在乎多這麼一件事!

蘇文澤聞言,只是擺擺手說道。

「無所謂,大不了本官向朝廷上報,就說我泰安府又來了一只流民。」

「請求朝廷撥款賑濟安置就是了!」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再賺一筆!」

蘇文澤的小算盤打的賊精明。

他把流民從河灘開墾好的土地上趕走,一方面能賺周員外一筆,另一方面還能再賺朝廷一筆。

畢竟,泰安府又出現流民了,朝廷還能不安置?

你朱宏煜中興之主的名聲不要了?

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他蘇文澤還能再這麼來一次!

朝廷出錢,流民出力,地方地主士紳出錢拿地,他自己兩頭通吃!

簡直完美!

師爺有些遲疑的說道。

「大人,這不怕鬧出什麼亂子吧?」

蘇文澤擺擺手說道。

「一群賤民,能鬧出什麼亂子?」

「咱們泰安府距離京城數千里,說一句天高皇帝遠也不為過!」

「皇帝在京城,是大明中興之主,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天下萬物萬事一言而決!」

「但在這泰安府,本官說了算!」

蘇文澤做了十來年的泰安知府,甚至在成為泰安知府之前,他一直都在泰安府治下為官。

這麼些年經營下來,說泰安府是他的一言堂,那是一點兒也沒錯的!

甚至,去年大明天兵北伐,泰安府易幟歸明的事情,就是由他蘇文澤憑借自己的威望,來一手操辦的。

要不然,泰安府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易幟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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