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的看著一枚炮彈從炮口噴出，向著他而來。
然後從他的頭頂掠過，砸斷了他座艦的桅桿！
符海山呆呆的站在原地，臉上滿是發自內心的驚懼。
那種一枚炮彈沖著自己腦袋而來的壓迫感！
沒有感受過的人，永遠也想象不到！
符海山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他剛剛眼睜睜的看著炮彈向他飛來，速度明明不快，可他就是動不了，躲不開！
片刻之後，符海山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一跌坐在加班上，呆呆的說道。
「要命了，要命了！」
「他娘的，明賊的炮好生厲害！」
他全身上下都在抖。
雖然明清之間的交戰烈度很大，但瓊州這個偏遠的地方，還真就沒經歷過多少次戰爭。
符海山作為瓊州本地人，一直都在瓊州水師里當差，以往做的工作，一般也就是敲詐勒索一下過往商船，維持一下秩序。
還真就沒有經歷過什麼大規模戰爭！
直到今日明清雙方的海戰廝殺開始，他才意識到什麼叫做真正的戰爭！
轟！轟轟！
明軍戰艦上的火炮在不停的開火。
一枚枚炮彈好似不要錢一般，砸向清軍的船只。
卡察！卡察！卡察！
卡察聲不斷的響起，整個海面上到處都是破碎的清軍戰船，稀爛的木板。
轟！
明軍中用上了縱火彈。
燒的通紅的鐵彈被打向了清軍的縱火船。
轟的一聲，清軍的縱火船被瞬間點燃，火光和濃煙沖天而起。
船上的清軍水手們瘋了一般的跳船，臉上滿是驚懼之色。
一條條縱火船被點燃，海面上爆燃起一個個巨大的火球。
清軍的火炮也在拼命的還擊！
炮聲隆隆，一枚枚炮彈，向著明軍的戰艦砸去。
炮彈砸在明軍戰艦的側舷上，效果卻是寥寥。
明軍的戰船多是風帆戰列艦，再次那也是夾板船，大福船，西班牙人的武裝商船之類的。
這些船只都是有能力跑遠洋，能夠扛得住大海的風浪的！
尤其是那幾條風帆戰列艦，側舷的板材平均厚度幾乎有半米。
清軍戰船上的那些小炮，壓根就打不動！
有的清軍士卒彎弓搭箭，站在船只的甲板上，向著明軍的戰艦射箭。
一枚枚箭失在空中劃過一條條弧線，向著明軍的船只射去。
甲板上，不少明軍士卒被拋射的箭失命中，發出一聲聲慘叫。
啪！啪啪啪！
明軍的火槍手舉起火槍，從舷牆處探出頭去，對著低處的清軍啪啪啪就是一陣亂槍。
瞬間，清軍甲板上的弓箭手便是損失慘重。
雙方激烈的對射不斷的有人倒地，發出一聲聲慘叫。
金樹生站在船頭，大聲急呼，想要指揮清軍奮勇向前。
但是沒奈何，明軍的火力太 了！
雙方交兵最多兩刻鐘，清軍的戰船便被擊沉了十分之一。
兵員死傷無數胡！
整個大海的海面上，都是清軍戰船的殘骸。
其實清軍的水師能打到這種程度，已經能夠算是相當的頑強了。
兩刻鐘不到，整只船隊被擊沉了十分之一，誰他娘的也扛不住啊！
只能說幸虧金樹生這個提督在兩軍開戰之前，給下面發錢了，清軍水師上下也算是講究，收錢了就要賣命，否則清軍早就崩潰了！
鄭成功看著激烈無比的戰場，開口吩咐道。
「傳令，讓炮手改用開花彈試試！」
隨著鄭成功的一聲令下，明軍的火炮開始該用了開花彈。
轟！轟轟！
炮擊節奏依舊不變，一枚枚開花彈向著清軍的船只射去。
炮彈狠狠的砸在清軍的船身上，然後鑽入了船艙。
轟的一聲巨響！
開戶彈的引信燃燒完畢，點燃了彈體內的火藥。
轟的一聲巨響！
火光和硝煙彌漫，引燃了清軍縱火船上的易燃物。
又是轟的一聲， 烈的爆炸聲和火光吞沒了這條縱火船。
轟！轟轟！轟轟轟！
炮擊聲接連不斷，一枚枚炮彈好似不要錢一般，向著清軍的船只射去。
不管是開花彈，還是實心彈，幾乎只要能夠命中清軍的船只，清軍的船只就沒有幸免的可能。
甚至有的炮手開始用上了霰彈！
霰彈打船沒有，但卻能大規模的殺傷清軍的士兵。
轟的一聲悶響，密密麻麻的霰彈從炮口中噴出，好似不要錢一般，向著甲板上的清軍士兵射去。
瞬間，甲板上的清軍被霰彈一掃就是一大片！
慘叫聲，哀嚎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金樹生看著戰況無比慘烈的戰場，感受著腳下船只的不斷搖晃，臉上的表情扭曲在了一起。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沖啊！」
「給本提督沖啊！」
「點燃火船，點燃火船，燒死那些該死的明賊！」
「……」
終于有一條火船砍斷了頂著船體，不讓縱火船靠近的撐桿，撞向了明軍的船只。
轟的一聲，火焰沖天而起！
明軍的船只被波及，只是，火勢還沒來得及蔓延，那條縱火船就已經被明軍的重炮集火給擊沉了。
明軍的士兵和水手拼死上前，冒著清軍的箭雨，將剛剛蔓延的火勢撲滅！
金樹生的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他已經快要絕望了！
明軍的重炮還在不斷的轟鳴！
戰場上到處彌漫著硝煙！
一條條清軍戰船在濃濃大火中消失不見！
金樹生繼續指揮清軍發起進攻！
但是很可惜，清軍後繼明顯乏力，進攻變得有氣無力了起來。
或者也可以說，那些不怕死的沖在最前面都死光了，剩下的都是怕死的，自然不敢發起沖鋒。
那些縱火船被明軍的重炮一一點名，或是沉沒，或是變成了一團團火光！
海面上飄散著一具具焦黑的尸體！
甚至有的清軍戰船已經舉起了白旗，準備向明軍投降。
他們也算是被打怕了！
明軍上下士氣大盛！
朱宏煜和鄭成功站在一起，望著海面的戰況，臉上綻放出笑容來。
「此次海戰大勝，瓊州便算是唾手可得了！」
「老泰山立了大功了啊！」
鄭成功臉上掛著微笑，開口說道。
「一切全賴監國殿下領導有方，老臣不敢居功！」
朱宏煜朗笑一聲說道。
「哈哈，瓊州有民數十萬口，若能全部消化，拉出十萬大軍來不成問題！」
「到時候，我們就有染指兩廣福建的資格了！」
鄭成功也是開口說道。
「現在大陸上的抗清大局如火如荼，東南沿海起事不斷，清軍疲于應付，或許是我們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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