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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新的矛盾

1072年2月,當東帝國的兩位君主還是內戰時,北方的羅斯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原莫斯科主教,現基輔都主教,羅斯教會之首盧卡•日佳塔去世。

不過羅斯季斯拉夫還是慶幸,至少至少老師看到了他的女兒再走,老師以前曾經說過想要看看他的女兒,但他一直沒有讓老師如願,現在終于可以了。

羅斯季斯拉夫的女兒名字叫做柯塞尼亞,意為來自外鄉,這名字是老師給得。

羅斯季斯拉夫還記得自己把女兒放在老師懷里的時候老師臉上出現的那種振奮,之後幾天里老師的活動明顯比以前更有力了,他當時還以為老師身體就此好轉,但幾天之後老師還是走了。

對于都主教的死,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而且都主教自己在去世已經把後世都對各個當事人交代好了,因此悲傷氣氛不是很濃厚,大多是「靴子終于落地了」這樣的反應。

雖然說反應多為靴子落地,都主教終于走了,但這不意味他的葬禮會很簡單。

實際上,羅斯季斯拉夫完全是近乎用基輔大公的出殯的規格來埋葬自己這位老師。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葬禮規格終究還是差上雅羅斯拉夫一些的,無論羅斯季斯拉夫再怎麼尊敬的老師,若是葬禮規格都超過了雅羅斯拉夫,那不少人都得說三道四,羅斯季斯拉夫不願意惹上那些麻煩。

這對老師不好,對他自己也不好。

盧卡主教埋葬在了聖索菲亞大教堂內,為他抬棺的也是現今羅斯的四位重量級人物,走在前面的兩人分別是羅斯季斯拉夫和他的兒子留里克,盧卡同時是他們父子的老師,而走在後面的則是揚和維沙塔父子,盧卡也和這對父子是世交。

在把主教埋葬的時候,他們四人都很是悲傷,盧卡大人是他們的老朋友,對這位老友的離開他們是非常傷心的。

原莫斯科宮廷內不少人也很傷心,尤其是羅斯季斯拉夫兩小兒子,他們直接哭成一團,盧卡主教也是他們兩的老師,對于這個仁慈的老人走了,他們是最不願意接受的。

但是其他人可就不這樣想,葬禮集結了全羅斯拍的上號的權貴,他們最多跟著人群擠出來幾滴眼淚,然後就和身邊的朋友討論羅斯的政局變化。

「真是讓人作嘔啊,我的岳父。」

站在角落里的多姆納爾都囔道,親兵隊長站在教堂附近的高台上,可以看到整個儀式,所以一切景象都進入了他的眼中。

對眼前這些表面上悲傷,實際上商討著與死亡無關的政治和利益的家伙,他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他終究還是不喜歡這樣的景象。

「別太憤世嫉俗了,多姆納爾。」格瓦蘭在他身邊小口喝著水囊里的格瓦斯,這位老人的眼底也有著悲傷,但是他控制得好,完全沒有流露出來。

「你日後沒準也是這樣,那這些話可就變成罵自己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我估計不少人都把這場葬禮作為一個認識新人脈的機會呢。」

「但我還是覺得不爽。」

多姆納爾固執的說道,雖然說坐在親兵隊長這個位置上已經有些年頭,但是他終究還是那麼憤世嫉俗,看著這些還是下意識的不舒服。

尤其是死去的是盧卡,他與這位老人共事很久,親兵隊長很尊敬這位老人,因此更加生氣。

正是因為這層關系,若是平時,他看到這些事情雖然不滿,但還是會忍住,而不是說出來。

「差不多得了,多姆納爾,不要太矯情了。」終于,格瓦蘭的語氣里面出現了情緒,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你難道以為羅斯季斯拉夫大人把親隨徹底親衛化之後你就徹底穩坐泰山了?」

「啊?岳父,這……」

格瓦蘭的話讓多姆納爾有些不知所措,而看到這樣的反應,前親兵隊長的臉色越發難看,但接下來又松了下來。

「算了,也不是你的錯,你畢竟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還好我女兒知道叫我來給你小子上課,就讓我來和你談談吧。」

格瓦蘭把水囊里面的格瓦斯一飲而盡,還是有些澹了,不如大公宮廷里面的到處,接著這位監獄長說道,「眼下你被不少人盯上了你知道嗎?」

「這我當然知道,但只要我做好本職工作不就行了,羅斯季斯拉夫大人都看在眼中的。」

多姆納爾用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作為基輔大公的親兵隊長,他當然清楚那些窺探的視線,可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在莫斯科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

「以前在莫斯科,那里本質是個流放地,所以沒多少人在乎你的出身,但是這里是基輔,是全羅斯最發達的地方,我的女婿,你的外國人身份在這里實在是太顯眼了。」

格瓦蘭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著,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婿居然那麼不會來事,居然沒有反應過來這些事情,他到底是對政治多不敏感啊,明明都那麼大了。

這可真是……要不是女兒對丈夫不放心,非要他跑一趟,天知道這家伙什麼時候才能反應過來。

而听著格瓦蘭的話,多姆納爾的臉上終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雖然對于政治很不感冒,但是那麼多年的親兵隊長當下來,也早就有了這方面的意識,只是缺一個人點破而已。

而被點破之後就是下意識的後怕,之前那算時間里怕是有不少人都在暗算他……幸好自己沒有中招。

「我已經听到一些人在都囔什麼大公的宮廷被外國人把持了,你、愛德華,還有梅什科都是攻擊對象,不要忘記,我的女婿,這里是基輔,是羅斯的首都。」

看見多姆納爾的臉上出現了惶恐的神色,格瓦蘭終于滿意了一些,接著他繼續教育起女婿。

「把你以前積累的政治經驗都拋棄吧,自從羅斯季斯拉夫大人入主基輔之後,攝取的龐大利益足以消融原來那個莫斯科宮廷內的一切矛盾——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那些親隨那麼容易就答應分割了。」

多姆納爾點點頭,對此他還是知道一些的,羅斯季斯拉夫大人之前給親隨們的金銀可謂是巨量,還把幾個親隨安排在了基輔內城的重要職位上。

要不是奉上了那麼多利益,想要切割還真沒那麼容易。

「現在你面對的是新局面,宮廷內外國人和本地人的對立,南北羅斯的敵視,還有天知道會不會鬧事的維徹……算了,你肯定理不清楚這些,我就教你一點就行。」

多姆納爾的耳朵立即樹了起來,岳父這可是說到關鍵,岳父雖然退出了政治一線,但是沒有人可以否認他的智慧。

「只和羅斯季斯拉夫大人靠攏,不要和任何人有交往,時刻要牢記自己是基輔宮廷里的外國人。比如你那個朋友迪爾,和他的交往得立即減少,以後只站在羅斯季斯拉夫大公身邊就行,這是唯一可以保住你手上權力的辦法。」

岳父的答桉讓多姆納爾的嘴巴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他很不想斷絕和朋友們的交往,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下,他只有一個選擇。

「是,我明白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啊,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我們家族的榮耀和地位。」

格瓦蘭感嘆著,其實他在一定程度上都把多姆納爾當成是兒子了,畢竟這個蓋爾人除了一個妹妹外又沒有父母,不用考慮夫家的利益,完全就是在為他們家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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